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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大學藝術學院副教授
- 兒童陶藝、國畫、油畫培訓教師
- 南方醫科大學教授
朱秋華
兒童陶藝、國畫、油畫培訓教師
朱秋華,中國畫畫家兼兒童藝術指導,中國美術協會北京市分會會員、陶藝師、紫禁城陶藝廠工藝師。1988年創辦崇外大街藝術幼稚園,1994年成立兒童繪畫工作室,專門從事兒童繪畫的研究和教學工作,曾獲“全國少兒繪畫優秀園丁獎”,並出版多本關於兒童美術的專著。現在數家兒童藝術學校兼職教授兒童陶藝、國畫、油畫並培訓教師。
孩子們無意間造就的燦爛
走進北京市大地幼兒園,穿過走廊,四周的瓷磚上畫滿了花朵、藍天、白雲,是普通幼兒園裡也能見到的景象。拾級而上的時候,氣象開始有些不同:牆上掛滿了一幅幅油畫,用色大膽絢麗、構圖別緻,這是孩子們畫的嗎?孩子能勾畫出這樣的意境?我開始疑問。然後,在二樓的畫室,我看到了那些造型拙樸、色彩繽紛的彩陶,忽然之間,心上像打開一扇窗戶,明麗的陽光照進來,心中一片燦爛的空明。“這都是孩子們做的,那些油畫也是。”朱秋華說。
有一幅作品,叫做“巢”,朱秋華把孩子們捏的泥筒聚集起來,燒制出一個五顏六色的“巢”;還有一幅作品,是一根一根的竹筍立在那裡,白底上點染著綠色,每一根的高矮胖瘦都不一樣,朱秋華為它起名為“生”,意指雨後春筍無限向上的生命力;更有意思的是,孩子們自己印上自己的小腳丫,上好藍色、綠色,黃色的彩釉,寓意“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童趣盎然,又蘊涵廣闊。孩子們的作品還有生肖、魚、音符碗、山石、臉譜等等,因為少了成人無形有形的種種束縛,用色大膽奔放,構思常出人意表,不經意間,就創造出燦爛。
畫家兼兒童美術教育家--游於藝 寓教於樂。
朱秋華自己也沒有想到,從3月開始教兒童陶藝,短短3個月時間,就能有這樣的成績。她說:“陶需要上釉后拿到火里去燒,這個煉的工作跟一個人錘鍊的過程是一樣的。在它出爐以前,它就是一塊普通的泥巴,但是經過這個煉的過程,它卻能成為一件藝術品。泥性跟小孩很相像,都有三性:直白性、可塑性、隨意性。三彩釉最符合小孩的個性,燦爛、天真。成人的作品往往講究構圖、比例,但是孩子的東西不一樣,完全是自然心性的流露,他們的東西是最自然的,不做作。人們常說,山水、自然能陶冶人,其實人的心性也能冶鍊人。尤其是兒童那種質樸、天真的心性,所以很多時候,小孩反過來能教育大人。”
陶藝給朱秋華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打開爐門的那一剎那,泥煉成陶,就像人漸漸成長的過程,內因力和外因力的碰撞迸發出火花,最終煉成藝術品。每當面對純真無邪的孩子,朱秋華就感到,他們就是這一塊塊尚未著色、未經火煉的泥,將來經過錘鍊后,他們就會變成人生的藝術品。朱秋華希望自己的教學和付出,能對他們的成長起到火的作用。
對與兒童藝術結緣已經14年的朱秋華來說,從事兒童藝術,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沒有特別的理由。曾經有人不理解:你美院畢業的,幹嘛要搞兒童藝術?朱秋華對這樣的不理解也感到不理解:兒童藝術怎麼了?難道兒童藝術就不夠高雅?實際上,兒童藝術才是最接近藝術的純美的。
