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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梳女

自行盤起頭髮以示不嫁的女性

自梳女也稱媽姐或姑婆,是指女性把頭髮像已婚婦一樣自行盤起,以示終生不嫁、獨身終老,死後稱凈女,是古代中國女性文化的一種。中國古代封建禮法嚴苛,不少女性不甘受虐待,矢志不嫁,或與女伴相互扶持以終老,這就是自梳女的雛形。

明代中後期由於蠶絲業的興起為女性提供了獨立謀生的機會,自梳的習俗在封建禮法的壓迫下,得以相沿300餘年,在晚清至民國前期達於高潮,直至20世紀30年代以後,隨著女性社會地位提高和戰亂的影響而漸趨消歇。2012年12月25日,順德均安冰玉堂“自梳女”博物館成立。

來歷起源


自梳女背影
自梳女背影
“自梳”這個名稱的來歷大概是:過去廣州與珠江三角洲的未婚女子都梳著一條長辮子掛在背後,結婚時,由母親或女長輩替其把辮子挽成一團緊貼在腦後勺,稱為髻。自梳女就通過一種特定的儀式,自己將辮子挽成髮髻,表示永不嫁人,獨身終老。
過去女子出嫁,須由母親束髻,立心不嫁者則履行一定的儀式自行束髻,稱“自梳”。儀式通常在自梳女及不落家婦女聚居的“姑婆屋”內舉行,當事者預先購備新衣、鞋襪、妝鏡、頭繩及香、燭、餚,以黃皮葉煮水沐浴,設供拜觀音,立誓永不婚嫁,然後由年長的自梳女將其辮子梳成髮髻,更換新衣新鞋,向其他自梳姐妹一一行禮,經濟寬裕的,還須擺酒宴客。履行儀式后,該女子即為“梳起”,正式成為“自梳女”,終生不得反悔。“自梳女”平日可繼續居住母家,採桑繅絲,自食其力,閑時常到“姑婆屋”與眾姐妹聚會,在生活上互相扶持,親如家人。年老或病危,必須移居“姑婆屋”,絕不能在母家去世。
不落家是自梳女子的一種假婚習俗,為遭父母強迫嫁人並抗爭無效時所採取的折衷辦法,過門行婚禮但拒絕同丈夫寢處,三朝回門后即長居母家不返,故稱“不落家”。
“不落家”除了與自梳女有相類似的社會背景外,其中較為多見是少女迫於父母之命,既不能“梳起”又無法逃出家門,只好在舉行婚禮后,利用“三朝回門”的機會長住娘家,以避免與丈夫同居。這種婦女,名曰已婚,實則仍為獨身,俗稱“不落家”。
有的女子,因決心要過獨身生活,雖瞞著父母已秘密自梳,但終因拗不過父母的逼迫而出嫁,所以只好採取婚後“不落家”的辦法來應付父母。
蓄意不落家的婦女,臨嫁時秘密請知己的大嫂大姐們傳授洞房花燭之夜的應付辦法,並請金蘭姐妹特製一套防衛衣服,衣服製成上下相連,夾口處縫得特別牢固,讓新郎無法扯開。自帶一把剪刀作自衛,不讓新郎貼近其身。如新郎以暴力相逼,即高聲呼救,以金蘭姐妹扮演的大姐,聞聲后便集體前往救護,幫助新娘解脫。
在夫家住至三日,“回門”后就不再返回夫家了。不過,不落家婦女,在夫家仍是主婦名分。夫家如有紅白喜喪之事時,還要派人回去以示關照。若是翁姑或丈夫過世,必須親自回去“上服”盡孝執喪。本人要是病危將逝時,不能留在娘家辦喪,必須回到夫家去待終。彌留期間的飲食、醫藥及身後費用,均由女家來負責。夫家要以主婦之禮儀進行辦喪。遺產留給妾侍或庶齣子女。也有不回夫家而死於“姑婆屋”或尼姑庵的。
自梳女產生於清朝後期,是珠江三角洲地區獨有的特殊群體。據《順德縣誌》記載:當時,順德蠶絲業發達,許多女工收入可觀,經濟獨立。她們看到一些姐妹出嫁后,在婆家受氣,地位低微,因此不甘受此束縛,情願終身不嫁,於是產生了自梳女。珠江三角洲其它地區的自梳女情況與順德相仿。

