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鳳之死
鳴鳳之死
鳴鳳之死是根據中國著名作家巴金的小說《家》中有關情節改編、創作。1985年參加四川省民族民間舞蹈會演,獲創作、表演、音樂和設計四個一等獎。1986年1月初,代表中國赴日本崎玉縣參加第三屆國際舞蹈大獎賽,以遙遙領先的高分榮膺大獎——“皇冠金獎”。飾演鳴鳳的張平被贊為“在本屆大獎賽中用感情和動作弧度深刻表現人物內心的、壓倒一切的演員”。同年,在重慶、北京、深圳、海南等十餘個城市演出。並赴日本、法國、澳大利亞等國演出。
夜一更,一對“高”字燈籠漸亮,深沉的黑暗中,現出覺慧。隱身人(封建勢力代表)裸露的手臂構成方形的窗子,禁錮著覺慧。覺慧抗爭著、衝決著。然而,他仍被方窗壓抑著……
夜二更,鳴鳳在可怕的夢魔中掙扎。隱身人將鳴鳳托起。鳴鳳在逃避……她看見一團團的“善”字在閃爍,一件碩大的團花長袍在十字衣架上晃動著。衣架陡變,是殭屍般的新郎。兩旁一對大紅喜字燈籠。鳴鳳奔逃……然而大紅喜字燈籠就像兩個灼熱的火球,追逼著她,把她壓倒在地上……鳴鳳仍在夢魔中掙扎……
鳴鳳從夢魔中驚醒,婚禮的鳳冠霞帔就在她的枕邊,明天她就要嫁給兇殘的馮老太爺……覺慧的面龐從她心裡湧起,他是她的希望和所愛的人。她驚惶地扔去鳳冠霞帔……幻象中的覺慧向她奔來。然而,一堵無形的高牆阻擋著他們。他們只能被高牆阻隔在兩邊……
鳴鳳來到湖邊,尋覓著覺慧。她拿出珍藏的一枝並蒂梅花,陷入甜美的回憶——絢麗的梅林一層接著一層向她湧來,覺慧從梅林中跑出來,拉住鳴鳳的手,在梅林中嬉戲。見到一枝並蒂的梅花,“鳴鳳,來,踩著我的腿把它摘下來……”。鳴鳳舉腿欲上,然而,又緩緩地鞠躬後退:“三少爺……這怎麼可以……”覺慧讓她登上自己的肩膀,摘下了那一枝並蒂的梅花。他們陶醉在這熾熱的愛戀之中。覺慧把梅花插在鳴鳳的髮鬢,鳴鳳羞澀地蒙住了臉……覺慧隱去……
夜三更,鳴鳳從甜美的回憶中驚醒。遠處覺慧房間里透出燈光,鳴鳳奔向覺慧的窗子,在窗外撫摸著覺慧的影子,不忍離去……“啊,是鳴鳳!”覺慧奔出屋來,拉著鳴鳳,傾訴著渴望自由解放的理想,鳴鳳強忍著哭泣,強顏歡笑,不忍沖淡他的興緻……夜深了,覺慧要離去了……“三少爺”,鳴鳳撲向覺慧,緊緊擁抱著他,“親一親我”,覺慧深深地吻了鳴鳳,離去。然而明天……
夜四更,鳴鳳一步步來到覺慧的窗前,向覺慧的影子跪伏下去:永別了。她木然地向湖邊走去,她在湖水裡梳理好秀髮,把定情的梅枝插上髮鬢,她要用清白乾凈的身子來殉他的愛。忽然,她又站住了:十七年有的是打罵、服侍別人,她沒有傷害過一個人,為什麼她沒有享受愛的權利?這樣年青就該離開這個世界?……然而,沒有人回答,只有那火球般的大紅喜字燈籠在她心中滾動、燒灼……
夜五更。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鳴鳳臉上掛著凄涼的微笑,呼喚著“三少爺”,一步步地走向湖底……
覺慧跪伏在湖畔,他的眼裡燃燒著憎恨的火光:“這個家庭,這個社會都是兇手!……”覺慧心中的怒火燒紅了天地。“鳴鳳,我到哪裡去找你?”湖底升起冉冉青煙,燃起團團火焰,鳴鳳從湖底向覺慧走來。覺慧把鳴鳳高高地舉起。鳴鳳用死喚起整個社會向黑暗勢力的抗爭。
1988年底,受文化部邀請,以《鳴》劇和詩體舞劇《日之魂》(根據曹禺名著《日出》有關情節改編)、中型舞劇《原野》(根據曹禺同名劇本改編)三個舞劇組成《悲鳴三部曲》赴京演出。文化部授予創作、排演優異成績獎。
1994年《鳴》劇參加了四川省政府“巴蜀魂”精品晚會的演出。中國歌劇舞劇院也排演了舞劇《鳴鳳之死》和《原野》。
舞蹈家賈作光:《鳴》劇的誕生,標誌著我國民族民間舞蹈從反映客觀世界進入反映主觀世界劃時代的開始。它是四川的,也是全國舞蹈藝術事業劃時代的里程碑。
舞蹈評論家葉林:《鳴》劇堪稱近年來舞蹈創作的珍品。它以很小的篇幅,很有深度地刻劃了一個在吃人的社會裡受害的純潔少女動人的藝術形象。它的表現手法大膽創新,又不失分寸。
舞協副主席游惠海:能把巴金名著提煉到一部小型舞劇是不容易的,《鳴》劇做了成功的嘗試。它是對傳統觀念的突破,構想十分巧妙。這種構想有利於揭示人物的情感和性格。這種突破和創造具有時代感。
舞蹈研究所研究員隆蔭培:《鳴》劇不是一般的舞劇,它是一部交響詩式的舞劇。以人物內在心理和情感變化發展作為舞劇結構的依據,用敘事與抒情結合的方法和喚起觀眾聯想的藝術手段,突破舞台上時、空間的局限,著力於人物內心世界的發掘和描繪,因而擴大了舞蹈反映生活的領域。
第三屆國際舞蹈大獎賽(日本)主持人藤井公:中國代表團(《鳴》劇)的參加和高水平的演出,給此次大賽的成功奠定了基礎。
中國在傳統舞蹈基礎上吸收現代舞精華,並十分巧妙地結合起來,從而使中國傳統舞劇達到了新的境界。(摘自《成都舞台》1985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