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岩卿妻

慕容岩卿妻

慕容岩卿妻,生平不詳,其夫為姑蘇(今蘇州)士人。《全宋詞》僅存詞一首。這是一首感懷傷別詞。 “滿目江山憶舊遊,訂洲花草弄春柔。長亭艤住木蘭舟。好夢易隨流水去,芳心猶逐曉雲愁,行人莫上望京樓。”

作品賞析


滿目江山憶舊遊,汀洲花草弄春柔。
長亭艤住木蘭舟。
好夢易隨流水去,芳心猶逐曉雲愁,行人莫上望京樓。
此為登樓望遠、憶舊感懷之詞。詞中禾農艷的筆調抒寫凄愴、沉鬱的怨慕之情,將情感表達得極為纏綿 曲折。詞之上片由眼前的景物勾起主人公對往事的回憶,以明媚的春光 作襯托,表達其纏綿 悱惻的離愁別恨,下片抒寫詞人心中的哀怨和愁苦。
開篇“滿目江山憶舊遊”,言這江依舊如練,這山依舊似錦,這汀洲上的花花草草,依舊沐浴春天的陽光,賣弄著嫵媚的嬌態。風景不殊,前塵似夢,怎麼不引起詞人的回憶和傷感呢?“汀洲花草”,即水邊小洲上叢生的花草。語出《九歌·湘夫人》:“搴汀洲兮杜若,將以遺兮遠者。”這詞人目中所見的客觀景物,也是詞人長亭送別時曾經領略過的,於是一幕當年送別的情景便腦子裡浮現出來。“長亭艤住木蘭舟”,正是詞人從“滿目江山”中喚起一樁難忘的往事:那也是“岸花汀草共依依”(顧夐《河傳》)的小洲,一隻正要啟程遠航的蘭舟,停泊十里長亭的旁邊,那種依依惜別之情是很難用言語形容的。驪歌已經唱了,蘭舟就要啟航了,卻長亭邊停泊下來,通過這樣的暗示和聯想,把男女雙方的依戀之情充分地表現了出來。不言留戀而留戀之情自見。這一結,形象地說明了“憶”的具體內容,完美地構成了詞的藝術意境,“長亭”、“蘭舟”的點綴之下,“送君南浦,傷如之何”的情景,便畫面上再現了出來。
過片“好夢易隨流水去”,承上片的“憶舊遊”,並轉出下文無限的“愁”來,意脈貫串,渾然天成,有著“水窮雲起”之妙。這裡所說的“好夢”,蘊藏著許多難忘的往事,象“小窗外,情話綢繆”(王瑩卿《滿庭芳》)那樣的賞心樂事:“指月盟言,不是夢中語”(戴石屏妻《憐薄命》)那樣的山盟海誓:“低隨漫唱,笑語相供,道文書針線,今夜休攻”(康與之《滿庭芳》)那樣的閨房韻事:“華燈競處,人月圓時”(李持正《人月圓》)那樣的元宵燈會,也許都從詞人的記憶深處,一齊浮現出來,然而那樣的好景都已經成了“夢”,都已經象“流水”似地一去不復返了,這自然要引起人的今昔之感的。多情的詞人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忘記了自己的意中人。她的一顆“芳心”圍繞著象“曉雲”一樣飄忽不定的“行人”,一同歡樂,一同愁苦。詞人結句中,巧妙地運用唐代詩人李益“感恩知有地,不上望京樓”(《獻劉濟》)的詩意,委婉地諷諭“行人”不要上京去求官,怕的是得了官更無歸期。不過李益的詩是對朝廷久不見調的怨懟語,是鬱郁不得志的憤慨語(見新、舊《唐書蘊藉之至,亦忠厚之至,是一顆美好的“芳心”。詞之結尾,情余言外,哀怨無窮,感人至深。
該詞的沉鬱之感,怨夢之情,綢繆婉轉之態,隱約凄迷之狀,在詞里得到充分的表現。達到了味之彌永,情溢乎辭的藝術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