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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種人

塞種人

塞種人,簡稱塞人,屬歐羅巴人種印度地中海類型。原是住在中國新疆伊犁河流域游牧民族。約在公元前160年前後,塞種人受大月氏人的驅趕,向南遷徙。

通過開伯爾山口進入南亞次大陸,消滅了幾個印度—希臘人王朝,建立了統治。塞種人的王朝除了北印度大部以外,向西南到達今馬哈拉施特拉邦西部地區。

簡介


塞種人工藝品
塞種人工藝品
塞種人統治了100多年,大約在公元初衰落,印度在21世紀初沿用的傳統曆法(塞歷),就是起源於公元初。
據史料記載,距今3000多年前,塞種人就已活動在中帕米爾(蔥嶺)、天山及新疆北部大部分地區。同眾多的游牧民族一樣,他們主要是“隨畜逐水草”,兼冶鍊和加工鐵器。在公元前3世紀末進入階級社會,建立國家政權,“塞王”是他們的最高統治者。
有關專家認為,古代塞種人入居西域后,曾在新疆歷史舞台上扮演過舉足輕重的角色。

中國記載

在中國著名的史書《漢書》中,曾不止一次地提到了一個今天已很陌生的名詞“塞種人”。《漢書·西域傳》說:烏孫國的東邊與匈奴相連,西北面是康居,西鄰希臘化的大宛,南面是居住在城郭內的國家。這地方原本有塞種人居住。大月氏向西方遷移時,打敗了塞王。塞王向南過懸度,進入了克什米爾(罽賓,原波斯帝國、亞歷山大帝國的極東部城市)地區,大月氏便佔領了原塞王的轄地。後來烏孫王昆莫佔有了大月氏的領地。所以說烏孫的人民中有塞種人和大月氏人。又曾提到:從前匈奴打敗了大月氏,大月氏向西征服了大夏,而塞王南遷遷移,塞種人分散為許多小國。從疏勒起,西北的休循國、捐毒國等都是塞種人的國家。
這兩段文字,均出自東漢初期史學家班固所著的紀傳體斷代史《漢書》中。書中提到的匈奴、大月氏、塞族之間類似多米諾式的遷徙運動,發生在公元前2世紀前後。文中提到的塞地大致在今天的伊犁河、楚河流域。
在公元前7世紀或者更早,在今天的甘肅、青海兩省黃河以西,即河西走廊與湟水流域(古稱河西地區),和北方草原地帶,居住著許多游牧民族,其中見諸古代典籍的就有允姓之戎、大夏、莎車、大月氏、匈奴、樓蘭等。這些當時北方的游牧民族很早就活動在河西走廊、湟水流域和北方草原上,他們依靠強弓勁馬,在這一帶縱橫馳奔,經常與河東之地的定居人民發生衝突。至秦穆公時,為了徹底解決來自河西地區游牧民族的侵擾,用能人由余的智謀,在公元前623年,派兵攻打戎王,佔領了許多游牧民族的地區。最終導致了這些被打敗的民族向北和西方遷徙。在這些民族中,就有允姓之戎、大夏、月氏、莎車等族,至公元前7世紀末,這些人開始出現在塞地,即伊犁河和楚河流域。《漢書·西域傳》稱之為塞種,意為塞族。塞種在我國古代佛經中作“釋種”。塞克在佛經中也有其它幾種譯名,如《雜阿含經》作“釋迦”,《正法念處經》作“賒迦”,《孔雀王經》作“鑠迦”,一作“爍迦”。當時塞種人已南下,在乾陀羅之西,約在今阿富汗斯坦首都喀布爾和坎大哈之間。自先秦至漢初,塞種人分佈在中亞錫爾河以北一帶,以伊犁河流域為中心。《漢書·西域傳》中說:“昔匈奴破大月氏,大月氏西君大夏。自此塞王南君罽賓,塞種分散,往往為數國。自疏勒以西北,休循、捐毒之屬,皆故塞種也。”這是追述的先秦、西漢的史實。休循與捐毒都是帕米爾山中的游牧小國,距疏勒國不過數百里,到東漢未期都歸屬疏勒國。因此,塞人活動的地域是應包括疏勒在內的。烏孫國的東邊與匈奴人相連,西北面是康居人,西鄰大宛,南面是居住在城郭內的國家。這地方原本有塞人居住。大月氏人向西方遷移時,打敗了塞王。塞王向南過懸度,進入了克什米爾地區,大月氏便佔領了原塞王的轄地。後來烏孫王昆莫佔有了大月氏的領地。所以說烏孫的人民中有塞人和大月氏人。後來《漢書·張騫傳》載:“月氏已為匈奴所破,西擊塞王。塞王南走遠徙,月氏居其他。”即公元前176年左右,大月氏西遷,擊敗塞人部族,大批塞人被迫從伊犁河谷南遷,其中有一支曾通過喀什西北的鐵列克山口,先後定居疏勒與於闐二綠洲。本世紀以來,在喀什地區的巴楚縣與和田地區,都發現過古代塞語文獻,說明西漢以後,疏勒綠洲曾是古代塞人活動的重要地帶。塞人南遷之際,已進入有階級社會,有過相當發達的古代文明,這對他們後來定居的西域古疏勒國的經濟文化的發展,無疑產生過巨大影響。有人甚至推斷,“疏勒”這一地名,就是塞人的貢獻。

