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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永昌
高級工程師
錢永昌(1933年4月-2021年10月31日),上海市人。1950年入上海航務學院(今上海海事大學前身)學習,1953年畢業於大連海運學院(今大連海事大學前身)航海系。同年10月加入中國共產黨並參加工作。大學學歷。高級工程師。
錢永昌同志於2021年10月31日晚在上海逝世,享年88歲。
1953年在上海中興輪船公司新康輪做實習生,任3副、見習2副,在上海海運局中興5號輪任2副、大副。1960年在上海海運局和平31號輪、中興5號輪、和平37號輪任船長。1964年在中國遠洋運輸總公司上海分公司任船長。1974年任中國遠洋運輸總公司上海分公司航運組負責人、黨委常委、革委會副主任、副經理、黨委副書記、經理。1980年任交通部黨組成員、遠洋局局長、黨委副書記兼中國遠洋運輸總公司總經理。1982年4月任交通部常務副部長、黨組成員、黨組副書記。1984年6月-1991年3月任交通部部長、黨組書記。1992年3月被撤銷中央委員職務。中國航海學會第一、二屆理事長,中國造船工程學會第三屆副理事長,中國交通運輸協會第二屆副會長。是中共第十二、十三屆中央委員。現任中國交通運輸協會會長。
錢永昌同志於2021年10月31日晚在上海逝世,享年88歲。
2012年新年伊始,交通運輸部直屬機關團委擬與部離退休幹部局黨辦和《中國公路》雜誌社、《中國公路文化》編輯部聯合開展“傳承交通精神”的系列報道活動,依託團組織,發動團員青年深入採訪本單位或行業內的老幹部、老黨員、老專家、老領導,挖掘故事,訪談真知,以生動事例勵志,推動優秀作風傳承,引導青年做“有理想、負責任、能力強、形象好”的合格人才。
我們希望通過這些鮮為人知的故事,追溯新中國交通運輸事業發展的艱難歷程,弘揚艱苦奮鬥精神,探尋構建交通運輸行業核心價值體系的精神根源。
21年的海員生涯,14年掌舵11艘遠洋貨輪,9年掌舵中國交通事業“巨輪”,他一度是我國交通行業“級別最高”的船長,他是原交通部部長——錢永昌。
“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還有一位老船長。”初次見面,我腦海中不斷迴響起這熟悉的旋律。我有幸坐在這位當年27歲的年輕船長、如今79歲的原交通部部長面前,伴一盞香茗,請他“講故事”。
“有關的採訪、報導已太多,說的可能都是重複的話??”在我們幾經懇求下,錢永昌才接受了我們的採訪。
1960年9月30日,在4~5級吹開風的考驗中,“和平31”號貨輪迎著皎潔月色,安全駛離黃浦江,駛向海洋。
這個距中秋還有5天的國慶節前夜,錢永昌的人生履歷第一次寫上了“船長”兩個字。
此後幾十年,錢永昌駕馭著人生之舟,一如他初任船長的那個夜晚,一次又一次地在風浪的考驗中,駛向遠方。他不僅書寫了一位“老船長”的傳奇人生,更見證了中國交通事業自上世紀50年代初期以來,半個世紀乘風破浪的艱辛歷程。波瀾壯闊的21年海上歲月,8年執掌中遠總、分公司,和改革開放初期的9年部長生涯,匯聚成一部我國海運、交通的現代史。
藍色夢想
“ 親愛的海港, 明天將啟程遠航。天色剛發亮,你看碼頭上,親人的藍頭巾在揮揚”??60多年前,這首名叫《海港之夜》的前蘇聯歌曲,迷醉了正在讀高中的熱血少年錢永昌的心。從此,富於浪漫情懷的航海事業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我真想一輩子都在海上。碧海藍天間,是那麼廣闊!”一個甲子過去了,坐在我對面的老船長感慨著。下午兩點的陽光,斜穿過辦公室窗戶,灑在他的銀髮上,使他顯得更加慈祥。在他緩緩的敘述中,那個關於航海的故事重被拾起。我知道,它從未被遺落在海上。
1953年,錢永昌成為大連海運學院(前身為“吳淞商船學校”,今為“大連海事大學”)的首屆畢業生。從作為實習水手登上5000噸級的“新康輪”那一刻起,這個懷著藍色夢想的年輕海員,整整在海上漂蕩了21年。
他的熱愛航海的浪漫初衷,並沒有被海上艱辛枯燥的生活所磨滅,而是在一次次與風浪的搏擊中,變得越來越堅毅。
當年的海運條件無法與今天相比。夏天悶熱、冬天嚴寒的生活、工作環境,爬桅杆、下大倉的艱辛,船上潮濕陰冷的氣候,尤其是經常遭遇的大風浪以及隨時可能碰上襲擊的危險??成為當年海員們的共同記憶。錢永昌也一樣,穿上水手服,干著繁重的活,嚴重的暈船讓他每天都會頻繁的嘔吐,濕冷的起居空間讓他患上了風濕關節炎。狂風巨浪、烈日炙烤,艱苦的環境磨礪著剛剛離開校園的白面書生,漸漸地,錢永昌的臉上被時光雕刻出黝黑剛毅的稜角。環境的塑造、時光的雕磨,讓他真正懂得了在豪邁、浪漫背後的航海生涯的真諦,才改變他對航海的“小資”情結,但從未改變的,是這位熱血男兒情系航海的藍色夢想,以及那顆從不言愁的堅毅的心。
