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度無極經

大明度無極經

大明度無極經收於大正藏第八冊。內分三十品,有:行品、天帝釋問品、清凈品、不可計品、守空品、強弱品、囑累阿難品等。大明,即摩訶般若之意譯;度無極,即波羅蜜之意譯。本經之同本異譯經較重要者有:後漢支婁迦讖所譯之道行般若經十卷、後秦鳩摩羅什所譯之小品般若波羅蜜經十卷、唐玄奘所譯之大般若經第四分等[出三藏記集卷二、歷代三寶紀卷五、開元釋教錄卷二]

參照


【大明度無極經】 《 佛學大詞典 》
【大明度無極經】 《 丁福保佛學大辭典 》
(經名)大明度經之異名。

部分經文


第一卷 大明度無極經上行品第一
聞如是:一時,佛游於王舍國其雞山,與大比丘眾不可計,弟子善業第一,及大眾菩薩無央數,敬首為上首。
是時,十五齋日月滿,佛請賢者善業:“此眾菩薩集會,樂汝說菩薩大士明度無極,欲行大道當由此始。”
於是,鶖鷺子念:“此賢者說明度道,自己力耶?乘佛聖恩乎?”
善業知其意而答曰:“敢佛弟子所說,皆乘如來大士之作。所以者何?從佛說法,故有法學。賢者子、賢者女得法意以為證,其為證者所說、所誨、所言,一切如法無諍。所以者何?如來說法為斯樂者,族姓子傅相教,如經意無所諍。”
善業言:“如世尊教,樂說菩薩明度無極,欲行大道當由此始。夫體道為菩薩是空虛也,斯道為菩薩亦空虛也。何等法貌為菩薩者?不見佛法有法為菩薩也。吾於斯道無見無得,其如菩薩不可見,明度無極亦不可見。彼不可見,何有菩薩當說明度無極?若如是說,菩薩意志不移不舍、不驚不怛、不以恐受、不疲不息、不惡難此,微妙明度與之相應而以發行,則是可謂隨教者也。又菩薩大士行明度無極,當學受此。如受此者,不當念‘是我知道意’。所以者何?是意非意,凈意光明。”
賢者鶖鷺子曰:“云何有是意而意非意?”
善業曰:“若非意者,為有為無?彼可得耶?”
曰:“不可也。”
善業曰:“如非意,有與無不可得,不可得不可明,其合此相應者,豈有是意意非意哉!”
曰:“如是者,何謂非意?”
善業曰:“謂其無為、無雜念也。”
鶖鷺子曰:“善哉!善哉!佛稱賢者說山澤行實為第一。菩薩受此無上正真之道不退轉,觀而不休,明度無極,當以知此。欲學弟子地,當聞是經擇取奉持;欲學緣一覺地,若學佛地,當聞是經擇取奉持。所以者何?是明度道,說法甚廣,是為菩薩大士所學。”
善業白佛言:“吾以為菩薩者,其不可見,名亦不可得。又所匡政皆不可見、不可得者,當何為菩薩說法?如是,世尊,所疑有著吾與物也斯不可得,貲貨費耗皆非有得,但以名為菩薩,至於佛亦名也,然不住非不住。所以者何?名不可得,是故名者,非住非不住。若為菩薩說深明度意,不移不舍、不疲不息、不有惡難、不驚不怛、不以恐受,以體解而性入,是為住不退轉,應於無處,當以知此。
“又,妙世尊,菩薩修行明度無極不以色住,於痛、想、行不以識住。所以者何?若止於色為造色行,止痛、想、行為造識,非為應受。明度無極不造行,為應受。受此,其不具足明度無極,終不得一切智。”
鶖鷺子曰:“菩薩何行而受明度?”
