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召南

國風·召南

國徠風·召南,《詩經》十五國風之一,為先秦時代召南地方民歌,共十四篇,召南指召公統治的南方地域。

清阮元挍勘云:“閩本、明監本、毛本,移此譜入卷第一中鄭氏箋、正義之後。案:十行本與譜序接連。考書錄解題云:正義備鄭譜於卷首。陳氏所見,乃正義原書,為得其實,則知鄭譜散入各處,不復總聚於譜序下者,後來合併經注正義時,所改也。此一譜與譜序接連,正其跡之,未經盡泯者。閩本以下,所移非是。且鄭氏箋正義之後,羼入此一譜於正義之次序,尤屬紊亂,失之甚矣。又正義所載鄭譜,是其原第,檜在鄭前,王城在豳後,兩正義屢有明文,而鄭譜正義雲對上檜風已作,故云又作,尤為顯證,可見散入各處之失也”。

作品目錄


國風·召南共有十四首詩:鵲巢、采蘩、草蟲、采蘋、甘棠、行露、羔羊、殷其雷、摽有梅、小星、江有汜、野有死麕、何彼襛矣、騶虞。

作品簡介


周召者,禹貢雍州岐山之陽,地名。
唐孔穎達正義曰:禹貢(尚書篇名)雍州云:荊岐既旅。是岐屬雍州也。緜之篇說:大王遷於周原;閟宮言:大王居岐之陽。是周地在岐山之陽也。孟子云:文王以百里而王。則周召之地。共方百里。而皆名曰周。其召(音邵)是周內之別名也。大王始居其地,至文王,乃徙於豐。周書稱:王季宅程。皇矣說:文王既伐密須,度其鮮原,居岐之陽(在今陝西省岐山縣),不出百里。則王季居程,亦在岐南。程是周地之小別也。
今屬右扶風美陽縣,地形險阻,而原田肥美。
唐孔穎達正義曰:漢書地理志:右扶風郡,有美陽縣。禹貢岐山,在西北,周文王所居也(清阮元挍勘云: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浦鏜云:大誤文。以漢書考之,浦挍是也)。皇甫謐云:今美陽西北,有岐城舊趾是也。本或作杜陽。案志,扶風自別有杜陽縣,而岐山在美陽,不在杜陽。鄭於禹貢注云:岐山在扶風美陽西北。則作杜者誤也。皇矣稱:居岐之陽,在渭之將。是其處險阻也。緜云:周原膴膴(音無肥沃),堇荼如飴。是地肥美也。
周之先公,曰大王者,避狄難,自豳始遷焉,而脩德建王業。商王帝乙之初,命其子王季為西伯,至紂,又命文王,典治南國江漢汝旁之諸侯。
唐孔穎達正義曰:以帝乙,紂之父,准其年世,與王季同時。旱麓說大王王季之事云:瑟彼玉瓚,黃流在中。言王季受玉瓚之賜也。尚書謂文王為西伯,當是繼父之業,故知王季亦為西伯。殷之州長曰伯,謂為雍州伯也。周禮:八命作牧。殷之州伯,蓋亦八命也。如旱麓傳云:九命,然後錫以秬、鬯、圭、瓚。孔叢云:羊容問於子思曰:古之帝王,中分天下,而二公治之,謂之二伯。周自后稷封,為王者之後,大王、王季,皆為諸侯,奚得為西伯乎?子思曰:吾聞諸子夏云:殷王帝乙之時,王季以九命作伯於西,受圭瓚秬鬯之賜,故文王因之,得專征伐。此諸侯為伯,猶周召分陜。皇甫謐亦云:王季於帝乙殷王之時,賜九命為西長,始受圭瓚秬鬯,皆以為王季受九命,作東西大伯。鄭不見孔叢之書,旱麓之箋,不言九命,則以王季為州伯也。文王亦為州伯,故西伯戡黎注云:文王為雍州之伯,南兼梁荊,在西,故曰西伯。文王之德,優於王季。文王尚為州伯,明王季亦為州伯也。楚辭天問曰:伯昌號衰,秉鞭作牧。王逸注云:伯,謂文王也。鞭以喻政,言紂號令既衰,文王執鞭持政,為雍州牧。天問,屈原所作,去聖未遠。謂文王為牧,明非大伯也。所以不從毛說。言至紂又命文王者,既已繼父為州伯,又命之,使兼治南國江漢汝旁之諸侯也。知者以漢廣序云:美化行乎江漢之域。汝墳序云:汝墳之國,婦人能閔其君子。文王三分天下,而有其二。此詩猶美江漢,汝墳明是江漢之濱,先被文王之教,若非受紂之命,其化無由及之,明紂命之矣。江漢之域,即梁荊二州,故尚書注云:南兼梁荊,其後化廣民附,三分有二,不必皆紂命也。
