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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珂
太極宗師
曹徠珂(1893--1972),字紫玉,出生於邢台縣城西北良舍村。家景貧寒,幼年喪母。為生計謀,少年曹珂隨父到西部山區一帶掌鞋糊口。曹氏幾代單傳,人丁稀落,父親恐其日後不成器,就鼓勵他從小習拳練武,強身禦侮。
此時,劉瀛洲父子在西山稻畦開辦拳社,課拳授徒,習者如雲。遂將曹珂領至老拳師處遞帖投師,習練三皇炮捶。是年曹珂十七,正值當年。大概命里有緣,曹珂一入拳門便痴迷上了武術,且顯示出極高的天分,別人幾遍才學會的招式,他一學就會,一點則通。不僅天資聰慧,悟性極佳,而且練功刻苦,學不遺力。劉又見其生得猿臂蜂腰,靈活敏捷,身高馬大,力大無比,正是習武的好料,甚是喜歡,於是寵愛有加。古人云名師出高徒,曹珂在劉老前輩精心指導下,苦練數年,功夫大進。
三年之後,劉師對曹珂說,"本師見你練拳刻苦,且悟性又好,將來定成大器,眼下你跟我習練三皇炮捶只是扎個基礎而已。下一步,本師想薦你到楊老拳師門下學習太極拳,日後修得內外功夫於一身,那就非同凡響了,不知你意下如何?"曹珂答曰,"徒兒不敢,師父武功高強,技壓群雄,徒兒學些皮毛足亦,豈敢心猿意馬,得隴望蜀。"劉師道,"徒兒休要如此說,豈不辱沒了為師的良苦用心。習武者,必要遍訪名師,切磋武功,以求長進,集人之長,補已之短,方能久居人上,立於不敗之地。鼠目寸光,故步自封,豈是武士之風?"劉老前輩這一番議論,說得曹珂連連點頭稱是。於是,曹珂改在楊兆林門下專習楊式太極。楊在親授的同時,又讓得意弟子劉東漢代師傳藝,如此三年,功夫日臻精熟。
民國三年,曹珂應武林界朋友之邀,在石門創辦太極拳社,兼做正太鐵路局鐵路學校武術教師。廣結善緣,以武會友,名聲大噪。屆時,石門地面上已有十三個大的拳社,武林人士皆知曹珂武功非同一般,公推為盟主,坐第一把交椅。但有一山東拳師不服,立下生死狀,要與曹珂一見雌雄。
這日,這徠位號稱"張無敵"的山東拳師在休門立下擂台,專等曹珂比試。可氣的是打出的海報,把個曹珂畫成抽大煙的猥瑣刁民,而"張無敵"形同打虎英雄。曹見此景,怒火中燒,氣沖霄漢,決心降服於他。曹珂抽煙倒是不假,整日煙袋不離嘴,但決不等同抽白面。只見曹珂一運氣,將煙袋竿掐成碎末,倏的一個箭步,飛身躥上擂台。"張無敵"見曹珂如期踐約,抱拳施禮道,"今日比武,倘若你勝了我,這桌上五十塊大洋悉數歸你,若我勝你,請你放尊重,捲鋪蓋滾出石門!"曹說,"休要廢話,你儘管進招,我這裡候著,你的後半生由我養了!""張無敵"大怒,遂閃電般襲來,先是黑虎掏心,曹躲過,又一招惡狗鑽襠,曹接住,順勢將其左肋搨住,只聽"哈"的一聲,將對方發出丈外。爾後,曹疾步上前將其扶起,道,"漢子快起,我出手重了。"再看那"張無敵"臉色鐵青,口中有物似要吞下。曹說,"快將污物吐出,否則生命難保。"那漢子羞於面子,搖頭不肯,遂被人抬下。三個月之後,吐血而亡。
