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滿青山

全縣207所學校，百分之八十的校舍是危舊房子，身為教育局長的胡昭程終日如履薄冰，膽顫心驚。山洪暴發，衝垮了山區一所劃為危房的學校，為救學生，何天德老師被房梁砸在了下邊…… 新任縣委書記，指示有關部門嚴加追查胡昭程的責任…… 老資格的縣委副書記金治本歷來對胡昭程在教育口的一些做法看不慣。他建議周文源追查胡昭程的責任；早就覬覦教育局長位置的縣教育局副局長趙水清藉機煽風點火，擴大事態…… 出乎周文源的意外：何天德老師的妻子，縣一中的朱校長和從深圳回桂東一中申請辦停薪留職手續的年輕才女林小潔三人卻仗義執言，力保胡昭程。周文源帶上胡昭程，親自下鄉調查，不但澄清了胡昭程的所謂“問題”，而被胡昭程對改造山區落後的教育現狀的大膽設想所深深感染…… 周文源力排眾議，旗幟鮮明地支持胡昭程的教育改革大方案，不惜停建縣政府禮堂，拿出300萬元作為建校的第一批資金。胡昭程費盡周折，用真誠與務實的人格魅力感動了香港苗圃行動的趙念慈女士，爭取到了苗圃行動第一批200萬捐款。在撤併學校的過程中，部分村幹部和村民鬧事、親友說情、趙副局長暗中使“絆子”、金副書記責難…… 胡昭程憑著毅力、憑著真誠、憑著堅韌、憑著機智……用盡各種辦法，化解了矛盾，推進著改革大方案的實施…… 胡昭程看出林小潔是個人才，說服她留在桂東一中任教，卻遭到了固執的朱校長的刁難和魏主任的暗算…… 火生和月月兩個窮學生的輟學；金副書記的孫子金小鵬和古小豆被魏主任誣為作弊，一氣之下而罷考；趙水清暗中收建築公司李經理的賄賂，反而設圈套誣陷胡昭程，進而勾結魏主任散布有關胡昭程與林小潔有“生活作風”問題的流言…… 教師資格考試中，老模範、山村女教師古大蓉的下崗、胡昭程的女兒玲玲高考落榜后一度沉淪……鄉親們、妻姐、弟弟的誤解……像一張重重疊疊的沉重的無形大網罩在胡昭程的頭上…… 省市聯合調查組到桂東嚴查胡昭程的“問題”，胡昭程坦然配合調查，他忍著滿腔委屈，堅定而冷靜地推進著教育改革大方案的實施…… 調查組找到了關鍵的當事人肖強。徹底掌握了趙水清貪污受賄、誣陷胡昭程等的各種問題，很快將他繩之以法，並終於還胡昭程以清白…… 儘管胡昭程的問題查清了，可是他作為副縣長候選人在人大選舉中還是意外落選了。林小潔擔心他的情緒，要為他去打抱不平，他卻平靜地勸止了她。他不是要做官，他要做的是實事！他將一腔心血全部撲在了工作上。他安慰心有不安的周文源放心離去，他親自為新一中製作著巨幅壁畫——“如歌年華”；親自趕到深圳，與林小潔的男友李暢進行了坦誠的交談，爭取到了李暢對林小潔留在桂東工作的支持……他與新到任的副縣長一起視察了學校的工作，還陪同聯合國科教文組織的官員們參觀桂東的教育，暢談心中理想。他還為桂東申請到了世界銀行的貸款……也許是積勞成疾，他終於病倒了。大家都勸他去看病，但他仍在崗位上堅持著，他在期盼著高考放榜的日子…… 放榜的日子到了，何山根、火生、金小鵬、古小豆、月月這些大山的孩子們都考上了大學。胡昭程高興地親自送他們到市裡上車，並且鼓勵自己那個一邊勞動，一邊堅持讀成人高校的女兒玲玲，他興奮地與周文源暢談著對未來的想像……終於，他病倒了…… 醫院的診斷出來了，胡昭程患的是肝癌，晚期瀰漫型…… 全市中學生運動會真的在桂東縣一中的新運動場上舉行了……新任教育局長林小潔動情地宣布，向一位最有資格坐在這裡，卻因病未能坐在這裡的人致敬時，全場響起了經久不衰的掌聲…… 胡昭程在張家蕙的攙扶下，默默地站在家裡的小院里，默默地感受著一切，他欣慰地說：“孩子們就是我生命里的陽光……”胡昭程的生日到了，這一天，放假的學生們從四面八方趕來了，鄉親們從四面八方趕來了，林小潔和教師們也從四面八方趕來了，他們約定今天誰也不許難過！胡昭程穿上了玲玲給他買的一套西裝，拿出了孩子們送給他的新二胡，動情地拉著歡快、動情的人生詠嘆調，他要把快樂永遠地留給大家…… 張家蕙和戶外趕來的人們含著熱淚動情地聽著。胡昭程投入地拉著，把他對未來的希望和美好的祝福，都灌注在了琴聲之中…… 琴聲在人們心間回蕩。琴聲在天地之回蕩。琴聲在他最喜愛的綠水青山之間，久久回蕩，久久地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