於時,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故雍梁荊豫徐揚之人,咸被其德而從之。
唐孔穎達正義曰:既引論語三分有二,故據禹貢州名,指而言之,雍、梁、荊、豫、徐、揚,歸文王,其餘冀、青、兗,屬紂。九州而有其六,是為三分有其二也。禹貢九州,夏時之制,於周則夏官職方氏:辨九州之域,有揚荊豫青兗雍幽冀。並校之於禹貢,無徐梁,有幽並,故地理志云:周監二代,而損益之,改禹貢徐梁二州,合之於雍青,分冀州之地,以為幽並,是其事也。爾雅釋地,九州之名,有冀豫雍荊揚兗徐幽營,孫炎曰:此蓋殷制,禹貢有梁青,無幽營。周禮有幽並,無徐營。然則此說不同,不言殷周,九州而遠,指禹世者,孫炎以爾雅之文,與禹貢不同,於周禮又異,故疑為殷制耳,亦無明文,言殷改夏也。地理志云:殷因於夏,無所變改。班固不以爾雅為世法。又周禮:冀、幽、並,於禹貢,唯一州耳。相率三分無一,故從岐而橫分之。據禹貢正經之文,取六州,以為三分之二,准禹貢之境,論施化之處,不言當時有此州名也。序言:化自北而南,則於岐東西之南,得有三分二者,岐於土中,近北故也。
文王受命,作邑於豐,乃分岐邦。周召之地,為周公旦、召公奭之采地。施先公之教,於己所職之國。
正義曰:文王受命,作邑於豐,文王有聲之文也。地理志云:京兆鄠縣(鄠音戶),豐水出其東南。皇甫謐云:豐在京兆鄠縣東,豐水之西,文王自程徙此。案:皇矣篇云:文王既伐密須,徙於鮮原,從鮮原徙豐。而謐雲自程,非也。豐在岐山東南三百餘里,文王既遷於豐,而岐邦地空,故分賜二公,以為采邑也。言分采地,當是中半,不知孰為東西,或以為東謂之周,西謂之召。事無所出,未可明也。知在居豐之後,賜二公地者,以泰誓之篇,伐紂時事,已言周公曰。樂記說大武之樂,象伐紂之事,云:五成而分陜,周公左而召公右。明知周召二公,並在文王時,已受采邑。文王若未居豐,則岐邦自為都邑,不得分以賜人。明知分賜二公,在作豐之後。且二南,文王之詩,而分系二公,若文王不賜采邑,不使行化,安得以詩系之?故知此時賜之采邑也。既以此詩系二公,明感二公之化,故知使施先公之教於己所職之國也。言先公者,大王、王季,賢人。文王承其業。文王自有聖化,不必要用先公,但子當述父之事,取其宜者行之,以先公為辭耳。猶自兼行聖化,故有聖人之風,此獨言施先公之教,明化己之可知。以召南有先公之教,故特言之耳。文王使二公施化早矣,非受采之後,於此言之者,明詩系二公之意也。言己所職者,指謂六州之人,服從於己者。
武王伐紂,定天下,巡守述職,陳誦諸國之詩,以觀民風俗。六州者,得二公之德教尢純,故獨錄之,屬之大師,分而國之。
正義曰:宣十二年左傳,引時邁之詩云:昔武王克商,而作頌曰:載戢干戈,載櫜弓矢(櫜音高,盔甲弓矢衣也)。時邁序云:巡守,則武王巡守矣。王制說巡守之禮曰:命大師陳詩,以觀民風俗。故知武王巡守,得二南之詩也。譜云:天子納變雅,諸侯納變風,其禮同。則文王亦采詩,而必知武王始得之者,諸侯之納變風,直欲觀民之情,以知已政得失耳,非能別賢聖之異,風立一代之大典也。文王猶為諸侯,王業未定,必不得分定二南,故據武王言之耳。武王徧陳諸國之詩,非特六州而已,而此二南之風,獨有二公之化,故知六州者,得二公之德教,風化尢最純絜,故獨取其詩,付屬之於大師之官,使分而國之,為二國之風,以大師掌六詩之歌,達聲樂之本,故知屬之,使分系也。
其得聖人之化者,謂之周南。得賢人之化者,謂之召南。言二公之德教,自岐而行於南國也。
