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馬長城窟行

張正見詩作

徠《飲馬長城窟行》,古樂府瑟調曲名,又稱《飲馬行》。張正見的這首擬作有兩個意旨,一是苦征役,二是怨征徭不休。

作品全文


秋草朔風驚,飲馬出長城。
群驚還怯飲,地險更宜行。
傷冰斂凍足,畏冷急寒聲。
徠無因度吳坂,方復入羌城。

註釋


朔風:朔方的寒風。北風。寒風。
群驚:馬群驚散。
怯飲:膽怯不敢飲水。
宜行:適宜行走。
傷冰:厭煩害怕冰凌。傷,因過度而感到厭煩。
斂:收斂。
凍足:凍壞的馬腳。
畏冷:畏懼寒冷。
寒聲:因冷發出的聲音。寒冬的聲響,如風聲、雨聲、鳥鳴聲等。
無因:沒有原因,無所憑藉;沒有機緣。無故,無端。猶無須。
吳阪:吳地的坂坡。地名。昔騏驥之於吳阪,可謂困矣。戰國策,楚客謂春申君曰:昔騏驥駕車吳阪,遷延負轅而不能進,遭伯樂,仰而長鳴,知伯樂知己也。
方復:方才又。
羌城:羌人的城邑。羌城是陝西省寧強縣城所在地,現在已經改為漢源鎮。原名寧羌縣,古屬梁洲,為氐羌據地。

作品賞析


首聯:“秋草朔風驚,飲馬出長城。”一句點明樂府題意,另一句概括了塞外風光特色。詩的語言,要能高度集中地反應事物面貌,且需傳其神韻。“秋草”、“朔風”是最具特色的代表塞外風貌的兩樣事物。因而這四個字概括性極強,高度集中地反映了塞外的荒湮、曠遠、凄涼。如果說,“秋草”、“朔風”兩個名詞能狀況塞外話,那麼“驚”字就是傳塞外景貌之神了。“驚”賦予了無生命的秋草以人的情感。秋草之“驚”,字面上。自然是因為朔風颳得厲害所致,厲害得秋草都害怕的程度。這種誇張,令人可以想見塞外朔風之烈。秋草驚於風,本無其事,但於作者心中未嘗不有滿目蕭瑟之驚。首聯既寫塞外之景,也融入作者之情,為本詩鋪設下一個曠遠蒼涼的背景。而“驚”字而派生出來的“怯”、“畏”、“怨”,分別統率著後面三聯的情感。
二聯,寫“怯”。“群驚還怯飲,地險更宜行。”“群驚”、“怯飲”。作者借用“馬”發揮而已,用意還是表現人的不安。今日出征的卒伍,異日竟成鬼隊,安能無惴惴之感!“更宜行”,則側面描寫地勢之險。按,“更宜行”,應格外小心翼翼地走。古代“行”與“走”是有區別的。“走”是奔跑,行是徐步。馬兒徐步如履薄冰,正曲折地寫出了地勢之險。
三聯,寫“畏”。“傷冰斂凍足,畏冷急寒聲。”作者將“畏”與“寒”之間的衝突,寫得很尖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強調著塞外的艱苦。馬足在冰雪覆蓋的大地上凍傷,但欲“斂凍足”卻根本不可能;越是怕冷,偏偏寒風呼嘯得又急又冷。在這種尖銳衝突中,馬兒是多麼可憐,曲折地暗喻苦征役的意旨。
四聯,寫“怨”。“無因度吳坂,方復入羌城。 ”表現了作者的怨忿不平。這兩句意思是:你沒有機緣在吳越的丘陵之間馳騁,就只能到塞外的荒涼羌城服役。這顯然是“借題(馬)發揮”之詞。
作者筆下的馬兒形象很生動。他把馬兒放在塞外險惡的自然環境里,展示了馬兒驚、怯、畏、怨的複雜情感,在履險、傷冰、畏寒之中,寫出它的痛楚,很引人同情。

作者簡介


張正見[公元?年至五七五年左右]字見賾,清河東武城人。生年不詳,卒於陳宣帝太建中,年四十九歲。幼好學,有清才。梁簡文在東宮,正見年十三,獻頌。簡文甚讚賞之。嘗預講筵,請決疑義,吐納和順,進退詳雅。四座咸為屬目。太清初,射策高第。除邵陵王國左常侍。梁元帝立,拜通直散騎侍郎,遷彭澤令。值梁季喪亂,避地於匡俗山。陳武帝受禪,詔為鎮東鄱陽王府墨曹行參軍,歷宜都王限外記室,撰史著士,帶尋陽郡丞。累遷通直散騎侍郎,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