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秋雨愁煞人
著名愛國巾幗秋瑾女士的遺言
“秋風秋雨愁煞人”,此句作為愛國巾幗秋瑾女士的遺言而廣為傳誦。
秋天在我國文學意味上多帶有悲涼肅殺色彩,自古逢秋悲寂寥,有“春女思,秋士悲”之說。僅從字面也可以想象出蕭索秋天的場景:綿綿秋雨,伴著寒冷的秋風,天空一定是昏黃的,肅殺的冬季就要來了,大地上沒有了勃勃生機,正是萬物凋零的時節,在秋風秋雨之中,心情更是惆悵哀涼。
這一詩句,充分表達了秋瑾對封建黑暗統治的不滿,對吃人禮教的反抗,對國家和民族的深情。也表達一位女革命家憂國憂民、壯志未酬、面對死亡的悲憤心情。
該句出於陶澹人《滄江紅雨樓詩集》的《秋暮遣懷》,全文如下:
人生天地一葉萍,利名役役三秋草。
秋草能為春草新,蒼顏難換朱顏好。
籬前黃菊未開花,寂寞清樽冷懷抱。
秋風秋雨愁煞人,寒宵獨坐心如搗。
出門拔劍壯槃游,霜華拂處塵氛少。
朝凌五嶽暮三洲,人世風波豈能保。
不如歸去卧糟丘,老死蓬蒿事幽討。
1907年春,秋瑾回到紹興主持大通學堂,同徐錫麟秘密組織“光復軍”,準備相繼在安慶與紹興,舉行武裝起義。由於7月6日徐錫麟在安慶起義中失敗犧牲,其弟徐偉又供出秋瑾。10日秋瑾得知消息,明白清政府馬上要來追捕。眾人勸她速離紹興,但她卻把所有同志安排撤離,唯自己獨自一人,孤守在大通學堂。她說:“革命要流血才能成功。”用行動實現自己加入“同盟會”時許下的諾言:“危局如斯敢惜身?願將生命作犧牲。”
1907年7月13日(六月四日)下午,政府軍把大通學堂圍得水泄不通。秋瑾被捕后,被解赴紹興府衙門,未幾,貴福提出審問,百問不答,最後訊以朋友姓名,秋瑾答:“你也常到大通,並贈我‘競爭世界,雄冠地球’對聯,同在大通拍過照片。”貴福遂不敢問。次日交山陰知縣李鍾岳審問,李素同情秋瑾,秋只書“秋風秋雨愁煞人”七字,別無他語。貴福又改派幕友余某嚴訊,秋咬牙閉目,余某得不到革命私密,便偽造供詞,強捺指印了結。
有一種說法是:李鍾岳在與秋瑾交談的過程中,請秋瑾題字。“秋風秋雨愁煞人”並非口供,而是秋瑾題贈李鍾岳的。此說顯然不大可信,無論李鍾岳如何同情和敬慕秋瑾,也不大可能在這種時候請她題字。
陶成章在《浙案紀略》中說:“‘秋風秋雨愁煞人’七字不知系何人造作,登之報上。”他不承認這是秋瑾所為。但據秋宗章《大通學堂黨案》所引,浙江巡撫張曾女致貴福電詢問:“又報紙中載‘匪’當堂書‘秋風秋雨愁煞人’。有無其事?有即送核。”貴福當天回電說:“七字在山陰李令(即李鍾岳)手,已晉省。”
1907年7月15日(農曆六月初六)凌晨,秋瑾被押到紹興古軒亭口刑場,她目別祖國藍天,慷慨就義,年僅31歲。她以一腔熱血,終於喚醒了中華民族。僅4年後,辛亥革命的炮火,就響遍武昌城頭。
秋瑾(1875~1907),字璿卿,號競雄,自稱鑒湖女俠,清山陰人,我國民主主義革命著名活動家,婦女解放運動先驅。
光緒三十年(1904)年夏,東渡日本留學。翌年先後加入光復會、同盟會,並被推為同盟會評議員、同盟會浙江分會會長。
光緒三十三年(1907)初接辦大通學堂,赴浙東各地聯絡會黨,組織光復軍,準備皖浙兩地同時起義。五月二十六日,徐錫麟安慶起義失敗,紹興革命行動暴露。六月初四下午四時,清兵三百餘人包圍大通學堂,秋瑾不幸被捕。初六日晨就義於紹興軒亭口,時年32歲。所作詩詞豪放悲壯,後人輯為《秋瑾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