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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子情懷
- 1995年李國立執導電影
浪子情懷
浪子情懷
浪子情懷,據《南方都市報》《詩歌曾經的“黃金”年代》介紹:洛湃,以《浪子情懷》感染萬千讀者:洛湃是個很低調的人,不願意對自己多說些什麼。在他的網站上有這樣一段文字:“我是洛湃,但我並不知道洛湃是什麼?據說有自知之明需要很高的智商。而我沒有那卓越的智慧,我無名、無勢、無愛、無閑情。”
今天,可能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洛湃”,原因是這位當年寫詩的人如今已“改頭換面”,成為商海中的一員“闖將”。當年,洛湃的詩集曾與席慕蓉、汪國真的詩集一起,都以10萬冊為單位的銷量席捲全國。一手推出席慕蓉、汪國真和洛湃“熱潮詩”的楊光治,還為此寫了一本書,書名就叫《從席慕蓉、汪國真到洛湃》。結果,這本名叫《浪子情懷》的詩集半年間就熱銷了十二萬三千多冊, 成了中國詩壇歷史上的一個奇迹。
洛湃的詩集名曰《浪子情懷》,1991年由旅遊出版社出版,首印3萬餘冊很快銷售一空,洛湃也因此獲得了不少經濟收益。他曾在一年裡收到20000多封讀者來信,只是,這個名叫“洛湃”的人,從沒有認為自己是一個詩人。當他那些詩歌一夜之間席捲全國之後,他就消失於“江湖”,成為一名“隱者”。
以下是洛湃的《浪子情懷》詩:
日本餐廳
第一次 也是最後一次
約會 在日本餐廳
萍水相逢也不知
是愛情的開始 還是
愛情的結束
你對我說你愛我
並讓我用日本話
告訴你說我愛你
可我只懂的一句日本話是
SA-YU-NA-LA
別了 我只有用深深一吻
告訴你
我不愛 但不願無情
1991.
原來是為了分別
原來是為了分別
命運 才安排我們相逢
沒想到卻是一見如故
更沒想到 一笑離去后
心情會沉重
有一種感覺很模糊
但卻很深刻
那是我吻你時的顫抖
而儘管想你 怎麼也
描不出你凄然的笑容
有一種感情很真摯
但卻很朦朧
若問我為什麼愛你
我不能回答 但愛你
使我心靈深深顫動
我不敢祈求朝朝夕夕
能和你相依 只希望
這一份情感能為你珍惜
當你歷盡滄桑
或許會說我曾經愛過你
1990.
沒有風的日子
沒有風的日子
心情也不能平靜
動蕩歲月里成長的孩子
靈魂帶著創傷
憂傷是一支旋律很美的歌
我時常孤獨地吟唱
大海總像晴空一樣蔚藍
那一片浮雲又飄往了他鄉
或許青春真的一去不返
熱情像吐出的煙圈般蕩然飄散
在以後的日子裡
我會懷念誰呢
我得到過但從未珍惜
被愛過也從未感激
飄然而來時總是很瀟灑
悄然而去時已淚濕衣衫
1990.
