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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族
氐族
徠氐人是我國歷史上高度漢化的農耕少數民族。
《漢書·地理志》顏師古 註:“氐,夷種名也,氐之所居,故曰氐道”;氐道在今九寨溝、平武、松潘(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境內。故氐族最先活動範圍在川西北地區,起源於四川松潘高原。后逐步向附近的青海省,甘肅隴南,和四川川東北地區擴張。
氐族並非游牧民族,同漢民族一樣都是農耕民族,在魏晉時期,氐族人民對北方經濟的恢複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
中國古代民族,居住在中國西部,東晉時,在北方和西南建立過前仇池國、成漢國、前秦國、後涼國。
《漢書。地理志》顏師古註:“氐,夷種名也,氐之所居,故曰氐道”;由此從含有氐的地名似乎可以看出氐族分佈的大致輪廓漢置氐道縣,作為氐族人民聚居的地區。如甸氐道在今四川南坪縣。剛氐道在今四川平武縣東。渝氐道在今四川松潘縣西北。南坪(今九寨溝縣)、平武、松潘皆在川西北(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境內。故氐族最先活動範圍在川西北地區,起源於四川松潘高原。后逐步向附近的青海省,甘肅隴南,四川川東北地區擴張。
氐族自稱“盍稚”,“氐”為它族對其之稱。魏晉以降,逐漸成為氐人自稱。似與分佈在秦隴、巴蜀之間峻岅相接的地勢有關。如隴阺等。由於氐與羌相鄰,先秦人乃視之為氐地之羌,又覺與羌有別,因稱之為氐羌,或單稱氐。孔晁在《逸周書·王會篇》“氐羌以鸞鳥”的注中就提到:“氐羌,氐地羌,羌不同,故謂之氐羌,今渭之氐矣。”氐,乃由地名而轉為族名。其部落眾多,因地而異,有巴氐、白馬氐、清水氐、略陽氐、臨渭氐、沮水氐、氐、隃麋(糜)氐等。又以服色而名之為青氐、白氐、蚺氐(一說即赤氐)等。
南北朝以後氐族逐漸融合於周邊的羌族,藏族,漢族之中。如今四川阿壩州境內九寨溝縣,松潘縣,紅原縣以及四川綿陽市平武縣,和甘肅省隴南市文縣世居於此的白馬藏族被境內外學者普遍認為是氐族後裔。
氐族後裔 九寨溝白馬藏族
氐族“平東將軍章”
關於氐族的起源,主要有兩說:一說氐、羌同源而異流;另一說氐、羌雖自古關係密切,然而從來都是兩個不同民族。第一說認為,殷和西周,氐族尚未從羌族中分化出來。《尚書牧誓》提及商末期周率“蜀、羌、髳、微、盧、彭、濮人”伐商,有羌無氐。殷周甲骨卜辭中,雖已出現氐字,如在武丁時的卜辭“雀取氐馬羌”、“牧氐羌”、“氐羌芻五十”,等等,非族稱。春秋戰國時開始以氐作為族稱,如《山海經·大荒西經》載:“有互人之國,炎帝之孫,名曰靈,靈生互人,是能上下於天。”據郝懿行《山海經箋疏》註:“互人國即《海內南經》氐人國。氐、互一字蓋以形近而訛,以俗‘氐’正作‘互’字也。”說明春秋戰國時已有“氐人”存在。但在先秦史籍中往往氐羌連用或並稱。如《詩經·商頌·殷武》云:“昔有成湯,自彼氐羌,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逸周書·王會篇》曰:“氐羌以鸞鳥”;《竹書紀年》提及:成湯十九年“氐羌來賓”,武丁三十四年“王師克鬼方,氐羌來賓”等。由於羌先見於記載,氐羌又往往連用或混用,如白馬氐,又稱白馬羌等。