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奇虹
張奇虹
張奇虹,國家一級導演,就職於國家話劇院。1959年畢業於蘇聯國立盧那察爾斯基戲劇學院導演系,回國后在中央戲劇學院任教20年,1979年調至中國青年藝術劇院任導演。先後執導話劇《羅米歐與朱麗葉》《威尼斯商人》《十二個月》《風雪夜歸人》《原野》《火神與秋女》《靈魂出竅》,歌劇《將軍情》,戲曲《白燕迎春》等近80部戲劇。所導演的《威尼斯商人》《歸帆》《風雪夜歸人》《原野》《火神與秋女》《靈魂出竅》《十二個月》《西遊記》等中外題材的劇作包括兒童劇等,堪稱中國話劇的經典之作。
張奇虹,國家一級導演,1959年畢業於蘇聯國立盧那察爾斯基戲劇學院導演系。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獲得者,中國戲劇家協會會員,中國莎士比亞研究會會員,歐美同學會會員,中俄友好協會理事。
張奇虹
1999年,俄羅斯國家執行委員會副主席及俄羅斯聯邦文化部部長B·K葉戈諾夫為慶祝普希金誕辰200周年,獎勵張奇虹普希金浮雕一座。2002—2003年,應台北文化大學藝術學院邀請,張奇虹在該院授課,排演現代歌劇《鵲橋》,受該校純金紀念金匾一幀。
2007年4月,中華人民共和國人事部和文化部授予張奇虹同志“國家有突出貢獻話劇藝術家”稱號,並受到胡錦濤主席的接見。
能否創新是衡量一名導演水平的重要標準,一名優秀的導演絕不是簡單地複製和照搬原著。慈祥和藹、雍容雅氣的張奇虹看上去貌不驚人,實際上是一個極不“安分”的人。目前,國家話劇院正在緊張排練美國天才劇作家奧尼爾的驚世之作《奇異的插曲》,擔綱導演正是極富創意的張奇虹。
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張奇虹排戲就以“膽大”聞名。《原野》是曹禺的一部力作,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張奇虹排演這齣戲時對原作進行了非常大的改動,像“金子訓虎”那場戲。為了表現金子的潑辣與野性,張奇虹放棄了室內做戲,把衝突地點挪到了後院,金子坐在小檯子上訓仇虎,脫了鞋朝其屁股上打,動作折射出人物的性格,贏得了一片喝彩聲,當然也包括曹禺先生的掌聲。之前,張奇虹曾親自登門徵求曹老意見,曹老先生對改動的部分十分認同,並欣然寫下“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加以勉勵。
《威尼斯商人》是一出傳統劇目,情節發展幾乎成了一些人的思維定式。而張奇虹執導《威尼斯商人》時不落俗套。比如國王挑選“金銀鉛”三個盒子的那場戲。一般的處理只是把三個盒子擺在桌上,場面不夠活躍。張奇虹則將金銀鉛三個盒子換成了三個舞姿翩翩的姑娘,捧著金盒子的姑娘扭動腰枝,跳起妖艷的阿拉伯舞出場,捧著銀盒的姑娘跳著華美明快的西班牙舞出場,而捧著鉛盒的姑娘則裝扮得樸素大方,一場原本死氣沉沉的戲演活了。還有夏洛克和安東尼奧的宗教衝突內容,張奇虹也進行了大幅度的刪節和改動。儘管受到某些專家的質疑,但增強了善惡感,符合中國觀眾的口味。
徠張奇虹的大膽創新甚至得到了俄羅斯第一夫人普京娜的“讚許”。《十二個月》在俄羅斯是家喻戶曉的童話故事,講的是一個任性的小女王,在十二月妄想得到四月才有的雪花蓮,貪婪自私的老太婆和二妞,與之互相呼應起來。十二個月一方面幫助善良的大妞開出四月才有的雪花蓮,另一方面通過四季的變化來懲罰小女王、老太婆以及二妞。
早在1980年,當時還在青藝任導演的張奇虹就給中國兒藝排演了該劇,連演450場,轟動一時。26年之後再排《十二個月》,自然少不了增加新的內容。張奇虹考慮到孩子們愛唱愛跳的天性,劇中融入了很多俄羅斯舞蹈的元素,蜜蜂舞、火舞、雨舞富有現代氣息。特別是新增的一個情節非常典型,就是大妞跳到冰湖裡尋找戒指。冰湖設在樂池,有個升降台。當冰湖升起,兩隻小野鴨在裡面默默遊動,大妞凄厲地喊出:還我戒指!並一下子跳到冰湖裡時,她的勇敢和誠信表現得淋漓盡致,十分感人。