天涯之旅
把煙抽完
把煙盒給我
我要珍藏的
是被遺棄的紀念
心中的慾望
被你一支支點燃
吸盡在吐出的煙圈中
消散 而透過煙霧瀰漫的冬天
我再看不到你美麗的面影
我知道 我將不可能得到你的愛
讓我逃避吧 遠遠地
離開你 我已經沒有勇氣
再不敢折磨自己
長夜在渴望中渡過
在曙光來臨時 我已經
變成化石
已經千百年後
只有在我蒼老的心中
仍珍藏著你的青春
而在流浪的歲月里
我為你走盡了天涯之旅
關於《浪子情懷》的評論:有楊光治在詩刊的《從席慕蓉、汪國真到洛湃--初談熱潮詩》
A熱潮詩:客觀的存在
不管對它的態度如何,熱潮詩是客觀的存在。它涌盪著廣大讀者(特別是少男少女)的心弦,衝擊著詩壇。它的亮光使不少詩界中人眩目,招來了咒罵,也招來了讚歎。
這一詩歌奇迹是從1987年春點燃、跟著席捲全國的席慕蓉熱開始的。到至今為止,光是席氏正式授權出版的花城出版社已將其三本詩集(《七里香》、《無怨的青春》、和《時光九篇》)印行了150多萬冊,其他出版部門印了多少?無從統計。與此同時,這三本詩集的衍生本--合集、賞析集的印數也很多。這不但給眾多讀者提供了精神食糧,了推動了新代詩歌作者的詩風的轉變。
席慕蓉熱的餘溫未冷,1990年夏天,又爆出了汪國真熱。他的詩集(《年輕的風》、《年輕的潮》、《年輕的思緒》等)至今已印行近100萬冊。1990年6月,當汪國真來廣州參加他的母校--暨南大學85周年校慶活動,引發一陣熱烈掌聲的時候,一股新的詩歌熱潮,卻在廣州地區高等院校出現。畢業於某名牌醫科大學,當了兩年醫生即投身商界的年青小子洛湃,成了大學生們的熱門話題。他的詩集《浪子情懷》(廣東旅遊出版社出版)光在華南師範大學就銷售二千多冊,有人一次買了七本。據說,在暨南大學,“《浪子情懷》發售還不到三天,不知道洛湃的同學就像外星人那樣稀罕。”連非學文的同學也自發組織洛湃詩歌討論會。據報道:在廣州新華書店北京路門市部,《浪子情懷》已成為繼“席慕蓉、汪國真詩集之後最暢銷的詩集”。這股熱正向全中輻射,北京一家個體書店進了六千冊還說“遠遠不夠”……如今,第一版三萬多冊已售完,正趕印第二版。此熱大有“燎原”之勢。
三股詩歌熱潮接連爆現,是中國文學史上空前的景觀,但這決不會是絕後的現象。後繼者是誰?未知道,筆者在尋覓,在期待。
B熱潮詩的定名
《浪子情懷》未正式出版,它的清樣的複印件已在廣州一些大學校里流傳。1991年5月31日晚上,中山大學、華南師大、暨南大學、中山醫科幾十位學生聚會於華燕賓館,座談洛湃。因筆者與席熱、汪熱有關,而且是《浪子情懷》的作序者,所以被邀請參加。會上,同學們對洛湃的作品盡情地各抒已見,還以舉手方式進行“民意測驗”,氣氛很熱烈爭論中自然而然地將它與席慕蓉、汪國真的作品聯繫起來;大家認為應該給這類讀者眾多的詩歌定個名字,以便稱呼。
有人提出叫“通俗詩”或“流行詩”,但馬上遭到反對。理由是這會將它與“通俗小說”、通俗歌曲“、“流行小說”、“流行歌曲”等連繫在一起而降了格。因為它們畢竟是文學的最高形式--詩,其中很多作品,比嚴肅詩人嚴肅作品更為嚴肅,而且水平也很高。同學們七嘴八舌舉了一大串例子:席慕蓉的《長城謠》、《懸崖菊》、《千年的願望》、《銅版畫》、《憂思》……汪國真的《美麗的願望》、《給友人》、《那凋零的是花》、《夏,在山谷》……洛湃的《黑蝙蝠》、《賞花》、《歲月》、《迷宮》……大家者認為這些詩毫無庸俗的脂粉與奶油味,不能與流行歌曲、通俗小說混為一談。
有人提出叫“平民詩”,但也很快被否決。“平民”是“貴族”的相對,“平民詩”意味它充滿著平民意識,表現手法易為平民所接受,但未能包含“熱”的特徵。