再據《大荒西經》,氐與羌均被認為是炎帝之後裔,炎帝為姜姓,氐人酋帥與羌人同,亦多姜姓。因而認為氐羌同源,氐出於羌。范曄在《《後漢書·西羌傳贊》明云:“金行氣剛,播生西羌。氐豪分種,遂用殷強”。宋丁度等《集韻》亦云:“氐,黎都切,音低,羌也”。或雲氐族是漢化了的羌人。氐族最終形成單一的民族,是由於有些羌人部落從高原遷於河谷,由游牧轉向農耕,並在與周圍漢族日益頻繁的接觸中,受漢族先進經濟與文化的影響,使其語言、經濟、文化發生變化所致。第二說認為,氐、羌是既有密切聯繫,又有重大區別的兩個民族。由於古代氐與羌都是西戎,居住在西方,境地相鄰,且多錯居雜處,關係十分密切。但從羌、氐的原始分佈、經濟生活、服飾習慣等方面看,兩者差別很大,氐有自己獨特的語言、風俗習慣、心理狀態,與羌不同,故自古就是兩個獨立的民族。氐族先人究竟來自何方,魚豢《魏略·西戎傳》稱氐人“乃昔所謂西戎在於街、冀、獂道者”。街、冀、獂道均屬天水郡,街,即街泉縣、治今甘肅省庄浪縣東南;冀縣,治今甘肅甘谷縣東;獂道縣,治今甘肅省隴西縣東南、魚豢所云氐先人為街、冀、獂道地區諸戎,正與氐族的傳統地區相符。上述諸戎歷史可追溯到春秋時期。《史記·秦本紀》載前361年(秦孝公元年)秦孝公西斬戎之獂王事,獂王疑即是氐王。可知街、冀、獂道之戎,似為氐族源流之一。
另外,或認為,氐與古老的三苗有淵源關係。三苗是我國古代傳說中的重要部落集團,與華夏族先民有極為密切的聯繫,在《尚書》的《舜典》、《大禹謨》、《臯陶謨》、《禹貢》、《呂刑》諸篇中均記有三苗之事迹。三苗最早分佈地帶北達長江以北、淮河以南,與作為華夏文化來源的仰韶文化分佈區是緊密相連的,由於華夏集團向南擴張,三苗不得不向西向南遷徙。一支沿漢水向西北遷徙,即《舜典》提及的“竄三畝於三危”,遷徙到渭水上游和岷山以北的地區,亦即後來氐族的原始分佈中心;而另一支向南遷徙至鄱陽、洞庭湖之間,后復向西移,逐漸分佈於湘西、黔東一帶,其中一部分成為今天苗族的先人。因此,或認為三苗西徙和南遷的兩支分別成為氐族和苗族的淵源之一。從氐族和苗族都有相同的創始傳說,與以服色為部落區分標誌的共同特徵、共同的農耕方式、氐族地區留有苗的遺痕等方面均可得到證實。第一,據《魏略·西戎傳》載氐人“其種非一,稱盤瓠之後”,而在三苗後裔的武陵蠻中也有盤瓠為始祖的傳說;第二,同書又雲氐人“或號青氐,或號白氐,或號蚺氐……人即其服色而名之也”,而苗族亦以服色分為黑苗、白苗、紅苗、青苗、花苗等;第三,氐人從先秦以降就是農耕民族,三苗的後裔武陵蠻也是農耕民族;第四,據《水經注·渭水》條云:“渭水又東歷大利,又東南流苗谷水注之,”清孫星衍云:“涇谷、伯陽谷、苗谷三水今清水縣界。”清水縣所屬略陽郡正是氐族比較集中的地帶。苗谷之來源,可能與“三危三苗所處”有關。因此,氐與三苗似有淵源關係。
綜上所述,氐族始見於春秋戰國時期的史籍中。其來源可能與三畝及街、冀、獂道之戎有關。同時,由於與羌族相鄰,又雜居共處,也吸收一些羌族成分。漢魏后,氐族已形成一個較強大的人們共同體。
一般認為從春秋戰國至秦漢,氐人活動在西起隴西,東至略陽,南達岷山以北的地區,約相當於魏晉的隴西、南安、天水、略陽、武都、陰平六郡及其南鄰,即今甘肅省東南、陝西省西南、四川省西北交界處,包括渭水、漢水、嘉陵江、岷江、涪江諸水源頭。起初主要聚居地區在西漢水、白龍江流域,此外,還與它族雜處。正如《史記·西南夷傳》所云:“自嶲以東北,君長以什數,徙、筰都最大;自筰以東北,君長以什數,冉駹最大。其俗或土著,或移徙,在蜀之西。自冉駹以東北,君長以什數,白馬最大,皆氐類也。”