歷史發展


古時自梳女
古時自梳女
到20世紀30年代,珠江三角洲地區蠶絲業衰落,這一帶的年輕女性聽說到南洋打工收入豐厚,遂結伴前往,許多女性在南洋打工多年,沒有談婚論嫁,五六十歲時,買來供品拜祭天地,也就成 為了自梳女。而她們就是中國最後一批自梳女。
過去“自梳”具有特定的儀式,先由村中族人選擇吉日吉時,良辰吉日一到,便請村裡德高望重的嬸母、伯娘主持祭祖,然後舉行“梳髻”儀式,自梳女將自己的辮子挽成髮髻,表示永不嫁人。儀式當日,還要擺上幾桌酒席,請親朋聚會,以示公眾。
自辛亥革命的發生和中華民國的建立,封建制度和習俗徹底破除后,自梳風俗已經式微,到了民國初年,整個中國的絲業崩潰,自梳女無以維生,部分人便去香港當“自梳住家女傭”,即媽姐;今日香港北角東部的七姊妹,也是沿於自梳女。
2011年的一次調研顯示,明確登記在冊的自梳女不足50人,年齡在85歲到90歲之間。

守墓習俗


自梳女一旦辮子梳起就不得反悔,日後如有不軌行為,就會為鄉黨所不容,會遭到酷刑毒打,被裝入豬籠投河溺死。死後,其父母不得收屍葬殮,由自梳女們用草席包裹,挖坑埋葬;倘村中無自梳女,便被拋入河中隨水流去。自梳女自梳后,便自立於社會,可以走出深閨,出外耕作、經商或打工。
按照俗例,自梳女不能死在娘家或其他親戚家裡,只能抬到村外,死後也只有自梳姐妹前往弔祭掃墓,因而一些自梳女被迫“守墓清”。
“守墓清”又叫“買門口”,即自梳女找一死人出嫁,做死者名義上的妻子,以便將來可以老死夫家。自梳女要付給婆家一筆錢來“買門口”。
“守墓清”是守節之意,有“墓白清”和“當屍首”兩種形式。“墓白清”又稱嫁神主牌,即某家有早已夭折的男性,不論是童子或是成年,只要死者家長同意,自梳女就可出錢買作那一家當媳婦,買成后,要舉行“拍門”,“入門”儀式。所謂“拍門”,就是當自梳女來婆家認作媳婦時,婆家先把門關上,自梳女要“拍門”,阿婆在屋內提出種種難堪的問話,如“我家清苦,你能守嗎?”,“以後不反悔嗎?”等等,自梳女必須回答得阿婆稱心后才開門,自梳女入了門就算被接納為這家的媳婦,以後,必須經常在經濟上貢納給婆家,翁姑死時,要前往執喪。另一種形式叫“當屍首”。即當男子死而未葬時,自梳女嫁去作死者之“妻”,要披麻戴孝,守靈送葬,以後,如翁姑稍有不滿,可趕出家門不在再認作媳婦。
自梳女“守墓清”買了門口,便可算作男家族中人。可憐自梳女受盡精神和勞累身體的折磨,才換得個死的“門口”。

