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訥親(?—1749年),清朝雍正、乾隆時期大臣、將領,滿洲鑲黃旗人,開國五大臣額亦都曾孫,太師遏必隆之孫,內大徠臣尹德次子,官至軍機大臣、大學士、兵部尚書等要職。
雍正五年(1727年)訥親承襲二等公之位,被授為散秩大臣。同年九月為御前大臣,因其勤謹廉潔,被雍正帝看重,曾任內大臣。雍正十一年(1733年)提升為軍機大臣,開始參與機務。乾隆帝即位之後,訥親協理總理事務,晉封為一等公。乾隆二年(1737年)正月訥親接替那蘇圖,擔任兵部尚書,后改吏部尚書,由鄂善接任。乾隆十年(1745年)訥親被任命為保和殿大學士。同年領班軍機大臣鄂爾泰病故后,乾隆帝命訥親接任,至此位極人臣。乾隆十三年(1748年)以經略頭銜主持大小金川之役。訥親毫無軍事經驗,遙坐營帳中指揮,又與張廣泗不和,先勝后敗,只好久圍之計,請朝廷增兵三萬,勞師糜餉。乾隆帝對訥親徹底失望,另遣傅恆代任經略。
乾隆十四年(1749年),乾隆帝命押解訥親回京,授訥親祖父遏必隆的遺刀於侍衛鄂實,鄂實監送訥親到班攔山的時候,命訥親自盡。
大事件
訥親的曾祖額亦都是清朝赫赫有名的開國元勛,恩封一等公;祖父遏必隆是康熙初年的四個輔政大臣之一;父親尹德由都統授領侍衛內大臣,訥親為尹德次子。姑母是康熙帝
孝昭仁皇后。可以說訥親一門顯貴,世為皇族姻戚。
雍正五年(1621年),訥親承襲公爵,被授為散秩大臣,后又為鑾儀使,雍正末期進入
軍機處。到了乾隆朝,訥親以保和殿大學士的身份位列首席軍機大臣,兼管吏、戶二部,是個一時權傾朝野的大人物。
在雍正帝大喪期間,訥親以都統和領侍衛內大臣的身份奉命協辦總理事務,被晉為一等公。
乾隆二年(1737年),訥親授兵部尚書兼議政大臣。但這時的訥親還看不到有升任內閣首輔大臣的希望。同年十一月,乾隆帝為加強皇權,在裁撤總理事務衙門、恢復軍機處的同時,又摒棄了宗室王公入值軍機、執掌樞要的權力,訥親因此得以入值軍機處,成為當時的六名軍機大臣之一。
自乾隆二年(1737年)至乾隆六年(1741年)的四年中,訥親在朝廷中的地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訥親雖無首揆之名,卻有首揆之實。這也恰恰是乾隆帝所需要的,是乾隆帝裁抑鄂爾泰、張廷玉等一班老臣,培植親信,實現大權獨攬的開始。乾隆帝雖給予訥親以相當的權力,卻也不時給以訓戒。
乾隆九年(1744年)五月,因河南營伍廢弛,訥親奉命前往巡視,同時勘察江浙一帶河道海塘工程。這一消息傳出之後,江蘇、浙江、河南數省的官員奔走忙碌起來,他們備建公舍,供應奢華。江浙兩省這種現象尤其嚴重,對訥親揣摩逢迎,無所不至。他們以辦理迎接欽差大臣為第一,其餘政務半畢停滯。甚至有人揚言,“訥親此行,意味著著皇上有可能快要南巡”。所以,只要康熙帝南巡時曾經住過的地方、觀覽的名勝,他們予重新修葺,以待訥親的觀覽。然而對於地方官的種種獻媚,訥親卻一概避卻,於名勝之地並不逗留,還把地方官的趨奉醜態上奏給乾隆帝。乾隆帝對訥親的信任由此更重一籌。
乾隆十年(1745年)是訥親一生中最顯赫的一年。他官階連升,被授予的職務也最多。三月,晉陞為協辦大學士,五月,被任為五朝國史館總裁,然後被晉陞為保和殿大學士。其時鄂爾泰因患手足麻木之症,早已卧床不起。幾天之後,鄂爾泰的死訊傳來,乾隆立即命訥親代替鄂爾泰為軍機處領班大臣,行走列名在張廷玉之前。然而訥親的仕宦生涯到了最隆盛的時候,也即到達了終點。在專制皇權下,皇帝的意志隨時都能改變一切,乾隆能給訥親以不世之恩,也能自訥親開始刑殺立威。
大小金川之役