正義曰:文王將建王業,以諸侯而行王道。大王、王季,是其祖、父,皆有仁賢之行。己之聖化,未可盡行,乃取先公之教宜於今者,與己聖化,使二公雜而施之。又六州之民,志性不等,或得聖人之化,或得賢人之化,由受教有精麤,故歌詠有等級。大師曉達聲樂,妙識本源,分別所感,以為二國。其得聖人之化者,謂之周南。得賢人之化者,謂之召南。解大師分作二南之意也。知有此理者,序云:關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風,故系之周公。鵲巢、騶虞之德,諸侯之風,故系之召公。以聖人宜為天子,賢人宜作諸侯。言王者之風,是得聖人之化也。言諸侯之風,是得賢人之化也。以周公聖人,故以聖人之風系之。以召公賢人,故以賢人之風系之。以六州本得二公之教,因有天子之風義。一聖一賢,事尢相類,故系之二公。既分系二公,以優劣為次,先聖後賢,故先周後召也。不直稱周召,而連言南者,欲見行化之地。且作詩之處,若不言南,無以見斯義也。且直言周召,嫌主美二公,此實文王之詩,而系之二公。故周召二國,並皆雲南,見所化之處,明其與諸國有異故也。此詩既繼二公(阮元挍勘云:明監本、毛本同。案:浦鏜云:繼當系字誤是也),即二公為其詩。王若有美,二公則各從其國。甘棠之在召南,是其事也。周南無美周公,或時不作,或錄不得也。
乃棄其餘,謂此為風之正經。
正義曰:武王徧陳諸國之詩,今唯二南在矣,明是棄其餘也。
初,古公亶父,聿來胥宇,爰及姜女,其後大任思媚周姜,大似嗣徽音,歷世有賢妃之助,以致其治。
正義曰:此事皆在大雅也。鄭言此者。以二國之詩。以後妃夫人之德為首。召南。夫人雖斥文王夫人。而先王夫人。亦有是德。故引詩文以歷言。
文王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
正義曰:此思齊文也。言文王先化於妻,卒治家國。此明二國之詩,先以後妃夫人為首之意。
是故二國之詩,以後妃夫人之德為首,終以麟趾、騶虞。言后妃夫人有斯德,興助其君子,皆可以成功,至於獲嘉瑞。
正義曰:此論二國之詩,次比之意。是故者,緣上事生下勢之稱。此後妃夫人,皆大姒也。一人而二名,各隨其事立稱。禮:天子之妃曰后,諸侯之妃曰夫人。以周南,王者之化,故稱后妃。召南,諸侯之化,故云夫人。直以化感為名,非為先後之別。有陳聖化,雖受命前事,猶稱后妃,有說賢化,雖受命後事,尚稱夫人,二國別稱,而文王不異文者,召南夫人為首,后妃變稱夫人,足知賢聖異化於文王,不假復異其辭,故鵲巢之序言:國君以著義於後,皆以常稱言之。聖王之馭世,符瑞必臻,故次麟趾騶虞於末,欲見致嘉瑞也。時實不致,設以為法,故言耳。以詩人之作,各言其志,麟趾、關雎、騶虞之與鵲巢,未必一人作也。麟趾言公子之信厚,騶虞嘆國君之仁心。自取獸名,別為興喻,非嘆瑞應,與前篇共相終始。但君子之道,作事可法,垂憲後昆。大師比之於末序者,申明其意,因言關雎之應,鵲巢之應耳。其實作者本意,不在於應,而使詩有龍鳳之文,亦將以之為應,非獨麒麟白虎也。鄭答張逸云:文王承先公之業,積脩其德,以致風化,述其美,以為之法,能行其本,則致末應,既致其應,設以為法,是其不實致也。此譜於此篇之大略耳(閩本、明監本、毛本同。案:下此字當作比,形近之譌)。而二風大意,皆自近及遠,周南關雎至螽斯,皆后妃身事。桃夭、兔罝、芣苢,后妃化之所及。漢廣、汝墳,變言文王之化,見其化之又遠也。召南鵲巢、采蘩,夫人身事。草蟲、采蘋,朝廷之妻。甘棠、行露,朝廷之臣、大夫之妻,與夫人同為陰類,故先於召伯,皆是夫人化之所及也。羔羊以下,言召南之國、江沱之閑,亦言文王之政,是又化之差遠也。篇之大率,自以遠近為差,周南上八篇言后妃。漢廣汝墳言文王。召南上二篇言夫人。羔羊摽有梅江有氾騶虞四篇言文王。