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民

近代藝術教育家

楊白民(1874~1924) 近代藝術教育家。初名士照,后以字行。畢業於東京美術學校

人物關係


結識李叔同


李叔同剛從天津遷到上海居住的時候,就結識了楊白民。這從李叔同於1918年出家后的回憶“余與居士相交垂二十年”一語可知。李叔同在日本留學的時候,楊白民也曾利用再度赴日考察的機會與他相聚過,交談中似乎很有一點將來一起共事的設想。此後,他倆的交往逐漸增多。楊白民在自己的學校里辦有遊藝會,有時還出版遊藝會的會報等資料。他經常把這些材料寄給遠在日本的李叔同。李叔同顯然對此感到興趣,並在回信中大加讚許。李叔同也將自己的作品寄給城東女學的遊藝會,參加藝術作品展覽。
1911年,李叔同從東京美術學校畢業后回國。他回國后不久就應楊白民之請,一邊在《太平洋報》作編輯,一邊就在城東女學任教國文。而在此前夕,李叔同就已為城東女學的校刊設計了封面,並把自己的一篇談藝術的文章寄交楊白民在校刊上刊登。
李叔同也在《太平洋報》上經常報道城東女學的消息,短短四個多月,就發表了有關城東女學的消息22篇。其中報紙出版第一天的“文藝消息”里就有《城東女學製作品》:“南市竹弄城東女學,楊白民先生竭力創辦。其學科成績卓著,占上海女學第一位置。即所作各種美術品,亦精妙古雅,冠絕儕輩。如刺繡之琴聯、屏條等,尤為學界同人所稱許。又,城東女學講習會會員諸女士工書法者極多,所書之對聯、匾額等,懸列四壁,每為專家所讚賞雲。”此外,李叔同還於1912年4月16日在《太平洋報》上發表《孟俊女士書法》一文(此文發表時未署名,但據對《太平洋報》頗有研究的郭長海教授分析,肯定出自李叔同之手)。
李叔同到杭州任教后,仍經常與楊白民有書信往來,楊白民也曾到杭州看望過李叔同。李叔同出家的消息傳到上海后,楊白民曾為之流了一夜的淚。李叔同對城東女學的影響是很深的。就是在他出家的那一年,城東女學在遊藝會上演出仍留下了他的影子。1918年7月18日《民國日報》的一篇《城東女學音樂會》報道是這樣寫的:“南市竹弄城東女學於陰曆本月二十七、八、九三日開音樂會。茲探悉,內有演奏樂器,如西洋音樂大家比獨文、哈特、克萊孟脫等所著之《沙那梯爾》《沙那太》《羅思毒》等名曲,均經音樂家李叔同先生選世界名曲,編撰歌詞,並有胡樸安先生編歌、劉質平先生制譜。末演慘劇《亡國恨》,中述朝鮮亡國痛苦,文言歌詞,慷慨激昂,純以樂歌為主雲。”李叔同與楊白民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可知李叔同出家后,其日妻找到楊白民,並要求一起到杭州找李叔同,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楊白民先生在中國近現代教育史上有著重要的地位,可惜他過早辭世。李叔同曾為這位老友繪過一幅油畫肖像。從畫面的情形看,當為楊白民晚年時的面影。楊白民先生於1924年逝世后,弘一大師溫州收到楊白民之女的來信,知老友辭世,悲痛之極。他給楊白民之女楊雪玖的回信中稱:
繞屋長吁,悲痛不已。二十年來老友,當以尊翁最為親厚。今晨覽《雁盪山圖》,喜其雄奇崒拔,頗擬寫其形勢,郵奉尊翁,約往同游。不意是夕,竟獲哀耗,痛哉!……自明日始,當力疾為尊翁誦經念佛;惟冀老友宿障消滅,往生人道天中,發菩提心,修持凈行,當來往生極樂,早證菩提
接著,弘一大師又寫信給楊雪玖,囑其為慈父早晚誦發願文三遍,並為其擬定了念誦的文本:“以此誦經持名功德,迴向亡父楊白民居士。惟願亡父業障消除,生人天上。覺心普發,凈業勤修,往生西方,早成佛道。”楊白民之女楊雪玖當年亦就讀於城東女學,後來成了一位水準頗高的國畫家。李叔同出家后,楊白民曾攜李氏日妻與李氏會過一次面。李叔同出家后,其日妻來杭州請求見面的史料,亦由楊雪玖提供。她的證詞應當有較高的可信度。

