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卡帕
匈牙利裔美籍攝影記者
羅伯特·卡帕(Robert Capa,1913年10月22日-1954年5月25日)是匈牙利裔美籍攝影記者,二十世紀最著名的戰地攝影記者之一。生於奧匈帝國時期的布達佩斯的一個猶太家庭,原名安德魯·弗里德曼(André Friedmann),移居法國期間為了便於別人記憶,開始採用羅伯特·卡帕的名字。1947年,他和“決定性瞬間”的倡導者布列松一同創立了著名的瑪格南圖片社,成為了全球第一家自由攝影師的合作組織。1954年5月25日,卡帕在越南採訪第一次印支戰爭時,誤入雷區踩中地雷被炸身亡。
羅伯特·卡帕
1937年,日本軍國主義發動了對中國的侵略,第二年卡帕與《西行漫記》的作者斯諾一同約定赴延安採訪,但是到了西安,受到國民黨的阻撓,卡帕未能成行,當時他是抗日戰爭中唯一能在中國戰區採訪的盟軍戰地記者。他在上海等地,拍攝了許多揭露日本侵略軍的罪行的新聞照片,公諸於世,后又去英國、北非、義大利進行攝影採訪。
1943年春卡帕來到非洲的阿爾及爾,拍攝沙漠,槍炮,死屍。
1944年6月6日他隨盟軍部隊開闢第二戰場,參加了諾曼底登陸計劃。以後他又拍攝到巴黎,柏林,拍攝了極為精彩的報道照片。一個正在用機槍射擊的年輕班長,站了起來,象是要確認自己是否能成為照片的主角。他看了卡帕一眼,無言的倒下了。鮮血從兩眼之間涌了出來。死亡與生存間就是這麼簡單。
二戰之後,他接著拍攝戰爭和廢墟,和廢墟上的人們。
1946年,卡帕與波蘭籍的西摩和法國籍的布勒松在紐約相聚。他們組成了“馬格南”攝影通訊社,在巴黎和紐約設辦事機構。後來陸續加入一些其它著名攝影家,如美國的羅嘉,瑞士的比索夫等。在“馬格南圖片社”成立后的三十年中西方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發生大事,都有他們的攝影記者在場。他們以忘我的熱情,甚至不惜以鮮血和生命深入到第一線去拍攝,為新聞攝影的形式和內容樹立了新的典範。
1954年,卡帕不顧親友的勸阻,來到越南戰場,1954年5月25日,卡帕不幸誤踏地雷身亡,時年四十一歲。
我——安德烈·弗列德曼
《我——安德烈·弗列德曼》(André Friedmann)是一篇自敘體的 散文,作者不是別人,正是卡帕老兄。弗列德曼怎麼變成卡帕的經過,倒是攝影史上絕妙透頂的趣聞。出生於匈牙利布達佩斯的弗列德曼,在中學時對政治極感興趣,曾有意加入共產黨,在一次入黨的秘密會面時,他將賭注在最後一分鐘收回口袋,轉身走了,沒想到第二天就被政府當局盯哨跟蹤,而家人也跟著被盤問,弗列德曼不得不立刻偷渡出國,前往德國求學,從此永遠和 故鄉親人告別,那年他才不過是十八歲而已(1931)。弗列德曼到了柏林,半工半讀,在照相館里做師傅的助手,就這樣和攝影結了緣,三年後他到巴黎闖天下,並且製造出一位世界最著名的莫須有攝影家——羅伯·卡帕。滿腦子鬼主意的弗列德曼和西班牙籍的女友姬達·塔羅(Gerda Talc在1937年與卡帕分手後於西班牙內戰前線死亡)在巴黎租了間辦公室,號稱是美國一位年輕 富有的影像好手——羅伯·卡帕的經紀代理公司。弗列德曼負責製造照片,塔羅則用她長袖善舞的手段推銷出去,說是由於這位“卡帕”先生富有得不得了,不屑用照片糊口,因此每張照片非要一百五十法郎不 可,否則免談,愛買不買悉聽尊便。這個價碼三倍於當時最高的行情,然而硬是讓塔羅給一一推銷出去了。幾個月後,市面形成了一股“卡帕熱”,歐洲重要報刊都爭相索取這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攝影家”的 照片。另外,塔羅對美國新聞機構耍了同樣手腕,號稱“卡帕”是巴黎年輕 富有的影像高手,搞進了不少鈔票。當然啦,這不只是走運而已,弗列德曼高人一等的攝影動力才是成功的主因。不過,這個騙局終於被《考察》(Vu)雜誌的圖片主編程克(M Lader Vogel)拆穿了。日內瓦有個國際會議發生了暴動事件,所有的記者都被瑞士警察粗魯地趕走,唯獨弗列德曼混了進去,拍到了獨家特寫鏡 頭。說巧不巧,這一幕情景被在旁的提克看得一清二楚。三天後,那些照片被送到通克的辦公桌上,他撥了個電話給“卡帕”的經紀人,塔羅這麼回話: “卡帕先生的這批獨家照片,一張要三百法郎。”握充回答: “有關卡帕的事倒是挺鮮的,不過,請你轉告那位穿著臟皮夾克,到處亂拍照的荒唐小手弗列德曼,明天早上九點到我的辦公室報到。”就這樣,安德烈·弗列德曼不得不以羅伯特·卡帕正式亮相。而今天大家幾乎都忘掉卡帕的本名。
香檳·賭馬·馬格南