漢代在氐族聚居區設有武都郡、隴西郡、陰平郡等,並置十三氐道。一此制始於秦。《漢書·百官公卿表》上提及:縣“有蠻夷曰道”。《後漢書·百官志》亦云:“凡縣主蠻夷曰道。”據《漢書·地理志》及《水經注·漾水》等記載,漢代在氐族聚居區設置的道、縣有河池縣、武都道、氐道、故道、平樂道、沮道、嘉陵道、循成道、下辨道、甸氐道、陰平道、剛氐道、湔氐道、略陽道等。其中剛氐道、甸氐道屬廣漢郡,湔氐道屬蜀郡。上述十三道俱在隴以南,漢中以西,洮岷以東及冉駹以東北,與《史記》、《漢書》有關記載相吻合。
從西漢至三國,氐人經歷了兩次較大的遷徙。第一次是前108年(漢武帝元封三年)。前111年(元鼎六年),漢武帝劉徹開拓西南境,遣中郎將郭昌等攻滅氐王,置武都郡。創郡立縣后,氐人受排擠,便向境外的山谷間移動。前108年,“氐人反叛,遣兵破之,分徙酒泉郡”。《魏略·西戎傳》概括之曰:“氐人有王,所從來久矣。自漢開益州,置武都郡,排其種人,分竄山谷間,或在福祿(應為‘祿福’),或在、隴左右。”一部分移至河西祿福,一部分遷至關中水、隴山之間。漢武帝出兵鎮壓氐人反抗,遷徙一部分氐人於酒泉郡,即酒泉祿福之氐。
氐族居住地風景
因而,至魏晉,氐人除原在武都、陰平二郡外,又在關中、隴右一些郡縣形成與漢人及其它各族交錯雜處的聚居區,一是以京兆、扶風、始平三郡為中心,尤以扶風郡為多,集中在雍(今陝西省鳳翔縣西南)、美陽(陝西省武功縣西北)、(今陝西省隴縣東南)、隃麋(今陝西省千陽縣東)等縣。另一分佈中心是隴右的天水(今甘肅省天水市)、南安(治今隴西縣東南)、廣魏(治今秦安縣東南)三郡。廣魏郡晉時改為略陽郡,其中最著名的如略陽蒲(苻)氏、呂氐,其先人都是從武都遷來的。十六國時,漢國、前趙、後趙、前秦等多次將氐人遷往關東河北等地,氐族分佈地區日益擴大。如石虎徙氐、羌15萬落於司、冀兩州,苻堅將關中氐族15000餘戶遷於冀州鄴城、并州晉陽、河州枹罕、豫州洛陽、雍州蒲坂等地。氐族強盛時,人口將近百萬。
九寨溝白馬藏族
氐族文字大印
關於氐人早期社會組織情況,西漢初,氐人各部已“自有君長”,有眾多分支,各有稱號,作為統治階級中代表人物的“王”、“侯”已經形成。《魏略·西戎傳》提及:“氐人有王,所從來久矣。”諸部“各有王侯,多受中國封拜”,“今雖都統於郡國,然故自有王侯在其虛落間”。即氐人雖大量移入關中或留居原地,受郡縣統轄,但仍保留了自己的部落組織,形成大分散小聚居的局面,受豪帥或小帥的支配。氐人有自己的語言,由於與漢族等雜居共處,又兼通漢語。《魏略·西戎傳》云:“其自還種落間,則自氐語。”又云:“其俗、語不與中國同,及羌雜衚衕,各自有姓,姓如中國之姓。”疑有訛文。《通典》作:“其俗、語不與中國及羌、衚衕”,似較確切,說明氐語雖屬漢藏語系,但與漢語及羌語等還有不同。分佈於四川省平武縣、甘肅省文縣境內的白馬藏人或即氐人的遺裔。由於長期受漢、羌、藏等民族的影響,語言已十分混雜,但仍保留了本民族一些語言的特點,如野獸、皮子、房子、菜、大、小、粗、細、看、說、給、砸、逃跑、身體、屁股、尿等基本辭彙,與藏、羌語有所不同,可能沿襲了古氐語的某些因素。氐人的服飾也有自己的特點,尚青、絳及白色。善織殊縷布,喜穿麻布衣。《魏略·西戎傳》云:“其婦人嫁時著衽露,其緣飾之制有似羌,衽露有似中國袍。皆編髮。”《南史·武興國傳》亦提及氐人“著烏串突騎帽,長身小袖袍,小口褲,皮靴”。與羌人“皆衣裘褐”、“披氈為上飾”,“被(披)發覆面”有所不同。
