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瓊·佩斯

聖-瓊·佩斯

聖-瓊·佩斯(Saint-John Perse,1887.05.31 - 1975.09.20)原名阿列克西·聖-萊熱·萊熱(Alexis Saint-Léger Léger),法國詩人,外交官。代表作品有《阿納巴斯》《流亡》等。

1887年出生於法屬西印度群島瓜德羅普群島潘-達-畢特海港附近的一個小島上。於1916至1921年在北京法國使館任職,其間寫出長詩《阿納巴斯》,經翻譯后引起國際文壇的矚目。1940年移居美國。1960年由於“由於他高超的飛越與豐盈的想象,表達了一種關於目前這個時代之富於意象的沉思”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人物經歷


聖瓊·佩斯(Saint-JohnPerse,1887—1975),一八八七年五月三十一日生於西印度群島的法屬瓜德羅普島,原名阿列克西·聖—萊熱·萊熱,又名阿列克西·萊熱,一九二四年他發表長詩《阿納巴斯》時開始啟用聖瓊·佩斯的筆名。父親是種植園主。佩斯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而且求知慾強,興趣廣泛。一八九九年,因瓜德羅普島上發生地震,佩斯隨父母回到法國,先在大西洋比利牛斯省的省會波城學習,後於一九一四年考入波爾多大學攻讀法律。一九一五年和一九一七年,因服兵役和父親去世,分別停學一年,直到一九一九年佩斯才從大學畢業。
一九一四年,佩斯考入法國外交部任職,從此開始他的外交生涯。他先任外交部隨員,一九一六年起在法國駐中國使館工作,先後任北京使館秘書和上海領事館領事,直至一九二一年奉調到美國華盛頓,擔任參加裁軍會議的法國外交部長的亞洲事務顧問。在華五年間,他曾到過中國的東北、西北,並穿越大沙漠。一九二二年,佩斯奉調離美回法國,先後任外交部辦公室主任、外交部政策司司長、外交部秘書長等職,多次參加重要的國際會議。一九四年,因反對政府與納粹德國妥協,反對《慕尼黑協定》,被政府撤職,流亡美國,在華盛頓國會圖書館任文學顧問。為此他被當時的法國維希政府剝奪了國籍,他在巴黎的寓所也遭到了查抄
二戰結束后,佩斯恢復了法國國籍和外交公職,但他仍居留美國,從事文學創作,並遍游南北美洲各地,直到一九五七年他才返回闊別十七年的法國,住在地中海濱的吉安半島上,但多數時間仍住在美國。一九五八年,佩斯和美籍女士杜拉斯·羅素結婚並繼續從事文學創作。一九七五年九月二十日在吉尼斯病逝。

主要作品


體裁作品名稱原文名年份
詩集《讚歌集》Éloges1911
《阿納巴斯》Anabase1924
詩歌《流亡》Exil1942
《雨》Pluies1943
《致異邦女友詩一首》Poèmeàl' étrangère1943
《雪》Neiges1944
《海標》Amers1957
《風》Vents1946
《紀事詩》Chronique1960
《群鳥》Oiseaux1962
《已故情人所吟唱的》Chanté parcelle quifutlà1969
《二分點之歌》Chant pouruné quinoxe1971