筆者提出了“當潮詩”的概念,取“當代潮流”及“當代讀者閱讀潮流”的意義,但未獲多數的贊成。
會後細想,既然這種詩是以在讀者中形成熱潮為主要標誌的,那就乾脆稱之為“熱潮詩”。它得到了幾位朋友的認可。
這一命名未必科學,也未必能為公眾所受。既然至今仍未想出更恰切的稱謂,只好以此名之。
C熱潮詩特點的試歸納
從席慕蓉、汪國真與洛湃的作品,我們可以看到熱潮詩的一些基本特點。
席慕蓉是“純情型、,她抒寫的主要是愛情、人情(包括人際關係及對時光流逝的情感等)、鄉情。這些情是“我“的,也是人人心中之所有,者是最值得珍貴的、具有永恆價值的人生情味,所以能叩響眾多讀者的心弦。她的作品已為人們熟悉。
汪國真的詩則以哲理的內涵取勝。五月上旬,桂林市一位年青導遊對我說:“汪國真說了我們的心裡話”,點出了汪詩的指向性--為當代的中國青少年而作。這位詩人針對青少年在生活、思想、情感等方面所遇到的問題來著筆,“只要青春還在/我就不會悲哀/縱使黑夜吞噬了一切/太陽還可以重新回來“(《只要明天還在》)。洋溢著溫暖的微笑。有人卻說:“士大夫的閑愁與傷感是其全部詩作的主旋律”。這要不是無知,就是偏見。
洛湃是以浪子的形象在讀者眼前亮相的。“穿上牛仔褲我要去流浪/迷人的黃土中為我問候遠方”,“我不能一個人走出一條路/但我要走/我不能一步留下一個腳印/但我要走/我不能與你同行/但我要走”《浪子》。詩行中閃現著決心掌握自己的命運、要當生活的強者的身影,跳動著在商品經濟大潮中擊波逐浪者的亢奮的脈搏,因而贏得了正忙於編織未來的彩夢的青年朋友的掌聲,有人稱之為“激情浪漫型”。
不管是“純情型”、“哲理型”還是“激情浪漫型”,熱潮詩人們的作品都能“攖人心”,當代的中國的色彩十分鮮明。
這是熱潮詩內容方面的特點。表現手段方面,也有其特色。
有人說過,席慕蓉的詩“不是留給人去研究或反覆箋注的詩歌”,汪國真、洛湃的詩也寫得平易。這三位詩人的作品都意象單純,結構明晰,句子簡短而曉暢。他們用語言作橋樑,將自己的心與讀者的心連結在一起,不像某些人那樣,為了表未自己“高級”,而用語言作藩籬,將自己與讀者分隔開來。熱潮詩的平易詩風,正適應生活節奏日益緊張的今天的讀者“胃口”,適應當代眾多中國人的“消化”水平。這是熱潮詩高明的一著。對絕大多數讀者來說,閱讀和欣賞詩歌,只是一種業餘的文化活動,哪裡有興趣去破譯神秘的“密碼”,去猜混沌的謎語?如果有人將平易視為低水平,那麼,在這些人心中,大概“老樞能解”的白居易應被驅出大雅之堂,而艱澀險奧的攀宗師則應頭頂“詩王”桂冠!對此,我只能付諸一笑。
熱潮詩的另一特點是真實、親切。這是它贏得眾多讀者的重要因素之一。
“當黑夜如黑色錦緞般/鋪展開來/而輕柔的話衙耳旁/甜蜜地纏繞過來”,“就是在這樣一個/美麗的時刻/渴望/你能/擁我/入懷”(《美麗的時刻--給H.P》)。大膽卻不庸俗,真實地表現了人之常情。
“你擁抱了晨鐘/怎麼可能拒絕暮鼓”(《生活》),“生活並不都是歡樂/回憶卻是一首永恆的歌”(《緬懷》)。汪國真闡發的哲理不是智慧超人的哲聖面壁多年的獨家心得。它源於平凡的生活,而且早已蘊藏於凡人的心中。
“目標在遠方”,“只掙扎著向高處生長”的洛湃,抒情很有個性卻又不是孤家寡人的。“生命的瞬間如此珍貴/為什麼不敢公然開放”(《白曇花》)。這是頑強進取的真實呼喚,而不是偉大的空話。
真實,使人感動;親切,容易進入心扉。他們所抒寫的之情,同樣是讀者心中之情;所闡發的哲理,都是讀者能悟到的哲理。詩,把熱潮詩人與廣大讀者緊連在一起。