乾隆十三年(1748年),當金川戰事失利的消息傳來之際,正值乾隆於喪妻的極大悲痛之中。乾隆帝從前線的奏報中了解到金川之役的艱難,於是調回慶復,任命素稱幹練的張廣泗為川陝總督,擔任金川前線的指揮。然而此次戰事竟是相當的棘手,連一向被乾隆稱道的張廣泗也讓他大失所望。前線時期一拖再拖,乾隆帝感到焦燥不安,進而對張廣泗的指揮能力產生了懷疑。乾隆帝覺得應有一個能統籌全軍、並能將他的意志準確無誤地貫徹到前線的人,而這個人非訥親莫屬。四月,乾隆召回正在山東治賑的訥親,授為經略,命他率禁旅前往金川視師。以為“由可信大臣親履行間,既可察明軍中實情,據實入告,又可相機指示,早獲捷音。”然而乾隆此舉,竟將訥親推上了絕路。
訥親雖為滿洲世家子弟,卻不懂兵事,非統軍之才。而且他又生性自負、剛愎。訥親先是盲目出擊,武斷輕敵,致使清軍損兵折將。然後又縮手縮腳,鼠伏不出,凡事都委託給張廣泗。張廣泗本以訥親為權臣極盡逢迎,但訥親盛氣凌人,又專橫跋扈,使張廣泗因畏憚他而不敢向其進諫。導致最後訥親打了敗仗之後諸事推諉,張廣泗又因為訥親不懂軍事而處處輕視他,到處為他設置難關,導致將相不和,使軍心渙散。然後不辨攻守之勢的訥親又提出要仿照金川築碉建卡的方式,進行以碉攻碉。
訥親的奏摺到達京師后,乾隆帝便意識到訥親的指揮無度,金川戰事仍一籌莫展,而清朝中央此時卻已成騎虎難下之勢。乾隆帝指示訥親試用離間之計,並把心中的隱憂告訴給遠在千里之外的訥親;希望他能體恤皇帝的良苦用心。可是一向善於體察乾隆帝旨意,並且奉行不誤的訥親,這次卻顯得格外的愚鈍和固執。他從張廣泗之議奏請增兵進剿,又自相矛盾地提出撤兵,於兩三年之後乘敵疲睏進剿。這種沒有成算,遊離於兩可之間的說法,與尋常辦事精詳的訥親判若兩人,訥親於緊要關頭暴露出他全部的弱點與無能,令乾隆帝大失所望。與此同時,乾隆帝又從來自前線的軍報中得知,訥親坐在帳中指揮,從未親臨戰陣,幾乎智勇俱缺。因而,更加氣急敗壞,命將訥親、張廣泗召回京師述職,撤回經略之印。不料訥親回京心切,思之過急,竟上書陳請返歸。於是,又遭到乾隆的痛斥,命革職發往北路軍營效力。但乾隆仍以訥親負他過重,難以發泄心中的積憤。在他看來,訥親是他御極以來第一受恩之人,竟如此無用,使臉面丟盡。“不重治其罪,將視朕為何如主?”於是,訥親被就地拘禁。
也許訥親註定了難逃一死。就在他連遭申斥,被貶被囚之際,他的隨員富成和四川巡撫紀山又將他卻戰觀望,對大小金川之役持有疑議的隱情揭發出來。乾隆把金川戰事的惱怒傾泄到訥親身上。
原來,訥親曾經講過:“西南
蠻夷之事,非常的難辦,對於他們一定不可輕舉妄動。但是這些話,我怎麼敢上書皇上呢。”這種消極而又推卸責任的說詞,激起了乾隆更大的憤怒。他認為訥親是在指責他用兵金川之誤,這正好說到乾隆的痛處。因而乾隆大罵訥親這些話是巧妙地推卸責任。聲稱“朕恩遇訥親十三年,對他推心置腹,有什麼不能上奏的?如果他能夠早早地上奏這些,那西南的戰事說不定早就可以解決了,何用浪費這麼多人力財力?所以現在造成軍事上的失誤,都是訥親造成的。”於是,乾隆把金川戰事的惱怒一鼓腦兒地傾泄到訥親身上。
金川戰事的失利,訥親確有無可推卸之責,然而,深知訥親素未指揮過軍隊,在衝鋒陷陣方面不擅長的乾隆帝,卻也不無知人不明之誤。而訥親趕到前線時在六月九日,始於六月初的臘嶺之役,至六月十六日就以清軍的慘敗而告結束。訥親雖有限令三日克捷之命,但剛剛到了兵營,於敵情一無所知。訥親不過是乾隆帝惡劣情緒下隨意拋出的替罪羊,而他的驕愎和無能,又為乾隆帝提供了治罪的口實。乾隆帝對訥親徹底失望,另遣傅恆代任經略,乾隆十四年(1749年),命押解訥親回京,以其祖遏必隆之遺刀,命訥親自盡。
家族成員
關係 | 人物 |
曾祖 | 額亦都 |
祖父 | 遏必隆 |
父親 | 尹德 |
姑母 | 孝昭仁皇后 |