1983年,朱秋華考入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師從國畫大師李苦禪的弟子、美院國畫系主任焦可群,專攻大寫意花鳥畫;畢業后,朱秋華於1988年自己開辦了崇外大街藝術幼稚園。開了當時個人辦藝術幼兒園的先河;6年後,幼稚園因為崇外大街的重建而拆遷;之後有兩年的時間,朱秋華一邊函授兒童藝術,一邊到處旅遊;1994年,朱秋華成立了兒童繪畫工作室。
朱秋華說:“藝術就像一個下寬上尖的三角形。上端是高等藝術的頂點,而下端的基點一半是兒童,一半是原始藝術。兒童是人生最原始的開始,而原始藝術是人類原始的開始,這二者有一個共通的東西:朴。質樸是藝術的本質,也是藝術最終追尋的所在。”
朱秋華說,很多人都在說返璞歸真,但是人生的軌跡就像時鐘一樣,是不能回頭的。而天然的童趣,身上存在,只有在孩子身上,能夠直接跨越時空、歷史看到人性的本真,未經雕琢的本真。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大師晚年的作品畫風都很像兒童的原因,相比之下,一些成人的所謂抽象藝術就顯得太做作了。
大禪一粒粟可吸四海水
朱秋華除了教孩子們陶藝之外,還教國畫、油畫,她自己還彈古琴、學外語。另外,她也對道教、佛教和禪宗的東西感興趣。她說,自己就像一塊吸水的海綿,不斷地充盈,又不斷地放棄一些東西。她很喜歡禪宗里的一句話:“大禪一粒粟可吸四海水”,一粒米也能吸納四海之水,這樣的蘊涵力了不得。
若干年前,朱秋華還只有十八九歲的時候,有一天,她到天安門旁邊的歷史博物館參觀。當她看見那些舊石器時代、新石器時代的陶盆,那些經歷過戰亂、災害和千年滄桑的泥土與她無言地對視,朱秋華覺得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她相信她和陶盆的緣分:“小小的一個陶盆,本來是一碰就碎的東西,但是,經過這麼久遠的歷史,這麼多的戰爭、風化,它居然都沒有碎,居然一直留到現在。我看見它的那一剎那,就相信我和它是有緣的。我甚至為我是人而感到幸運。因為我是人,我才有感悟、有思想,如果我是貓或狗,也就沒有這種交流了”。
後來朱秋華經常去尋找那些原始的藝術,她去西藏、去九江,一次一次被原始藝術的質樸所震撼。她還記得去九江看岩畫的時候,她坐在船上,陽光直射過來,沿岸的岩畫什麼也看不清。但是當船順水而下,陽光移到後面的時候,岩畫一點點清晰起來。那一刻,朱秋華覺得自己完全被吸進去了,思想一下子凝固,她感覺不到自己是活在20世紀的現代人,而遠古的圖騰、崇拜、祭祀卻隨著江水的滔聲越來越近。原始藝術的拙樸、單純,簡單中富含的力量感,一次次令朱秋華震撼、驚嘆、感動。她也漸漸明白,朴,才是藝術的純美。
同樣令她震撼的是,當她接觸到兒童美術,當她一次次打開爐門拿出孩子們的陶藝作品的時候,孩子們作品與原始藝術那種同種同源的接近性、相似性。
和其他從事幼教工作的人不太一樣,朱秋華不太關注一些和孩子相處的細節,藝術家的特質使她更側重從宏觀上、心性上去體會孩子的特性。一個班30個小孩,每個孩子都跟著她一步一步地學,但是其中某個小孩就不跟她的步驟畫。一般的老師都怕孩子不跟著學,但是朱秋華不一樣,她誇獎他,她能從那些抽象的色彩和線條中感受到孩子對畫有自己的理解。她對孩子的父母說,如果在國外,這就是大師級的作品。
1989年北京舉辦燕京杯兒童繪畫比賽。朱秋華的學生羅小倩、王思蒙等獲國畫一等獎。之後美國、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地的藝術機構邀請他們帶著作品巡迴展出,孩子的畫在當時賣到上千美金。這些孩子後來有的評上了北京市十佳青少年,有的上了宏志班。