詩是語言的藝術。詩的魅力離不開藝術的美感。這三位熱潮詩人的語言修養雖然有差異,但都不約而同地拒絕了“大地要機械化耕耘/糧食要高速上去”之類的大空話,“今天晚上/不吃飯/不吃飯”之類的大白話,“掌外掌,非非掌;掌個掌形,外外掌形”之類的大“黑”話及“時低首 見一陽具/高高勃起”之類的大粗話。他們堅持寫詩。
席慕蓉雖然無心作詩人,但卻“如金匠 日夜捶擊敲打”,精製“溥如蟬翼的金飾”及“光澤細柔的詞句”(《詩的價值》),其清麗的藝術風格已為眾所公認。處於激烈的爭議中的汪國真,有一位堅決的反對者指斥分的詩是“經過矯飾的感情被精緻地安裝進句子的結構”。這不也承認了分的詩具有“精緻”的一面嗎?讓我隨手拈出幾句:“陽光仍是那麼浪漫/潑灑了一地笑聲”(《秋景》),“潮汐把柔長的鞭子甩響/森林夢一般歌唱/狂飆凄厲地與太陽搏鬥/烏雲偷襲了皎潔的月亮”(《音樂》)…都具有精緻的美。洛湃雖然是初現於詩園,但正如一位論者說:“佳句層出不窮,特別精彩”。就讓我們欣賞其中幾句吧:“大山以遠古的壯麗/拓開荒原蒼涼的歲月/巉岩與巉岩之間 溝壑/一落千丈兩面峭壁相對千年/都讀不懂彼此的奧秘”(《歲月》)。這些句子都是詩的。
可見,熱潮詩所以能“熱”,絕非偶然。
雖然熱潮詩中之精品比其分詩歌的精品來毫不遜色,但熱潮詩決不是完美的藝術品。對它的藝術品位,我只能下之個朦朧的論斷。人們對汪國真的作品議論紛紜,捧之者贊為“千古絕唱”,不捧之者貶為“流行性感冒”、“對語言的施虐”,其實都不是。他的位置本來在“中間”,何必一定要把他推向極端?
D熱潮詩的境地:“傳統”與“先鋒”之間
我又寫了一篇評介汪國真詩作的文章,題為《在“傳統”與“先鋒”對峙的峽谷中》。文章提及汪國真在這“峽谷”中找到一塊“沃土”,“長成了自己的風景”。其實席慕蓉、洛湃也是這樣。未來的熱潮詩人也將會是這樣。
“傳統”與“先鋒”本來是對立的,但對待熱潮詩的態度卻呈出一致--和站在詩壇的一方,合演反對熱潮詩的混聲二重唱。
“傳統”主要是指責熱潮詩沒有表現時代的主旋律。這一指責不無根據,因為熱潮詩人寫的多是“我”,甚至是一些瑣事。但我認為這與主旋律並非水火不相容。讚美愛情的忠貞,抒發對故鄉的思戀,鼓勵人今在挫折面前不在淪喪,到了暮年不要悲觀,表達要打破鐵飯碗自闖出中的願望,等等,都不是主旋律的反調,而是和諧的協奏。熱潮詩人傳導溫馨的愛,鼓勵人們發奮前進,並沒有背離時代精神。當然,寫人們一邊談戀愛一邊想著抓壞人,寫“我”失意時不嘆息一聲而是向著世界歡笑等的作品,思想境界極高,但如果不這樣也不等於背離了“雙為”。毛澤東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強調動機與效果的統一,這一文藝觀點至今仍具有指導意義。作品的內容如果脫離讀者的思想、感情的實際,就難以為人們所接受。這一來,任作品的思想境界更高,效果也不佳。“世界上沒有的,我們會創造/世界上最先進的,我們能趕上去”這類的“詩”,能真正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嗎?“雙為”方針應當時刻堅持。所謂“堅持”,是指認真貫徹,而不是只這留在口頭上。請詩人們不要忘記,廣大青少年是人民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因分們是我們民族的未赫,是我們事業的希望。通過詩來陶冶他們的性情,凈化他們的靈魂,培養他們對真、善、美的熱愛,這對社會主義事業是有利的。
熱潮詩的經驗,很有值得吸取之處。詩人必須為少男少女著想,努力創造他們喜愛的詩歌。到他們中間,與他們共悲歡吧,拉下嚴師的冷麵,會使你也獲得絢麗的青春。