起源

大約在公元前7世紀的春秋時代或者更早,在今天中國西北地區的甘肅、青海兩省黃河以西,即河西走廊與湟水流域(古稱河西地區),和北方草原地帶,居住著許多游牧部族,其中見諸古代典籍的就有允姓之戎、大夏、莎車、大月氏、匈奴、樓蘭等。這些當時北方的游牧部落很早就活動在河西走廊、湟水流域和北方草原上,他們依靠強弓勁馬,在這一帶縱橫馳奔,經常與河東之地的定居人民發生衝突。至秦穆公時,為了徹底解決來自河西地區游牧部族的侵擾,用能人由余的智謀,在公元前623年,派兵攻打戎王,佔領了許多游牧部落的地區。最終導致了這些被打敗的部落向北和西方遷徙。在這些部落中,就有允姓之戎、大夏、月氏、莎車等部,至公元前7世紀末,這些人開始出現在塞地,即伊犁河和楚河流域。

西方記載

這場幾乎是橫跨歐亞草原的民族遷徙運動涉及之廣,不僅在中國古代的史籍中被記錄了下來,而且在西方的古代文獻中,也有反映。公元前5世紀的古希臘歷史學家希羅多德(約前484~前425年),在他的名著《歷史》一書中,也曾多次提到名叫Sacae(Saka)的人。研究者認為這個Sacae便是後文提到的Massagetae(馬薩亥特)人。並說“Massagetae人據說是一個勇武善戰的強大民族,他們住在東邊日出的地方”。“住在與Araxas(阿拉克賽斯,指發源於天山山脈的中亞錫爾河)河和Issedones(伊賽多涅斯)人相對的地方。有人說他們是Scythia(斯基泰)的一個民族。”當時波斯帝國開國君主居魯士二世(前559~前529年在位)曾派兵與馬薩格泰人打仗,結果一向戰無不勝的居魯士王和他的波斯軍團,在驍勇善戰的馬薩格泰人面前未贏得半點便宜,不僅波斯軍全軍覆沒,居魯士二世本人也在戰鬥中陣亡了。
在當時的波斯人看來,這些馬薩格泰人、伊賽多涅斯人和斯基泰人都屬於一個部落集團。波斯人將他們稱為Saka(塞克)人。至今仍保存的波斯阿喀美尼朝大流士一世的貝希斯登(Behistun)銘文中,多次提到了“Saka”的名字,並說他們的國家“在海的那邊,那裡的人戴著尖頂的帽子”。從波斯納黑希魯斯塔姆的楔形文字石刻上我們得知,實際上古代的Saka(薩迦)人居住在從黑海到阿富汗與巴基斯坦交界處的興都庫什山和新疆北部與中亞地區的天山的廣大區域,他們分成三個集團,一部分是崇拜葉子的薩迦人,分佈在中亞費爾干納盆地及蔥嶺等地;戴尖帽的薩迦人,分佈於吉爾吉斯及哈薩克的草原地帶,即從帕米爾、阿賴嶺以北至天山、阿爾泰山,包括塔什干、塔拉斯河、楚河、伊犁河流域和巴爾喀什湖以東地區;另一部分薩迦人,即所謂海那邊或河流那邊的薩迦人,分佈在阿姆河以北,鹹海東南、索格底亞那(即河中)之地。古代波斯人將這些居住在伊朗高原以北的各游牧部落通稱為薩迦人,所以希羅多德說:波斯人是把所有的斯基泰人都稱為薩迦人的。希羅多德指的斯基泰人其實就是指前文提到的馬薩格泰人。
漢文史書上的“塞種”,據語言學家的研究分析,即是古波斯語中“Saka”(薩迦)的音譯。在其他的漢文典籍中,又有“鑠迦”、“爍迦”等不同譯法,都是“Saka”的譯音。
制度解體
中亞草原部落制度解體