侄孫女 | 孝穆成皇后 |
訥親徠為官早期被雍正帝看重。曾任內大臣。雍正十一年(1733年),擢升軍機大臣,參與機務。乾隆帝即位,訥親協理總理事務,晉封一等公,乾隆帝稱他為第一宣力大臣。
乾隆十三年(1748年),訥親主持大小金川之役,以經加重大臣與川陝總督張廣泗督兵征討大金川土司莎羅奔,但是訥親毫無軍事經驗,遙坐營帳中指揮,又與張廣泗不和,先勝后敗,只好久圍之計,請朝廷增兵三萬,勞師糜餉。
乾隆帝:“訥親素性謹慎公正,朕所深知。今奉差委,自然臧臧否否、事事據實陳奏,豈因地方官之趨承與否,遂意為軒輊。”
昭槤:嚴訥(親)人亦敏捷,料事每與上合,以清介持躬,人不敢幹以私,其門前唯巨獒終日縛扉側,初無車馬之跡。”;“自恃貴胄,遇事每多溪刻,罔顧大體,故耆宿公卿,多懷隱忌。”;“上命(親)往為經略。訥(親)自恃其才,蔑視廣泗,甫至軍,限三日克刮耳崖。將士有諫者,動以軍法從事,三軍震懼,極力攻擊,多有損傷。訥(親)自是懾服,不敢自出一令,每臨戰時,避於帳房中,遙為指示,人稱笑之也,故軍威日損。”
趙翼:“訥公親當今上初年,亦最蒙眷遇。然其人雖苛刻,而門庭峻絕。”
《郎潛紀聞二筆》:訥親以恃寵驕倨,復貽誤金川軍務,致罹重譴。聞其人操守頗廉介,當隆隆赫赫時,門無苞苴。部院司員以公事關白,必反覆駁詰,見有才器出眾者,薦引惟恐後人。訥贊樞垣時,武毅謀勇公兆惠、誠謀英勇公
阿桂,均為庶僚,訥即密保二人內堪尚書、外堪督撫,無一知者。迨訥身後,高宗將原折發出,人始服其論薦之公。然則訥雖功名不終,其識量才猷,殊非拱默私祿者可比,宜高宗之異常眷倚也。
養犬自保
訥親擔任領侍衛內大臣,協辦總理事務、一等公,官至
保和殿大學士兼吏部尚書、軍機大臣。可謂權傾朝野。幹部人事任免、財務預算、工程建設、行政審批、物資採購”這五項“惹事”工作,兼職多多的訥親是一個也不能少。一時間,到他府上跑官求辦事的“多如過河之鯽”,當時乾隆帝是沒有保護一把手,給他們套上制度籠子的念頭。但是,腐敗只要露頭,管你皇親國戚勛臣,一概查辦,動輒禍殃九族。訥親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為了防止自己出事,除了告誡眾人,他想出了一招,養了只兇惡的狼狗,恐嚇到家裡“跑事”的人。後來訥親“犯事”被斬,乾隆皇帝還拿訥親的狼狗說事,諷刺訥親形式主義,自欺欺人。
睹石思人
決定將訥親處死後,乾隆帝滿腹心事,一件一件地想時,卻又都不足掛懷,理不出到底為了什麼心情如此沉重。思量著逶迤而行,走著,道旁一塊卧虎石映入乾隆帝的視線,他身上一顫立即明白了,自己下意識里還在想著訥親。
這塊卧虎石不大,只有一人多高,色彩黑黃相間,天然的四腿屈卧,有頭有尾,耳目宛然,據說是壅山山神,康熙初年聖祖出獲西苑,它不合自動出來護駕,被康熙帝誤為猛獸射了一箭,就地化作石虎。后左腿上一塊小石疤就是當年留下的箭傷。乾隆帝小時候常來這裡爬上爬下地玩,就在這裡海子邊的叢石中和訥親捉迷藏,逮蟈蟈兒,有時還踩著訥親肩頭騎上虎背左右顧盼,訥親和老總管太監張萬強一邊一個,扎煞著雙臂怕他有個閃失,訥親那張緊蜜眉頭,又惶急又擔心的臉,到現在還記憶猶新。此刻,訥親囚在
丰台,盼著想見自己一面,憂急如同焦焚,自己卻送了一把刀過去!乾隆帝想到這裡,心像從很高處跌落下來,他的臉色也蒼白起來。
史籍記載
《清史稿·卷三百一·列傳八十八》
《郎潛紀聞二筆》
《檐曝雜記》
年份 | 影視劇 | 扮演者 |
2017年 | 《天下糧田》 | 王繪春 |
2018年 | 《延禧攻略》 | 孫勇 |
2018年 | 《如懿傳》 | 黃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