創作特點


主題
佩斯出生於法屬瓜德羅普島,少年時期回到法國,后曾在法國駐中國大使館任職多年,受到東方文化的熏陶,二戰期間,避難於美國,直到1957年才回到法國。聖-瓊·佩斯一生面臨著很多次的“遷徙”,正是這些不斷的“遷徙”給予詩人對不同文化的接觸和吸收,伴隨著他在靈魂深處始終無法獲得歸屬感的“流亡”意識,聖-瓊·佩斯對大自然的描寫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的高度。
東方文化
聖-瓊·佩斯在來中國之前,就對中國文化充滿了嚮往,這種嚮往在法國有著根深蒂固的傳統:“對於大多數法國作家來說,中國文化代表著不同於西方的價值觀念,是他們心目中的理想的‘他者’,是一種‘非我’的神話,一種與西方文化對立的‘文化構想物’。為超越本國的文化圈,很多法國作家在創作上都不同程度的以中國為參照,賦予了中國和中國文化在人類文明形態中一個及其重要的地位。”
聖-瓊·佩斯在中國使館工作期間,受到了中國文化的多重影響。在中國期間,他經常外出旅行,了解中國各地的不同風土人情,他熱衷於道家學說,有時甚至深入道觀,潛心研究。《阿納巴斯》就是在中國的一個道觀中寫作的。這部作品是聖-瓊·佩斯吸收中國文化進行文學創作的典範。
“Aanbase”,原是公元前五世紀至四世紀時希臘的一位軍事領袖、史學家色諾芬所寫的記述小色琉斯遠征波斯的一部史書。聖-瓊·佩斯選用這部史書的題名作為自己長詩的標題可以說是別具匠心的,讀者一目了然這是一首歌唱征戰的頌歌。全詩貫穿著征戰的艱難,達到目的地后的歡快,以及踏上新的征途的緊迫感。此詩是聖-瓊·佩斯在中國任職期間,蒙古之行以後的創作。想到中國蒙古浩翰的草原,無邊的沙漠,以及成吉思汗的業績給詩人的啟迪,更多的人則聯想到與《阿納巴士》同名的史書,想到小西琉斯遠征波斯的歷史,認為也許是古代的歷史啟發了詩人的想象力;也有一些人想到詩人在美洲的法屬領地上出生、成長,於是將《阿納巴士》與十七世紀以來法國對海外領地的開拓甚至美洲大陸的發現與開發聯繫在一起。當然這些分析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但是如果把這首詩所表現的內容僅僅局限於歷史上的某次出征或某一殖民地的開發,那就未免失之過實,不夠超脫、空靈。正如長詩發表四十年後詩人自己對此詩的說明中指出的那樣,《阿納巴士》所表現的是一種超越於歷史和地理之上的抽象意義上的征戰,確切地說是內心的、精神上的征戰,詩人正是通過對這種抽象的征戰的描寫來表達自己對人生的理解和信念。自蒙古之行返回北京使館后,詩人在給他母親的信中這樣寫道:“從各方面來說這是一次最有意義、最激動人心的出遊,它達到了完美無缺的境界,至今我還為之興奮不已。‘人生經驗’只能將我引導到那裡,而心靈卻引導我走得更遠,甚至到達智力的邊緣,這是我所不曾預料到的。這種記憶在我身上是永遠下會被磨滅的。”從上述信件中可以看出,蒙古草原的長空、沙漠中廣闊的天地給予詩人某種啟迪,正如他自己所說,這次出遊不僅向他揭示了一種“人生經驗”,更主要的是向他展示了人類的力量。這裡既有有形的具體經驗,其中可以包含成吉思汗或色諾芬史書中所描述的某一次具體的征戰或者是開發新大陸的斗事,又有而且是更主要的精神上的無形的經驗:它使詩人的感情、心靈得到了升華。蒙古之行歸來后不久寫作的《阿納巴士》正是這種精神境界的產物,體現了作者對人生的意義、人類的力量以及人生歷程的見解。在詩人看來,人生的意義在於不斷征服未知世界,“哦,地殼表層水源的探素者;哦,探索者,哦,其理的尋求者離鄉他去。”(第一詩節)人類的征戰,與未知世界的搏鬥井不是為了謀取功名,人不應為已取得的成就、戰功所陶醉,要不斷進取,永不停頓。“孤獨、偏執的信奉者吹噓我們的方式,而我們的思想卻已在其他的境界中紮根……”(第五詩節)這就是詩人所理解的“人生經驗”,長詩《阿納巴士》所傳遞的正是這種人生經驗。
