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豺
沈石溪所著小說
《紅豺》是一本小說,母豺火燒雲的丈夫喪命,火燒雲獨自照顧兩隻幼豺。有一隻母狼闖入它們居住的山洞中。豺打不過狼,兩隻幼豺被殺死,母豺只有奔波逃命。火燒雲準備背井離鄉時,看到了被獸夾夾住的母狼,為了報仇,它殺死了一隻小狼,而後母狼身亡,另一隻小狼火燒雲把它當後備食物,給它起名甜點心。它和甜點心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有一次它非常餓,卻下不去手。每每大飢荒時,想殺而又不捨得殺,只好放棄了自己盡心挑選的伴侶。為了實現自己的價值,它用生命為甜點心撐起了最後一片安寧的天……
故事發生在滇北高原的日曲卡雪山腳下,剛剛產下幼仔的的母豺火燒雲在一次狩獵后,發現自己的穴洞被一隻年輕
健壯的母狼盯上了。由於狼和豺天生敵對、不能共存,而豺在力量和體型上不佔任何優勢,因此,火燒雲的兩隻幼
仔都被母狼咬死了。正當火燒雲被迫遠走他鄉時,它發現那隻母狼居然被獵人的捕獸夾夾住、奄奄一息。
火燒雲成功復仇,母狼一命嗚呼,但對於母狼留下的幼仔,火燒雲卻不知如何處置。它決定將“甜點心”帶回自己的
洞穴,等日後得不到事物時拿它充饑……..
第一章家破豺亡 | 第二章成功復仇 | 第三章餐后甜點 |
第四章智斗雪狐 | 第五章村寨逃生 | 第六章“偉岸”公豺 |
第七章“忠誠”公豺 | 第八章良緣破碎 | 第九章捕獵驚魂 |
第十章苦救狼崽 | 第十一章雌狼懷春 | 第十二章痛失前腿 |
第十三章獾口奪食 | 第十四章慘遭鵝欺 | 第十五章風雨相依 |
第十六章雕口救援 | 第十七章同歸於盡 |
沈石溪是個會講故事的人,他的頭腦里似乎隱藏著一個自然王國。這裡,無數的動物故事每天都在上演:或溫情脈脈,或神秘詭譎;時而冷酷殘忍,時而綺麗悲壯。是次,他信手拈來一節,便演繹了一段豺與狼,兩代間的仇恨與恩情。
人類憑藉主觀印象便武斷地將豺與狼分為一類,更用“豺狼”代指令人憎恨的事物。而在《紅豺》的前言中,沈石溪卻用動物行為學的觀點指出,豺與狼因在體型、捕獵手段、獵食對象等方面極為相似,“這兩種動物亘古以來就是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
而沈石溪創作《紅豺》的目的似乎並不想止步於釐清人們嘗試上的迷思,他還試圖撼動人們頭腦中關於豺狼兇殘無度的根深蒂固的成見。
他為我們創造了一隻被狼殘忍地殺害了兩隻幼崽的紅豺火燒雲,它陰差陽錯地用自己的奶水將仇人的骨肉甜點心撫養長大。在此過程中,它不斷放棄著許多本應屬於自己的生活常態,為了甜點心一次次深入險境,甚至落得終身殘疾。它也試圖解釋這種看似不可理喻的情感,卻無所得,似乎,一切的緣分從火燒雲將自己的乳汁注入到甜點心的體內時便開始了。而成年後的甜點心並未拋棄殘疾的“養母”,反而竭盡一切反哺紅豺。上一輩的仇恨至此已化為牢不可破的親情,豺和狼互相扶持,因彼此的存在而頑強地生存。
讀沈石溪小說最大的感觸便是,他筆下的動物皆有不亞於人類的豐富的情感世界。比如,小說中的火燒雲費盡周章終覓得佳偶,後者卻無法容忍甜點心的存在,火燒雲在愛情與親情間思忖徘徊,最終還是選擇了甜點心,放棄了唯一可以再次繁殖的機會。再如,全書最後,火燒云為讓甜點心逃離人類的村莊不惜與窮追不捨的牧羊犬同歸於盡,它的意識模糊而堅定:希望甜點心在擺脫了自己這個“另類”的母親后能被同類重新接受,過上正常而幸福的生活。類似這樣的情感描寫,《紅豺》中俯拾皆是,我們不禁恍惚,這哪裡是兇殘成性的豺狼,這與我們又有什麼分別?
這就是沈石溪的目的。豺狼殺戮只是為了生存,這是生物的本能,也是生物鏈的規律,無可厚非,兇殘不過是人類為其釘上的不公正的標籤。而無論豺或狼,它們在各自的族群里,都忠於伴侶、愛護家人,它們與我們一樣,是高尚的生靈,是大自然的恩賜,人類不應該也無權以自身的好惡來決定其他生物的命運。誠然,人類的出現堪稱進化史上的奇迹,即便如此,我們卻不能妄稱是萬物的主人,我們應該是它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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