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時狂歡派對
24小時狂歡派對
《24小時派對狂》這是一部托尼·威爾森的傳記片。威爾森於70年代末80年代初憑藉電視新聞主持人的身份成為曼徹斯特的小名人。不過主持人僅僅是他生活的一面,確切的說只是他的工作。
他真正的興趣是音樂。在一次Sex Pistols的音樂會上威爾森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種新的、具有爆炸力的音樂形式將誕生,他勸說自己所在的電視台播放一次Sex Pistols的演出錄像,轟動一時。於是他成立了自己的唱片公司FactoryRecords,在英國推廣朋克音樂。威爾森的經營原則是如此獨特:公司旗下的所有樂隊都無需簽訂合約,可來去自由。他對音樂的熱情和公司開放式的策略吸引了大批新興樂隊投奔門下。
他挖掘了Joy Division樂隊,使其名噪一時。隨著主唱伊安·科蒂斯在厭倦中自殺,剩下的成員重組為New Order。威爾森隨後又推出了Happy Mondays和James,繼續締造著他的音樂神話。
《24小時派對狂》1982年,他建立The Hacedina俱樂部以宣傳樂隊,最初幾乎無人光顧這座被稱之為“公共廁所”的建築,但Happy Mondays的大獲成功使俱樂部成為了一個奇迹,蜂擁而至的樂迷和各式人等令其門庭若市,舞曲和Rave文化也隨之興起。同時毒品商人也聚集到這裡,暴力衝突發生,為這個俱樂部在快樂之外增添了幾分異色。
在威爾森的引領下,曼徹斯特成為這一時期英國的音樂和文化的一個中心。作為一名音樂製作人,他無疑富有非凡的才氣和洞察力;但另一方面,他卻缺乏商人精明的算計頭腦。他固執地認為做音樂僅是興趣所至,因此佔有樂隊的所有權在他看來是違背這一精神的。
90年代初,Happy Mondays的大肆揮霍使其聲名狼藉,他們花費了公司20萬英鎊用於度假,卻無法再推出一張新專輯。Factory Records最終衰敗。
《24小時派對狂》邁克爾·溫特波頓屬於英國當代導演的中堅力量。他畢業於牛津大學,以電視台剪輯師開始了自己的職業生涯。他曾跟隨英國著名導演林賽·安德森工作,並稱其為自己的電影啟蒙者。此後他前往瑞典追隨伯格曼拍攝了兩部關於大師的記錄片,獲益匪淺。尤其是伯格曼組成自己的劇團並發展固定的攝製組的方式深刻地影響了溫特波頓。
1995年,經過多年默默無聞的工作后,溫特波頓以女同志片《蝴蝶之吻》(Butterfly Kiss)一炮打響。這部富有爭議的影片以公路片的類型為框架,講述一名行為極端的暴力女子尋找同性愛人的瘋狂之旅。精神上的軟弱,孤獨和對愛的渴望是如此驚人,排斥了任何邏輯與理性因素的存在。這部和《末路狂花》頗為神似的電影顯然比美國人走得更激進而富於激情。出人意料的是,同年他給觀眾帶來了一部與《蝴蝶之吻》截然不同的電影《說走就走》(Go Now),繼承英國現實主義傳統,表現如何頑強對抗惡疾與生活苦難的感人故事,賺得熱淚無數。
順著《說走就走》的路子,溫特波頓改編了托馬斯·哈代的作品《無名的裘德》(Jude),由凱特·溫斯萊特主演,原著對社會體制和傳統道德觀念的質疑在改編中有所削弱,或許富於激情的溫特波頓對小說中男女主人公之間熱烈的愛情更有體會,所以他側重於講述一出凄涼哀婉的愛情傳奇。影片的最出色之處在於令人信服地創造出了哈代小說中虛構的英國鄉鎮,溫特伯頓良好的視覺意識讓人激賞。
