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特蘭斯特勒默

托馬斯·特蘭斯特勒默

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Tomas Tranströmer,1931年4月15日—2015年3月26日),又名托馬斯·特蘭斯特勒默,瑞典詩人、心理學家。 

1931年4月15日,出生於斯德哥爾摩。1949年,在雜誌《當月桂樹生長之時》上發表第一首詩發表。1954年,發表《17首詩》。1962年,發表詩集《半完成的天空》。1978年,發表詩集《真實障礙》。1989年,發表詩集《為死者和生者》。2011年10月6日,獲諾貝爾文學獎。2015年3月26日,因中風去世。

個人生平


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
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
1931年4月15日,出生於斯德哥爾摩。三歲時,父母離婚,和母親一起在斯德哥爾摩長大。而斯德哥爾摩群島Runmar島上的環境是他詩歌的一個重要起點。他很早就對地理和科學,特別是昆蟲學產生了興趣。十幾歲時,對藝術表現出興趣,開始彈鋼琴,並很快接觸詩歌。
1949年,與詩人謝爾·埃斯普馬克在學生雜誌《當月桂樹生長之時》上發表第一首詩;中學畢業后,在斯德哥爾摩大學學院(現為斯德哥爾摩大學)學習文學史、宗教和心理學史。
1954年,他出版了第一本詩集《詩十七首》,儘管他當時還是一位在校大學生,但這本詩集轟動瑞典詩壇,被文學史作者揚。斯坦奎斯特稱之為“一鳴驚人和絕無僅有的突破” 。
1956年他畢業。此後四年中他留校研究。此後他轉到一個青少年拘留所做心理學家。
1958年,與莫妮卡結婚;同年,發表《路上的秘密》。20世紀60年代,他的詩歌國際聲譽不斷提高。
1962年,發表詩集《半完成的天空》。1965—1990年,在一所勞動力市場研究所擔任心理學諮詢師。
在1960年到1966年期間,特朗斯特羅姆的事業被分為鮮明的兩部分:一面是心理醫生,另一面則是年輕而富有名氣的詩人。
1965年他與夫人和孩子一起搬到斯德哥爾摩以西40千米處的小城韋斯特羅斯,他至今住在那裡。他在那裡獲得了很高的聲譽,以至於1997年當地政府建立了一個以他命名的特蘭斯特羅默文學獎。
1970年,發表詩集《看見黑暗》。
1978年,發表詩集《真實障礙》。
1980年特蘭斯特羅默退休,此前他在瑞典國家勞工部做工作心理學家。
特朗斯特羅姆的詩歌生涯開始於中學時期,當時他就讀於斯特哥爾摩的一所拉丁文學校。
特蘭斯特羅默與美國詩人羅伯特·勃萊是好友,兩人互相翻譯對方的作品,並將對方的作品收錄到自己的書里。
1981年,獲德國詩歌獎。
1983年,發表詩集《野蠻的廣場》。
1989年,發表詩集《為死者和生者》。
1990年特蘭斯特羅默患腦溢血使他的語言功能受到阻礙,但此後他又恢復過來了。
2000年,搬至斯德哥爾摩,期間堅持詩歌創作。
2001年,發表詩集《監獄》、詩集《巨大的謎語》、書信集《書信1964—1990》。
2002年,出席北大的《特朗斯特羅姆詩歌全集》發布研討會上。
2007年,獲加拿大終身成就獎。
2011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諾貝爾文學獎官方認為他的詩作“通過其凝練、透徹的意象,給予我們通往現實的嶄新途徑” 。
2015年3月26日,因中風在醫院去世,享年83歲。

個人作品


作品名稱出版時間作品原名作品體裁
《17首詩》195417 dikter詩集
《路上的秘密》1958Hemligheter på vägen
《半完成的天空》1962Den halvfärdiga himlen
《看見黑暗》1970Twenty Poems
《真實障礙》1978
《野蠻的廣場》1983Det vilda torget
《為死者和生者》1989För levande och döda
《悲哀貢多拉》1996Sorgegondolen
《監獄》2001Fängelse
《巨大的謎語》2001
《書信1964—1990》2001書信集

