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軍旗
代表作《中縣幹部》
馮軍旗,男,1976年出生,河南駐馬店人,北京大學社會學系博士,曾為中國社會科學院當代中國研究所助理研究員,2017年調入中國政法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任教。
馮軍旗
時間 | 院校 | 專業 | 學位 |
1995年9月—1999年7月 | 首都師範大學 | 歷史系 | 學士 |
1999年9月—2002年7月 | 首都師範大學 | 歷史系 | 碩士 |
2005年9月—2010年7月 | 北京大學 | 社會系 | 博士 |
2002年9月—2005年9月某文化公司,圖書編輯。
2010年7月進入中國社會科學院當代中國研究所工作。
2017年調入中國政法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任教。
1976年,馮軍旗出生在河南駐馬店的一個鄉村。很小的時候,他便常常跟著父親看《人民日報》和《河南日報》。從那時開始,馮軍旗便漸漸產生了對政治尤其是政治人物的興趣。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泡在書店閱讀領袖人物傳記。
讀研究生時,他的專業是世界史,碩士論文選題是“中世紀英國貴族的家僕世界”。
走進中縣,緣於他的碩士導師劉新成(時任首都師範大學校長)的推薦。馮軍旗認為,“如果能深入基層中國的政治群體,這將是一次千載難逢的田野調查經歷”。半年後,在劉新成和北京大學組織部的牽線下,馮軍旗順利地獲得了一個赴某省某市某縣掛職兩年的機會。按照規劃,第一年他將在鄉里掛職副鄉長,第二年在縣政府掛職縣長助理。
他的北大導師鄭也夫也給了最大的支持。2008年3月7日,馮軍旗帶著滿滿一箱子的政治學和社會學材料,登上了開往某縣的列車。“不要有任何定見,不要有任何框框,睜大眼睛多觀察,在實踐中發現事實,發現論文主題。”臨行前,鄭也夫再三交代。
下到鄉里,接連兩周時間,鄉里領導班子的十幾個成員輪番為新到任的副鄉長接風,酒量只有一兩的馮軍旗吐了半個月。有人偷塞給他兩盒“速效救心丸”和“丹參滴丸”,並解釋說,這是“官場必備良藥”。
初到縣城時,一個月只有1000元補貼的馮軍旗衣著樸素,有同事提醒他:“做官嘛,要穿得有牌子一點。”馮軍旗為此特意去買了兩件“七匹狼”的T恤,在尷尬中一點點融入當地官場,鄉里的領導幹部們大多也樂於陪這位“從北京來的博士”聊天。
馮軍旗次年改任縣長助理。在掛職的兩年時間裡,馮軍旗借“職務之便”,先後在縣鄉探訪了161個幹部,其中還包括1978年以來曾在中縣工作的26個老幹部。
“改革開放30年中,基層中國的政治精英是個怎樣的群體,這個群體的內部經歷了怎樣的變遷,他們內部又有著怎樣的政治生態和遊戲規則?”馮軍旗在論文的引言中寫道,“縣鄉幹部,作為中國幹部隊伍中數量最大的一個群體,其狀況直接關乎國家的穩定與改革的推進。”
回京后,馮軍旗帶著在中縣完成的博士論文參加了畢業答辯。“作為中縣幹部曾經的一員,我確實應該唱一曲中縣的讚歌,但歌功頌德不是學術研究,於現實無補,於改革無益。希望中縣的幹部們能理解我的研究。”馮軍旗說。在列印版的論文扉頁上,只寫著一句話:“獻給中縣幹部。”
科研領域
中華人民共和國社會史,地方史為撰寫博士論文,其從2008年初開始,在中部某縣掛職兩年多,分別擔任副鄉長和縣長助理各一年。掛職期間,他從學術研究的角度出發,細緻地從內部深入記錄了一個縣級政權的人員組成、結構、晉陞方式和相互關係。完成了畢業研究論文《中縣幹部》。
論文
撰寫有博士論文《中縣幹部》,並在《黨的文獻》、《北京社會科學》、《江漢論壇》等期刊發表論文多篇。