1997年的《歡迎來到薩拉熱窩》(Welcome to Sarajevo)作為西方國家第一部表現前南斯拉夫內戰的影片在戛納電影節上得到好評,但在獎項的角逐中卻空手而歸。此後溫特波頓開始導演一批小製作影片,其中《奇境》(Wonderland)一片和他那些感情激烈的作品呈現出迥異的風格,成為他迄今最成功的電影之一。2000年,他帶來了一部大製作的西部片《蠻荒情仇》。
《24小時派對狂》溫特伯頓善於導演富有緊張的戲劇張力和充滿激情的電影,同樣他拍攝電影也是受到了一種本能的情感的驅使,他曾聲稱自己討厭“完美和圓熟”,他拍電影往往是順著本能的感覺,還沒等有時間後悔就投入了下一部電影的攝製。雖然這種原發性構成了其作品的美感所在,或許也致使他始終不能更深入一步,也無暇在反思中進步到一流導演的行列。
溫特伯頓和伯格曼一樣有自己固定的合作對象,包括編劇弗蘭克·考特爾·博伊斯、製片人安德魯·伊頓和演員雪莉·亨德森、詹姆斯·內斯比特、克里斯托夫·埃克斯頓等,這些熟悉的夥伴使他往往能迅速投入新作的拍攝中,這也許是他在英國導演中保持了相當高的拍片量的原因之一。他的最新電影是將輾轉伊朗、巴基斯坦和土耳其等地表現阿富汗難民的影片《絲綢之路》。
為影片掌機的是著名攝影師羅比·穆勒(Robby Muller)。他可謂與導演維姆·文德斯共同成長,從其早期的短片到臻於完美的《德州巴黎》,迄今共合作十二部電影。穆勒對於文德斯形成蒼涼中飽含詩意的影像風格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無論是《美國朋友》中自多個城市之間來回跳躍散發出的強烈疏離感,亦或《道路之王》的流浪之旅中所充斥的空虛,乃至《直到世界末日》氣勢磅礴的神秘氛圍,穆勒的攝影都給人以深刻印象。他還與賈木許合作《離魂異客》、《神秘列車》等影片,以精緻銳利的黑白影像突現了賈木許極簡主義和冷峻深邃的風格。最近幾年,穆勒又以與拉斯·馮提爾一道探索手提攝影的表現力而受到關注,以《破浪》、《黑暗中的舞者》為代表。
《24小時派對狂》邁克爾·溫特波頓努力使他的影片成為《角斗俱樂部》、《猜火車》、《天生殺人狂》的混血後代,在某種意義上他還是獲得了成功。他沒有多少企圖挖掘深刻的人性故事的野心,反倒使影片在平實小巧中見出精彩。
影片確實具有濃烈的朋克氣息,他試圖抓住那個時代的無政府主義精神,這是一次勇敢的嘗試,他成功地重建了那個已經逝去的年代,再現了朋克的輝煌,尤其令樂迷們懷念,成為了一次對朋克時代的致敬。和所有關於搖滾音樂的電影一樣,它充斥著性,毒品和種种放縱。從整部影片的散漫形式中散發出來的理想主義、自由主義和無政府主義,捕捉到了曼徹斯特音樂時代和Factory Records的精神實質所在。
雖然不似相近題材的《天鵝絨金礦》般華麗眩目,它以自由流動的手提攝影製造了仿紀錄片式的風格和混亂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氣氛——儘管有人可能會抱怨最近這種用DV拍攝的晃得讓人頭暈的電影實在太多。
而斯蒂文·庫甘作為一名喜劇明星,奉獻出了一次優秀的正劇演出,他無疑是所有混亂最強有力的中心所在,也是一個優秀而富有趣味的導遊。
缺點在於它更如同一系列奇聞軼事的連綴,而少了點完整故事的連貫性。影片最失敗之處在於,作為一部托尼·威爾森的傳記片,它試圖也給其他角色以豐滿的血肉,——唯獨主角顯得格外單薄。其實導演側重的是表現一個時代,一種音樂,或許選擇威爾森作為表現中心並不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