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墓園日記

溫莎墓園日記

《溫莎墓園日記》是2010年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木心

內容簡介


《溫莎墓園日記》是木心的小說選集。經過年近八十的作者手訂,小說集刪去了原來繁體字版《出獵》一小節,把“我”隱得更深,實際上是更耐人琢磨了。《美國喜劇》《一車十八人》《夏明珠》《兩個小人在打架》《SOS》《完美的女友》《七日之糧》《芳芳NO.4》《魔輪》等,每一篇都在嘗試新的視角,“從彼岸回來的人”,原來是這麼了解人世的酸楚,生活沒有“退息”,他對此岸洞若觀火。
《溫莎墓園日記》是木心的小說選集。
1982年,已過知天命之齡的木心離開中國,旅居美國紐約。到了國外后,他決意把主要精力放在寫作上,自1984年至今,木心已出版了繁體字版多本散文、詩集和小說,頗負時譽。木心自己提了一個說法,他是"文學不明飛行物"。木心也是文體家,作品不重複自己,用字非常講究,標點也講究。

作者簡介


木心 1927年生於浙江桐鄉。本名孫璞,字仰中,號牧心,筆名木心。畢業於上海美術專科學校。1982年定居紐約。陳丹青的導師。在台灣和紐約華人圈中被視為深解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英和傳奇人物。曾出版多部著作。

目錄


美國喜劇
一車十八人
夏明珠
兩個小人在打架
S O S
完美的女友
七日之糧
芳芳NO.4
魔輪
月亮出來了
第一個美國朋友
壽衣
靜靜下午茶
五更轉曲
此岸的克利斯朵夫
西鄰子
溫莎墓園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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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舊日情懷

似乎是半年前在雜誌上讀到一篇關於木心的訪談。這個只取自於形象的“筆劃集中”——木和“筆劃分散”——心的名字頓時勾起了我極大的興趣。再後來雜誌報紙上關於他的介紹就漸漸多了起來。陳丹青的開口必稱“師尊”的極力引薦,阿城的相見恨晚之意,陳村的“讀罷如遭雷擊”,都讓人們對這位國內並不出名,在國外卻聲名遠揚的當代作家和藝術家的突然出現充滿好奇。甚至陳丹青與朱偉一翻口誅筆伐也將他的作品一度炒至洛陽紙貴。似乎沒有理由不見識一下在這個已經喧囂不堪沒有隱私的塵世上尚且還存在著的隱匿的世外高人了。
買到手的是他的一本小說集,《溫莎墓園日記》。土黃色典雅的封面簡潔的不能再簡潔,只不過右上角一行豎排標題。隱隱透著古典的貴族氣息。十七篇混合著新舊時代兩種時代,東西兩種文明文章陸續讀完,木心這個概念才真正清晰起來。
最先使你驚艷的當然是他的文字。漢字與漢字奇妙的組合,看似生澀,讀之卻餘音裊裊,瀰漫著說不盡的意象。有些張愛玲式的氣息,卻不全然。張氏擅長白描,大段的瑣碎流暢的描寫總是不動聲色的就惟妙惟肖刻畫出的人物形象心理。而木心則是用字極省的,寥寥數語,人物情節已交待的清清楚楚,這又有些魯迅的意味了,甚至故事的起承轉合處也不過三言兩語,使你的思維不得不時刻跟著文字跳躍。
然後就是字裡行間中作者流露出舊時的文人貴族的韻味了。毫無疑問,作者是喜愛熟稔紅樓夢的,可是紅樓讀來是通俗親近的,而木心的小說無論裡面的角色怎樣轉換,總是擺脫不掉那種傳統的文人姿態。《芳芳NO.4》中的“他”,對女子是挑剔苛刻的“我信任一見鍾情,一見而不鍾,天天見也不會鍾。”《美國喜劇》則是西方紳士般細緻。看陌生的街上女子“保養的很好,頗善修飾,鞋頭有金瓣,皮包亦有金扣,帽結中芯簪以金花,三種金質的成色相同,當然,取白金則更形超然。”“……嫩杏色的小帽,歪歪地很俏皮,還加髮網,攏過前額,算半襲面紗,好手法。”最愛的是那篇《月亮出來了》。通篇的二人對話,句句皆用典,讓我見識了真正文藝貴族的做派。淡淡的一句“都市的尾梢,夜深沉,什麼車也沒有,是我們淡忘了時間,多喝了酒。”背後卻是修鍊多年雍容氣度,氣定神閑,是偽小資們無論如何也學不來的。
木心讀多了是要疲倦的。太過精雕細琢的文字,像一張精緻的工筆畫。他的文章無關道德仁義,無關社會責任,只是藝術,發揮到極致的人生藝術。讀他的書總讓我想起那些忽然發現的保存下來的珍稀物種,它們的存在極大的豐富了物種資源,對於探討人類的起源發展都是大有裨益的。而木心,就是文學的珍稀物種,對於他的文筆,我們完全可以不要那麼苛刻。這個世界上有太多類似的或關乎擔當道義或教你衣食品行的文章了,而木心,將帶給你前所未有的閱讀體驗。

浪漫已逝

陳丹青與朱偉的爭論炒熱了木心。也讓他的作品一時間似乎是洛陽紙貴,dangdang甚至都買斷檔過。
初讀《哥倫比亞的倒影》讓我驚艷,因為已許久遇到古文功底深厚的文字。只是在繼續讀下,卻多了幾分疲倦。
木心的文字精緻美崙奐卻帶著狷介和雕琢。在他們面前,我成了文盲,需要捧著字典才能讀至句終。只是,又不得不佩服木心,因為他的閱歷和眼界,新文藝與舊時代,東西兩種文明的精緻與華彩,都被他信手捻來,融作一處。
《溫莎墓園日記》里木心拋棄了標誌性的曲高,留下的經絡也就更易被人評析,當然,也更易讀懂些。
《溫莎日記》里的短篇,如一幅幅美術小品,短小簡潔。刻意地情節、美麗地著色、雕琢過地臉龐。只是這些,缺少了些深邃。套句俗話:“美則美矣,可少了靈魂。”猶如一杯菊花茶,清香怡人有餘,而少些繚繞回味。
所以,難怪《溫莎墓園日記》被人評價不高。一種傳統文人的姿態,一種傳承千年的思維,一種舊式沒落貴族的自憐。《夏明珠》里交際花八面玲瓏卻敵不過時運不濟;《芳芳》里究竟是命運造化改寫了人情的涼薄,還是涼薄影響了造化倒是值得探討.
其實沒有煙火氣的木心只是在把文章寫給自己。
《此岸的克里斯朵夫》寫實了一份慘淡的友情,也另有耐人尋味處。他寫席德進,隱隱約約的,也在寫他自己,藝術的我和本我;文藝路線的成長與經歷后的反思:“所謂‘純藝術’,純到了對社會對生活只用哲學的角度歷史的角度來接觸,熱衷理論、忽略經驗,註定要從自我架空的狀況中摔落。”借著席的口點出木心品格“沒有找到認為值得為之慷慨的人,你便自重自衛,有時自重自衛得過了分”這般敏銳而明澈事理的,即使是在《此岸的克里斯朵夫》的“披心瀝膽”的文字里也不願放低身段,時刻凸現自我。這樣的小說更及不上散文。
木心的小說,只能讀一次;木心的散文,可以當作掃盲讀物。
不過,“許多個化為一個,紛紛的雪。”這樣的調調我卻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