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仁順
金仁順
金仁順,女,吉林省白山人,1970年出生,畢業於吉林藝術學院戲劇系,著有小說集《愛情冷氣流》、《月光啊月光》,散文集《彷彿一場白日夢》,影視作品集《綠茶》、《媽媽的醬湯館》。現就職於長春某雜誌社,70後代表作家,現居長春,迄今為止已完成小說、散文約一百萬字。
現任吉林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
金仁順
自然而為的狀態貫穿在她多年的寫作過程中。她從不刻意去規劃寫作方向,“想寫一個故事,我就去寫。很可能,翻箱倒櫃地找半天,什麼也沒有;也可能一不小心,拉開抽屜就出來一顆珠寶。”而對她來講,寫小說的迷人之處也就在這兒——未知,以及由此而來的解開謎底時的莫大愉悅。
2013年7月當選吉林省作協副主席。
中國作家協會第九屆全國委員會委員。
2019年4月,吉林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第九屆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選舉李慶輝為吉林省文聯第九屆委員會副主席。
從殘酷青春開始
最初進行小說創作時,金仁順總是以冷而尖銳的敘事方式刻畫一群處於成長夾縫中的少年,“他們很偏激,很慘烈,也很有戲劇性。”這源於她童年時期的生活記憶。
這樣的寫作底色也鐫刻在她早期的都市情感題材小說中。1996年底發表在《作家》雜誌的《愛情試紙》,在對一個愛情實驗故事的講述中,金仁順也讓讀者領略到凜冽脆弱的情感味道。
而這恰也是生於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女作家早期寫作的共同特色:尖利。
寫作隨著年齡走
對都市兩性情感關係的關注,是金仁順一以貫之的寫作視點。只不過“現在喜歡思考一些更成熟的情感。它可能埋伏於平凡的生活表層之下,但激流暗涌”。有評論稱,她不動聲色地平靜表述下暗藏驚濤,在那些看似溫和的文字中,生活的“縫隙”和“裂痕”顯露出猙獰。2007年,金仁順共發表了三篇小說:《彼此》《雲雀》《桔梗謠》,都是探討兩性情感的短篇小說。
她說,自己不再會像原來那麼天真,少年題材暫時放下,“寫作也是隨著年齡走的,思考會轉變。”在對周圍生活的觀察中,她發現,本該植根於日常生活中的幸福,變得“彷彿依稀”,大家對幸福失去了方向,“這可能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普遍問題”。而她,“即使沒有能力解決問題或者找到出路,至少我可以努力把這種困惑表現出來。”
迷戀好故事
金仁順
她寫小說,“唯一的願望就是講一個好故事”。在她看來,一個足夠好的故事,其中必然會有好的人物、情節、內涵,好的種種。“當然,這是最理想化的。如果故事不夠精彩,這些因素也都會在,但相對地所有的成分都會減弱。”但她“就是要寫一個好故事,這也是個很單純的想法”。
她說,寫小說的過程艱苦,但得到的愉悅是深層次的。
金仁順
金仁順的小說總是讓愛情朝反方向發展,她做得成功的至少有兩點:一是人物從來都心向純粹和美好,二是人物的言行就要出現或已然出現迷亂甚至情色意味的時候,小說故事往往引向一個更大的主題,這個主題可以是一個人成長的軌跡,如《去遠方》里的孜枚的經歷,也可以是一個人的尊嚴,如《愛情詩》里的趙蓮的選擇;可以是一個人出於懷疑與恐懼的無謂報復,如《人說海邊風光好》里的羅晶的轉變,也可以是仇恨化解后的理解,如《依稀彷彿》里的那個家庭的分裂與重合。
貫穿金仁順小說的始終是一 束冷漠的眼光,就像《玻璃咖啡館》中的女主人公手拿著“望遠鏡”看“玻璃咖啡館”一樣,我覺得金仁順手 中也有一架 高倍望遠鏡,世界也好,人生也 好,人性也好,愛情也好,通通都是透明的,她一眼就穿透了假象,看到了本質。如果說《愛情冷氣流》《好日子》《設身處地》等小說致力呈現的是“愛情”的虛幻景象的話,那麼,在《名叫馬和》《五月六日》《恰同學少年》等小說中作家則無情地撩開了人性的面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金仁順似乎是 一個得道高僧,她冷眼看 世界,冷眼看 人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切都心照不宣,有一種禪宗 入定的感覺。在她的小 說中,我們看 不到狂喜、衝動和 熱情,有的只是超然、平靜、冷漠,如閱盡人間滄桑一般。金仁順對於世界表達的那種自信確實令人佩服。
金仁順
一一節選自張檸《冰冷的熱情》
金仁順的這兩篇小說不斷通過智性成分的滲入、破譯、再滲入、再破譯構成吸引閱讀的磁場,在選擇場景、情節時,她儘可能地把人們帶入熟悉的司空見慣的日常情態之中,但這只是一道門檻與下一道門檻的過渡,它可以讓讀者小憩一下,然後再重新回到遊戲中來。
儘管從總體上說《名叫馬和》和《聽音辯位》這樣的小說,在金仁順的創作中所佔的比重並不大,但這兩篇小說文體意義上的創造性似應引起我們的充分重視。在探索中金仁順試圖從各種道路逼近小說的本質,重現小說的藝術魅力,這種冒險開拓的勇氣是那些循規蹈矩的跟蹤者望塵莫及的。