自公元前7世紀前後,中亞草原游牧部落綠洲農業居民的原始公社制度先後開始解體,中亞最早的國家形式逐漸形成。在中國的史書中,出現了“塞王”,大概標誌塞種也建立了奴隸制的國家。塞種人是以游牧為主的民族,只有少部分人從事農業,種植糜子、大麥和小麥。已知道用氈房,這種氈房從外形上看是圓柱形的,裡面以木料做成格子,分成6格至10格,可以張縮自如,以便攜帶,頂上環列著輕巧的椽木。這種便於拆卸和摺疊的木格與毹,極易放在車上及馬背上運走,是為適應游牧生活的智慧創造。塞種人將天幕建在大車上,車有兩輪、四輪、六輪的,用兩條牛或三條牛拉,有的用駱駝駕御。遷徙時,塞種人用車運送妻子、兒女及家庭什物、用具。這種天幕也可以從車上移下來建在地上。在冬天,也住在用泥草築成的房子里。
我國塔吉克人的直系先民為東伊朗部族,在我國史書中多有記載的塞人也正是操東伊朗語的部族。學術界認為,塞種人的語言屬印歐語系東伊朗語支,而帕米爾地區是古代塞種人活動的主要區域之一。廣大的帕米爾地區目前主要的居民仍然操東伊朗語。我國境內塔什庫爾乾地區塔吉克人的語言亦屬東伊朗語支。它們之間的歷史聯繫是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根據《大唐西域記》、《新唐書》等史料和一些散見的出土文書來看,唐代和闐(即和田)、巴楚的居民使用東伊朗語,甚至連喀什的居民也使用的是東伊朗語。另外,色勒庫爾語與粟特語、吐火羅語也有很密切的關係,因為粟特語與吐火羅語同屬東伊朗語。
由於帕米爾屬高原地帶,山高路遠,交通不便,這就為文化和經濟上的交流帶來不便,加之海上絲綢之路的開通,使得本為絲綢之路交通要道的帕米爾地段冷落下來,使得古代塔什庫爾干塔吉克人的社會發展極其緩慢,正是在這種環境中,使用人數不多的色勒庫爾塔吉克語幾乎沒有什麼發展,它還保持了一種特有的古樸狀態,保留了古代中亞塞語、粟特語、吐火羅語等古代語言的成份。正因為如此,一些專家認為色勒庫爾塔吉克語是中亞和新疆南部古老語言中還倖存的語言,是活著的塞語。由於色勒庫爾塔吉克語最古老最純粹的特點,使得對它的研究很有價值,它為研究古代東伊朗語提供了某些條件,這一點吸引了許多中外語言學家。
我國塔吉克族所使用的語言屬印歐語系伊朗語族東伊朗語支。這一語支包括一些使用人數不多的方言,各方言之間的關係比之與中亞塔吉克語(指塔吉克書面語和阿富汗達里語)的關係更為接近。
我國塔吉克按其自稱主要有色勒庫爾塔吉克和瓦罕塔吉克兩部分。色勒庫爾、瓦罕原本是地名。“色勒庫爾”為塔吉克語詞,塔吉克人將塔什庫爾乾地區稱作色勒庫爾。瓦罕塔吉克則指歷史上從瓦罕走廊遷居塔什庫爾乾的塔吉克人。因此,我國的塔吉克語又可分為色勒庫爾(本族語發音為sarikui,也有譯作薩里庫爾、薩雷闊勒的)塔吉克語和瓦罕塔吉克語。語言材料顯示,色勒庫爾塔吉克語和瓦罕塔吉克語是塔吉克語的兩個方言。

王政制度


塞種人實行王政制度,他們分成四個大部,每部分成若干“區”,每區由一個總督加以統治。實際上這些總督都是由各部落酋長世襲的,因為塞種人雖已進入奴隸制社會,但仍保留有氏族、部落和部落聯盟的組織,因而各大小酋長的權力很大。由各部落酋長再推舉塞王,塞王的權力至高無上。

葬禮


按照習俗,每任塞王死後,要舉行隆重的葬禮。屍體先塗以香油,然後裝入特製的車,巡行於塞種人各部落間,屍車所到之處,各部落人民都要表示沉重哀悼,並以各種方式毀傷自己,或割去一片耳朵,或毀傷前額、鼻子,或以箭鏃穿入左手,或抓爛自己的臉或眼部,或拔掉一綹頭髮等等。巡遊完后,將屍體送至王族的葬地,所掘的正方形的墳墓,面積甚大。屍體放入墓中,以毯相裹,並在屍體兩旁堆放戈矛。