詩詞風格


特蘭斯特勒默被譽為:“歐洲詩壇最傑出的象徵主義和超現實主義大詩人。”那是因為:“詩人把自己耳聞目睹的一切——風、雨、日、月、天、地、人,通過個人文學與哲學的推動力及社會體驗,熔鑄成一個個獨立的整體——詩歌。”
1984年,《美國詩評》指出歐洲詩歌質量超過美國時,在列舉了波蘭米沃什(Milose)、蘇聯布羅茨基(Brodsky)、愛爾蘭希尼(Heaney)、義大利蒙塔萊(Montale)后,認為特蘭斯特勒默是最傑出的一個。
托馬斯·特蘭斯特勒默
托馬斯·特蘭斯特勒默
托馬斯·特蘭斯特羅默的詩非常緊密,他使用很少的字來表達非常強烈的感情。他使用許多聯想的手段。由於他用詞非常少,他在50年代就已經達到了日本俳句的要求。在這裡詞不是詩的組成部分,而是音節。
在結構上特蘭斯特羅默從一開始就使用大膽的比喻,自由的節奏和古詩的結構。他的用語比較溫和,不強硬,他的風格簡單,但節奏性非常強,通過令人意外的詩句和聯想來吸引人。
在內容上特蘭斯特羅默很少描寫自然景象或抽象的哲學思考,他一般描寫對日常生活的反想。在這裡他既不描寫對媒介報道的世界大事,也不描寫內心的衝突,他集中在人與人之間交往的瞬間。德國電台評論他的詩“充滿了味道、顏色、振動和雜音”。

創作特點


主旨思想
自然觀念
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詩歌用平凡的意象展示神秘性與生命力,描繪了一幅至幻至美的宇宙世界圖景。他詩中的世界圖景有印記著北歐奇異怪美的自然圖景,也有工業文明入侵之下的工業圖景,還有在現代主義社會浪潮下的展現出來的社會圖景。在對每一個圖景的描繪中,都體現著詩人面對現代社會做出的深刻思考與抵抗救贖。藉由詩歌,詩人試圖做一個祛魅社會的“返魅者”。
在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的詩中,自然始終存在於生活中,它如其他任何有形的無形的存在物同在,與人、與工業物、與日常思維、與人們存在的世界一起存在著,與相互包容於其中的一切呼應著,詩中的自然既非被人以“造物者”的眼光凝視的自然,也非與人的在世性相對立,脫離於人的社會歷史處境而存在著的自然。在他的詩中,生活世界與大自然向來關係密切,無須附加理智的連接,生活世界本身就是自發地發生的、具有大自然特徵的顯現過程。自然本身就需要一個世界才能來照面,自然立足於存在的實體,共在於人們生存的世界,與人們神秘的想象力。
在現代主義的社會語境中,工具理性的蠻橫在空間上促逼著自然,但犧牲技術來保全自然亦是毫無可行性,在能夠做出的行為上,頂多去平衡技術與自然的關係,而不可能做到一個消除一個的程度。相比之下,在思想態度上能夠做出的改變似乎更為重要。重新拾起對自然的敬畏之心,以平等的視角去看待包容自然於人們的存在之中,擦亮自然的神秘光芒,這便是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詩中對於人與自然關係的重新思考:自然自在地存活於人們的生活之中,與生活中出現的一切事物同在,哪怕是工業的產物,而在平等的視角下,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對立而是呼應,共同組成生活的巨大神秘,而這裡的神秘並非非理性層面的不可解,也非人的主體性不能觸及的禁區,更多的是內含著的豐盈的生命力與可能性,是一種宇宙意識。詩人用詩的語言將自然的廣袤神秘,寂靜涌動展現出來,自然隱秘而強有力的生命力,不斷地給予人們感官的刷新,給予人們靈魂神性的啟示,藉助於審美與詩性的微光但不脫離現實的存在,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通達了自然與靈魂的道路,彌合了萬物之間的縫隙。
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在共同的歷史語境下,出於對現實的關懷,用詩歌來呼喚神性的回歸,重現自然的生命力。相對比之下,他的詩的自然圖景,除了應和著時代的迴音,在機械論主導的自然觀里重新思考著自然的存在,在現實存在的前提下重啟自然生命力的開關,擦亮萬物神性的光芒,在北歐極致莽荒的環境中,詩人更加能夠感知自然隱秘的語言,謙卑的主體面對浩渺的大宇宙,感受到的是來自四面八方的神秘口信,天地神人統一交合的協奏,以此驚顫的體驗,詩人喚醒人們麻木的感知,抵抗對自然機械僵化的認識。
關注生存
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拒絕政治立場,但他的詩中不乏對於現實的關懷,詩人的一切現實關照都立足於對人類的生存狀態的思考關懷。詩人本著更加深刻的態度去思索現實政治如何入詩的問題,去避免簡單絕對化地介入政治,讓詩歌遭受政治語言的侵蝕。他不希望與意識形態沾邊,詩人以禁慾清冷的態度屏蔽外界的聲音,依然堅持著自己獨特的詩歌創作風格,以自己的方式,用自己的語言,思考著現實,關注著這個世界。透過對現實的思考,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後期的詩歌作品折射出來的更多的是對人在這個世界上的生存狀態的悲憫關懷。置身於現代主義的浪潮之下,他的詩歌中毫無疑問地反映了現代工業社會人的生存的荒誕麻木,極權政治的控制與消費主義至上的觀念對人精神的腐蝕,他用奇譎獨特隱晦的意象詩意地捕捉各種生活樣態,溫和剋制卻一腔憤懣地揭露社會對人的束縛,滿懷悲憫地訴說著人虛妄孤獨的生活狀態,從另一個角度窺探現實,撥開大眾喧嘩的迷霧,讓人們得以窺視事物的本真面目。詩人最終的落腳點始終是對世界的思考與人的生存的關懷。人從來都不是獨立於外物而存在的人,不僅面對著自然、社會、他人還有自我。而詩人對世界與人的以及相互關係的思考也與存在主義對人在世存在的思考在某種程度上契合著。
展示神秘
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的詩歌是對人在現代社會中生活樣態的詩意捕捉與形塑,在詩人的牽引下,詩歌呈現給人們一幅源初存在的神秘境域,在那裡能夠感受到本真的存在,同時也能從庸常的生活中獲諾貝爾文學獎掙脫出來,打開觸摸神秘的感官。他的詩中深層潛藏著哲學的、倫理的、歷史的等各種人文關懷,就像具有詩意美感的一把鑰匙。藉此,詩人向人們敞開了一個在現實社會之外的更加富有神性的世界,在這個諸神隱退的社會中重新呼喚神性的回歸。詩人對世界總體、死亡、景物肖像、心理、夢、行為、旅行、難苦、禪、自身存在、社會等的描述,往往伴隨深沉的個見和思考,顯示了詩人的關注和切入角度。他從日常生活出發,思考這個高度物質化的技術時代,人類的靈魂何處安放,詩人始終以一顆悲憫之心,為人們找尋著一條精神的出口,力圖提供給人們一次詩性的拯救。詩性的拯救在詩人的詩歌中,來自於詩人對於神秘的揭示,對神性復歸的呼喚。在技術時代,神聖已經被消解,不復存在,詩人卻用詩歌向我們傳達著一個神秘世界的口信,他為人們構築了一個夢幻般的世界,詩人如同一個寧靜的記錄者,斜舉著閃爍的汽燈漫遊在宇宙黑暗的大廳中,平靜的端詳、冥想。一直看到遙遠的海浪移動的無邊門檻,看到“讀著微型信箋”的蒼蠅,看到地下“未出生的森林已靜等了千年”。

