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菲麗婭
奧菲麗婭
幫助謀害國王的御前大臣的女兒就是奧菲麗婭,她深受哈姆雷特喜愛,這段感情卻受到御前大臣萬般阻攔;御前大臣后被哈姆萊特刺死,奧菲麗婭得知后,面對親人和愛人的矛盾,徹底崩潰了,整天唱著古怪的歌到處遊盪,不幸落水淹死。米萊斯選擇了奧菲麗婭編出花圈,剛要掛上樹枝而跌落水中的情節,這算是悲劇中少有的一段平靜、超脫的情節,蘊意著明顯的道德化取向。
奧菲麗婭
1851年12月米萊斯一回到倫敦就開始在高爾街的畫室里畫《奧菲麗婭》的人物,直到1852年3月完成。
一月九日他寫信告訴庫姆他的進程:“我從聖誕節開始就已斷然決定開始工作,只是小有成效。我放棄一切拜訪活動,所以不至於進展太慢而受到非議。下星期,我將借著優雅的信風起航,讓它把我帶到展覽會上吧。”(《約翰。埃弗里特。米萊斯的生活和書信》約翰。戈爾。米萊斯出版於1899年,第155頁)
約翰·埃弗里特·米萊斯(John Everett Millais,1829~1896)十九世紀英國畫家,是拉斐爾前派的三個創始人中年齡最小、才華最高的一位(其它兩位是亨特和布朗)。米萊斯生於南安普頓,11歲入皇家美術學院,19歲獲得學院金質獎章而留學義大利,有較強的寫實技巧,繪畫題材廣泛,色彩具有裝飾性。
米萊斯的作品題材涉獵廣泛,尤以描繪浪漫歷史場景和孩童為主題的作品居多,還為維多利亞王朝許多顯貴畫過肖像。《盲女》是其最著名的代表作。題材來自莎士比亞戲劇《哈姆雷特》的《奧菲莉亞》是最受歡迎的代表作之一,米萊斯用細膩精緻的筆調刻畫了感人的場面,充滿凄涼哀婉的情調。
米萊斯二十多歲時曾一度受挫,很快就振作起來,走上一帆風順的人生坦途。1896年,米萊斯被任命為皇家美術學院院長,但不幸的是幾個月後便離開了人間。米萊斯藝高德馨,在美滿的婚姻生活里,得到了八個孩子。但長期籠罩在他人生中的那片揮之不去的陰影(因其妻埃菲與前夫的離婚,人們諸多非議,直到他臨死前,維多利亞女王才正式承認了埃菲的身份),在他死後才得以消散。
這幅畫作於1851-1852年。在1853年前,米萊斯的名字是與拉斐爾前派兄弟會(Pre-Raphaelite Brotherhood,簡稱PRB)緊密相關的,並且還是這一畫派的三位創始人之一。當時這個畫派可是給波瀾不驚的英國畫壇帶來了一股不小的震蕩。正如其名稱所反映的,PRB的成員們認為英國繪畫處於一種垂死的狀態,對此感到十分絕望,並希望能重新獲得早期義大利藝術中的那種真摯和簡樸。而按他們的觀點,正是拉斐爾(Raphael)的出現,使得工於心計、形式僵死的學院主義(academism)取代了這種真摯和簡樸,所以他們在作畫理念和手法上返回拉斐爾之前,以此來實現他們的理想。在繪畫方面,PRB非常憎惡那種學院式的“機械形態”和表現生活瑣屑的風俗畫,他們選擇一些宗教性的或對道德起促進作用的主題,試圖通過對周遭事物的仔細觀察,來盡量忠實於他們所欲表達的自然。同時,他們也在繪畫表現技法上有所選擇,使其畫面表現出一種乾淨、明亮和強聚焦(sharp-focus)的風格。PRB一開始屢遭批評界的詆毀攻擊,直至著名評論家羅斯金(Ruskin)插手幫忙,成為他們的支持者。只是到了1853年,成功剛剛開始,這個團體就已是名存實亡,各個成員都有自己的藝術主見,各奔前程了。
