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

當代小說作家

元康,1945年生,土生土長的北京人。做過編輯和記者,教過小學、中學和大學。年輕時有過兩年的援藏經歷,著有報告文學集《藏北燭光》、《奸梟末日》等。

人物簡介


2003年,完成心血之作《回族人家》,自稱“穆斯林文人”

人物經歷


元康出生在北京城南的一個回族人家,從小的印象中,祖父和父親好像就從沒做過禮拜,也很少去清真寺。他小時候也沒進過清真寺學經,祖父去世后家裡請門頭師傅來念經,他就去跪經。和眾多東部都市的回民一樣,從小學到中學,他接受的都是唯物論教育。
1974年,經外交部選拔,元康與另外兩位戰友被派往西藏那曲支教。有幾次去拉薩,偶然看到被破壞的清真寺,一些身穿藏袍的婦女仍然在裡面忙活。後來他才知道,那就是所謂的藏族穆斯林,俗稱“藏回”。這樣的景事喚醒了他對民族最初的樸素感情。
在邊疆下放時,元康還沒有任何信仰啟蒙,抽煙喝酒是再自然不過的生活習慣。一直到20世紀80年代,他在工作中接觸了西北的一位回族幹部,才對伊斯蘭教有了一些認識,後來知道喝酒是大罪,就立刻戒了,戒得非常徹底。煙早就不吸了,因為怕得癌。
在有教門的人看來,這些問題確實很幼稚,但它們的確曾經是困擾他思想的障礙。元康認為,勸一個文化水平比較低的人信教,一般比較容易;但要勸一個知識層次比較高的人入教,往往難得多。米紹珩就是經歷了幾次反覆后才堅定了信仰的。而一旦有了信仰,就比其他人更容易自覺。
有一天,元康聽著何老師講課,突然萌發出一個想法:我能來這裡聽課,可是還有那麼多的人沒辦法來這裡聽課,這樣下去宣教的受眾面總是有限的。曾從事過多年編輯工作的元康馬上意識到,宣教一旦能夠藉助媒介,就會成倍地增加效力。——如果寫一部小說,用文學的形式反映教門,讀的人肯定會更多。
這就是《回族人家》最初的萌芽。
直到今天,元康還在為教門寫作。他不光接著寫小說、寫雜文,還自編、自撰、自印創辦了一份叫做《回春》的民報,已經辦了四五期。自己一個人出去跑採訪,一個人編輯,一個人跑印刷,最後又一個人一份份送出去,而且全部自費。
元康對《關注》首倡的“信仰語文”這一概念頗多同慨。他認為,今天中國的文學缺乏的正是信仰的筋骨,而回回民族、穆斯林群體的信仰更缺乏文學的表達。信仰文學在世俗的視野中,也許是邊緣化的;但在價值的層面上,卻應該成為旗幟。
元康的理解是:信仰寫作——為信仰寫作、以信仰寫作,它要求寫作者首先必須具備信仰。而信仰的最低標準是:氣節。既然是信仰寫作,就不能明哲保身、趨炎附勢,就不能做牆頭草、兩面派。有時候,為了成為主流隊伍中的一員,就必須得按照他們的格式去寫作、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事,這就勢必污染信仰寫作的純潔舉意。

主要作品


報告文學集《藏北燭光》、《奸梟末日》
長篇小說《回族人家》
《回族人家》的命運,和它的作者一樣,一生三起三落,幾經沉浮。
哪個作者不希望心血之作可以面世,接受更多讀者的檢閱?可是對於一個出身民間、選擇了民間立場、又為民間而寫的業餘寫作者,出版談何容易!元康帶著厚厚的書稿,跑了幾家出版社,最後都碰了壁。一家出版社倒是很感興趣,說寫成這樣不容易,基礎很好……可最後還是無果而終。
2004年,《高原》開始連載這部小說,讀者好評如潮。可畢竟刊物的出版周期太長,一位年邁的鄉老焦急地說:“您這兒再不印出來,我們這輩人就甭指望看到結尾了!”
有人建議元康,不如先設法弄個書號印出來,看看反映如何。元康覺得有道理,就通過天馬圖書公司印了不到兩千冊,在清真寺內部傳閱。
可意想不到的是,一個善良舉意的後面,還要背負接踵而至的毀謗和暗箭。只是因為作者秉筆直書,忠實地記錄了衚衕回回的歷史變遷與眾生百態,辛辣的筆觸揭露了族內一些醜惡現象,便有人對作者百般刁難、橫加誣陷了。
對此,元康問心無愧:“一個人對母族最深的愛就是批判她的不足,高喊愛國口號的不一定就真是愛國的。”他認為,批判意識實際上是一個作家血性、責任和道義的體現。面對劣根和不足,一定要敢於表現,敢於揭露。都市回族眾生百態,醜陋的現象是真實的存在,絕不是戴著白帽就是我們的兄弟。——這一點無須避諱。
正因為如此,他在《回族人家》里勇敢地塑造了形形色色的敗類;也是因為如此,這部書稿後來才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元康說他在書中批判的那些反面人物都是信仰的背離者,這種批判實際上正是在頌揚信仰的堅守者,所以他覺得他講了真話,寫了真事。對於《穆斯林的葬禮》,他認為那部作品讚美了偉大的愛情,卻把唯一的傳統信仰代表人物韓太太塑造成一個陰暗角色,根本方向發生了顛倒錯位,所以他不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