時值晉奉軍閥逐鹿中原,石門地面秩序混亂,社會上私鹽販運販售猖獗,官方為此大傷腦筋。其中一滄州鹽販常來常往,神出鬼沒,官府奈何不得。只好求助武林拳師代為緝拿。曹珂慨然允諾。官家問他,"須帶多少兵馬?"曹笑答,"有兩位鹽司帶上繩索隨我來即是。"這日,鹽販又出現在石門去正定的路上,曹珂急帶人追之。從後背看,那人身材高大,肩寬體魄,非同尋常。一人推著一輛獨輪軲轤車,快步如飛,把他們三人遠遠甩在後邊。曹珂性急,不等二人跟上,竟自一人追到跟前。那鹽販聞聽身後有人,也不回頭,暗自從懷裡抽出匕首,待曹珂跟上,迎面刺去。曹珂躲過,大吼,"小子哪裡逃,快快俯首就擒!"那大漢丟下車子,喝道,"哪來的無名鼠輩,膽敢攔截老子去路!"曹珂厲聲道,"在下曹珂,今天代官府捉拿於你,倘若不服,我定叫你傷筋折骨,後悔不迭!"大漢又施以賄賂,曹不答應,於是動起手來。大漢揮舞著匕首向曹珂刺來,他怎是曹珂的對手?曹珂疾出手將對方胳膊架住,雙手輕輕一較勁,只聽喀嚓一聲,大漢的胳膊斷成兩截。痛得滾在地下嗷嗷直叫。待後邊兩位鹽司趕到,鹽販早已喊爺爺叫奶奶告饒了。鹽販落網,人心大快。但曹珂也因此惹上麻煩。那鹽販的同夥揚言要尋機報復,並以重金賄賂官府,得以解脫。他們料知曹珂武功高強,赤手空拳難以對付,故專門購置快槍,欲置之死地。曹珂幾次險遭毒手,皆化險為夷。但終覺不是辦法,只好回老家邢台,避一時之鋒芒.
庚子之亂,八國聯軍打進北京,慈禧倉皇西遁,護軍極少,狼狽不堪。但身邊有四、五十名京城各大鏢局的鏢師護衛,終得安全抵達西安,這“狗不吞”即為“護主西狩”的鏢師之一。倘若沒這些鏢師的赤膽忠心,且不說手執洋槍洋炮的八國聯軍,就是從北京到西安一路上的大小強盜響馬,早就要了“老佛爺”的命了。可是等到“兩宮迴鑾”,一貫翻手覆雲的慈禧太后,卻把這些與鬧事的義和團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鏢師們忘在腦後,鮮有封賞加爵。他們大多被遺棄於古都長安,有的重操舊業,開起了鏢局,像永慶鏢局、宏泰鏢局、宏發鏢局等等,都與這批“護主西狩”的鏢師有關。性格剛烈的“狗不吞”一怒之下回到原籍邢台,過起隱居生活。曹珂在“狗不吞”父子調教下,功夫大進。“狗不吞”將自己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其中一套太極子龍槍最負盛名,成為他的看家功夫之一。
曹珂在山西、河北立穩腳跟之後,又應武林盟友之邀,向北向南諸省發展,先後在北京、安徽、江蘇、河南等地開壇授拳,悉心傳授武功,收徒逾千,足跡遍及七個省市,威名遠播大江南北。全國解放后,曹珂始才回到家鄉,繼續行武生涯,兼以神奇接骨術解人疾苦,惠澤世人。
曹珂性情豪爽,俠肝義膽,一生習武,身懷絕技,力大無比,打人不留情,堪稱功夫家。也是應了那個亂世的年代。打擂比武、設場教拳,哪一樣不得真功夫?我不打你,你就打我,我不置你死地,我就被你所亡。世風不古,江湖險惡,如同生物進化,市場競爭,優生劣汰,適者生存。成名之後,欲與他過招的人甚多,有的是真心為了切磋技藝,有的卻是另有所圖。曹珂只好來者不拒,但自知手重,凡與人交手,慎之又慎,點到為之,不敢悉數施展。儘是如此,仍傷及數十人。晚年之後追悔莫及,逢有場合,只是做些敲山震虎的小技。即使婉辭不過,也是外形溫和,制人而不傷人。使來者心服口服。
