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蛉蟲
螟蛉蟲
螟蛉蟲學名叫蜾贏,是寄生蜂的一種。亦名蒲盧。腰細﹐體青黑色﹐長約半寸﹐以泥土築巢於樹枝或壁上﹐捕捉螟蛉等害蟲﹐為其幼蟲的食物。多分佈在:北京、浙江、江西、四川、廣西、福建等地。
蜾蠃 Anterhynchium (D.) flavomarginatum (Smith)
英文名:eumenid poher wasp
屬於膜翅目 Hymenoptera 蜾蠃科 Eumenidae。
蜾蠃的生活習性不同於其它胡蜂,其成蟲平時無巢,營自由生活,僅於雌蜂產卵時,才銜泥建巢,或利用空竹管做巢,每巢產一卵,以絲懸於巢內側,並外出捕捉鱗翅目幼蟲等,經蜇刺麻醉后貯於巢室內,以供其幼蟲孵化后食用,一室常貯20-30條之多,封口后,成蟲即它飛。其巢多築於樹枝、樹榦、石上、地上及建築物等處。蜾蠃有寄生習性,中國浙江省曾在農田懸掛竹管,誘其產卵藉以防治農田害蟲。成蟲體長約18毫米。
分佈:北京、浙江、江西、四川、廣西、福建等地。
.寄生蜂的一種。亦名蒲盧。腰細﹐體青黑色﹐長約半寸﹐以泥土築巢於樹枝或壁上﹐捕捉螟蛉等害蟲﹐為其幼蟲的食物﹐古人誤以為收養幼蟲。
最早出自《詩經·小雅·小苑》的詩句“螟蛉有子,蜾蠃負之”。說有一種叫蜾蠃的小蟲,只有雄的,沒有雌的,只好把螟蛉銜回窩內撫養。後人根據這個典故,把收養義子稱為螟蛉之子。南北朝時醫學家陶弘景,不相信蜾蠃無子,決心親自觀察以辨真偽。他找到一窩蜾蠃,發現雌雄俱全。這些蜾蠃把螟蛉銜回窩中,用自己尾上的毒針把螟蛉刺個半死,然後在其身上產卵。原來螟蛉不是義子,而是用作蜾蠃後代的食物。
漢 揚雄 《法言·學行》:“螟蛉之子殪而逢蜾蠃。”《文選·劉伶》:“二豪侍側,焉如蜾蠃之與螟蛉。”李善 注引 李軌 曰:“蜾蠃,蜂蟲也……蜂蟲無子,取桑蟲蔽而殪之,幽而養之,祝曰:‘類我。’久則化而成蜂蟲矣。”清 錢謙益 《題》詩:“指撝醜虜成沙蟲,睥睨公侯類蜾蠃。”
蜾贏俗叫螟蛉蟲
螟蛉蟲
我幼時,夏天早晨,祖母常指著在窗欞上行走的身子呈藍黑色的細腰蜂說:“螟蛉蟲來了。”母親也常這樣說的。她們兩人原生長在距離很遙遠的不同的農村裡,都用同一的名稱,可見螟蛉蟲這名稱是很通用的了。螟蛉蟲與拖腳黃蜂同屬胡蜂類,但不像拖腳黃蜂的嚇人。拖腳黃蜂是身子黃色的蜂,常常用植物纖維在屋檐下做成灰黑色的倒掛蓮蓬形的巢,因此為人們所習見和熟知。鳥飛行時常常把腳縮在腹部下面,鶴飛行時卻把兩條長腳直挺挺地伸在尾巴下面。拖腳黃蜂飛行時第三對腳卻拖在腹下面,因此有“拖腳黃蜂”的名稱。人如觸犯它,它就用刺刺人。鄉下父老之輩說:它能追逐人到九里之遠,因此又叫它九里(蟲台)。但這是誇張之談,靠不住的。拖腳黃蜂既有此惡名,被人看見就常被撲殺。螟蛉蟲卻有撫養他蟲之子為己子的善行,人們就另眼相看,從不撲殺它,它的確也從不傷害人。
夏天的早上,螟蛉蟲不僅常常來窗欞上行走,它又常常來荷花缸邊探頭探腦地爬行。荷花缸里水淺時,四邊有軟泥露出水外,我推測它是來採取軟泥去造泥房的。