氐人早期婚嫁之俗與羌族相似。《後漢書·西羌傳》云:“其俗氐族無定,或以父名母姓為種號。十二世后,相與婚姻。父沒則妻後母,兄亡則納(嫂)。”《魏略·西戎傳》亦云:“其嫁娶有似於羌。”也許與《西羌傳》所記相似。不過至5—6世紀,由於與漢族等雜居,氐人的婚俗和文化有所變化,“婚姻備六禮,知書疏”,與羌族的習俗相去甚遠。
氐族文化遺跡
齊萬年為關中扶風氐豪。潘岳在《上關中詩表》中云:“齊萬年編戶隸屬。為日久矣!”即其先祖似已隸屬於郡縣。齊萬年起事後,天水、略陽、扶風、始平、武都、陰平六郡氐、羌等紛紛響應。起義的中心在隴山一帶。當年秋齊萬年被推為皇帝后,率羌胡北上,圍攻安定郡的涇陽(今甘肅省平涼市西北)。
297年(元康七年),主力軍7萬人移駐梁山(今陝西省乾縣西北),企圖東攻長安。晉以梁王司馬彤為大都督,督關中軍事,屯軍好畤(今陝西省乾縣東南),命建威將軍周處等以5000兵攻齊,雙方戰於六陌(今乾縣東北),晉軍大敗,周處被殺,震撼晉廷。后齊萬年又與晉積弩將軍孟觀統領的宿衛兵及關中卒大戰10餘次,終因糧盡援絕,於299年(元康九年)正月,在中亭川(今陝西省渭水支流漆水河)兵敗被俘,旋檻送洛陽遇害。另有六郡氐、羌、漢十餘萬民為避戰亂及天災所造成的乏食,於元康八年南下樑、益二州,后在巴氐人李特的率領下,拉開了流民起義的序幕。
西晉至南北朝時,清水氐楊氏曾建立仇池政權,營山巴氐李特李雄父子建立五胡十六國第一國成漢政權,臨渭氐苻堅建立前秦,略陽氐呂氏建立後涼。
成漢(304——347)是十六國之一。
氐族
之後李特之子李雄成為首領,於304年攻下成都,稱成都王,306年稱帝,國號成,史稱成漢。
成漢是五胡十六國時期第一個少數民族(氐族)政權。從此掀起五胡瓜分中原的浪潮,正式揭開了五胡亂華的序幕。
從民族發展的角度分析,成漢是五胡十六國中第一個建立的少數民族政權。雖然它的建立者氐族已經在歷史的長河中消失融合,但是它所在的地方巴蜀依然有氐族後裔在。從上面的介紹可以得知魏晉南北朝時期,少數民族內遷主流是氣候原因,后因漢族對少數民族極端的間隙壓榨造成了少數民族的起義,成漢僅僅是其中一支,最終也因地理位置原因沒有造成轟轟烈烈的影響,不過巴蜀本來就是少數民族聚居地,氐族的遷來充實了巴蜀地方的人力。成漢政權最終滅亡的根本原因,在於李雄之後的幾任統治者都未能處理好皇權和大族的關係,失去了六郡大族的支持,又得不到巴蜀土著的認可。
前秦是以氐族苻氏為主建立的政權,故亦稱苻秦。苻氏的祖先,初居武都,當時人以其家池中生五丈長的蒲草,稱之為“蒲家”,因以為姓。曹魏時,由武都遷於略陽郡臨渭縣(今甘肅省秦安縣東南),世為部落小帥。 310年(晉永嘉四年),蒲洪被宗人推為盟主,自稱護氐校尉、秦州刺史、略陽公。劉曜在長安稱帝,以洪為寧西將軍、率義侯,曾徙居於高陸(今陝西省高陵縣西南),進氐王。前趙亡后,洪退居隴山。
333年(東晉咸和八年),降於後趙石虎,拜冠軍將軍、涇陽伯。后率氐、羌2萬戶下隴東,至馮翊郡(今陝西省大荔縣),勸石虎徙雍州豪傑及氐、羌10多萬戶於關東,以實京師,被採納,拜龍驤將軍、流民都督,率戶2萬居於枋頭(今河南省浚縣西南)。350年(永和六年)春,苻洪遣使至江左,東晉以洪為征北將軍、都督河北諸軍事、冀州刺史、廣川郡公。時冉閔殺胡羯、關隴流民相率西歸,路經枋頭,大多歸之,洪擁眾至10餘萬,自稱大將軍、大單於、三秦王,改姓苻氏。旋為石虎舊將麻秋毒死。子苻健繼統其眾。苻健根據“民心思晉”的情況,在從枋頭向關中進軍的過程中,打著晉征西大將軍、都督關中諸軍事、壅州刺史的旗號。是年冬抵達關中后,又遣使向晉稱臣,直至其稱帝建號后,才正式和東晉斷絕關係。
