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牧羊

《蘇武牧羊》是一出家喻戶曉的秦腔傳統劇，也是一段真實的歷史故事。

漢武帝遠征匈奴，取得勝利后，不願再戰，派中郎將蘇武為正使、副中郎將張勝為副使，出使匈奴修好。漢武帝並親手將“使節”交給蘇武。“使節”是一根七八尺長的竹竿，頂端垂下一條皮帶，帶上飾有一團團毛絨球，是使者代表皇帝的標誌。蘇武到了匈奴，因使團中有人背著蘇武欲刺殺在匈奴當了大官的漢朝叛徒，事情敗露，匈奴扣留了蘇武，並欲審訊。蘇武說：“我是皇上的代表，審我等於審皇上，這種恥辱不能忍受！”於是拔劍自刎，幸得所救。匈奴單於欽佩蘇武的忠貞，殷勤相待，勸他投降，蘇武毫不動心。單於便把他放在一個貯藏毛氈的地窖里，不給飲食。蘇武飢吞氈，渴飲雪，寧死不屈。單於無奈命人把他押到北海（今貝加爾湖）邊上去放羊，並派李陵勸降，蘇武以“縱然一死也暢快”作答。北海邊上，終年白雪漫天，荒無人煙，蘇武在那裡一十九載，受盡千辛苦，矢志不移。“使節”上的絨毛都已脫落，可他仍時刻握在手中，他看到“使節”，猶如看到了故鄉。漢武帝死後，昭帝即位，又派使者前往匈奴修好。使者要求匈奴放回蘇武，單於卻說蘇武已死。使者打聽到蘇武活著的確切消息后對匈奴單於說：“我們皇上在上林苑打獵，射下一隻從北海飛來的大雁，在大雁的腳上系著一封帛書，正是蘇武寫給皇上的信，信上說他在北海放羊，你們怎麼說他死了呢？”單於這才派人找回蘇武，由新來的使者接回漢朝。蘇武牧羊的故事反映了蘇武的高風亮節和崇高的愛國主義精神。

經典唱段

蘇武:（內唱）

漢蘇武在北海身受苦難，

（上唱）

忍不住傷心淚痛哭傷懷。

為國家來講和免受災害，誰料想北番主巧計安排。

他命那賣國賊把我款待，他要我投降北國與他當奴才。

我豈肯背叛祖國貪圖榮華自安泰，罵的那賣國賊子一個一個頭難抬。

不投降他將我囚至北海，強逼我牧羊郊外來。

身上無衣又無蓋，我冷冷清清，清清冷冷餓難挨。

我有心將身投北海，誠恐落個無用才。

沒奈何忍飢受餓冒風披雪暫忍耐，蒼天爺何日把眼睜開。

李陵：（唱）

奉君命勸蘇武來至北海，今日里見故人有口難開。

我歸順又勸他良心何在，

（白）那是蘇仁兄，蘇子卿！

（唱）我悲悲切切下馬來。

見仁兄把我的肝膽哭壞。

蘇武：李……李賢弟。

李陵：蘇……蘇仁兄。

蘇武：李賢弟。

李陵：蘇……蘇仁兄！

（唱）不由叫人痛傷懷。

弟兄們相會在，

蘇武：（唱）荒郊外。

李陵：（唱）我含羞帶愧，

蘇武：（唱）跪塵埃。

李陵：（唱）觀見兄衣衫爛縷，

蘇武：（唱）你冠戴。

李陵：（唱）珠淚滾滾，

蘇武：（唱）灑下來。

李陵：（唱）弟奉命領兵，

蘇武：（唱）邊關外。

李陵：（唱）征戰胡兒，

蘇武：（唱）你顯將才。

李陵：（唱）胡兒驍勇，

蘇武：（唱）我兵敗。

李陵：（唱）為國盡忠，

蘇武：（唱）也應該。

李陵：（唱）誰料想誤中奸計陣前被擒，

蘇武：（唱）縱然一死也暢快。

李陵：（唱）可憐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蘇武：（唱）你怎安排。

李陵：（唱）他勸我投降北國，

蘇武：（唱）你就該不瞅又不睬。

李陵：（唱）無奈了，暫且投降北番，

蘇武：（唱）你大不該。

李陵：（唱）且留我有用之身，

蘇武：（唱）你名譽壞。

李陵：（唱）弟一死保國，

蘇武：（唱）我看將來。

李陵：（唱）弟將罵名，

蘇武：（唱）留後代。

李陵：（唱）連累我妻子兒女，

蘇武：（唱）一家大小惹禍災。

李陵：（唱）小弟今日，

蘇武：（唱）來北海。

李陵：（唱）相勸仁兄，

蘇武：（唱）為何來？

李陵：（唱）勸仁兄暫且投降北國，

蘇武：（唱）我豈肯中途路上把節改。

李陵：（唱）把兄的美名天下傳揚，

蘇武：（唱）不能救國我無才。

李陵：（唱）似這等冰天雪地這樣苦楚，

蘇武；（唱）我忍耐。

李陵：（唱）蒼天自有，

蘇武：（唱）巧安排。

李陵：（唱）弟得罪，

蘇武：（唱）兄不怪。

李陵：（唱）兄弟恩情，

蘇武：（唱）分不開。

李、蘇：（同唱）似這等沙漠荒郊弟兄雙雙窮途相遇，多感慨，

弟兄們如醉又如呆。

蘇武：（唱）勸賢弟請起莫下拜，

同坐沙丘敘心懷。

（哭白）賢弟呀！

李陵：（哭白）單於知弟與兄素厚，使弟前來相勸仁兄歸附北國。兄若執意不從，

徒死無益。莫若暫且行權，歸順北國。以後再設法還朝，豈不是

兩全其美？

蘇武：（白）賢弟此言差矣！想我蘇武世食俸祿，當肝膽塗地，以報吾君。今受

挫折，雖死無恨。

李陵：仁兄……

蘇武：呵！賢弟，再勿復言，快快上馬，去吧！

李陵：呵！仁兄，你總要三思而行！

蘇武：……

李陵：呵！仁兄！你總要三思而行！

蘇武：（仍不語。威武不屈，昂首傲立）

李陵：仁兄真乃忠肝義膽，我李陵和衛律將落千古罪人矣。

（唱）李延年和衛把國家出賣，我李陵今叛國實實不該。

一失足千古恨遺留後代，悲悲切切上戰馬頭兒難抬。

（番兵帶馬，李陵馬前再叫）

蘇仁兄，蘇仁兄，咳，仁兄啊，

蘇武：（待李下場后遠望李去處呼叫）

李陵！賢弟啊！

（唱）小李陵講此話全無道理，他怎知老蘇武一片心跡。

猛抬頭又只見烏雲四起，活活的把老臣凍死在這裡。

（白）罷了李陵，賢弟，咳，賢弟呀！

——劇終

蘇武——老生。

李陵——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