居所介紹


順德冰玉堂
1950年落成的冰玉堂原本是順德均安鎮沙頭村自梳女的住所,被稱為珠三角地區自梳女歷史的重要見證,記錄著自梳女這一獨特群體的歷史和文化。目前中國最後一批自梳女,已進入七八十歲的高齡。
2001年11月29日,午飯之後,黃月、黃姑、黃英幾個姑太(註:順德地方稱“自梳女”為“姑太”)陸續來到冰玉堂,像大家約好了一樣。
順德冰玉堂
順德冰玉堂
早在20世紀90年代,自梳女都回到家人身邊,冰玉堂就無人居住了。不過,住在附近的姑太們仍然每天到這裡來坐坐,和姐妹們聊天、打牌。自梳女的晚年十分凄慘,如果沒有拚命積點血汗錢與其他姐妹共同買一間房子作姑婆屋,真是臨死時連停屍的地方都沒有。
後來無人居住的冰玉堂就成了自梳女們的會館。每年七夕、八月十五和春節等特別的日子,她們聚集在這裡舉行活動,拜祭死去的姐妹們,並展覽自己的手工藝品,供人欣賞。
有人說,冰玉堂常年謝絕外界尤其是男士進入。黃月對這一說法做了訂正。她說,其實冰玉堂並不拒絕男人進入,只是男人不能在此過夜。
從冰玉堂北門進入,左手邊就有一間房,供奉著黃姓祖先的牌位。姑太們說,之所以把祖先的牌位放在此處,就是方便外界人士到此拜祭祖先,因此,不存在男人不能到此的說法。不過,當地男人都知道這是自梳女的住處,因此一般不會到此。自梳女都有牌位,所有自梳女的牌位都放在冰玉堂明顯的位置,死者的名字寫在黑紙上,生者的名字寫在白紙上。黃月說,現在村子里只有20多個自梳女,加上留在新加坡的十幾個,總共只有30多個自梳女了。
50年光陰逝去,冰玉堂終於敞開了緊閉的“心扉”。在自梳女的同意下,當地政府即將逐步開放冰玉堂。冰玉堂有兩扇門,北門和東門。北門藏在一條窄窄的小巷中間,東門面臨著一條水泥路。如今東門兩邊各有一個建築,一邊是高樓,另一邊有人砌起了1米多高的紅磚牆,圈出一塊地,因此東門也被藏匿了起來。
冰玉堂在四面圍牆的包圍之中,院子里種滿花草。冰玉堂為兩層建築,一樓是姑太們聚會的廳堂和神位,還有廚房,以前的姑太就在這裡煮飯煲湯。二樓是姑太們的卧室,姑太們當年睡過的床鋪如今已經拆除了,空蕩蕩的房子里只剩下木板地面和青磚牆壁,顯得格外冷清。冰玉堂里供奉了很多神,有觀音、濟公、關帝等等。冰玉堂里掛滿“塔香”,“塔香”的形狀如同蚊香,所不同的是,一支“塔香”的直徑約為1米長,一支香可以燒1個月。當“塔香”吊起來時,就成了寶塔的形狀。在掛起來的“塔香”下方,還掛上進香者的名字。
傳聞”冰玉堂常年謝絕外界尤其是男士進入”,冰玉堂北門左邊的房間,供奉著黃姓祖先的牌位。姑太們解釋把祖先的牌位放在此處,就是方便外界人士到此拜祭祖先,因此不存在男人不能到此的說法。
2000年12月,自梳女們集體立下遺囑,死後產權移交給政府。
東莞自梳女陳列館
東莞自梳女陳列館位於常平鎮南門街28號,由義和堂“十姊妹”屋修繕改造而成,分兩層,面積約150平方米。修繕后的東莞自梳女陳列館依舊保持老房子原來的青磚、木結構。
日後產權移交村裡
過去自梳女們到南洋打工,並不購置物業。為了年邁之時有一個養老的地方,自梳女們決定共建一個居住的場所。1949年,新加坡的華僑成立同鄉會,順德的自梳女遂共同出錢,通過同鄉會,在順德老家修建起了冰玉堂。1950年秋落成。
按照舊俗,自梳女不能死在村子里,所以冰玉堂必須建在村外,離當時的沙頭村還有很遠的一段路。
冰玉堂籌建之時,成立了一個基金會,會員每人每年交12元新幣的會費,基金會的錢用於冰玉堂平時的開支。基金由產權委託人來管理,冰玉堂產權委託人共有3個。
“如果有一天,自梳女們都沒了,冰玉堂無人管理,那麼它的產權就交給沙頭村福利委員會。”黃月說。2000年12月,自梳女們已經集體立下產權移交的遺囑。
現在當地政府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開放冰玉堂,也有意重修冰玉堂。姑太們說,重修可以,但有的東西不能動,比如自梳女們的牌位等等,而且還是由她們來管理,政府不能干涉。
黃月說,政府已經來找過她們,附近的生態樂園也召集她們開過會,表示了合作之意,意欲將冰玉堂作為一個景點,和生態樂園連成一個整體,向遊人開放,生態樂園支付給她們一定的報酬,但是姑太們沒有同意。姑太們說,沒有什麼好看的。更主要的是,姑太們要自己管理冰玉堂,但是她們沒有時間和精力來天天來看管。如果收了錢,就要負責。但要是把管理權移交給生態樂園,冰玉堂就沒有了自主權。
不過,姑太們還是將一套鑰匙交給了當地政府,允許當地政府帶人來參觀。現在每逢雙休日,就會有人前來。
前來參觀的人關注的並不是冰玉堂這座建築,因為它本身並無太多特別之處。人們渴望的是能夠從這個自梳女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尋找自梳女們鮮為人知的故事。