苻健進入長安,據有關隴,“秦、雍夷夏皆附之”。351年(永和七年)春,苻健即天王、大單於位,國號大秦,改元皇始。越年,健稱皇帝,以大單於授予其子苻長。苻健一方面於豐陽縣(今陝西省山陽縣東南)立荊州。“以引南金奇貨、弓竿漆蠟,通關市,來遠商,於是國用充足,而異賄盈積矣”。另一方面在擊敗桓溫的北伐后,立來賓館於長安平朔門內,以招徠遠人;又起靈台於北門,與百姓約法三章,薄賦斂,卑宮室,留心政事,優禮耆老,修尚儒學。史稱“關西家給人足”,較之西晉末年,大有起色。
355年(永和十一年),健死,子苻生繼位。357年(昇平元年),健弟苻雄之子苻堅殺生自立,稱大秦天王,改元永興。堅奪取帝位后、重用王猛等,在軍事上逐步統一北方;在政治上也採取一系列措施,即“修廢職,繼絕世,禮神祗,課農桑,立學校,鰥寡孤獨高年不能自存者,賜谷帛有差。其殊才異行、孝友忠義、德業可稱者,令在所以聞”。同時,苻堅面對關中錯綜複雜的民族矛盾採取了一些緩和矛盾的民族政策。苻健時,關中的社會生產雖有所恢復,但繼位者苻生荒淫殘暴,又使各種矛盾激化。苻堅繼位后,面臨殘破不堪的社會經濟和尖銳複雜的民族矛盾、階級矛盾,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提出“黎元應撫,夷狄應和”的看法,採取了較為開明和慎重的政策。在處理漢族的關係上:第一,廢除了胡漢分治的制度,即使是氐族權貴犯法亦受懲處。如以王猛為侍中、中書令、京兆尹。猛嚴令執法,“數旬之間,貴戚強豪誅死者二十有餘人,於是百僚震肅,豪右屏氣,路不拾遺、風化大行”;第二,信用漢族士人,爭取漢族地主的支持和合作,促使氏族上層向封建官僚轉化,使氐族下層向部曲兵戶轉化;第三,以漢族封建政治傳統和文化傳統的繼承者自命,積極推行“聖君賢相”的治國之道,大力宣揚漢族封建文化,當時氐人貴族深受儒家思想影響,苻堅還“廣修學官,召郡國學生通一經以上充之。公卿以下子孫並遣受業”。進而,“中外四禁二衛四軍長上將士,皆令修學。課後宮,置典學,立內司,以授於掖庭,選閹人及女隸有聰識者,署博士以授經”。同時,在經濟上,苻堅等也採取一些勸課農桑、鼓勵生產的措施,如推行區種法,開涇水上源,鑿山起堤,通渠引讀以溉岡鹵之田等。使“關隴清晏,百姓豐樂,自長安至於諸州,皆夾路樹槐柳,二十里一亭,四十里一驛、旅行者取給於途,工商貿販於道”。氐、漢經濟上亦逐漸溶為一體。在處理與其它民族的關係上,苻堅從“夷狄應和”出發,實行“服而赦之”的方針,優容各民族上層。對於自動歸順或戰敗投降的各民族上層基本上採取優遇政策。如滅前燕時,苻堅“赦慕容?及其王公已下”,皆徙於長安,封授有差”,隨同遷徙的共有4萬鮮卑,對緩和前秦與鮮卑等族的關係及關東局勢,起了一定的作用,但對前秦而言也留下了隱患。
為了加強對各民族的控制,苻堅一方面多次移民關中,並分地而置。如371年(東晉咸安元年),苻堅徙關東豪傑及雜夷10萬戶於關中,處烏桓於馮翊、北地、丁零翟斌於新安、澠池。另一方面,又把氐族分散到各方鎮。380年(太元五年),苻堅“以諸氐種類繁滋,秋七月,分三原、九嵕、武都、汧、雍氐十五萬戶,使諸宗親各領之,散居方鎮,如古諸侯”。遷徙,對促進民族雜居無疑是有利的,但也造成“鮮卑、羌、羯布諸畿甸,舊人族類,斥徙遐方”的局面,削弱了氐秦對關中的控制。故時人發出“遠徙種人留鮮卑,一旦緩急當語誰”之嘆。