一一節選自宗仁發《追求有趣的小說》
金仁順的好幾篇小說在收束處都流著成長的淚水,淚是清洗劑,向煤洞一樣的生命情境深窺的明眸也許需要它。她以這一年齡少見的耐心構織精緻的故事,現世浮沉中的某種人情秩序,就這樣,悄悄地自然地顯現了出來。這樣的寫作,具有一種摸索核質的美妙觸覺。
一一施戰軍《金仁順一一成長的淚水》
畢業於戲劇文學專業的金仁順以“七十年代”出生人的敏感捕捉著生活中的戲劇性場景和高潮,關於世俗之惡對純真的傷害,關於“成長的淚水”,金仁順寫得最具才情。冷而尖銳的敘事方式,將人性秩序扭曲的瞬間撕開給人看,猶如北方的飄雪,金仁順的文字具有清洗功能同,其內斂的質地,又如月光的寒涼徹骨。青春的脆弱迷茫經由金仁順的硬派表達而淋漓盡致。
金仁順說,“我們生活在自己命名的白天和黑夜之間。”她們面對死亡,是冷靜,漠然,淡淡地嚮往和幻滅感交織在一起,金仁順常常將冷酷的死亡處理成一種在眾人中流傳的街談巷議,更多的時候,死亡在她們筆下只是成長過程中被錯置后的一次意外的生存短路。
一一謝有順《文學新人類》
說實話,接觸金仁順的小說我內心首先滋生的常常是一種不由自主的懷疑。我無法相信一個70年代出生的如此年輕的女作家會對世界、對人生如此地“看破紅塵”。雖然,在《愛情試紙》、《外遇》、《啊朋友,再見》等小說中金仁順似乎仍然表現出了一絲對於“愛情”、對於生活的信心,但比較起來她的小說更多的卻是對現實、對世界、對人性、對愛情的懷疑、否定和批判。貫穿金仁順小說的始終是一束冷漠的眼光,就像《玻璃咖啡館》中的女主人公手拿著“望遠鏡”看“玻璃咖啡館”一樣,我覺得金仁順手中也有一架高倍望遠鏡,世界也好,人生也好,人性也好,愛情也好,統統都是透明的,她一眼就撕去了假象,看到了本質。如果說《愛情冷氣流》、《聽音辯位》、《好日子》、《設身處地》等小說致力呈現的是“愛情”的虛幻景象的話,那麼在《名叫馬和》、《五月六日》、《恰同學少年》等小說中作家則無情地撩開了人性的面紗。某種意義上,金仁順似乎是一個得道高僧,她冷眼看世界,冷眼看人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切都心照不宣,有一種禪宗入定的感覺。在她的小說中,我們看不到狂喜、衝動和熱情,有的只是超然、平靜、冷漠。真像是閱盡人間滄桑,金仁順對於世界表達的那種自信確實令人神往。
金仁順小說審美風格和審美情調也可以說是古典主義或唯美主義式的。她的小說質地非常單純,沒有現代小說常見的那種誇張的張牙舞爪的敘述或技術遊戲,語言上極其乾淨、內斂、從容不迫,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修飾成分,也沒有多餘的描寫與矯情的渲染。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我們看不到那種有意的雕琢或人工的“構造”。甚至小說的戲劇性在她那裡也是內在的,自然呈現的。在《月光啊月光》等小說中,我們看到,金仁順有著對於生活中的戲劇性的特殊敏感,但她從來就不去揮霍她的才華,而是聽憑其隨著語言在文本中自然成長。金仁順崇尚的是簡單,追求的也是簡單。而這種簡單代表的則是她對於世界和文本的雙重自信。
一一吳義勤《心照不宣的寫作》(節選自《當代小說》2000年11期)
金仁順在小說寫作上似乎有多種可能性,任何一種概括,對於年輕的金仁順都可能是偏頗的,一方面金仁順長於構造生活表象的故事,另一方面金仁順又有把握生活本色、有在平淡中見真功夫的能力(如《好日子》),一方面金仁順長於敘述,筆調相較而言傾向於“客觀”一路,另一方面,她又不乏主觀抒情的氣質(如《月光啊月光》)。這些都使金仁順表現出良好的寫作素質,具有突出的寫作潛力。她重體驗,但不僅僅只靠體驗寫自敘傳;她有悟性,但不僅僅只靠女性的感情寫作,還靠智性;她不滿足於僅僅是寫,還致力於文本結構上的探索、小說技術上的求新一一這些都使我們有理由對她寄予更大的希望。
一一節選自葛紅兵《敘述中的金仁順》金仁順的每一篇文字里,都籠罩著女孩子獨特而細微的心事,流淌著女孩子輕靈而清揚的味道,以及對於生活的探詢、對於愛情的觸摸,和對於世界的打量。
這種美麗無一例外地居住在金仁順寫作的三副筆墨里:社會的,學生的,歷史的。寫得最出色的,當是“歷史”筆墨 的小說,金仁順用一種全新的現代觀念來重新解釋歷史,以及那些眼波流轉的女人,和隨風飛揚的愛情。
小說集《愛情冷氣流》
散文集《彷彿一場白日夢》《時間的化骨綿掌》
長篇小說《春香》
短篇小說《拉德茨基進行曲》《城春草木深》
《月光啊月光》
《好日子》
《名叫馬和》
《五月六日》
《恰同學少年》
《聽音辯位》
《設身處地》
《愛情試紙》
《外遇》
《啊朋友,再見》
2021年1月16日,“《揚子江文學評論》2020年度文學排行榜”正式發布。金仁順的《離散者聚會》領跑散文(含非虛構)榜。
2021年4月16日,金仁順著的《宥真》榮獲第十七屆(2020年度)十月文學獎短篇小說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