族群故事


自梳女們的故事
姑太們介紹,早在100多年前,順德就有女子遠渡重洋,赴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地打工。由於重男輕女的緣故,出去的都是女性。
那時,很多人千方百計地找到“水客”幫忙出境,“水客”也就是現在所說的“蛇頭”。
當年,黃月的家境並不差,但是那時候當地的風氣是女性更喜歡到南洋打工,都不願意留下來,所以1936年,12歲的黃月和媽媽去了新加坡。當時,黃英有一個表姐在新加坡,因為家中無錢,於是先委託“水客”將黃英帶到新加坡,由表姐代付費用,然後表姐在黃英後來的工資里扣錢。黃姑也是“水客”將其送到新加坡的,黃姑在新加坡的姐姐為此付了180元新幣。
180元新幣是什麼概念呢?黃月回憶說,1936年,她姨媽給一家老闆做女傭,每月工資是6元新幣。那時候3分新幣可以買豬肉,1個人1個月的吃住費用大概是3元新幣。如果一個月能掙30元新幣,家裡就可以請兩個工人。
對自梳女們在南洋的生活,黃英有著一段十分心酸的描述。
“12歲那年,我就去了新加坡,在渡口與媽媽分手時,媽媽哭了,捨不得我。但我沒哭,因為我以為新加坡很好玩。30多歲時,我回過一次家,在家裡只住了兩三天,就返回新加坡。媽媽送我時,沒有再流淚,因為她已經習慣了,而且已經抱了孫子。但這次我卻哭了,因為我知道一個人在外面的苦。”
在南洋的自梳女們大多是做女傭(當地人稱為“媽姐”),因此吃住都在老闆家裡。其他的人或者做小販,或者開小店。這部分自梳女一般租住一間很大的房子,房子帶有很多小房間,可以同時居住二三十人。
在24歲之前,黃月一直和其他姐妹住在一起。她說,姐妹們在一起很團結,很熱鬧。但做女傭很辛苦,一個月只有初一和十五兩天休息,只有在那個時候,姐妹們才能團聚。
女傭是不能和老闆平等對話的,長期的獨處形成了自梳女自我封閉的個性。黃荷說:“我在馬來西亞基本上沒有朋友,因為一個人習慣了獨來獨往,不喜歡與別人交流。”
新加坡政府也給予了她們一些待遇,如新加坡國籍和相應的福利。姑太們說,在新加坡,有女無兒的,可以租到很便宜的房子,10元新幣就可以租到1房1廳。無子女的老人,政府給他們免費分房。平時有社團幫助她們做飯,5毛錢新幣就可以吃一餐飯。如果老人生病住院了,醫藥費、床位費都只收正常價位的1/4。
“可惜的是,我們在新加坡沒有親人。而且新加坡有規定,一套房子只能住兩到四個人。所以白天有人陪著聊天、打牌,晚上老人們就很孤獨。”黃冰說,“我們還聽說有的老人死在房子里,無人知曉,所以姑太們都選擇了回國。”
黃月告訴記者,如今80%的自梳女都已經回國。大概還有十幾個沒有回來,那是因為她們在村子里已沒有親人了。
早年回來的自梳女,按照舊俗還是不能死在村裡,只有住在冰玉堂里。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冰玉堂里住了很多自梳女,最多時有30多個。隨著時世更替,自梳女不能死在村裡的規矩逐漸消失了,因此,她們能回到親人身旁生活。
暮年回鄉形單影隻
黃月說,以前在新加坡買房很容易,但由於始終抱著落葉歸根的念頭,所以大家都沒有購置物業。
1992年,黃冰回到故鄉。因為決定不再回去了,所以黃冰幾乎用雙手拎回了她在新加坡的所有家當。她說,還剩下一台電風扇沒拿,太重了。
黃英說,在40歲以前,自己沒有攢過一分錢,所有的錢都寄回家了;40歲之後,才自己攢錢,因為這時候家裡已經不需要她再寄錢了。
中國的古訓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自梳女們為家庭(嚴格地說,是哥哥的家庭或弟弟的家庭)默默奉獻了幾十年,因此,當她們回歸故里時,理所當然地受到家人的尊敬。
如今,黃英和弟弟的孫子同住。黃英說,侄孫子對自己很好。但已經習慣一個人生活的黃英還是自己做飯吃。她說,一個人吃飯很自由,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精明的黃姑早在30年前就為自己鋪了一條後路。黃姑在寄錢給弟弟的同時,囑咐弟弟為她建一座房子,以便日後回鄉居住。黃姑現在就是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有一個院子,擺滿了花草,還有獨立的廳、廚房、衛生間和卧室。房子里收拾得乾乾淨淨,如同黃姑整齊的儀錶。