作為PRB主力成員的米萊斯,他的這幅作品明顯地體現出了上文述及的特徵———立基於PRB的理念,以忠實逼真的自然描寫為基礎。除了畫面風格之外,主題方面也高度切合著PRB的信條。這畫面中的主角可不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個失足落水的普通女子,奧菲麗婭實際上是莎士比亞的名劇《哈姆雷特》中的人物。按原著,丹麥王的弟弟克勞狄斯為謀取王位與王后通姦,用毒藥毒死國王,國王的陰魂向兒子哈姆萊特訴說自己被害真相。而。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米萊斯同PRB畫家們的作品都有一種共同特色,那就是對愛情與人生像詩歌般的抒情,將枯萎或熾熱的情感再度燃燒,強烈地抒發作品中的傷感,結果是作品看來更像故事畫。
莎士比亞經常是維多利亞時期畫家的靈感來源,米萊斯描繪奧菲麗婭掉進河裡悲慘死去的畫面,是為人熟知的源自莎士比亞的戲劇《哈姆雷特》的插圖之一。單就畫面評之,這幅畫相當漂亮———背景是森林深處的一條平靜的小河,四周古木成蔭,時花芬芳,藤蔓纏卷,水草舒展。要知道,為了真切地描繪出自然環境,畫家曾多次實地寫生。而畫家的一片苦心的確得到了回報,畫中對自然美景的寫實功力令人震撼:右上方的一團繁葉中光影飄浮,一枚枚細小的葉片均得到點滴再現,白色的小花疏落有致,可觸可聞。甚至在畫面左上側的邊緣的角落處,畫家依然是一絲不苟,一根根極細的樹枝沐浴在光線中,栩栩如生。
另一方面,畫中人物的塑造同樣令人動容。奧菲麗婭靜靜地飄浮在清澈的水面上,一個由各色花朵編織而成的花環,散落在她的手邊,就像是她生前姿容的寫照,彷彿她終於擺脫了這罪惡深重的塵世,漂向無憂的凈境。在她的略顯蒼白的臉上,感覺到的是一種短暫驚慌之後的從容和解脫。據說,為了畫出奧菲麗婭在水中的效果,米萊斯特地做了一大玻璃池,讓模特兒躺在水中,他則在一旁細細臨摹。畫家以極為工細精湛的寫實技巧和神奇的畫境創造,震驚了當時的英國畫壇和觀眾。
拉斐爾前派發展了使用鮮亮的純色的技術,定義了尋求達到“自然的真實”的繪畫形式,他們堅信如果藝術家關注真實,關注什麼是真正的自然世界,就能創造出高尚的、非凡的藝術。
米萊斯一直直接從自然本來的面貌關注細節,他筆下的花很逼真,很有個人風格,不同於介紹花卉的始終呈現的花,那常常是為了鑒別花的品種,他像表現綻放的鮮花一樣呈現了凋零枯萎的樹葉。
米萊斯的兒子約翰·戈爾·米萊斯寫到他父親畫的花是如此逼真,以至於一位教授植物學的教授因為無法把一班學生帶進鄉村,就把他們帶去看《奧菲麗婭》中的鮮花,因為它們和自然本身一樣有教益。有人看見米萊斯用高倍望遠鏡觀察他畫的樹枝,為了研究樹葉的紋理。也許在畫《奧菲麗婭》時他也這樣做。奧菲麗婭的人物也是在近處觀察的,因為米萊斯找到了真正的模特為他擺姿勢,奧菲麗婭的形象非常像伊麗莎白·希達爾本人。
1839年發明攝影,早米萊斯畫《奧菲麗婭》12年,不過當時的攝影還遠不如現在清晰。朱莉安。瑪格麗特。卡梅隆拍攝的照片有著棕褐色朦朧的邊緣。在羅塞蒂《受賜福的比阿特里克斯》中,背景模糊發光的效果被認為受到了卡梅隆的攝影作品的啟發。她的軟焦點肖像反過來受羅塞蒂油畫中詩意的自然的啟迪。
米萊斯在《奧菲麗婭》中表現的細節遠遠超過了攝影在今天能達到的,而且以獨特方式表現了自然。今天的攝影能夠展現像《奧菲麗婭》一樣多的細節,所以一些畫家更願意尋找其他的表現手法表現自己和他們周圍的世界,不再畫表現細節的寫實油畫了。