朱秋華覺得自己比較幸運的,是很早就意識到了兒童藝術、原始藝術和藝術顛峰的關聯性。她說,她現在有幸正站在藝術三角形的兩個基點上,從底座向上走。儘管現在她很少作畫了,但是她每天都在用心記錄一些畫。因為她親眼看到了孩子們創作的過程,她比誰都清楚,那些泥條是怎麼盤上泥胚的,那些色彩又是怎樣刷到畫布上的,這一切,都是她將來創作的元素。
女人的美一定要立體
朱秋華曾經在西藏看過一座山,這座山在早晨、中午、傍晚的顏色都不一樣,早晨是嫣紅,到了傍晚就變成了淡紫色,非常美麗。朱秋華說,女人也應該是這樣。不管什麼性格的女人,活潑的、沉靜的,都是美的,但是女人的美一定要立體。就像素描講究三維空間,要有高、寬、深。女人也是一樣,不僅僅要有形上的美麗,還要有深度,才真正可愛。
朱秋華建議女人們不管是否從事相關的職業,都學一點美學,學一點藝術,因為藝術能使生活變得有情趣。朱秋華是一個愛尋找樂趣的人,就是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要放上一段音樂,喝一杯茶,細細品味生活的樂趣。
朱秋華的生活很忙碌,她一個星期要上30多節課,經常白天晚上都有課。在偶爾閑下來的星期天,她會一個人開著車到北戴河,拎一瓶紅酒到海邊,坐在海灘上喝著酒看碧海藍天,這樣一直待到傍晚,在胭脂色的天空下開車回來。
另外,她還保持著經常運動的習慣。對於她來說,練器械對人也是一種塑造,每次練完之後那種渾身的通暢感,跟上完一節課的感覺很相像。
寒暑假的時候,朱秋華都會去旅遊,在山川雲海間穿行,大自然的浩淼常常令她感覺人的渺小:“這個時候就覺得,人有天大的成績,也都不要驕,因為一看宇宙萬物你就覺得,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上天造萬物,無論是山、水、宇宙都是自然的,人也是一樣,沒有什麼是你天生就應該得到的。”
除此之外,朱秋華還對道教、佛教和禪宗的東西感興趣,尤其是禪宗。朱秋華說,禪宗能夠讓她體會到“寂之美”。一般人都害怕孤獨,但是朱秋華不,她去旅遊,多半都是獨自一人。獨處讓她沉靜,令喧囂的心回歸沉靜。
一個禪宗的故事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有一個和尚去拜訪大師,說想跟他學禪,大師說,你回去吧,我不教你。他來了3次,3次都是同樣的結果。他急了,說,我這麼誠心誠意地來找您,您為什麼不教我?大師只說了一句話:你放下吧。這個人當時就呆了,回去后潛心修行。過了很多年,大師去看那個人,他已經開悟了。禪宗說,他來學禪的時候,是帶著影子來的,只有放下了,才會開悟。
放下什麼呢?按照朱秋華的理解,就是放下一切虛偽的東西。女人也是一樣,只有追求本真的東西,才能活得自然,活得開心。不管你的生活是什麼樣的狀態,是結婚、離婚還是孤身一人,只要覺得有意義,你的生命就值得被欣賞。
朱秋華說,女人更需要調節,調節生活、待人和心態。調節的方法就是:尋找生活的樂趣、寬於待人、心態平和,這三者調節好了,女人自然而然就立體、可愛、燦爛起來。
採訪朱秋華的那天,她正好在給孩子們上國畫課,講中國畫“潑墨”的技法。幾張宣紙在黑板上一鋪,飽蘸著墨的畫筆幾筆就勾勒出大大的荷葉、擎天的荷花,教室側面的牆上,掛著她龍飛鳳舞的狂草,寫的“天趣”兩個字,就像她的教學風格。即使是不懂書法,也能從中體會那種恢弘、流暢和奔放的氣勢,再聽她講自己看到的大宇宙和感悟到的人生四季,朱秋華的美,漸漸超越她嬌小的外形,變得行雲流水起來,或許,這就是她自己所說的,女人的美,只有在有深度的時候,才會變得立體。
巨幅油畫作品【上善若水】寬3米高6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