去年,普京娜就是看到這一幕時潸然淚下。普京娜動情地說:我童年時代多次看過《十二個月》,這次在中國兒藝看到了更加精彩的演出。你們將它重新演繹、處理富有獨特的風味,我由衷地向你們表示祝賀……你們的《十二個月》要到莫斯科演出,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要去看,希望再見到你們。
張奇虹是演員出身,用詩人賀敬之的話講是文藝事業上走在前列的老戰士。她14歲參加革命,很小就開始演戲,曾在歌劇《白毛女》中演一位六十歲的老太婆哭訴黃世仁的罪行,而她當時只有十六歲。扮演楊白勞的演員前民“羨慕”地說:我們演得這麼賣力,舒強老師都沒表揚,就表揚了你一個人。
張奇虹能走上導演專業,真要感謝“素昧平生”的恩師——瑪·克涅別爾。為了培養表演人才,1953年,潛質不錯的張奇虹被中央戲劇學院領導派往莫斯科盧那恰爾斯基戲劇學院留學。當瘦小的張奇虹站在眾蘇聯考官面前時,一位考官誇張地抓起放大鏡來審視面前的小姑娘,這讓張奇虹很受傷。也難怪考官的不信任,不要說理論知識,僅俄語對話就會令一些考生張口結舌。張奇虹只受過一年的俄文培訓,但憑藉著不服輸的勁頭,闖過了道道難關。
張奇虹原打算攻讀表演專業,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位素不相識的老教授給她潑了盆“冷水”,建議她改學導演專業。這位老教授就是著名戲劇教育家克涅別爾。年輕的張奇虹哪知道老教授的良苦用心,還以為和自己過不去,一臉的不高興。老人耐心解釋說:做導演能學兩門功課,表演和導演,你也可以演戲,但導演的藝術生命是長久的。
開學在即,張奇虹來不及多想,稀里糊塗地搭上了導演專業的末班車。回首往事,真是天降恩師,克涅別爾給了張奇虹一個嶄新的藝術人生。留學生活是非常辛苦的,“欠賬”很多的張奇虹感到特別緊張,時間根本不夠用。每周上六天課,一三五早八點上課一直到下午四點下課,沒有午餐。二四六下午四點上課一直上到夜裡11點,沒有晚飯。從宿舍到學校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早晨來不及洗漱。晚上下課回來,在地鐵里要構思小品。要學的東西太多,不僅要學課本上的知識,還要大量閱讀文學、藝術、美術、音樂、戲劇等書籍,整天手不釋卷。張奇虹也是博物館的常客,一有空就去查資料,去死記硬背美術作品的名稱、內容和風格。另外,還要擠出時間到劇場看戲、做排練作業。那幾年中,張奇虹就像一架上滿弦的機器不停地運轉。第一學年下來,這架“機器”沒給恩師丟臉。張奇虹每門功課都達到了優秀,自己編排的小品《夜歌》還被選送到俄羅斯戲劇協會上展演。
張奇虹的另一個恩師、全蘇人民藝術家阿·波波夫也對她的藝術生涯產生深遠影響。教學課上排練《羅密歐與朱麗葉》,波波夫反覆講情緒表演和體驗表演的區別。1957年,梅蘭芳應邀到莫斯科訪問演出,波波夫觀賞完演出讚不絕口、極力推崇。他告訴張奇虹,梅蘭芳的表演是表現藝術、體驗藝術的代表。《貴妃醉酒》中,梅蘭芳每喝一口酒都有不同表情,他希望中國同學無論表演什麼都要和民族藝術很好地結合。
1959年張奇虹學成回國,在中央戲劇學院執教20年,培養出了王鐵成、林兆華等優秀人才。幾十年來,她執導的作品也是好戲連台,《威尼斯商人》、《楊開慧》、《風雪夜歸人》、《原野》、《詹天佑》、《大江彎彎》、《將軍情》等。1987年,張奇虹受命來到蘇聯,在1個月內為蘇聯演員成功排演了中國的音樂劇《一個死者對生者的訪問》,為中國導演贏得了榮譽。張奇虹曾四次獲得文華導演獎,今年4月,話劇百年之際,又被授予了“國家有突出貢獻話劇藝術家”的至尊稱號。
上世紀八十年代,張奇虹就開始研究奧尼爾的話劇,把《奇異的插曲》搬上中國舞台是她多年的夢想。在張奇虹看來,奧尼爾話劇講究以人為本,尊重人,深刻地寫人,而這正是我們話劇所欠缺的。奧尼爾的話劇將為我們探索未來方向提供幫助。雖說是“老江湖”,可首次執導《奇》劇仍被張奇虹看成一次嚴峻的挑戰。
張奇虹把名和利已看得很淡,年逾古稀仍敢於挑戰,完全是緣於兒時就埋下的愛戲情結。9月26日,《奇》劇將在先鋒劇場上演,值此話劇百年之際為觀眾獻上一台好戲,也算是了卻了一份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