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不斷·嘆寒儒
撥不斷·嘆寒儒
《撥不斷·嘆寒儒》是由元代散曲家馬致遠創作的一首曲。
嘆寒儒,謾讀書,讀書須索題橋柱。
題柱雖乘駟馬車,乘車誰買《長門賦》?
且看了長安回去!
寒儒:貧窮的讀書人。
謾:徒然,枉自。
須索:應該,必須。
《長門賦》:陳皇后失寵於漢武帝,退居長門宮,聞司馬相如善作賦,以黃金百斤請其作《長門賦》,以悟主上。武帝看后心動,陳皇后復得寵。
可嘆那貧寒的讀書人,白白地讀了那麼多的書,讀書必須要題字在橋柱。即便題柱后乘坐上了駟馬車,可乘了車又有誰能像陳皇后那樣重金求買《長門賦》?先到長安看看,就回鄉去吧!
這首小令有個特點,即用了“頂針續麻”的手法,也就是將前句的結尾,用作后句的開頭。馬致遠是這種巧體的始作俑者,所以在形式上還不十分完整,到了後起的散曲,如無名氏《小桃紅》:“斷腸人寄斷腸詞,詞寫心間事。事到頭來不由自,自尋思……”“頂針”的表現就更為嚴謹了。
這首曲雖未點出漢文學家司馬相如的名字,其實卻是以他的遭際生髮,來“嘆寒儒,謾讀書”的。司馬相如是元散曲中憑藉真才實學而得青雲直上的典型。作品將他題橋柱、乘駟馬車、作《長門賦》的發達經歷分為三句,一一作為“寒儒”的比照;後者終究有所不及,只得“且看了長安回去”。言下之意,於今即使有司馬相如一樣的高才,最終也得不到應有的賞識。作者欲擒故縱,一步步假設退讓,最後還是回到了“寒儒”的原點。末句亦無異一聲嘆息,以嘆始,以嘆終;感情色彩是十分鮮明的。
嚴格地說,本曲在邏輯上是不很周密的,比如“讀書須索題橋柱”就不是“謾讀書”的必要條件,乘了駟馬車,碰不上“誰買《長門賦》”,與“看了長安回去”的結局也成不了因果聯繫。但我們前面說過,本曲在形式上具有“頂針續麻”的特點。這一特點造成了鄰句之間的緊密接續,從全篇來看,則產生了句意的抑揚進退。文勢起伏,本身吸引了讀者的注意力,在論點的支持上未能十分縝密,也就不很重要了。
“且看了長安回去”,似乎也有典故的涵義。桓譚《新論》:“人聞長安樂,出門西向而笑。”唐代孟郊中了進士,得意非凡,作詩云:“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曾被人譏為外城士子眼孔小的話柄。“寒儒”們還沒有孟郊中進士的那份幸運,“看了長安”后不得不灰溜溜打道“回去”,“長安樂”對他們來說真成了一面畫餅。這種形似尋常而實則冷峭的語句,是散曲作家最為擅長的。
作者生活的時代缺乏賞識人才的君王,而作者的追求和理想主要地於能施展自己的才華,而這個理想是不可能實現的。因此作者作此由慨嘆讀書無用、求取功名的艱難,決定歸隱是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