流亡
流亡,對於聖-瓊·佩斯來說,不僅僅是他在美國的那段經歷,也不僅僅關係到他題為《流亡集》的一部詩集。現實中,他的第一次流亡是從年少時,離開瓜德羅普開始的。而隱喻的流亡,即精神上的流亡,聖-瓊·佩斯要開始得更早一些,他對於“流亡”的渴望從年少時就已經開始了,即使在他最初的作品中,能看出他對“異鄉”和“遠方”的渴望。
《流放》乃是四首詩的集子。1924年起,詩人沉默了十六年之後,迎來了流亡美國時期。從1941年起詩人方陸續寫下了《流放》、《雨》、《雪》和《致異邦女友詩一首》。第一首的主題是詩人所興會的世界精神並育化為詩歌。《流放》成了人類的境遇。而詩人從中感知自己在精神上與之分離了的那種神秘生活的某些跡象。寫於美國長島的《雨》和《雪》兩首詩,則分別借自然現象的描寫、暗示詩歌的意義和作用。詩中的《雨》《雪》這兩種自然元素,都成了文明的凈化劑。既然大雨洗刷著大地,滌盪著人間的積垢,而雪卻以皚皚柔絮卷拂著廠礦的滾滾黑煙,並透過柔弱的陣雪詩人依稀尋見他那滯留於法國的年邁的慈母的身影。最後那首贈詩寫於華盛頓,表達對一位詩人身世類似的西班牙女友的懷念。
因此,流亡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種失衡的狀態,但是對於藝術家而言,卻是一種理想的創作狀態。既能像后殖民理論家說的那樣,讓知識分子存在於社會的邊緣以更好地思考主流社會和主流價值觀。也意味著,像聖-瓊·佩斯這樣的作家,能夠在多元文化的吸收中,將各種文化融會貫通,投射於文學作品中,在一個更寬廣的領域內思考人與自然、與社會、與歷史、與時間的關係。
手法
佩斯的詩歌感情充沛、氣勢宏大、語言瑰麗,以描寫自然意象為主,從第一部詩集起,大自然就成為他取之不盡的靈感來源。大自然是聖-瓊·佩斯作品不變的主題。詩人的這種執著與他童年的經歷是分不開的。可以說,安的列斯既是他的出生地,也是他的精神家園,是安的列斯給予了他對於大自然一生的迷戀。
《頌歌集》是他早期作品的代表作,三部分都是描寫他在安的列斯的童年生活。從《頌歌集》開始,詩人從未偏離對大自然的描寫。詩人在中國期間創作的《阿納巴斯》,雖然描寫的對象從海洋轉到了沙漠,但是在《阿納巴斯》中沙漠的意象有著同大海一樣的內涵,同樣廣闊無垠,同樣神秘莫測。人類對於大海和沙漠永遠都會懷著同樣的無限敬畏卻渴望征服的激情,這兩種矛盾的情感不可思議地膠著在一起,成為文學創作的源泉。《阿納巴斯》就是這樣一部具有史詩風格的作品。在這之後,詩人進入了創作的又一個高峰期,在美洲期間,他完成了一系列重要的作品:《流亡集》、《風》和《瀚海》。《流亡集》中的《雨》、《雪》,從自然界的雨和雪開始了作者對於二戰期間社會現實的思考。從《瀚海》開始,聖-瓊·佩斯的創作風格有所改變,他不再追求意象的華美與宏大,而是進入了一種平靜與沉思的階段。大海,也不再像他年輕時描寫得那樣桀驁不馴,在這部作品中,大海漸漸顯露了它的廣博和包容。《人生紀年》與《鳥》是聖-瓊·佩斯晚年的代表作品,在這兩部作品中,延續了《瀚海》的風格,作者對自然意象的刻畫顯得平穩而祥和。

獲獎記錄


文學
▪ 1960 60 諾貝爾文學獎(獲獎)

人物評價


“在20世紀中沒有任何詩人比佩斯更為關心如何量度與估計詩之力量了,而且再沒有哪個人的詩比他的作品更能燦爛地證明詩之力量了。” (評論家瓦拉斯·福里評)
“我在置身於佩斯詩歌之中的同時跨越了所有的時代”,“似乎人類在經歷了它所有的經驗和文明之後,只產生了這首唯一的偉大詩篇,一部僅有的史詩。” (法國評論家羅傑·加洛蒂評)
“由於他高超的飛越與豐盈的想象,表達了一種關於目前這個時代之富於意象的沉思”。 (瑞典文學院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