卡帕現形之後更加走紅,加上世界各地的戰事逐漸升高,他就開始終年在外奔波,和槍彈比快地猛按快門。一九三六年首度造訪美國;一 九三八年到日本與中國大陸;一九三九年到歐洲並再赴美;一九四一到四五年就開始專門為《生活》雜誌在歐洲各戰區拍照。這些作品都是連底片都還沒沖洗,就隨軍機空運回美,而由別人放大。卡帕往往要在數個月甚至一年之後才會看到自己的作品,他整天在戰壕里,根本無法想象自己的名氣已響遍全球。卡帕幾乎變成戰地記者的代名詞了。除了 以戰爭攝影影響了無數後進之外,卡帕在攝影史上最大的建樹,就是創 辦了有史以來最具影響力的攝影組織——馬格南(MAGNUM)。一九四七年,卡帕把幾位同好——布列松、大衛·西摩(David Seymour),喬治·羅傑(George Rodger)拉在一塊兒,打算成立一個代理公司,專門負責發行亂世影像的照片。正當他們為公司名稱大費周章時,卡帕靈機一動,取了個香擯酒名——“馬格南”。“馬格南”是一種兩誇脫裝的大桶香擯酒,為好友們慶祝生還的聚會上經常喝的,這一點也 正反映了卡帕的詼諧性格和樂天知命的人生觀。卡帕直到去世為止,一直是“馬格南”的領導人物,沒有他,這個團體就不可能到今天還存在,成為世界所有報導攝影頂尖高手的雲集地。在草創時期,卡帕經常得靠賭馬來周轉員工和同仁的薪水,布列松就常因自己的酬勞被卡帕挪用去當賭本,和他大吵一番。不過大家都知道卡帕是為了整個團體的存亡而賭,也就不太在意了。卡帕幾乎沒有為攝影藝術發表過什麼創作觀,文采甚高的他,在戰壕里仍保持寫札記的習慣,不過都是一些當時的記事,和自己對人生、命運、戰爭、友誼、感情等的文字,他最出名的一句攝影名言就是: “如果你的照片拍的不夠好,那是因為離炮火不夠近。”他的照片讓人不覺得技巧的重要性,而是顯露出一段用生命才能換取的勇氣,這種大勇的精神使他的照片被任何派別的人都奉為經典,沒有人會批評他表現得夠不夠精緻、傳達得夠不夠有力、裁切得夠不夠緊湊、快門機會夠不夠恰到好處、調子夠不夠豐富。他最出名的照片《中彈了》,品質相當差,而另一幀《諾曼第登陸》甚至是模糊不清,焦距、光圈、快門在他的照片里都是無用的名詞,他是用生命在拍照,而不是用機器,因此卡帕是被一般人稱作“偉人”的唯一攝影家。
走運·卡帕
卡帕一向以走運出名,同行的其他記者給了他一個渾號“走運·卡帕”,在他死亡那天,他的葬身之地Thai Binn正是戰火初熄的時刻,幾位記者一同走出戰壕在外面散步,背著相機的卡帕說他要到附近走一走,看有沒有什麼可拍的。不久,這些記者朋友聽到自卡帕走去的方向傳來爆炸聲,大家不由自主的這麼說著: “他媽的,又讓走運·卡帕搶到好鏡頭了。”結果是地雷奪走了卡帕的生命!自此,世界又失去了一位偉人——羅伯特·卡帕。
羅伯特·卡帕
羅伯特·卡帕作品
2.光有才華是不夠的,你還得是個匈牙利人。
3.真相是最好的照片,最好的宣傳。
4.這場戰爭(指二戰)就像個正在變老的女演員,越來越不上相了,也越來越危險。
5.我憎恨戰爭,所以要(用鏡頭與筆)揭露戰爭。
6.照相機本身並不能阻止戰爭,但照相機拍出的照片可以揭露戰爭,阻止戰爭的發展。
羅伯特·卡帕拍攝宋美齡
羅伯特·卡帕(Robert Capa, 1913-1954)比誰都有資格代表戰地記者發言,表白出用生命換取影像的心境和代價。他是有史以來最有名的戰地記者,他的攝影生涯就如同賭命一樣,在二戰期間的各 個戰區——西班牙內戰、日本侵華、北亞戰爭、義大利戰爭、諾曼第登陸戰、法國解放戰的槍林彈雨中,用血肉之軀去換取萊卡相機里的一格格底片。他從來就沒有將賭注在最後一分鐘從牌桌上抽回,一直抱著不輸即贏,孤注一擲的豪情與認命,等著輪盤上的珠子落停在那一個號碼上。卡帕贏得了迄今依舊無人超越的戰爭照片,然而卻在一九五四年五月二十五日的一場小得不能再小的賭局裡,賠上生命——誤踩地雷,被炸得屍骨不存。羅伯特·卡帕這位出生入死的影像兵士,永遠烙在人們的心靈上,他的照片已成為人類和戰爭的象徵,他一生痛恨戰爭,想借影像來喚醒人 們的良知,不再彼此殺戮。他的死就是為人類提出的最後諫言。看卡的照片彷彿可以聽到子彈疾飛、炮彈隆隆的聲響,每一幀都是人類愚蠢行為的明證。
在人們殘留的記憶中,有這樣一張照片,卡帕嘴角上叼著燃燒的香煙,手裡擺弄著一架相機,他用一種平靜的目光看著照片的閱讀者。右上角有一行字:發明自我的人——安德烈·弗里德曼,也就是羅伯特·卡帕。
與其說羅伯特·卡帕是個戰地記者,不如說他是個冒險家,或者說是手持相機而非槍械的衝鋒陷陣的另類戰士,他曾經在諾曼底登陸之前說過:“戰地記者的賭注——他的生命,就在他自己手裡,他可以把賭注壓在這匹馬或者那匹馬上,也可以在最後一刻把賭注放回口袋裡。我是一個賭徒,所以我決定跟著E營的第一梯隊衝鋒。”他在戰場上是個用生命做賭注的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