所以論后妃夫人詳於周南而略於召南者,以召南夫人,則周南后妃,既於后妃事詳,所以召南於夫人遂略。其文王之德化多少不同者,自由作不有別,又採得多少不同。周南桃夭,言后妃之所致。召南羔羊雲鵲巢之功所致者,周南桃夭以上,皆后妃身事。文與后妃接連,故言后妃所致。召南羔羊以前,非獨夫人身事,文與夫人不相連接,故變言鵲巢之功所致也。又桃夭致後三篇,有后妃之化。羔羊致後無夫人之化者,亦是周南后妃既詳,於召南夫人遂略。致者行化於己,自已致人。草蟲以下,非復夫人身事,亦是夫人之致也。羔羊召南之國,化文王之政,為鵲巢之功所致。則漢廣文王之道,被於南國,亦是關雎之功所致。序者以此二風,皆是文王之化,太姒所贊,周南以桃夫至芣苢三篇,為後妃所致。漢廣以下,其事差遠,為文王之致。召南以草蟲至行露四篇,為夫人所致。羔羊以下差遠,為文王之致。各舉其事,互相發明。此二南之詩,文王時作。文王即位,至受命之時,已四十餘年,諸侯從之,蓋亦早矣。鄭答張逸云:文王以諸侯,而有王者之化,卒以受命,是受命之前,已行王德。當此之時,詩已作也。何則化被於下,則民述其志,何須待布王號,然後作歌?武王採得之時,二公已有爵土,命其行化,遂分系之。非由二公有土,此詩始作也。周召二十五篇,唯甘棠與何彼襛矣二篇(襛音農衣厚),乃是武王時作。武王伐紂,乃封太公為齊侯,令周召為二伯。而何彼襛矣經云:齊侯之子。太公已封於齊。甘棠經云:召伯,召公為伯之後。故知二篇,皆武王時作,非徒作在武王之時,其所美之事,亦武王時也。行露雖述召伯事,與甘棠異時。趙商謂其同時,疑而發問,故志趙商問甘棠行露之詩,美召伯之功,箋以為當文王與紂之時,不審召公何得為伯。荅曰:甘棠之詩,召伯自明,誰雲文王與紂之時乎?至行露篇,箋義云:衰亂之俗微,貞信之教興,若當武王時,被召南之化久矣。衰亂之俗已銷,安得雲微?雲此文王時也,序義云:召伯聽訟者,從後錄其意,是以雲。然而鄭此荷明甘棠箋之所云美其為伯之功,謂武王時也。此二篇武王時事,得入召南風者,以詩系於召。召為詩主,以其主美召伯,因即錄於召南。王姬以天子之女,降尊適卑,不失婦道,召南多陳人倫,事與相類,又王姬賢女,召南賢化,又作在武王之世,不可入文王聖化之風,故錄之於召南也。(以下略)
關於“周南”、“召南”二部分詩產生的地區及“二南”的具體意義,歷來有不同的說法,至今仍未得到一致的結論。我們從“二南”本身找內證,分析前人的一些不同的意見,認為“二南”絕大部分詩是來自江漢之間的一些小國,有少量詩篇也遠及原來周公旦和召公奭分治的地區——今河南洛陽一帶。因此“二南”詩的產地大致說來,包括今河南洛陽、南陽和湖北的鄖陽,襄陽等地區。鄭玄《詩譜》曰:“得聖人之化者,謂之《周南》;得賢人之化者謂之《召南》。”
至於“南”的含義,根據甲骨文,證之以古代典籍,“南”原來是一種很古老的樂器名稱,後來才演變為一種地方曲調的專名,古書稱作“南音”。“南”這種曲調最初盛行於江漢流域,以後才逐步影響到附近北方的地區。“二南”中的詩就是用“南音”演唱的歌詞,自漢以來,雖然“聲”漸漸失傳了,但是“南”這個名稱仍然保留了下來。
同時“南”又是方位之稱,在周代習慣將江漢流域的一些小國統稱之“南國”或“南土”、“南邦”(見《小雅·四月》、《大雅·嵩高》)等,所以詩的編輯者便將采自江漢流域許多小國的歌詞,連同受“南音”影響的周、召一些地方采來的歌詞,命名為“周南”、“召南”,以與其他十三國風在編排的形式上整齊劃一。《左傳·隱公三年》記君子的話說:“‘風’有《采蘩》、《采蘋》”,此二詩均屬“召南”。可見“二南”屬於風詩,與其他國風一樣是地方曲調。
“二南”(《國風·周南》和《國風·召南》)絕大部分詩是西周末東周初的作品,舊說以為是文王時期的詩,那是沒有根據的。

