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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增

徐增

徐增(1612-?)字子益,又字無減、子能,別號而庵、梅鶴詩人。江南長洲人。明崇禎間諸生。能詩文,工書畫。代表著作《說唐詩》。

人物經歷


崇禎八年(1635)秋訪錢謙益,少作《芳草詩》三十首深為牧齋所嘆賞,由是才名鵲起。不幸年甫及壯即患風痹,足不能行,偶爾以籃輿往來江浙間,其他時間在家讀書、寫作、編書。他的詩文作品後來編為《九誥堂全集》,有抄本藏湖北省圖書館。從集前所列二十六篇名流序跋和一冊贈詩可知,作者交遊極廣,是清初很有影響的詩人,同時也是有名的批評家。“時子能方逾弱冠,前輩如黃若木、陳玉立、陸履長諸公刻詩,皆屬其為序”,足見聲望非同一般。他曾感嘆:“今天下非無詩也,無選詩之人;非無選詩之人,而無知詩之人;又非無知詩之人,而無平心論詩之人。嗟乎,今之人即周秦漢魏六朝四唐之人也,其詩又何必非周秦漢魏六朝四唐之詩也。少陵雲不薄今人愛古人,則今人果可盡非耶?”。所以他不僅撰寫了大量批評當代詩歌的序言和題跋,還編有《詩表》和《元氣集》兩個專收時賢之作的選本。這是清代編本朝詩選的前驅,其舅氏黃翼聖說:“戊寅(崇禎十一年,1638)選《詩表》。時未有選詩者,自子能始。人為之奔趨,遠近郵筒寄詩,幾充棟。所選二卷,人皆有志節者。”此外,他還像金聖嘆那樣用“說”的方式來批評詩歌,據周亮工《題而庵先生小像》序記載,他曾說過周亮工詩。當然,他用力最深的還是說唐詩。
《說唐詩》
徐增因及壯而病廢,只好以著述寄託餘生。他對金聖嘆自陳作《懷感詩》四百二十絕句的緣由,說:“貧則無事,病更多閑。寄身白髮之下,送懷食牛之歲。翻若未樂,從閑覓忙,既代按摩,亦當參術。”後來他說唐詩也應出於同樣的理由,他曾說“弱冠得末疾,閉門謝交遊,因潛心於起承轉合之法,覺古人精神煥然照面,輒悔少時妄作,不敢復作一句。”從順治五年(1648)開始,到康熙二年(1663)九月,徐增以十五年時間撰成《說唐詩》,卷首《與同學論詩》系節取平日與友人論詩文字編成,大體表達了自己的詩歌觀念和學說。書梓行后,數十年風行海內,膾炙人口,當時認為“自而庵先生出而言詩,而古人之旌旗一變,古人之精神始出”。因社會需求量大,此書一再被翻刻,乾隆間編四庫全書也將它收入存目中,可見是有定評的唐詩選。然而到今天,除了《與同學論詩》因被張潮輯入昭代叢書(題作《而庵詩話》),丁福保又據以收入《清詩話》,而常為人引用外,《說唐詩》原書已很少為人注意③,而論及者則往往強調它與金聖嘆說唐詩的淵源關係。誠然,徐増與金聖嘆同鄉,年齡小四歲,從《九誥堂詩集》卷十《讀第六才子書》、卷十一《訪聖嘆先生》可知,他對金聖嘆其人及其文學批評相當熟悉,因而周在浚刻《天下才子必讀書》成,即請他作序,認為只有他了解金聖嘆,序聖嘆之書非他不可。而他序金聖嘆《才子必讀書》,也稱“聖嘆固非淺識寡學者之能窺其涯者也,聖嘆異人也,學最博,才最大,識最超,筆最快”;與人論詩,又說“聖嘆《唐才子書》,其論律分前解后解,截然不可假借。聖嘆身在大光明藏中,眼光照徹,便出一手,吾最服其膽識”。應該說,徐增曾受金聖嘆影響是不用懷疑的,他自己也毫不諱言這一點,說“七言律,已經聖嘆選批,盡此體之勝。余說唐詩,初欲空此一體,故止說三十五首。杜少陵作,居二十五首,其餘十首,不過是湊成帙而已,總不能出聖嘆範圍中也”。他還曾向金聖嘆索觀批唐詩的稿本,金聖嘆復書解釋了自己的分解學說,並鼓勵他:“知彼日選詩甚勤,必能力用此法。近來接引后賢,老婆心熱,無逾先生者,故更切切相望。”現在需要進一步弄清的是,徐增的詩歌理論是否與金聖嘆直接相關,徐增是否全盤繼承了金聖嘆的分解理論。…….
如需更詳細內容請參看:蔣寅著《徐增對金聖嘆詩學的繼承和修正》一文,北京師範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06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