善業曰:“以不取色,不取痛、想、行、識。所以者何?色無彼受,痛、想、行、識無有彼受。若此色無彼受為非色,痛、想、行、識無有彼受為非識,明度之道無有彼受。所以者何?吾受如取影無所得,是為明度無極之行也,是名曰菩薩大士諸法無受之定——場廣趣大而無有量,一切弟子、諸緣一覺所不能持也。又一切智亦無彼受。所以者何?無想見故。若想見者,終不得此為。
“若異學先泥之信不得一切知,彼先泥信解道學度入慧,亦不取色,不取痛、想、行、識,不從色見慧,不內色見慧,不外色見慧,不內外色見慧,不以異色見慧,於痛、想、行如上說,不從識、不以內外異識見慧,如是究暢從信解得道地,法意作量以為脫,便無受無所獲,已受解得滅度,明度不為智想。
“如是,世尊,雖菩薩於是道不取色、痛、想、行、識,亦不中道滅度,而具如來十力、四無所畏、佛十八不絕之法也。又菩薩大士行明度無極,當以觀此——何等是智慧;何所為明度;何以明諸法無所從得,是故謂之明度無極——如是觀省察思惟,不驚不怛,不移不疲,如是菩薩為不中休明度無極,當以知此。”
鶖鷺子曰:“何故菩薩知已休止?為知於色,休色本性?於痛、想、行,休識本性?明度無極休識本性?明度無極休智本性?”
善業曰:“如是,賢者,其於色也,休色自然;於痛、想、行,休識自然;明度無極休識自然;明度無極休智自然。行此道者於智休止,智之自然者休矣!想休止,相之自然者休矣!”
鶖鷺子曰:“善哉!善哉!其學此者必出一切智。”
善業曰:“然,菩薩學此出一切智。所以者何?其於諸法無出無生,如是學故逮得佛坐。又,妙賢者,菩薩履行明度無極,若行色為想行,若行色佔為想行,若行色不佔為想行,若行色興為想行,若行色敗為想行,若行色滅為想行,若行色思為想行,若行色空為想行,若行色非身為想行,痛、想、行、識如上說皆為想行。若識有是‘吾當行,欲得行’,設有是‘如是行,如是惟為惟行此道’,為是菩薩大士為行得想之行,無善權方便,以為休於明度無極。”
鶖鷺子曰:“菩薩何行為無想無得行,有善權方便而不休於明度無極?”
答曰:“不行色,不行色占,不行色興,不行色敗,不行色滅,不行色想,不行色空,不行色非身,痛、想、行、識如上說,不有是‘吾當得行是行’,不有是‘此行惟為行此道’,如是行,菩薩大士為無想無得行,為有善權方便而不休於明度無極。又菩薩大士行明度無極,於此不近為不行不近行,不行不近亦不行斯不否行,斯不近行,斯不近不行,斯亦不近於行不行,於不近不行於不行,不否行於不近。”
鶖鷺子曰:“何故不近?”
善業曰:“如諸法無所近、無從度,是名菩薩大士一切諸法無度之定——場曠趍大而無有量,一切弟子、諸緣一覺所不能持。行斯定者疾得無上正真之道,為無不覺乘佛聖旨。”
善業曰:“是菩薩大士受拜於往昔如來至真等正佛者,乃行斯定。彼受無見,無見為定。其於定者,不知吾受之、吾已定、吾依定也,彼於是中一切不明。”
鶖鷺子曰:“云何,菩薩為昔如來所說記拜當得佛者,彼能見定,是定者乎?”
答曰:“不也。所以者何?如彼族姓子行明度無極者,為非不想。所以者何?無所明故。是以定者,非想非不想。”
佛言:“善哉!善哉!善業,說山澤行為第一辯,菩薩大士當以學此,如此為學明度無極。”
鶖鷺子曰:“佛以如此學,學智慧道者,是為學何法?”
佛言:“如此學者,是菩薩為無所法學。何以故?是法不有知明,如凡愚人專著者也。”
曰:“當何用明知此法?”
佛言:“當如不明、無所明,知明之謂也。凡愚人以專著者,欲明故為不明,由不明礙兩際不知不見,不明諦法而欲於法,從法思欲專著名色,以專著故,而不知此無所用聰明之法,已不知見,亦不思惟,不觀不省故墮愚數,便無有信,不解不用,是故謂之凡愚專著。”
鶖鷺子曰:“計如此學,菩薩大士不學一切智。”
佛言:“然,如此學,不學一切智。如是曉了,乃為學一切智,能出一切法。”
善業白言:“如世尊言:‘是為幻人學一切智,已學一切智乃出諸法。’如直言之,當云何?”
佛言:“吾因是以問汝,所安便說。”
對曰:“甚善。”
佛言:“云何幻與色異乎?”