“先鋒”派似乎已拋棄了十年前對藝術寬容的祈求,他們對熱潮詩的批判極為嚴勵。《“汪國真熱”實在是歷史的誤會》一文,就是代表。該作文作者斷言汪詩墮落成了奴婢和戲子;對汪國真的“我的詩以讀者為重”的觀點十分反感,指責汪“使詩歌從主體的地位上落下水來,充當了教化或某種世俗需要的工具”,導致“詩歌良知的湮沒”,、至少使中國詩歌倒退了十年“--面這十年的“一切,正是中國現代詩歌自“朦朧詩”起到新生代詩人歷時十餘年痛苦追求才終於獲得的”。這位論者的情緒太激動了,簡直與汪國真不共戴天。
這是“先鋒”對熱潮詩態度的最鮮明的表現。
詩是一種獨立的藝術形式,其“本體”必須受到重視。但如果因此而將詩歌與社會、讀者硬性疏離開來,這樣,詩“純”得可觀,也空虛得可以。此文的作者宣稱,“先鋒詩歌的探索者逐漸將目光由外部世轉向內部,對生存進行更為深邃的體驗和把握。這一探索無疑應當受到尊重,但請問;作為被探索對象“生存”,一旦離開了社會,還能“生存”嗎?詩就是應當以讀者為重,要不寫來幹什麼?就算大作“純”到100%,也得有人去欣賞。“詩歌良知”出自詩人的良知,宣揚真、善、美,鞭笞假、惡、丑是其特點。所以詩歌不應當迴避教化的責任,應當敢於面對“世俗”。如今“世俗”這一陣地已被離奇的武打小說,扭扭捏捏的流行歌曲佔據得太多了。如果詩能進駐,讓這上“世界”中的“俗”少一些,是大好事。“先鋒”所強調的本體,實際上就是指藝術性,這與“教化”及“世俗“並非一定相剋。熱潮詩追求兩者的結合,而且已取得了可喜成功。奉勸這位朋友:不要再懷戀1986年那次“空前規模的集結”了,因為那不是“先鋒”的光榮,而真正是“絕不為嚴肅的詩人所認同的”,“對語言的施虐”,上文所列舉的大白話、大“黑”話、大粗話就是證明。說實在的,如果沒有這“集結”,廣大讀者不會如此熱烈歡迎席慕蓉、汪國真,不會出現熱潮詩。
熱潮詩在“傳統”與“先鋒”對峙的峽谷中滾滾而流,熱浪拍擊著峽壁。不管峽壁發出什麼樣的迴響,也不能阻止它前進,它逕直泫進眾多讀者的心中。
大家不是希望百花齊放嗎?那麼,為什麼不讓熱潮詩佔有自己的一席?
E熱潮詩的命運
有熱必有冷,有潮漲必有潮退,這是自然界的規律。每一股熱潮詩熱到了頂點,必然會消退,這是熱潮詩的命運。
“先鋒”論者預言:“汪國真的被遺忘,就像瓊瑤,那不過三二年光景”,我很同意他在時間方面的估計。三二年,這對汪國真及其他熱潮詩人來說,已不必感到遺憾了,因為他們的詩已發了熱,發了光。清人趙翼有論詩的句子云:“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這已成為歷史。在這日新月異的當代,能領風騷三二年已經是了不起的才人。洛湃在回答一位朋友時說:“正因為鮮花會凋謝,所以,它比金子做的花美麗”這句話很值得我們吟味。
汪國真們的“被遺忘”,是詩壇的大幸。舊的熱潮退去,新的熱潮湧來,詩壇才充滿生機。如果一股詩潮老是賴著不,它也就不是潮,而是一潭死水。這一來,讀者定會厭煩,詩歌這一文學形式就面臨厄運。
但是汪國真們倒未必真正會“被遺忘”,因為熱潮詩--這種空前的詩歌現象,將會載入詩史,誰也不能否定它的存在及影響。
寫至此,我擬將《在“傳統”和“先鋒”對峙的峽谷中》一文的結尾改動幾個字用作本文的結尾:
熱潮詩人在“傳統“和先鋒“對峙的峽谷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並抓信時機,長成了自己的風景。這一“風景“本來對別人的生存沒有構成任何威脅,但確實造成了壓力。這也不是壞事。壓力將迫使“別人“去思考自己,改進自己,這不也有利於詩歌事業的發展和繁榮嗎?