苻堅上述政策對緩和社會矛盾、恢復生產等曾起了一定作用。但北方地區的民族壓迫和階級壓迫仍十分嚴重,境內起義鬥爭連續不絕。在其統治後期,屢次征伐,志滿意驕,縱慾奢侈,失去人心。不僅引起漢族的極大不滿,而且被打敗而遷到關中的鮮卑和羌等,淪落為被統治階級,也對氐族滿懷仇恨。
苻堅在執政初期,由於採取了一些勸課農桑、鼓勵生產的措施,秦國內部趨於相對的穩定,為苻堅統一北方創造了有利條件。370年(晉太和五年),苻堅滅前燕,擒慕容?。翌年,滅仇池氐楊氏。遣將攻隴西鮮卑人乞伏司繁,敗之。373年(晉寧康元年),遣將取東晉梁、益二州,西南諸夷邛莋、夜郎,均歸於苻堅。
376年(太元元年),秦兵攻姑臧(今甘肅省武威市),張天錫降,徙其豪右7000餘戶於關中,前涼亡。同年,乘鮮卑拓跋氏衰亂之際,進兵滅代。
382年(太元七年),又命呂光進駐西域。於是轄地“東極滄海,西並龜茲,南苞襄陽,北盡沙漠”。東北的新羅、肅慎,西北的大宛、康居、於闐等東夷、西域62王,均遣使與秦聯繫,獻方物。只有佔據東南一隅的東晉與之對峙。
苻堅之統一北方,自恃“有眾百萬,資仗如山”,欲滅東晉,“混一六合”。甚至下詔任命東晉孝武帝司馬曜為尚書左僕射,謝安為吏部尚書,桓沖為侍中,並在長安“立第以待之”。其驕縱輕敵之甚,可見一斑。
山川景色
是年十月,苻融前鋒兵渡淮,攻佔壽陽(治今安徽省壽縣),即遣使奔告苻堅云:“賊少易擒,但恐逃去;宜速赴之。”於是苻堅將大軍留於項城,率輕騎8000,兼程赴壽陽。十一月,謝玄率晉軍水陸並進,與苻堅軍相持於淝水。謝玄遣使對苻融云:“君懸軍深入,置陣逼水,此持久之計,豈欲戰者乎?若小退師,令將士周旋,仆與君公緩轡而觀之,不亦美乎!”苻堅欲乘晉軍半渡河圍而殲之。但苻融麾軍稍退,制之而不止。謝玄等乘機渡河,苻融馳騎略陣,馬倒被殺。降秦的晉將朱序又在陣后大呼:“秦兵敗矣!”秦軍大亂,潰敗不能止。謝玄乘勝追至青阿(壽陽城西30里)。“秦兵大敗,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聞風聲鶴唳,皆以晉兵且至,晝夜不敢息,草行露宿,重以飢凍,死者七、八”。苻堅為流矢所中,單騎遁還淮北,收拾潰兵,至洛陽集有10餘萬人以返長安,晉軍復壽陽,次年又復梁、益二州。
淝水之戰後,原被前秦統治的各民族首領紛起割據自立,秦國衰落。
385年(太元十年)五月,長安遭西燕慕容沖攻擊,苻堅出奔五將山(今陝西省岐山縣東北)。旋為後秦姚萇俘獲,縊死於新平(今陝西省彬縣)佛寺中。394年(太元十九年),堅族孫登為後秦姚興所殺,子崇逃至湟中即帝位,尋為西秦乞伏乾歸遣將殺害,前秦亡。
後涼為略陽氐人呂光所建,光字世明,先世為酋豪,前秦太尉呂婆樓子。曾從王猛滅前燕,封都亭侯。后遷步兵校尉,拜驍騎將軍。382年(東晉太元七年),苻堅“既平山東,士馬強盛,遂有圖西域之志”,命呂光為都督西討諸軍事,率將軍姜飛、彭晃、杜進等,統兵7萬,騎兵5000,征討西域。次年正月,兵髮長安,以鄯善王休密馱、車師俞部主彌寘為向尋,降焉耆,破龜茲,西域30餘國相繼歸附。苻堅封之為都督王門以西諸軍事、安西將軍、西域校尉,因路絕不通,詔令未達。
淝水戰後,長安危急。諸將勸呂光速歸,光乃於385年(太元十年),以駝200餘頭載珍寶奇玩,驅駿馬萬餘匹東返,並收降原前秦高昌太守楊翰。軍至玉門、前秦涼州刺史梁熙發兵5萬拒光於酒泉,光大敗之,乘勢直取姑臧(今甘肅省武威市),自稱涼州刺史、護羌校尉。次年,聞苻堅死,遂自稱使持節、侍中、中外大都督、督隴右河西諸軍事、大將軍、涼州牧、酒泉公。389年(十四年),又稱三河王。