殉葬制度


他們還實行殘酷的殉葬制度,除了要縊死一個王妃殉葬外,凡是塞王的廚夫、圉人、侍者也都要殺死殉葬。王的馬匹,也要殺死葬於墓門附近。最後,由部落的人民在墓上堆起丘陵,以表示求得王的寬宥。在王死一年之後,還要殺死50個奴隸和50匹馬,陪葬於陵旁。

驍勇好戰


塞種人驍勇好戰。每次作戰的戰利品,都由君王分配給戰士。他們獎勵戰勝敵人和多殺敵人,把敵人的首級割下來,作為分取戰利品的憑證。同時還把敵人的頭顱用來作飲器,把首級眉毛以下的部分鋸去,並把剩下的部分弄乾凈。富人在外部包上牛皮,裡面還要鍍上金,再把它當做杯子來使用。窮人只是把外部包上生牛皮來使用。一個人也可用他自己的族人的頭來做這樣的杯子,但這必須是與他不合的族人,並且曾在國王面前戰勝過自己。
至於戰爭,希羅多德這樣記載著,他們的習慣是這樣的:斯基泰人飲他在戰場上殺死的第一個人的血,把在戰爭中殺死的所有死人的首級帶到他的國王那裡去,便可以分到一份虜獲物,否則就不能得到。他沿著兩隻耳朵在頭上割一個圈,然後揪著頭皮把頭蓋搖出來。隨後他再用牛肋骨把頭肉刮掉並用手把頭皮柔軟,用它當作手巾來保存,把它吊在他自己所騎的馬的馬勒上以為誇耀。凡是有最多這種頭皮製成的手巾的人,便被認為是最勇武的人物。
使用武器
塞種人所使用的武器包括防禦用的甲胄和攻擊性的戰斧、矛、劍和弓箭。防身甲胄是用皮革製成,再在皮甲上縫以獸骨或馬蹄製成的硬片,使之更堅固。後來改用青銅和鐵製成硬片,綴在外面,被稱為魚鱗甲。同時,塞種人還將戰馬身上也披上魚鱗甲,以便在戰場上可以抵禦敵人的刀矛和箭矢的攻擊。甚至塞種人的戰馬還有用銅製的胸甲、黃金的馬勒和馬嚼子。攻擊性的戰斧、刀、劍、矛等形式略有差異。
塞種人還使用套索和飛石器。但使用最多的是弓和箭。弓雖短而勁強,多數用復弓,箭頭最早用骨制或石制,後來用青銅或鐵制。為了攜帶方便,常將弓套和箭袋聯起來使用,弓套和箭袋都裝飾得很美麗。就是憑藉著這些強弓鐵騎,使得這些“馬上的弓手”在廣袤的草原上縱橫賓士,鐵蹄聲聲叫人膽寒。

宗教


塞種人有自己的宗教。他們崇拜祖先,認為萬物有靈,對一些自然現象予以崇拜。希羅多德說游牧的馬薩格泰人在諸神中間更崇拜太陽。他們獻給太陽的祭品是馬,他們這樣做的理由是,只有人間最快的馬才能配得上諸神之中最快的太陽。定居的塞種人則把土地當作母神加以崇拜。出於戰鬥的需要,對戰爭之神也很崇拜,他們把劍插在地上,向上澆奶和血,以祈求獲得勝利。
塞種人還特別崇拜黃金。希羅多德在描寫中亞塞種人的特點時說,塞西安王室小心翼翼保護神聖的黃金,每年為它舉行重大的祭典。當時塞種人的衣服上都以黃金為裝飾品。這些塞種人的遺跡和遺物,通過考古學家們不斷的探尋,已逐漸明晰,還原了其真實的面目。

後裔


西漢初,許多塞種人部落在月氏的壓力下,越過天山向蔥嶺(今帕米爾高原)地區逃竄。但也有部分塞種人留在原地,成為月氏的臣屬。後來月氏人又敗於烏孫,留在天山以北地區的塞種人復成為烏孫的屬民。今天中亞和新疆許多民族的血液中包含著塞種人的成分。新疆北部地區的古代居民同哈薩克天山地區的塞種人及高加索人種安德羅諾沃文化居民的後裔有關,而新疆南部的古代居民卻與歐羅巴人種東地中海類型有關。現代學者把近現代發現的新疆和田地區公元10世紀以前使用的文字稱為“和田塞語”(Khotan Saka)。
新疆的古塞種人部落在公元8世紀前後被來自蒙古高原的維吾爾人部落以及其他突厥人所征服,然後在漫長的歷史中逐漸融入維族等民族中去了,逐步成為維吾爾族等民族中重要的有機部分,他們使用的東伊朗語也被突厥語族的各種語言所同化,今天只有分佈在新疆的塔什庫爾乾的塔吉克族是古塞種人的唯一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