夏天傍晚也常常看到螟蛉蟲。這時候蜘蛛恰好已修好網,棲息網中央,準備捉飛來的蟲子吃。螟蛉蟲此時也來了,在網下面一撞一撞地飛行,好像在找尋東西似的。過幾天後,你如稍稍留意,就會發覺,那蛛網已破舊,而且已積有灰塵,分明網已空了,蜘蛛已被螟蛉蟲拖去。
原來螟蛉蟲有不同的種類,它們並不都捉小青蟲的,有的確實在捉蜘蛛。在我故鄉放荷花缸的庭中向南的窗門格子上,夏季做著不少泥房(又叫育兒室),形狀略像帶殼的榛子,已經封人俘虜和產下卵的泥房上面是圓圓的,沒有突起物。我拆開幾個泥房來看,藏的都是蜘蛛。蜘蛛都是活的,但像睡著似的,腳略能動彈,但不會爬行。動物學者告訴我們說,螟蛉蟲把俘虜封入泥房時,常用尾針刺它一下,好像打了麻藥針,俘虜就麻醉了,但是仍活著,所以不會腐爛,螟蛉蟲的幼蟲孵出后,就可以張口吃鮮肉。到了把存糧吃完時,它也長大了,就化為蛹,再化為成蟲,穿破泥房飛去。如拆開殘存的泥房來看,泥房內殘留著蛹的外皮或更有少許吃殘的東西,那南窗的泥房都封藏著蜘蛛,可見那螟蛉蟲的幼蟲是吃蜘蛛的。
可是有一次我從盆栽的一株小樹的枝上的一個泥房裡拆出來的卻不是蜘蛛而是數條尺蠖。尺蠖是蛾類的幼蟲,因為行走時一伸一屈像古時用弓量地的形狀,故名。那尺蠖卻不像被封藏的蜘蛛的如醉如痴,它們落到盆面就跳躍,很鮮活的,莫非它們沒有打過麻醉針嗎?至今是一個存留的疑問。
後來在上海的萬國公墓里,看到有的講究的墳的外圍有石頭的圍檻,上部鑿著花,花紋間有不少螟蛉蟲泥房。我拆開幾個來看,封藏的又是另一種動物,幾條幼小的毛蟲,也是很鮮活的,不像蜘蛛的沉醉,但活潑不及以前所見的尺蠖。
可是不論活潑的程度怎樣,如果貯藏的活糧食能掙扎,對於螟蛉蟲的卵或幼小的幼蟲都是不安全的。如果卵在活動的蛾蝶幼蟲中間,幼蟲掙紮起來,卵會被擠壞或弄碎,這是很危險的。但昆蟲學者告訴我們:原來螟蛉蟲的卵不生產在活糧食的堆上面或中間,它卻掛在一段短短細絲狀物的下面,細絲狀物則懸掛在房頂下面,離開活糧食的。下面的俘虜在扭動,也觸不到它。螟蛉蟲的幼蟲孵化出來后,緣卵殼而下,頭能觸到糧食,咬來吃,如果活糧食有所動彈,幼蟲就立刻縮回去,離開了糧食,下面的騷動傷害不到它。到了幼蟲適當壯大,活糧食此時已愈加衰弱無能,它就下來在糧食堆上安心咬吃了。
捕小動物喂幼蟲的不只是螟蛉蟲,還有其他不少種的胡蜂類的膜翅目動物也是這樣的。比螟蛉蟲較大形的細腰蜂(學名Sphex),捕趨織給它的幼蟲做糧食。趨織這名稱從浙東以至北京等地都這樣叫,只是上海卻叫作催績,都是促織(“四生譜”上用此名)的意思。通常把趨織念成“趨趨”的聲音,一般不知道趨織二字怎麼寫,有些通俗小書上往往寫作蛐蛐。一旦使用拼音文字后,這等問題當然解決了。
我幼時看到過比螟蛉蟲較大的細腰蜂捕捉蟑螂(亦稱蜚蠊)的情況。那細腰蜂咬住蟑螂的一根須,兩方用力拉,好像拔河,又好像拉鋸,有時被細腰蜂拉走,有時被蟑螂拉回去。起初蟑螂顯得很有力氣,被細腰蜂拉走一段,蟑螂即猛力退回去。但過一些時候,蟑螂漸漸顯得不支,六肢乏力,終於被細腰蜂拉去。蟑螂是這樣容易疲乏的嗎?顯然不是的,大概被蜂捉住時,已被打了一針麻醉劑,到此時毒發,漸漸支持不住了。
蜾贏不是拿別種蟲撫養為己子,卻是給己子做糧食的。這一點,郝懿行已早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