396年(二十一年),自立為大涼天王,署置百官,史稱後涼。呂光後期刑法峻嚴,忌殺大臣杜進等,部下沮渠蒙遜、段業等,紛紛叛而自立。
399年(東晉隆安三年),呂光死,諸子爭立。403年(元興三年),為後秦姚興所滅。
東漢末年以後,關隴紛亂,氐族中的一支,略陽清水氐人楊騰(一說楊駒),率部徙至仇池,盡有漢武都郡之地。每當中原王朝勢衰或分裂之際,楊氏即率氐、羌及部分漢人。
歷代氐族政權漢化很深,故記載其本身經濟﹑文化的資料不多。最早而詳的當推三國時魏人魚豢《魏略西戎傳》。此文記載當時氐族情況為:經濟生活以農業為主,能種田﹑織布,同時兼事畜牧業。畜養有豬﹑牛﹑馬﹑驢﹑騾等。有眾多支系,各有稱號。統治階級中的代表人物“王”,“侯”已經形成,並多受中央王朝的封拜。語言與羌﹑雜胡的語言相同,而同時又多知漢語。有姓,皆採用漢族的姓氏。婚姻家庭與羌族相同。衣服崇尚青﹑絳色。服飾方面,緣飾似羌族,而衽露又似漢族袍服。可見,民族的經濟與文化既與羌族極相近,同時又受著漢族的強烈影響。
九寨溝白馬藏族
氐楊氏,與苻氐同出略陽。漢世居仇池,地號百頃,建安中有百頃氐王是也。晉世有楊茂苾,後轉強盛,事見前史。仇池四方壁立,自然有樓櫓卻敵狀,高並數丈。有二十二道可攀緣而升,東西二門,盤道可七里,上有岡阜泉源。氐於上平地立宮室果園倉庫,無貴賤皆為板屋土牆,所治處名洛谷。
宋徠元嘉十九年,龍驤將軍裴方明等伐氐,克仇池,後為魏虜所攻,失地。氐王楊難當從兄子文德聚眾茄蘆,宋世加以爵位。文德死,從弟僧嗣、文慶傳代之。難當族弟廣香先奔虜,元徽中,為虜攻殺文慶,以為陰平公、茄蘆鎮主。文慶從弟文弘為白水太守,屯武興,朝議以為輔國將軍、北秦州刺史、武都王、仇池公。
太祖即位,欲綏懷異俗。建元元年,詔曰:"昔絕國入贄,美稱前冊,殊俗內款,聲流往記。偽虜茄蘆鎮主、陰平郡公楊廣香,怨結同族,釁起親黨,當宋之世,遂舉地降敵。茄蘆失守,華陽暫驚,近單使先馳,宣揚皇威,廣香等追其遠世之誠,仰我惟新之化,肉袒請附,復地千里,氐羌雜種,咸同歸順。宜時領納,厚加優恤。廣香翻迷反正,可特量所授。部曲酋豪,隨名酬賞。"以廣香為督沙州諸軍事、平羌校尉、沙州刺史。尋進號征虜將軍。
梁州刺史范柏年被誅,其親將李烏奴懼奔叛,文弘納之。烏奴率亡命千餘人攻梁州,為刺史王玄邈所破,復走還氐中。荊州刺史豫章王嶷遣兵討烏奴,檄梁州能斬送烏奴首,賞本郡,烏奴田宅事業悉賜之。與廣香書曰:
夫廢興無謬,逆順有恆,古今共貫。賢愚同察。梁州刺史范柏年懷挾詭態,首鼠兩端,既已被伐,盤桓稽命。遂潛遣李烏奴叛。楊文弘扇誘邊疆荒雜。柏年今已梟禽,烏奴頻被摧破,計其餘燼,行自消夷。今遣參軍行晉壽太守王道寶、參軍事行北巴西新巴二郡太守任湜之、行宕渠太守王安會領銳卒三千,遄塗風邁,浮川電掩。又命輔國將軍三巴校尉明惠照、巴郡太守魯休烈、南巴西太守柳弘稱、益州刺史傅琰,並簡徒競鶩,選甲爭馳。雍州水步,行次魏興,並山東僑舊,會於南鄭。或泛舟墊江,或飛旌劍道,腹背飈騰,表裡震擊。
文弘容納叛戾,專為淵藪,外侮皇威,內凌國族。君弈世忠款,深識理順,想即起義,應接大軍,共為掎角,討滅烏奴,克建忠勤,茂立誠節。沈攸之資十年之積,權百旅之眾,師出境而城潰,兵未戰而自屠,朝廷無遺鏃之費,士民靡傷痍之弊。況蕞爾小豎,方之蔑如,其取殲殄,豈延漏刻!忝以寡昧,分陝司蕃,清氛盪穢,諒惟任職。此府器械山積,戈旗林聳,士卒剽勁,蓄銳積威,除難剿寇,豈俟徵集!但以剪伐萌菌,弗勞洪斧,撲彼蚊蚋,無假多力。皇上聖哲應期,恩澤廣被,罪止首惡,余無所問。賞罰之科,具寫如別。