“結婚是很害羞的事情”
自梳了就意味著不能結婚,年邁時需要別人的子女照顧,自梳女們為什麼要作這樣的選擇呢?黃月說,當時有人擔心老公不好,會挨打挨罵,所以乾脆不結婚;有人覺得結了婚,還要帶小孩,不自由;也有人認為,不結婚很自由,很獨立,和很多姐妹們在一起很開心,而且她們又有錢,不依靠任何人;還有人因為家裡有弟妹,如果弟妹要結婚,但你還沒有中意的人,你就必須自梳,否則,其他弟妹就不能結婚。
黃姑不結婚的理由非常簡單:在順德均安女子不結婚十分普遍,如果女子買“門口”,男子拒絕,女子就會自殺。因此,父母一般不干涉女兒的決定。過去結婚的只是少數,不結婚的才是多數,如果你結了婚,其他姐妹就不和你說話了。“這裡姓黃的女子都不結婚,結婚是很害羞的事情。”
黃荷說,她22歲離家,58歲才自梳。她父母早逝,家裡有2個弟弟,1個姐姐,父母去世前叮囑她,要好好照顧弟弟。因此,為了一心一意照顧好弟弟,她和姐姐都沒有結婚。
而黃荷所說的自由,就是可以隨便買什麼吃的、穿的,想看電影就看電影。但實際上,姑太們的生活十分簡單。
黃英說,姑太們在年輕的時候,都有人追求過,但是她們已經自梳了,所以就不吭聲,不理會他們,日子久了,追求的男人就不來了。“但是她們對男人並不憎恨。”
自梳了也有人結婚
冰玉堂東面的花園裡,有一棵樹外形奇特,樹高數十米,筆直的樹榦直刺蒼穹,到樹冠才有一簇枝葉。黃英說,這種樹叫“桄榔樹”,以前有兩棵,是自梳女親手種的,表示“一心一意不嫁人”。但現在一棵樹已經倒了,原因不明。黃英說,也許是因為姐妹們當中有人“變節”的緣故吧。
自梳女中到底有多少人“變節”過呢?姑太們說,不多,以前自梳女結婚,就會遭到其他姐妹的排斥,親姐妹也會不再來往。
但是現在年紀大了,姑太們的心境平和了,那些曾經結了婚的人和其他姐妹們又正常來往了,在一起聊天,一起打麻將。但面對外人,姑太們還是明顯地忌諱談這些東西。
黃月在24歲的時候,嫁給新加坡當地的一個華裔,後來生下一個女兒,現在她的外孫已經上大學了。黃月自稱沒有自梳,但是在冰玉堂自梳女的牌位上,我們還是看到了黃月的名字。我們從側面了解到,黃月在11歲時就已經自梳了。因為黃月自己隱瞞了實情,所以,我們無法了解她自梳的原因、如何戀愛和自梳后嫁人的心情。
百歲自梳女恢復中國國籍
上世紀30年代,不少東莞籍女性前往東南亞新加坡、馬來西亞一帶打工,由於一直未婚,這些“自梳女”並未融入當地社會,在年老體衰之後回到了國內。由於歷史原因,她們沒有中國國籍,無法享受社保、醫療等福利,生活困難。據了解,東莞目前有40多名這樣的自梳女,普遍年齡都在80歲以上。
今年以來,廣東省以及東莞市有關部門積極為這40餘名自梳女恢復國籍而努力。據了解,目前已經有33名莞籍自梳女恢復國籍申請的受理工作完成,有關部門在2011年7月底將材料上報了公安部,目前東莞已有首批4人獲准恢復中國國籍,其中一名已百歲高齡,另外一名95歲。

博物館


2012年12月25日,順德均安冰玉堂“自梳女”博物館掛牌成立,並作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對外免費開放。這裡將順德自梳女的文化產物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順德本地文化研究學者李建明說,冰玉堂是目前保存完整的一段特殊的歷史文化,這些最後的自梳女是研究“自梳女文化”的最珍貴化身,通過博物館的建設,可以對這一段歷史完整地再現和還原。

評價


有人認為,自梳女用如此極端的方式來反抗命運,可以想見封建社會的女性地位是怎樣的卑微,她們中大多數人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有歌謠曰:“雞公仔,尾彎彎,做人新抱(媳婦)甚艱難,早早起身都話晏(晚),眼淚未乾入下間(廚房)。”這從側面反映出封建社會婦女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