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林物語
書林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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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
“哈佛燕京”藏的兩本《永樂大典》
重華宮藏本《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四庫退還本《遵岩先生文集》
明代公文紙印本——《重刊並音連聲韻學集成》
明代公文紙抄本兩種——《明文記類》、《觀象玩占》
錢謙益與《大佛頂首楞嚴經疏解蒙鈔》
屈大均著作遭禁毀
清內府刻開化紙印本《御制詩》第三集
康熙帝御纂的《佩文韻府》
黃鉞稿本《奏御集》、《壹齋集》——兼說二齊藏書入藏“燕京”
從林佶書寫的《漁洋山人精華錄》說開去
果親王府刻本二種
清乾隆刻本《梅崖居士文集》
明代杭州西湖的導遊書——說《西湖志摘粹補遺奚囊便覽》
《嵩岳廟史》中的“廟會圖”
《東軒吟社畫像》
《東湖弄珠樓志》
《新刻京陵原板參補針醫牛經大全》
丁丙的《師讓盦漢銅印存》
《鍾矞申印存》
《簡易良方》
“八萬四千卷”的《雷峰塔藏經》
顧廷龍先生手書《敬鄉樓詩》
日本刻《新刻草字千家詩》
韓國學者申緯的《申紫霞詩集》
齊如山藏小說五種
“哈佛燕京”的納西族象形文字經書
簡又文和他的《逸經》雜誌
斯諾捐贈“哈佛燕京”的革命文獻備忘錄
關於《顧廷龍書題留影》——敬答桑農先生
《顧廷龍文集》集外文引言
《老蠹魚讀書隨筆》序
《書叢老蠹魚》序
後記
珍稀之品——北宋寫金粟山大藏經
一九七八年十月,我受《中國古籍善本書目》編委會的委託,帶隊前往雲南、貴州、四川三省圖書館(含大學館)、博物館,檢查善本書編目的情況,在某省某館,除了看善本書外,還看了幾個經卷,多署唐人寫經,其中一個我看年份較晚,不類唐人所書,脫口就說此非唐人所為。次日下午,某省文化廳派人來召開座談會,聽取我們此行的看法。我向領導彙報完,領導也說了感謝的套話后,就詢問我否定那捲唐人寫經的根據。真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我沒想到的是領導是如此的事必躬親。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直言稟報。我說這卷署唐人寫經的卷子實是宋人所書,不僅是書風不似唐人筆法,且用紙也是宋紙。我的根據是經卷背後有硃色小印“金粟山藏經紙”六字,我說:凡是有此小印,即是宋代藏經紙,所以宋人寫經,用的是當時的宋紙。這樣的寫經我見過,上海圖書館有收藏。如果是唐代人書寫的話,那就是前代人用後代人造的紙來寫經,這是不可能的事。於是,領導啞然。
上海圖書館收藏的幾卷北宋寫金粟山大藏經殘卷,是我在六十年代初經眼的,當年,潘師景鄭先生告訴我,凡經卷中有“金粟山藏經紙”硃色小印的就是金粟山大藏經,這種卷子極難得。那時的我是個小青年,有點記性,也願意學,腦子也就記住了。
顯然,如果將北宋寫金粟山大藏經看成唐人寫經。那就會變成明人撰寫的《紅樓夢》、元代刻本的《洪武正韻》之類的笑柄。我國宋元兩代寺廟名剎萬千,藏經卷帙汗牛充棟,即以明代海鹽縣為例,寺廟祠院庵即達139所。但以一處寺院命名的藏經紙,歷史上似僅有金粟寺一處。宋代一些寺廟刻印藏經,印藏經的紙有些就是寺內自己請工匠所造,如海鹽《法喜寺藏經》,流傳絕少,唯曾有背紙幾番,為清張燕昌所藏,光潔如玉,與金粟紙無異,今存北宋熙寧十年(1077)寫海鹽縣法喜寺轉輪大藏本《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六百卷(存卷八十九),藏中國國家圖書館。也有並無自己的品牌紙來寫大藏的,如江蘇句容縣《崇明寺大藏》中《說一切有部品類足論》(殘存卷十一),今存上海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