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輝
吳秋輝
吳秋輝(1877~1927)原名吳桂華,自號詫傺生,為20年代我國卓越的史學家、語言文字學家。吳秋輝出生於臨清縣城內考棚街一個手工業者的家庭。幼時天資聰穎,稍識文字,便對文學產生了興趣,10幾歲時寫的詩文即聞名鄉里。19歲時,在康有為、梁啟超醞釀變法、鼓吹新學思潮的影響下,吳秋輝一改厭惡數理化的常態,考入山東省優級師範數理部。在校期間,他學習成績極優,著有《演演算法正宗》、《演演算法易解》等通俗讀物,畢業時考取日本官費留學生。
吳秋輝,大學教授。1910年畢業於山東省優級師範學校。初在臨清辦教育,1912年在濟南一家報館任主編。1917年開始研究中國古代文化。1920年到北京主持民意報。1924年應聘到山東國學研究社教授經學。1927年,他由梁啟超推薦到北平清華大學任導師兼教授,因眼疾未能成行。其著作有《演演算法易解》、《古今文學正變源流考》、《齊魯方言存古》、《說經》、《三百篇通義》、《中國古刻考》、《學文溯源》、《學文溯源讀編》、《侘傺軒詩剩》、《軒詩全》、《侘傺軒詞餘》等60多部。1927年病卒於濟南。
因他有眼疾,面試時被取消了錄取資格。1900年,他回到臨清興辦教育。1912年再赴濟南,在1家報館任主編。這期間,他目睹了辛亥革命推翻清王朝但政治腐敗依舊的殘酷現實,不時在報紙上發表文章,對時局加以評論。從1917年始,他把主要精力用於中國古代文化的研究上。1920年游居北京,主持《民意報》。1923年離京返回濟南,賃1間小樓獨居,潛心鑽研學問,不與世人往來。1924年春,山東國學研究社成立,應聘教授經學,他那獨標新義的講析,使全校師生交口稱讚。1925年10月,他為出版著書事開始與在清華大學任教的梁啟超交往。梁啟超在讀了他著的《學文溯源》后,稱他有真才實學,才冠濟輩,並視其為“平生難得的天涯知己”。此後,鴻雁傳書不斷。在這期間,吳還為馮玉祥講授過詩歌。1927年冬,梁啟超派人赴濟南,特邀吳秋輝赴北京任清華大學導師兼教授,后因吳秋輝舊疾複發,未能成行。
吳秋輝一生著述甚豐,除了已經出版的《學文溯源》以及在齊魯大學校刊上發表的部分論文外,經專家考訂尚有60多部著作 它們是:《學文溯源續編》、《古今文字正變源流考》2卷、《古文字》、《齊魯方言存古》2卷、《毛詩正誤》4卷、《三百篇通義》32卷、《詩經名物拾義》5卷、《詩經解頤錄》、《楚辭正誤》、《楚辭正誤續編》、《古史鉤沈》2卷、《左傳正杜》l卷、《姓氏名字型大小溢源流考》、《五霸考》、《秦建國考》、《貨幣源流考》、《商代遷都始末考》、 《中國石刻考》、《雜考》、《古代考源》、《周武王考》、《說經》、《說易》、《八卦分官正謬》l卷、 《周易考略》、《論語發微》、《儀禮今古考異》、《檀糾謬》l卷、《禮記正誤》、《學海紺珠》32卷、《漁古碎金》2卷、《侘傺集》、《寄傲軒吟稿》、《侘傺軒詩剩》、《侘傺軒詩全》、《侘傺軒詞餘》、《藝苑雜抄》、《東梅瑣錄》、《破屋賓談》等。
吳秋輝(1876—1927),名桂華,字秋輝,自號“侘傺生”,臨清縣城內考棚街人;1901年考入山東省優級師範數理部,畢業后考取了赴日官費留學資格,但因眼疾而被取消了留學資格,遂回到臨清興辦教育;1912年返回濟南,次年任山東省齊民報館主筆;1919年游居京師,主持《民意報》;1922年離京返濟;1924年春應聘至山東國學研究社教授經學,其間還曾任山東省第一師範學校文史專科教員;1927年5月28日,病逝於濟南,享年51歲。
語怪行異,多有驚人之舉
《臨清縣誌》載,吳秋輝“為人貌寢又不修邊幅,而天才卓越,目空千古,視時輩蔑如也”。他早年本來喜歡並擅長於詞章,並因此而知名於鄉里,但他在山東省優級師範學的卻是數理,其原因據說僅僅是因為報考之時他的夥伴們都料定他必定要報文史部,為了使夥伴們的揣測落空,吳秋輝就偏偏報考了數理部,並順利地被錄取,使夥伴們大跌眼鏡。
吳秋輝在起居飲食諸方面都不按通常的法則。據其友人張默生先生說,吳秋輝喜歡晝眠夜作,每天下午六時以後起床,八時以後吃飯,在夜裡從不睡覺。據他自己說,他曾五年沒見過太陽,以至於有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鬼。他常說:在白天什麼混賬王八蛋的聲音都有,絕不能研究學問,唯有萬籟俱寂、夜趣獨得的時候,才是他思維活動的良機;夜間讀書或著作,一夜抵十日之功,可惜世上糊塗人太多,不知利用這種境界,所以在學術上永遠沒有明白的時候。