獲獎記錄


文學類
▪ 2011 諾貝爾文學獎(獲獎)
▪ 2007 加拿大終身成就獎(獲獎)
▪ 1992 德國詩歌獎(獲獎)
▪ 1991 瑞典學院北歐獎(獲獎)
▪ 1990 美國國際文學獎(獲獎)
▪ 1981 德國詩歌獎(獲獎)
▪ 1966 貝爾曼詩歌獎(獲獎)

社會評價


托馬斯·特蘭斯特勒默
托馬斯·特蘭斯特勒默
從文學史的觀點上來看他與保爾·瓦萊里的“純詩”相近。他 有點“為藝術而藝術”的味道,但超出了純粹的完美主義,而是“心理地、邏輯地自問”。他的詩無法歸入一個流派。托馬斯·特蘭斯特羅姆,這是個用心去體味生活,用心去創作的瑞典詩人,他一生只寫了163首詩,但是每首詩都像北歐的天空那樣純凈。他的內心如此寧靜,但是又如敏銳的鷹隼,一語中的地挖掘出人生宇宙間的寧靜與騷動,舉重若輕,簡潔明朗。
20世紀80年代的《美國詩評》雜誌,已將特朗斯特羅姆和切·米沃什布羅茨基、希尼並列,稱之為“最傑出的歐洲詩人”,特朗斯特羅姆甚至被排在第一位——布羅茨基坦承自己偷過他的意象,他是詩人們的詩人。
美國詩人羅伯特·布萊曾將特朗斯特羅姆的詩比喻為“有如一個火車站,千里迢迢,南來北往的火車都在同一建築物里做短暫停留,也許有一列火車的底架上仍然沾有俄國的殘雪,另一輛上地中海的鮮花正在車廂里怒放,還有一輛車的頂棚上布滿了魯爾的煤灰”。
2011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理由是“通過其凝鍊、通透的意象,為我們帶出了通往現實的嶄新路徑”。
瑞典學院常任秘書彼得·恩隆德:“他所寫的是關於重大問題。他的作品探討死亡,探討歷史、回憶還有自然。”
瑞典外交部在推特上發表悼詞稱:“這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消息,瑞典詩人托馬斯·特朗斯特羅姆已經離開了我們,但他的詩歌永遠不會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