作品原文


鵲巢

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於歸,百兩御之。
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於歸,百兩將之。
維鵲有巢,維鳩盈之。之子於歸,百兩成之。

采蘩

於以采蘩?於沼於沚。於以用之?公侯之事。
於以采蘩?於澗之中。於以用之?公侯之宮。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還歸。

草蟲

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夷。

采蘋

於以采蘋?南澗之濱。於以采藻?於彼行潦。
於以盛之?維筐及筥。於以湘之?維錡及釜。
於以奠之?宗室牖下。誰其屍之?有齊季女。

甘棠

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
蔽芾甘棠,勿剪勿敗,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說。

行露

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
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獄?雖速我獄,室家不足!
誰謂鼠無牙?何以穿我墉?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訟?雖速我訟,亦不女從!

羔羊

羔羊之皮,素絲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羔羊之革,素絲五緎。委蛇委蛇,自公退食。
羔羊之縫,素絲五總。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殷其雷

殷其雷,在南山之陽。何斯違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側。何斯違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下。何斯違斯,莫或遑處?振振君子,歸哉歸哉!

摽有梅

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實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頃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

小星

嘒彼小星,三五在東。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實命不同!
嘒彼小星,維參與昴。肅肅宵征,抱衾與裯。實命不猶!

江有汜

江有汜,之子歸,不我以。不我以,其後也悔。
江有渚,之子歸,不我與。不我與,其後也處。
江有沱,之子歸,不我過。不我過,其嘯也歌。

野有死麕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
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
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

何彼襛矣

何彼襛矣,唐棣之華?曷不肅雍?王姬之車。
何彼襛矣,華如桃李?平王之孫,齊侯之子。
其釣維何?維絲伊緡。齊侯之子,平王之孫。

騶虞

彼茁者葭,壹發五豝,於嗟乎騶虞!
徠彼茁者蓬,壹發五豵,於嗟乎騶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