“不也,世尊。”
“幻與痛、想、行、識為有異乎?”
“不也,世尊。色猶幻,痛、想、行、識猶為幻。”
“云何,善業,明是中,想知立,行五陰而為菩薩?”
對曰:“菩薩學如幻人,是中持如幻者即五陰。所以者何?如佛說識如幻,若此識六根亦然,何者意幻為三界耳?如三界即六根,如六根即五陰。”
鶖鷺子言:“菩薩聞是得無懈怠?”
佛言:“設為惡友所制必持懈怠,若得善友終不懈也。”
善業白佛:“何以知菩薩惡友?”
佛言:“其不慕樂明度無極,欲棄捨,若形想愚占文飾,違此深智更說經道,當知是為菩薩惡友。”
曰:“何是善友?”
佛言:“未起明度無極者,即勸使學,教誨之,令入斯道;為現邪行,說邪之害,是邪行,是邪害,使遠離此,當知是為菩薩大士弘誓之鎧善友者也。”
又問:“呼道人為菩薩,其句義為奈何?”
佛言:“所謂菩薩者,一切諸法學無掛礙,已學無礙能出諸法,故謂菩薩。”
“大士者,其義云何?”
佛言:“大士者,能聚大眾為之舍家,是故為大士也。”
鶖鷺子曰:“吾亦樂其為大士者,於見——身見、性見、命見、人見、丈夫見、有見、無見、斷滅見,常在為斷大見。何者為說上?法度諸見淵,是故為大士。”
善業曰:“夫大士者,如一切智,意無齊同志於弟子、緣一覺,在彼無著。所以者何?悉知意質直無漏、無受、無滅,以悉知意大照菩薩,是故為大士。”
鶖鷺子曰問:“何故菩薩大士,亦彼悉知而意不著?”
善業曰:“以無意故,於彼悉知而無所著。”
賢者滿慈子言:“吾亦樂其為大士者,揖人升於大乘而有弘誓之鎧,是為大士。”
善業白佛:“何謂弘誓之鎧?”
佛言:“菩薩束已自誓:‘吾當滅度無央數人。’已度無量無數人民皆得泥洹,知其無法得滅度也。所以者何?意法如是。譬如幻師與幻弟子,於四衢道化作人眾,以為化人而斬其首。汝知云何?彼有所殺?有死者乎?”
“不也,世尊。”
“如是,善業,度無數人,為無有人得滅度也。菩薩聞是不驚不怛、不以恐受、不移不舍、不疲而無慘悴,是為有弘誓鎧能升大乘,當以知此。”
滿慈子曰:“吾省佛言,如我所得,當知是義為無帶甲。所以者何?如佛告善業,無造佛一切法、無作成諸法者,亦無造眾生者,如是義者無弘誓鎧。”
善業曰:“無所束帶,菩薩大士為無弘誓。所以者何?色、痛、想、行、識不著不縛不解故。”
鶖鷺子曰:“何如為色、痛、想、行、識而雲不著不縛不解?”
善業曰:“色如幻人故不著不縛不解,痛、想、行、識為如幻人不著不縛不解,無有之色不著不縛不解,無有之痛、想、行、識不著不縛不解,五陰如是,諸法亦然,是故菩薩所為誓者,無有誓也。”
善業問:“焉知菩薩正升大乘?何謂大乘?何乘發住?孰建大乘?斯乘何出?”
佛言:“大乘之為乘者,為無量乘,為眾生之無量也。所以者何?人種無量,菩薩為之生大悲意,以斯大乘住,湊三界聖一切智,乃建大乘,乘無從出。所以者何?有生有出則為二法,若不起不致於諸法不得者,是為無所生、無從出。”
善業曰:“大哉斯乘!為天、人、質諒王、諸世間出世善業乘,與空等弘裕,若虛空苞容眾生無有量數,恆以虛閑濟人無極,而為遍宣故為大乘,不見其反亦不見出。如此乘者,不從始得,不從終得,亦不中得,於三塗等故為大乘。”
佛言:“如是,善業,以能行此乘故,謂之菩薩大士。”
鶖鷺子曰:“佛請賢者說明度無極而道大乘者,有檀知耶?”
善業白佛:“吾說明度無極得無過乎?”
