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折觥

寶雞青銅器博物院藏品

折觥,國寶重器之一,1976年出土於陝西寶雞扶風庄白村。收藏於寶雞青銅器博物院

發現歷史


197徠6年12月在中國陝西省寶雞市扶風縣法門公社庄白村南發現青銅器窖藏。該窖藏器物103件,是建國以來出土銅器數量最多,學術價值最高的一批。其中許多器物的造型和紋飾極為精美,折觥便是其中之一。
1982年6郵票T.75《西周青銅器》第5枚《折觥》成為最佳雕刻版郵票。

文物造型


西周折觥
西周折觥
通高28.7厘米,腹深12.5厘米,口寬11.8厘米,口橫7厘米,重9 100克。觥體呈長方形,前有流,後有鋬,分為蓋與器身兩部分。蓋的頭端呈昂起的獸形,高鼻鼓目,兩齒外露,長有兩隻巨大麴角,兩角之間夾飾一個獸面,從頭頂處開始在蓋脊正中延伸一條扉棱直到尾部,頸部這段的扉棱做龍形,兩側各飾一條卷尾顧首的龍。蓋的頸部以下,裝飾有一個饕餮紋面,在饕餮的頭端加鑄了兩隻立體的獸耳。器身曲口寬流,鼓腹,每邊的中線和邊角都飾有透雕的扉棱式脊,組成幾組饕餮紋面,顯得莊重大方。紋飾通體分為三層,以獸面紋、夔紋為主紋,雲雷紋為地紋。其間配以象、蛇、鴞等動物,形態逼真。觥體後部有一鋬,上部做成龍角獸首,中部為鷙鳥,下為垂卷的象鼻,兩側還有突出的象牙。圈足扉棱間飾回顧式龍紋。器底可見明顯的對角線交叉的范痕。

文物銘文


銘文鑄在蓋內,器身上的銘文鑄在內底部。器、蓋同銘,共計六行四十字。
原文
寶雞市青銅器博物院藏品折觥
寶雞市青銅器博物院藏品折觥
隹(唯)五月,王才(在),戊(子),令乍(命作)冊折兄(貺望)土於相(侯),易(錫)金易(錫)臣,(揚)王休,隹(唯)王十又(有)九祀,用乍(作)父乙(尊),(其)永寳。木羊冊。
大意是:昭王十九年五月戊子這天,王在厈這個地方(灃京一帶),命令作冊折去為相侯代天子贈望土,同時,昭王又給折賞賜了許多青銅和奴僕,為宣揚王的美德和恩惠,折便為父親乙鑄造了這件祭器觥,以作紀念。厈的地望至今意見不一,有學者認為當距豐邑辟雍不遠。唐蘭先生考證,其所記事件可以與中方鼎、作冊折卣和折尊銘文相印證,在西周昭王第二次南下伐楚之前,此年的下半年昭王伐楚而不返。

文物價值


折觥屬方形兕觥又較少見,是青銅器斷代的標準器,工藝精湛,是青銅鑄造的代表之作。具有較高的歷史和藝術價值。

文物背景


觥
觥這個字在日常生活中雖然比較生僻,但文物考古界的人們對其並不陌生。《詩經》中就屢見其名,如《周南·卷耳》:“我姑酌彼兕觥”就是指的這種器物。現在人們約定俗成的把這種器物稱作觥,並把它當作酒器。然而它的真正器名是否就可以稱之為觥?尚不可知。在比較早的《考古圖》和博古圖上,均沒有觥這個器名。自宋以來,大概因為這種器物的造型與匜有點相似的緣故,故人們又多把它稱之為匜。但是,匜和盤為古代盥器,《禮記·內則》:“進盥,少者奉盤,長者奉水,請沃盥,盥卒授巾。”考古中也發現,盤與匜配合使用,流行於西周至戰國時期,其組合與時代都與觥的出土情況不相符合。盤的作用與現代的臉盆相近,匜 則像一隻瓢。貴族行禮儀時,往往用匜澆水洗手,用盤承之。這說明匜不屬於酒器之列,而是屬於盥器之類。王國維在《觀堂集林》卷三《說觥》一文中對這兩種器物的區別又加以界定,指出,有蓋作牛頭形的當屬於觥,其無蓋者為匜。不僅如此,考古資料發現,觥的銘文自稱“尊彝”,說明這種器物不會是水器匜。殷墟婦好墓共出土觥8件、盉2件、盤2件,從它們的組合來看,也無一與盥水器盤相配。這就說明觥這種器物應當歸屬於酒器,不應當稱作盥水器匜。
把觥當作酒器似乎沒有爭議,但是屬於盛酒器還是飲酒器,依然莫衷一是。《幽風·七月》:“稱彼兕觥,萬壽無疆”,從這裡看,觥這種器物應當是飲酒用的。但是,考古發現的跡象很難支持這種推測。容庚先生從有的觥附帶有斗的情況認為,觥應當是盛酒器,而非飲酒器。觥這種器物雖然發現不多,但其龐大的體量與重量表明,這種器物只能用於盛酒,而無法用它來飲酒。
那麼,這種器型能否稱之為觥。《禮圖》云:“觥大七升,以兕角為之”,觥字從角,本應是以兕牛角製成的飲酒器。又如許慎《說文解字》釋“觵”(觥)云:“兕牛角,可以飲者也”。這說明觥這種器物的出現與牛角形狀有關。很早以前,牛角可能是最早的飲酒器具,觥可能是由此發展來的。現在發現的觥,多與牛頭相似,從這種器物的發展演變軌跡可以看出,這些觥最初可能似一有流的瓢,上有蓋,蓋覆流處成為獸頭並向上昂起,後有鋬,下有圈足。後來有的觥雖發展成完全動物形,有的前端為羊體,後端為牛首,但是它仍舊沒有脫離牛角這個母體。那麼,角製成飲酒器自然是彎曲的,而現在俗稱的觥形器和牛角形不符。因此,是否就屬古代的觥?尚有可商之處,並且需要新的考古發現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