楊氏三姐妹


楊氏姐妹,楊雪瑤(1898-1977)一名素,楊白民的大女兒,王一亭的弟子,書畫俱佳,擅花卉、翎毛,曾任城東女校的校長,中國女子書畫會發起人之一。楊雪玖(1902-1986)字靜遠,楊白民的二女兒。余雪揚的妻子。王一亭的弟子,工山水、人物,間寫花卉。曾任城東女校的校長。中國女子書畫會發起人。楊雪珍是楊白民的三女兒,師從王一亭,工書畫。城東女校圖畫專科畢業。三姊妹的所長各有特色,彼此不同。

家人與楊白民


楊白民先生是我的太外公。初次“認識”太外公楊白民是在祖母楊雪瑤帶我去虹橋萬國公墓掃墓時。那時我大概讀二、三年級。從祖母住的紹興路坐了一輛三輪車來到萬國公墓時,還不知道是掃誰的墓呢!來到墓地,只見墓碑上刻著“教育家楊白民先生之墓”幾個大字,那時我還不怎麼懂事,但是對於能稱“家”的人還是知道不能隨便就能稱呼的。能稱“家”的人一定是了不起的人。這個“家”是誰呢?而且還是一個教育家呢!問過祖母才知道,這是祖母的父親,祖母要我稱呼他叫“太太” 。“到了第四代‘太太’是不分男女的”,祖母如是說。於是我第一次“認識”了“太太”,第一次接觸到了楊白民這個名字,第一次看到了“太太”在墓碑上的瓷畫像,不禁對太外公肅然起敬起來。
然而那時對於楊白民的事迹是知之甚少的,一方面是年令小,一方面又不與祖母住在一起。一直到我從農場上調后才和祖母有一起生活的幾年(71年---77年)。(註:我父母六六年支內到湖南常德紡織機械廠,弟妹隨往,而我則留在了上海,戶口遷到了祖母處)。
從那時起,才有機會從祖母口中了解到楊白民先生的點滴歷史。
太外公很早就對教育事業情有獨鍾,他認為中國近代所以衰敗,就因為教育落後。雖年方二十就出任上海約翰書院教務,但他有自己的目標與理想。於1901年毅然自費赴日本考察教育,尤其是日本的女子教育。1903年回國后在上海南市竹行弄自己家裡辟出一部分房屋,成立了城東女學。
辦學期間,他向女學生提出:“莫恥以倚人以生”,“惟學然後能自立”,提倡男女平等,鼓勵女子走上社會。祖母楊雪瑤就在他的鼓勵下,走上當時只有男性登台的演說競爭會。他親自為祖母撰寫演說文稿,親自輔導祖母演說時的要令。祖母衝破當時封建社會的歧見,毅然走上講台,並獲“第三名”,引起上海各界的轟動。
是年,江北水災,太外公鼓勵祖母楊雪瑤,姨婆楊雪玖在上海大世界對客揮毫,所得款項全部救濟災區。
太外公除了以實際行動開辦女學,實現教育救國的思想外,還支持當時的革命黨人開展推翻帝制的鬥爭,與不少革命志士和知名人士交往密切,還有不少仁人志士在城東女學任教,其中最有名的莫過於李叔同和黃炎培了。
太外公二十年如一日,積極探索研究中國的女子教育之路,城東女學尤其以藝術專修和音樂見長,為中國的女子教育作出了重要的貢獻,太外公無愧於教育家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