使道寶步出魏興,分軍溯墊江,俱會晉壽。太祖以文弘背叛,進廣香為持節、都督西秦州刺史。廣香子北部鎮將軍郡事炅為征虜將軍、武都太守。以難當正胤楊後起為持節、寧朔將軍、平羌校尉、北秦州刺史、武都王,鎮武興,即文弘從兄子也。
三年,文弘歸降,復以為征西將軍、北秦州刺史。先是廣香病死,氐眾半奔文弘,半詣梁州刺史崔慧景。文弘遣從子後起進據白水。白水居晉壽上流,西接涪界,東帶益路,北連陰平、茄蘆,為形勝之地。晉壽太守楊公則啟經略之宜,上答曰:"文弘罪不可恕,事中政應且加恩耳。卿若能襲破白水,必加厚賞。"
世祖即位,進後起號冠軍將軍。永明元年,以征虜將軍炅為沙州刺史、陰平王,將軍如故。二年,八座奏後起勤彰款塞,忠著邊城。進號征虜將軍。四年,後起卒,詔曰:"後起奄至殞逝,惻愴於懷。綏御邊服,宜詳其選。行輔國將軍、北秦州刺史、武都王楊集始,干局沈亮,乃心忠款,必能緝境寧民、宣揚聲教。可持節、輔國將軍、北秦州刺史、平羌校尉、武都王。"後起弟后明為龍驤將軍、白水太守。集始弟集朗為寧朔將軍。五年,有司奏集始驅狐剪棘,仰化邊服。母以子貴,宜加榮寵。除集始母姜氏為太夫人,假銀印。九年,八座奏楊炅嗣勤西牧,馳款內昭,宜增戎章,用輝遐外。進號前將軍。
十年,集始反,率氐、蜀雜眾寇漢川,梁州刺史陰智伯遣軍主寧朔將軍桓盧奴、梁季群、宋囗、王士隆等千餘人拒之,不利,退保白馬。賊眾萬餘人縱兵火攻其城柵,盧奴拒守死戰。智伯又遣軍主陰仲昌等馬步數千人救援。至白馬城東千溪橋,相去數里,集始等悉力攻之,官軍內外奮擊,集始大敗,十八營一時潰走,殺獲數千人。集始奔入虜界。
隆昌元年,以前將軍楊炅為使持節、督沙州諸軍事、平西將軍、平羌校尉、沙州刺史。
集始入武興,以城降虜,氐人苻幼孫起義攻之。
建武二年,氐、虜寇漢中。梁州刺史蕭懿遣前氐王楊後起弟子元秀收合義兵,氐眾響應,斷虜運道。虜亦遣偽南梁州刺史仇池公楊靈珍據泥功山以相拒格,元秀病死,苻幼孫領其眾。高宗詔曰:"仇池公楊元秀,氐王苗胤,乃心忠勇,醜虜凶逼,血誠彌厲,宣播朝威,招誘戎種,萬里齊契,響然歸從。誠效顯著,實有可嘉。不幸殞喪,凄愴於懷。夫死事加恩,《陽秋》明義。宜追覃榮典,以弘勸獎。贈仇池公。持歸國。"
氐楊馥之聚義眾屯沮水關,城白馬北。集始遣弟集朗率兵迎拒州軍於黃亘,戰大敗。集始走下辯,馥之據武興。虜軍尋退。馥之留弟昌之守武興,自引兵據仇池。詔曰:"氐王楊馥之,世纂忠義,率厲部曲,樹績邊城,克殄奸丑。復內稟朝律,外撫戎荒,款心式昭,朕甚嘉之。以為持節、督北秦雍二州諸軍事、輔國將軍、平羌校尉、北秦州刺史、仇池公。"
沙州刺史楊炅進號安西將軍。三年,炅死,以炅子崇祖為假節、督沙州軍事、征虜將軍、平羌校尉、沙州刺史、陰平王。
四年,偽南梁州刺史楊靈珍與二弟婆羅、阿卜珍率部曲三萬餘人舉城歸附,送母及子雙健、阿皮於南鄭為質。梁州刺史陰廣宗遣中兵參軍猷王思考率眾救援,為虜所得,婆羅、阿卜珍戰死。靈珍攻集始於武興,殺其二弟集同、集眾。集始窮急,請降。以靈珍為持節、督隴右軍事、征虜將軍、北梁州刺史、仇池公、武都王。永元二年,復以集始為使持節、督秦雍二州軍事、輔國將軍、平羌校尉、北秦州刺史。靈珍後為虜所殺。
自虜陷仇池以後,或得或失。宋以仇池為郡,故以氐封焉。
北宋《百家姓》
(關於“節”姓記載中,有一支為“氐”:)“戲傳器和小帝。器的後裔為鉅(jù)、伯陵、祝庸三支。鉅之後有封、鉅、封父、富父;伯陵生蜂和逄(páng),逄生殳(shū)、延和鼓,鼓生靈恝(jiá),靈恝生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