一說起海洋,錢永昌滿眼都是柔情,即便在銀髮的襯托下,你依然會感覺到他那如少年般的浪漫情懷。“每次傍晚時分,船經馬六甲海峽進入印度洋時,我喜歡端著茶缸,坐在駕駛台的船橋邊,面向西方,迎著海風,看船駛入深藍色的海面。這時,夕陽慢慢墜入大海,海面上覆蓋一片金黃。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細細的品味家庭的溫馨。”在我們的老船長的敘述中,就連海上生活的苦,都變得這樣浪漫。
對生活的熱愛和對事業的追求,早已融進了錢永昌的血液。骨子裡的“矢志不渝”的精神,指引他不斷進取。我知道,只有真正熱愛的人,才會對海洋懷有如此深厚的感情;我也知道,只有真正熱愛的人,才會創造出如此之多的“第一”。
1960年,27歲的他,成為新中國培養的第一代船長,也是最年輕的一位船長;1968年,他歷時133天,駕駛“紅旗輪”參與了打通南北航線的第一次試航;1978年9月,在他擔任上海遠洋運輸公司經理時,組織了我國第一艘集裝箱船的首航;1979年,為維護權益,他是第一位以《海商法》與國外打官司,兩年後獲勝,成為依法維權獲勝的第一個企業經理;1980年,他成為我國航海學校自己培養出來的第一個中國遠洋運輸總公司總經理??7年海員、14年船長、6年機關幹部、2年遠洋運輸總公司總經理??整整29年,從一個剛滿弱冠的懵懂海員,到沉穩敏銳的“萬船之長”,錢永昌的生活與海洋密不可分。他年少立下的“航海志”,早已幻化成一串串記錄著航海里程的數字;他固守的藍色夢想,早已擴展到更為宏觀的領域??他的近30年的航海經歷與見聞,恰恰是新中國前30年海運交通的一個縮影。
改革風浪
“我21年在海上,26年在上海”,喜歡自稱為“海上人”的上海人錢永昌笑著說,“沒想到,竟然已經在北京待了32年。”
1980年,是錢永昌離開船舶,在機關工作的第六個年頭。年初,一封參加中央黨校第四期學習班的通知,打亂了他剛剛安定下來的生活。這是他到北京工作的前奏,也是他升任中國遠洋運輸總公司總經理的序曲。
“剛到北京的時候很迷茫。說實在話,雖然我在上海遠洋公司工作了6年,業務、機關管理工作有些體會,但總公司涉及的是全國船隊,也就是國家遠洋事業全局,兩者是很不一樣的。”錢永昌鎖了鎖眉頭,喝一口茶,接著說:“我那時候就想,自己年輕、資歷淺,工作水平經驗不足,而面對的都是過去的老領導,如何調集大家的智慧作出判斷和決策?這個問題很費思量。”
黨校的學習生活,給錢永昌充裕的時間進行思考,校園內或者校門外長長的頤和園圍牆邊,常常可以看到錢永昌的身影?那段時間,他在散步中思考了很多問題,從初春到盛夏,半年的黨校學習,不僅讓錢永昌的老花鏡增加了100度,更讓他思考出了角色轉換后的工作態度——“謙虛而不隨附,尊重而不失責”。一切準備就緒,“老船長”揚帆啟程。交通部黨組成員、交通部遠洋局局長、中國遠洋運輸總公司總經理、黨委副書記,在9月1日這一天正式寫入錢永昌的人生履歷。
上世紀80年代,是我國改革開放的起步階段,也是交通運輸事業自建國以來最為深刻的、最大的一次變革。1982年,根據幹部“四化”的要求,黨中央作出了幹部新老交替的重大歷史性決策,國務院各部委的領導班子自1982年年初起,逐個進行了調整。5月4日,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了國務院呈報的各部正、副部長的任命,錢永昌為交通部常務副部長、黨組副書記。
1984年,錢永昌擔任交通部部長。這時,雖然十一屆三中全會的路線已確立五年,但改革開放才起步。根據這種情況,交通部黨組按中央的方針路線和政策開展工作,組織各種會議進行交流,提高認識,力使廣大幹部通過工作實踐對改革開放的路線逐步理解。錢永昌回憶:“當年,有兩件事對全國交通運輸事業的改革、發展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一個是通過1983年整黨,端正業務指導思想,改變了交通部存在的“四重四輕”現象,即“重直屬,輕地方;重水運,輕公路;重遠洋,輕沿海內河;重建設,輕管理。”另一個是1984年8月中央書記處第149次會議上,中央書記處及國務院聯合聽取了交通部黨組關於交通運輸戰線整改設想的彙報,並作出了重要指示,為交通部的改革、發展指明了方向。
結合交通建設特點,總結歷史教訓,吸取國外經驗,結合改革開放方針??交通部在體制改革、港口下放、放寬搞活、公路建設等方面的改革開放的歷史進程中探索出了一條適合自己的放寬搞活道路,錢永昌恰是這個過程的參與者、領導者和見證者。
公路情緣
1978年,我國公路總里程只有89萬公里,其中大部分為低等級公路和等外公路,嚴重製約了經濟發展。改革開放,大力發展商品經濟,發展公路交通刻不容緩,可是,改革開放初期的國家財政比較困難,哪來那麼多建路經費呢?