古稀之年,身體仍是硬朗,家境雖為窘迫,但練起拳來還是要一日五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據說一餐能吃三張大餅二斤牛肉,膂力過人。即使在三年困難時期腹中不果,輕功倘是了得,尚能旱地拔蔥,跺跺腳便上得屋頂。
七十九歲壽誕那日,弟子寇長青帶了幾個徒弟前來祝壽,其中一人執意要與老前輩推手。怎奈,曹珂偶得感冒,精神萎靡,涕流不止,無意下場,但礙於面子,方才過招。幾個回合,師父未曾用心,那徒兒自覺無趣,脫口道,“師爺老了歇息去吧。”此話一出,曹珂臉色陡變,大喊道,“長青你在哪裡?”正在廚房掌勺的寇長青聞聽師父呼喊,急忙放下手裡活跑到院里,曹師迎面呵道,“長青你也看我老了么?”“哪裡話,師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英雄不減當年。”寇邊與師父回話,邊用眼角掃那徒兒,見其一臉悔色,呆若木雞。故作生氣狀,斥道,“你這徒兒怎不知天高地厚?莫要說師爺年事略高,就是再過若干年,你們十個八個一齊上,也近不得師爺身邊!”
說話間,就見曹師爺把衣角往腰裡一別,高挽袖管道,“你們說我老朽則老朽,今日我老朽倒要瞧瞧你們年輕人的功夫!”寇見師父來了精神頭,也是想一瞻師父風采,便攛掇說,“徒兒給我上,有本事儘管抻,傷了師父由我來養!”這時,曹珂已是拉了架勢,兩腿叉開,雙手搭在腹前,大喊道,“還不給我上手!”徒兒心領神會,出手去抓對方的胳臂,就在相觸的一瞬間,只見師爺胳臂一抖,那徒兒早已飛出丈外,跌撞在院牆上。眾人皆驚得目瞪口呆。
曹珂教拳,婦人也深得章法,正所謂夫唱婦隨。其妻王氏,堪稱女中豪傑,功夫了得。二人在家,常常在炕頭上擺一小地桌,用來纏手推手。取一細繩,你抻我拽,我抻你拽,別說抻斷,就是抻直也很艱難。一日山西一漢子來到曹家,聲稱要見識曹的武功。恰是曹不在家,王氏說於他聽,那漢子不信,再三糾纏。王氏戲謔道,“你要見曹師,須贏我三招,如何?”那漢子聞聽,瞥了王氏一眼,見其纖細瘦弱,並無特殊之處,道,“那有何難!”遂揮拳打來,只見王氏輕輕一托,順勢一抖,便將對方發出丈外,恰好落在燒水的錫壺上,把個好端端的錫壺坐成扁片。那漢子掙扎著立起,大喊,“這不算數!”又要上手。王氏笑道,“你儘管出手。”這回,漢子伸出兩手,欲抓其雙肩,卻被牢牢纏住,王氏喊聲,“去那邊呆著!”話音未落,那漢子便被拋至圈椅上落定。不料那椅子年代久矣,怎經得住這一百多斤猛砸,只聽“喀嚓”一聲散了架,漢子遂實實在在地蹲在地下。不等過第三招,那漢子早已附首在地,口中連連大喊:“不知師娘如此厲害,徒兒謝罪了。”
曹珂在邢台收徒眾多,但真正入室弟子鮮有幾個,其中寇長青乃是其中之一。寇家太極拳師從曹珂,先師楊兆林、劉東漢所傳楊氏太極,由此衣缽相傳,綿延不絕。
曹珂乃楊兆林在邢台的第二代傳人,又是寇家太極拳社的師祖,承前啟後,繼往開來,堪稱楊式太極在邢台傳承的中興之師。
公元一九七二年一代太極宗師仙逝,弟子及鄉友念其功德圓滿,在良舍村南為其豎碑立傳,永志紀念。
曹珂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