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石樵
聶石樵
聶石樵(1927年至2018年3月13日),男,山東蓬萊人。1957年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歷任北京師大中文系中國古代文學助教、講師、副教授、教授、博士生導師;曾任中國詩經學會顧問,中國屈原學會副會長等。
2018年3月13日9時40分,聶石樵逝世,享年92歲(虛歲)。
聶石樵
1949年考入輔仁大學國文系,與夫人鄧魁英在輔仁大學是同學。1952年院系調整,輔仁大學合併到北京師範大學。1953年兩人畢業后留校任教。
說起當年誰先追誰的問題時,聶石樵主動承認“我追的他”,鄧魁英則笑言:“他是就會念書,最能念書,我是取長補短,我是最貪玩,到冬天天冷了還沒有結冰,我就想著去滑冰,打球溜冰,他是只拉著我坐圖書館。”
聶石樵、鄧魁英著作
三通居
1985年,聶石樵、鄧魁英合著的《古代小說戲曲論叢》在中華書局出版,啟功教授在序言中寫到:“近代、現代夫婦真正合作的例子倒確實不少,但像聶、鄧二位,求學時同班、同好,工作時同校、同系、同教研室,又同在古典文學的教學和研究工作中相互砥勵、共同前進,這又豈是從前那些人所能企及的呢?”
聶石樵、鄧魁英教授相同的地方太多了,但卻不是同書。他們說,本來給書房起齋名為“耦耕居”,典出自《論語》的“微子”篇:“長沮桀滋,耦而耕。”意思是兩人並耕,這實在是一個極為貼切的齋名,可惜因為一間房子里永遠放不下兩張書桌,所以“耦耕居”這個齋名一直是一個理想,並沒有啟用。現在的齋名是“三通居”,意思是書房、客廳、餐廳通用。
“三通居”里的書桌是聶石樵的,鄧魁英的書桌在卧室里。聶石樵教授專攻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文學,鄧魁英教授專攻唐宋文學,當然他們也沒有放過明清文學。“這樣有一套書就夠用了。”聶、鄧夫婦都沒有使用電腦。
“三通居”里的十幾個書櫃留下了半個世紀的痕迹。前後相差五十年的書櫃儘管樣式不同,顏色各異,但共同一室,記錄著一對學者夫婦的治學經歷。
啟功與聶石樵
在北師大,那些掛在啟功名下的博士生們其實都是聶石樵和鄧魁英夫婦二人指導的,只是這些事情外人不知道而已。當年北師大中文系申請博士點的時候,啟功已經是中國書協主席,俗名大得不得了,所以想以啟功的名義申請。但啟功不願意,一則因為年紀大了,精力不夠,招了學生無法指導;二則啟功覺得自己高中都沒有念完,哪裡能夠指導博士?因此,啟功就想拒絕。聶石樵比啟功小十幾歲,是啟功教過的學生,又是中文系古典文學教學科研的絕對主力,就去找啟功,說您要是不願意帶,招進來以後我幫您帶,因此啟功才答應做博導了。聶石樵為啟功承擔了這個任務,一直帶到1991年。
聶石樵與劉盼遂
從在輔仁大學讀書,到解放后在師大教書,聶石樵夫婦一直對劉盼遂非常尊敬。劉盼遂是當代中國最傑出的古籍整理專家,王國維的親傳弟子,學問風格也繼承了王國維的風格,平實而博大。
劉盼遂去世三十多年,聶石樵夫婦始終不忘恩師,花了很大功夫搜集整理劉盼遂散見於各刊的文章,將其整理成《劉盼遂文集》。《劉盼遂文集》出版后,聶石樵將所有稿費全部給了劉盼遂的子女,自己沒有拿一分錢。
聶石樵的學問,除了多年的勤奮和敬業,在師承上更多地來自劉盼遂先生。讀聶石樵的巨著《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隋唐文學史》,就可以知道他對於歷代史料的熟悉和掌握。再讀他的《古代小說戲曲論叢》,就可以知道他對小說戲曲的深入研究。
聶石樵的研究範圍囊括了從先秦到晚清的幾乎全部中國古代文學史,在每一個領域都有非常高的成就。聶石樵是一個典型的儒生,彬彬君子,從不與人計較名利。因為早年在輔仁大學的時候啟功給聶石樵上過課,聶石樵一直將啟功當長輩看待,默默為啟功做了那麼多事,從來沒有在外面炫耀過自己。
1998年師大百年校慶的時候,學校印了一本冊子,選了中文系的幾位老教授,其中就有聶石樵。那張照片的下面的說明文字,說聶先生是師大的“老雷鋒”。
聶石樵辛勤教學耕耘半個多世紀,著作達四五百萬字,涉及到中國古典文學的所有方面。這樣的學者,在當代中國少有人及。但先生的名聲只限於中國古典文學專業領域,外邊少有人知。先生一生淡泊名利,從來不和別人爭什麼。
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王寧稱,聶石樵夫婦給予北師大文學院的滋養不是三言兩語能講完的。首都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段啟明稱,應該繼承聶石樵的簡單樸實。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於天池稱,現在正缺乏聶石樵平實、樸實、踏實的精神,越久才能越感受到聶石樵精神的價值。于丹稱聶石樵帶給學生的是典雅淡泊,鄧魁英帶給學生的是生命本質永遠的歡欣與雀躍。
夫人鄧魁英女士這樣評價聶石樵,他這一輩子只做了三件事:念書、教書、寫書。成為輔仁大學同窗時,聶先生就是有名的規矩人、書獃子。
2018年3月13日9時40分,聶石樵逝世,享年92歲(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