課題
新化現象的形成;參與當代所“五年科研規劃”重點課題“論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提出的歷史背景及其在中國共產黨治國理論中的地位”。
博士論文
北大社會學博士馮軍旗在中部某農業縣掛職兩年,寫出25萬字的博士論文,力圖在某種程度上還原這個縣乃至更廣意義上的基層官場生態。他收集官員在年齡、學歷方面的造假證據;披露該縣改革開放以來的虛假政績工程;甚至搜羅了這個縣1013名副科級及以上幹部的簡歷,尋找他們升遷路上的“奧秘”。“政治家族”現象也在這樣的尋找中浮出水面。他還試圖還原官場晉陞道路上秘而不宣的“上貢體制”與“買官賣官”,並屢次接近“最為隱秘”的紀委官員,考察“摘帽的尺度”。
隨著部分章節被媒體摘引披露,這篇已經完成一年有餘的論文進入公眾視野。有評論稱:郡縣治,天下安,這份以1978年為起點的基層政治研究,為中國未來的改革路徑選擇,提供了一個真實而殘酷的考察樣本。
按照原計劃,他在2010年就已完成的20多萬字的博士學位論文———《中縣幹部》經過進一步加工,現在應該出書上市了,他也可以拿著這本書去參加今年10月份的北京大學優秀論文評選了。但因為種種原因,書至今未能按時出版。
對馮軍旗的博士論文,參與答辯的“三農”問題專家於建嶸說:“道出了中國縣鄉政治的實情。”馮軍旗的導師、社會學家鄭也夫則認為論文“調查詳盡而紮實”。
這篇名為《新化複印產業的生命史》的文章以迷人的社會學田野調查面貌展現。它通過詳盡的數據和訪談,展示了湖南婁底下屬的貧窮縣城新化,如何仰賴血緣、地緣和社會結構,發展出遍布全國的複印產業網路,並不斷將該產業推至新的高度。近20萬新化人在全國各地從事複印相關工作。
一般來講,書齋里的論文很難即刻對社會產生影響,但是,一篇北大博士馮軍旗的論文《新化複印產業的生命史》在網上爆紅,贏得網友紛紛點贊,有網友激賞道:這才是真正的“良心論文”。這篇發表於2007年的論文,以社會學田野調查的方法獲得了很多第一手數據和訪談,提出一種現象,並做了學理上的闡釋,對當下中國的社會結構有著獨到的觀察,並討論血緣、地緣對中國現代化進程的影響。其實,這已不是馮軍旗第一次“火”了。幾年前,他就曾以一篇描繪基層官場生態的博士論文《中縣幹部》引起社會廣泛關注。與這次相同的是,作者在論文前期的調查研究上都下足了功夫,論文有料,才引得社會矚目。與這兩篇論文的“火”相對照的,另一種論文近幾年也很“火”:要麼是抄襲別人一字不差;要麼是觀點奇葩,建立在空中樓閣之上。都是“火”,卻有真假,前者是“三昧真火”,煉出的是真金;後者是虛火,映照的是學術的浮躁。可惜的是,如今真火的太少,虛火的太多。對於學生來說,做學問無疑是必修課。畢業論文,是一個學習階段的學術小結,理應全力以赴、精心準備。但如今,畢業論文作弊、抄襲似乎已司空見慣,寫論文變成了“攢論文”。即便是出現了畢業論文查重軟體這樣的技術,也擋不住複製粘貼之風。的確,如今踏踏實實地寫好一篇論文,需要相當大的定力。社會上的誘惑很多,找實習、找工作、評職稱的壓力很大,很多年輕人算起“時間成本”,覺得沒必要花如此多精力對付一篇論文。但其實,一篇論文的收穫遠不止此,它不僅是學術上的精雕細琢,更是對心性的悉心打磨。從選題、查資料到論證、修改,一篇論文的誕生,伴隨著一個複雜問題的解決,沒有一番靜心的功夫是不行的。有人說,寫畢業論文,如同十月懷胎。清代有學者曾說,“學問之要,全在定心;學問得力,全在心定。”做學問也是一種心性上的修行,靜下心來,踏踏實實,才能把學問做好。其實,人生的道理一通則百通,做學問如此,做人做事又何嘗不是如此?《人民日報》(2015年04月21日1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