1991年《詩刊》第1期
但我更欣賞另一篇評論:
在女人與女人之間
我靠著燈柱旁
以一支孤獨的萬寶路
點燃男性的慾望
十年前,當天外飛仙的洛湃的詩如同火箭一樣奇襲了中國詩壇的"珠峰",我們的浪子詩人以一本暢銷詩集嬗變成了商業文化里的一支冷峻的號角。
洛湃以詩成名於江湖,卻不屑當詩人,認為詩人是罵人的話。他喜歡浪跡商界,因為"市場是一個很民主的地方"。就像那些身懷絕技的江湖劍客,他們難得出手,而出手后又在瞬間消失於江湖。所謂"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洛湃的神秘與神奇都是讓人激動的元素。
你很難在中國漢字缺乏雄性激素的詞典里找到一個舒服貼切的片語來定義洛湃的詩和文。我於是總想起“偉哥”,甚至形像地想起“飛毛腿導彈”。飛毛腿導彈與洛湃的詩和文都以雄起的挺拔和侵略者的勢態大力發射著昂揚的精神偉哥,一個是騰空而起驚天動地,一個是目空一切牛氣沖霄漢。我想,這兩種不同的揚眉吐氣給了我們同樣的歡樂和同一首歌。
這首拔地而起的驪歌讓人痛快得一塌糊塗。
洛湃與我們這時代的人似乎有本質的不同。所以有人斷言:洛湃無疑是有他自己真正獨特的質的。他的飛揚的個性、無畏的天性、自由的本性和亦正亦邪的人性註定了他與眾不同,他是我們至今無法歸類的一種人。
還是幾分真誠、幾分玩世、幾分自信、幾分賴皮、幾分精明、幾分剛強、幾分孤獨的洛湃嗎?
洛湃自稱是四不像:不行醫的醫生;不寫詩的詩人;不出賣自己的商家;不正經但正直的蛋。我不明白蛋是什麼意思,究竟是混蛋?龜蛋?還是王八蛋?
洛湃說自己是不敢碰石頭的憤怒的雞蛋。用他的原話:“真的,我想我是一個憤怒的雞蛋,因為成熟了,所以有了些智慧,也懂得了要明哲保身。因此再不敢去碰石頭了,只好寫了這樣一本書,聊以自慰。”
其實,這不敢碰石頭的憤怒的雞蛋在寫成這本書時已經飛射了出去,一個飛射了出去的雞蛋想不碰石頭挺難,而雞蛋碰石頭的結果是沒有懸念的。
做蠢事的往往都是聰明人!
雞蛋碰石頭雖然不會有好結果,但是,只要痛快,只要自己認為值得。
還用洛湃的原話:“生命的價值在於什麼?年輕人的激情和中年人的理智哪個更有價值?無疑,理智是戰勝激情的,但人生中如果失去了激情也就失去了青春,活著豈不乏味?憤怒雖然不是青春的專利,但憤怒中有一種年輕的力量。當我憤怒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還年輕,這種感覺很好。”
如果說商業是一種精神,一種代表著冒險、夢想、創造、自由、挑戰、尊嚴、民主的精神。那麼,在洛湃的"宣言"里我們更能看真這種精神的內涵。
我拒絕平凡, 因為我有權成為不尋常的人。我尋找機會, 但不尋求安穩。我不希望在國家的照顧下做一條寄生蟲, 那將被人瞧不起而且使我感到痛苦不堪。
我要做有意義的冒險, 我要夢想, 我要創造, 我會失敗, 但我也要成功!
我要活得精彩, 所以, 我寧願挑戰生命的極限, 也不故步自封。為了達到目的時剎那的激動, 我甘心放棄一生的平靜與安穩.
我不盲目崇拜, 我不屈服, 在自由與尊嚴面前, 我是永遠的鬥士。我的天性挺胸直立, 驕傲無畏, 總有一天, 我會以創世的豪情面對蒼天大地, 並自豪地說:
我做到了我要做的!
相信你很久沒激動過了。讀洛湃的書吧,那呼嘯的激情和低回的浪漫總讓人青春勃起。
浪漫、進取、不羈、孤傲、倔強,然而灑脫,這就是洛湃嗎?是不正經但正直的洛湃嗎?
他說:“如果說我寫作有一個目的:就是向無助的人們伸出我更無力的手,我想,當他們握著我更無力的手時,會自己站起來。
“我心中的願望是:讓無力者有力,讓悲觀者前行。”
這不正是“精神偉哥”的功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