佛言:“不也,適得其中。”
善業言:“菩薩大士不於始近,不於終近,亦不中近,色無際,道無際,痛、想、行、識、道俱無際,是故菩薩無近、無得、無知、無明,色菩薩不知、不明、不致、不得,痛、想、行、識亦如是,都一切於一切無知、無明、無致、無得,當為何菩薩說明度無極?尚不見菩薩,何用見明度無極?菩薩者,但名耳。猶我無可專著,我者空虛不可審明,我不可明,道何可知?如是諸法無有專著。何等為色?色無生無牢固。何等為痛、想、行、識?識無生無牢固。諸法無生,無有牢固。彼無專固者,不是法不非,了無本主,當為誰說是處?無知亦無異處,可得菩薩行道也。
“如是,世尊,其聞是言不驚不怛、不舍不疲、不有慘悴,如此知行,是菩薩為能惟明度無極。所以者何?行此經時,以如是法孰觀斯道,是時為不近色,不近色者不見滅也。所以者何?於自然色而不起為非色。若色費耗亦非色來,無興衰我者,此為無二事。如謂之色是我,即由是為我色,是為造計。痛、想、行、識如法觀時,為不近識,於自然識而不起為非識。若識費耗亦非識來,亦無興衰我者,此為無二事。如謂之識是我,即由是為我識,彼為造計者。”
鶖鷺子曰:“吾省是語,於義菩薩為無所起。若無起者,何故菩薩行艱難行,為眾生更苦無量?”
善業曰:“吾不樂菩薩艱難行,而大士者無艱難想以行道也。所以者何?行艱難苦想者,不能為無量人民建大利也。是以當為安隱易行之想為眾生建,若母想、父想、昆弟想、姊妹想、子想、女想,當生是想行菩薩道,於一切人為己親想。以是想將導之,見眾生為若己,都一切於身不明是外內,為生法想‘斯一切為吾子’。菩薩當度此無量苦性不有怒意,若彼形截,心無郁毒,終不為苦想也。如賢者言,菩薩無起,以其無起故為菩薩。”
鶖鷺子曰:“云何菩薩而無起者?於道人法,於一切知,一切知、一切知法亦持無起?”
善業曰:“然,於佛法都無所起。”
問曰:“在佛法而無起者,其於凡人及凡人法,亦將無起?”
答曰:“然,於凡人法亦無所起。”
鶖鷺子曰:“如是菩薩於道人法,從一切知至凡人法皆無起者,是為不近不起,得一切知耶?”
善業曰:“不起之法,無欲得要也。不起之念,亦非有法可擇取也。有得佛者,我以為諍。”
曰:“是如何當從未生法擇已生法擇乎?生死法至生法至乎?”
答曰:“云何生法不生而不生法生耶?”
鶖鷺子曰:“不生法者,不起法也,樂不起法語耶?樂起語也,如賢者樂,以樂不起之,不要。”
善業曰:“如是當樂不起不要,賢者所樂,吾亦樂說。”
鶖鷺子曰:“如善業語,為法都講最不可及。所以者何?在所問如應答,法意不搖,其言皆妙。”
答曰:“是法意也,諸佛弟子所問應答意不搖者,於一切無所倚故也。”
鶖鷺子曰:“善哉!善哉!是為上辯。何謂菩薩諸法無倚?”
答曰:“是明度無極,即為菩薩諸法無倚。”
曰:“不一切乘是經,惟諸法無倚也。”
曰:“悉乘明度無極故,為諸法無所倚。菩薩於是無方石山處,而以默取諸法之要。如無取焉,是為行諸法而無倚行也。若為菩薩說是奧知,不疑不望而能深解,是謂知行者,已為不休如是念矣。”
鶖鷺子曰:“若不休此行,為休是念;若休是念,為不休此;如其念行而不休者,是謂常行等念等也;已念等行等者,則一切人必常有紹此行而得為開士者,如是眾生亦將不休此念此行。所以者何?人不當廢是念也。”
善業曰:“善哉!善哉!賢者,勸助為說是致要語。如賢者言,行等念等助一切人不廢此行。夫眾生自然,念亦自然,當以知此;眾生恢廓,念恢廓,當以知此;眾生之不正覺,而不念正覺亦不正覺,當以知此。——如是行念,吾樂菩薩思惟念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