創作主題
《奧菲麗婭》的主題是不幸的,奧菲麗婭是莎士比亞《哈姆雷特》中的人物。當她得知父親波洛涅斯死於情人哈姆雷特之手,她瘋了。她死時還很年輕,又悲傷,又瘋癲。在米萊斯畫中呈現的事件不同於舞台。在舞台上,那是由皇後向奧菲麗婭的哥哥提及。皇后描述了奧菲麗婭是如何在採花時掉進河裡,如何一邊唱著歌,慢慢沉入水中(見《哈姆雷特》第一幕,第11場)。
花的象徵含義
《奧菲麗婭》中的很多鮮花——畫中包含的任何一朵——都在戲劇中提到過,或者有著象徵意義。米萊斯仔細觀察了這些遍生於尤厄爾河谷的鮮花,因為他在河邊工作了5個月的時間,這些鮮花開放的時間也是不同的。前景中的烏鴉花,看起來類似毛茛,象徵著忘恩或幼稚。奧菲麗婭頭頂的垂柳象徵著被棄的愛。環繞柳枝的蕁麻表現了痛苦。她右手附近漂浮的雛菊表現清白。奧菲麗婭也在第四幕第五場中提到:“有一朵雛菊。”漂浮在她臉頰、衣裙旁的粉紅玫瑰,以及生長在河岸上的白色的野玫瑰叫人聯想到他哥哥叫她“五月的玫瑰”。它們也包含了許多象徵意義,例如年輕、愛情和美麗。窒息、死亡和衰落。紫羅蘭花環圍著奧菲麗婭的脖頸(見第四幕第五場),讓人想到:“我會給你一些紫羅蘭,只是在我父親去世時它們都枯萎了:它們說他有一個好的結局。”紫羅蘭象徵忠誠,也象徵純潔和英年早逝。
還有一些花是米萊斯在現場加進去的。綉線菊也許表現了她的死毫無益處。淺藍的勿忘我生長在河邊,表達著與它名字相同的意義。三色紫羅蘭(pansy)漂浮在衣裙的中間,讓人想起奧菲麗婭在野外採集鮮花(“那是為了思考。”)它們象徵了思考,而它們也意味著無益的愛(pansy源自法語penses)。三色紫羅蘭一旁的雉眼表達了悲傷,鮮紅的罌粟帶著黑色的種子表現了長眠和死亡。起初,米萊斯畫中還包括了一些水仙,不是在尤厄爾看到的,而是後來從倫敦康文特公園買來,因為他覺得畫中需要更多的黃顏色,可他的詩人朋友坦尼森建議說,它們不合適,它們象徵虛假的希望。
象徵符號
有人相信有一個頭骨隱藏在畫中。但這可能只是植物叢中的光影,或者頭骨暗示了死亡以及預示了將發生什麼。
柳樹枝頭的知更鳥,讓人想到她精神失常之前唱的那句歌詞:“漂亮甜蜜的羅賓是我全部的快樂。”這可能和傳說中的人物羅賓漢有關,或者鳥兒也象徵了她的靈魂在她沉入河中時飛去了。有人解釋說:米萊斯之所以選擇了知更鳥,是因為它有著紅色的胸脯,紅色是代表著犧牲的顏色(源自天主教),意謂鮮血濺出,死之將至。這些聯想富於戲劇性,因為在樹叢中難以發現這種鳥,它的紅色的胸脯——在一片棕色中,成令人吃驚的鮮紅一筆)——保護了它。夏天,雄鳥和雌鳥為領地而爭鬥,並發現配偶。也許,米萊斯只畫一隻知更鳥是為了表示奧菲麗婭被哈姆雷特所棄,這導致了她的死。
婦女自殺
莎翁並未指證奧菲麗婭是否死於自殺;她的精神狀況很難確定她是否故意這樣做。在第五幕第一場中,小丑和盜墓者談及過:“除非是水來淹死了她,她不會淹死自己。”有人認為,她的心理平衡毫無疑問被擾亂了,她似乎沒有為自我拯救做什麼努力,但這並不能確定她希望死去。
奧菲麗婭不是米萊斯表現浪漫愛情和年輕悲傷的心靈死去的唯一作品。在維多利亞時期,一個年輕女子遭到情人或丈夫拒絕、遺棄,意味著極其可怕的命運。因為未來的愛或婚姻的機會變得渺茫,而她卻必須忠實於不再愛她的人。在藝術作品中,這樣的女性通常會選擇投河或上吊作為自己的最後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