吳秋輝喜歡養貓,而且他養貓時也特意挑了一隻和他一樣眇一目的。那隻貓白天時常卧在吳秋輝的胸上,陪他酣睡,偶有客人來訪時,貓總是先覺醒,站在吳秋輝的胸上伸懶腰。有一次,張默生去拜訪吳秋輝,為了逗吳秋輝開心,見狀就連連稱讚吳秋輝的貓。沒想吳秋輝聽后笑著說:“我的貓果然不錯,它確有相當的聰明。不過就是一隻眼睛,不能到國外留學,得不著什麼學位罷了。”張默生聞言也不禁啞然失笑。
吳秋輝還好罵人,不管是誰。1926年,軍閥張宗昌命山東濰縣籍狀元王壽彭主持恢復山東大學,設五科十三系,聘請京滬名流充任教授。王壽彭思想迂腐,提倡讀經。吳秋輝聞知此事,立即向王狀元公開挑戰。他先把大學中文系課程立了個標準,把各門課程中某種應如何講授、某種應如何研究全部寫成專論,每天在報紙上連續發表。幾天過後,王壽彭便深夜密訪吳秋輝,請吳秋輝為自己留個面子,並聘吳秋輝到山大去做教授,哪怕不去授課只領乾薪都可以。吳秋輝聽后嚴詞拒絕,並對王壽彭說:“我吳某讀了一輩子書,也不能算是讀得明白。我見你創辦大學,並且聘請南北名流,來充教授,所以我憑藉一知半解,願為山東學子請命,同時我自己也算是領教。你知道,我並不是罵街的學棍,有意來敲詐,我要你的乾薪幹什麼?”事後吳秋輝每與人談及此事,就大罵王壽彭不是東西。
吳秋輝的友人張默生、欒調甫為了設法將吳秋輝的著作刊印出來、以免其散佚,便勸吳秋輝不妨借重一下當時的學界名人梁啟超。在張默生、欒調甫的再三勸說下,吳秋輝於1926年10月初勉強同意給梁啟超寫了一封萬餘言的長信(不過信最終還是由張默生代筆的)。在這封信中,吳秋輝簡述了其治學經過及心得,並呈上幾部著作,希望梁啟超能幫自己將著作刊印成書。吳秋輝給梁啟超的信發出后僅四天,即得到了梁啟超寄來的快件復函。梁啟超在復函中對吳秋輝的學術成就推崇備至,並表示將全力幫助他。不過令人遺憾的是,早在給梁啟超的信發出后的當晚,生性狂怪的吳秋輝就感到萬分後悔了。他說自己一生沒做過求人的事,給梁啟超寫信求助是他有生以來唯一的一次失節。因此,吳秋輝對梁啟超的信連復都不曾復,出版著作的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但梁啟超並沒有因此而忘記吳秋輝,1926年冬他又派研究生蘭文徵等人專程來濟南聘請吳秋輝到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任導師(該院的導師只有梁啟超、王國維、陳寅恪、趙元任四位)。幾乎與此同時,北京大學研究院也派員來濟禮聘吳秋輝任導師兼教授。儘管吳秋輝此時貧病交加、生活窘迫,但他還是都婉言謝絕了。吳秋輝說自己不願去的理由很簡單,就是不想去討人家的厭。
才高識遠,縱橫學界無敵手
吳秋輝治學不重走前人之路,不重複古聖先賢之言,恆以古之所是者非之,古之所非者是之。他在對《詩經》進行了系統深入的研究后,提出了許多與歷代研究者皆不相同的見解。他發現《詩經》三百篇,幾乎沒有一篇無問題:或是原文的誤談,或是註釋的錯解,或是“轉注”、“假借”的胡寫亂寫,或者各地方言的以訛傳訛等等。他博覽群書,才高識遠,每有所述,必言之成理、持之有據,旁徵博引,反覆論證,證據確鑿,義旨宏遠,使聞者驚心、見者嘆服,當時的學界很少有人是其對手。
1924年,著名學者胡適到濟南講《詩經》,禮遇甚隆。全城遍貼海報,發售門票。吳秋輝聞悉此事之後,於胡適演講的前一天晚上,找到胡先生下榻的濟南最大的“津浦大旅館”,二人單獨晤談約兩個小時后,吳秋輝辭出,而胡適則立即囑旅館訂票,取消了演講,於翌日清晨乘火車返回了北京。當時的濟南學界對吳、胡二人那天晚上的談話內容雖不甚了了,然皆知吳秋輝在《詩經》研究方面的造詣非常深,胡適當非其對手。
還有一次,某年康有為遊學到濟南,並應邀作了一次公開演講,內容大致是根據《禮記》,闡述其“大同”主張而已。康有為此次的演講辭被刊登在報紙上后,在一片喝彩中卻傳來了吳秋輝的駁斥之聲。康有為自然要予以反詰,但筆戰一開,來回沒有幾個回合,康有為竟急急收兵,匆匆離開濟南了。
吳秋輝早年專事詞章,中年耽於教學,晚年則致力於經學及古史研究,雖平生述多於作,成稿者不及其所述之一半,但其著作已甚豐。除了《學文溯源》(五卷)以及在齊魯大學校刊上發表的部分論文外,其著作經專家考訂尚有《學文溯源續編》、《詩經通義》、《學海紺珠》、《楚詞古文考正》(四卷)、《檀弓糾繆》、《儀禮今古文考異》、《禮記正誤》、《古今文字正變源流考》、《齊魯方言存古》、《讀庄漫錄》、《說易》等六十多部。1997年8月,齊魯書社出版了由張乾一輯校、袁兆彬校補的吳秋輝先生的遺稿《侘傺軒文存》。2001年,北京圖書館出版社影印出版了吳先生的百萬字巨著《說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