錢永昌說,作為一個公路行業的門外漢,那幾年,他沒少向公路人學習、請教。通過深入實際、深入基層、深入幹部,部黨組彙集幹部和群眾的智慧。
於是,1984年,部黨組提出了幾項政策報國務院:一是適當提高養路費徵收標準;二是對所有購置車輛的單位和個人徵收車輛購置附加費;三是允許集資或貸款修建公路,允許徵收過路費和過橋費用於還貸。這些政策,在當時國家資金比較困難的條件下,不乏是一些行之有效的政策,為公路建設解決了長期穩定的資金來源,使交通系統特別是公路各部門的幹部群眾受到了極大的鼓舞。
部黨組還提出了“有河大家行船,有路大家走車”的口號、以及“各部門、各地區、各行業一起干;國營、集體、個體一起上”等“放寬搞活”的措施??調動了各方面的積極性,交通運輸事業得到快速發展,公路建設開始進入“快車道”。
在交通運輸事業大發展的形勢下, 如何制定一個適應要求的長遠戰略規劃,成了“八五”到來之前的一個重大課題。
1988年8月中旬,北京分外灼熱。在原交通部黃寺招待所里,歷時一個月,先後分三片召開了全國各省、市交通廳局長座談會,聽取各地的意見及建議。在最後一個片會接近尾聲時,錢永昌坐在沙發上思考著在下午總結會上的總結內容,他覺得還需要歸納出一個宏觀的、全局性的、簡明的綱領性的意見,一個不再局限於五年的長遠規劃。根據一個多月來討論的發言內容,提煉了來自幹部的語言,他在筆記本上匆匆寫下了“公路大骨架、水運大通道、港站大樞紐”幾個排比短句的建設方針,得到了部黨組的認可和同意。1989年初,交通部在召開全國交通工作會議前夕,將此設想向當時分管交通的鄒家華國務委員彙報,鄒家華建議將排比句中的“大”改成“主”,這個後來被稱為“三主”戰略的我國水路公路建設長遠規劃的基本設想就此確立了。
在高速公路迅猛發展的今天,人們依舊不能忘記1989年7月召開的“瀋陽會議”。這次會議,吹響了建設高速公路的進軍號,它是我國高速公路建設的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會議,標誌著我國高速公路從無到有的一個重要時間節點。在這個名為“全國高等級公路建設現場經驗交流會”的會議上,在動員報告會後,錢永昌先率領與會人員乘坐大巴從瀋陽直奔大連,親身體驗了沈大高速公路帶來的便捷、舒適的優越性,然後再討論,在一片驚訝、讚歎聲中,所有的疑慮、爭論都消融了,大家紛紛表態,回去馬上規劃本地的高速公路。
上世紀,整整一個80年代,交通運輸事業都是在探索與改革中前進的。為了消除人們思想上的顧慮,時任交通部部長的錢永昌沒少花心思。老部長神秘地笑笑,對我說:“很多主意,都是和部機關及地方幹部一起‘遊山玩水’的時候討論出來的。”細細探問,我才知道,他所謂的“遊山玩水”就是對全國水、陸交通現狀進行實地考察。他走遍了各省,一路顛簸,吃住在道班??這個平易近人的部長的造訪,受到了基層職工的歡迎。
深夜黑龍江上的航行、老山前線陣地道路的巡查、絲綢之路戈壁灘的公路之行、“天下第一道班”的命名題字??老部長錢永昌說,他的“神州之行”里充滿了感動,他感念那些基層交通人在艱苦環境中的堅守,他願意多為他們做些什麼??“ 塵封的日子, 始終不會是一片雲煙”??好聽的旋律把我們拉回到現在。坐在我面前的這位79歲的老部長說,他愛唱《濤聲依舊》這首歌。此前,我們曾閱讀過他的經歷,書名就是《輕舟已過萬重山》。
端詳著他整齊的銀髮下始終微笑著的臉龐,我想,這就是經歷過驚濤駭浪的平靜與慈祥。為此,我更願意把他稱為“老船長”。多麼溫馨、浪漫的畫面!就像那首歌中唱的——“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還有一位老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