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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石

古中國稱謂

桃花石是喀喇汗朝時期的錢幣,背後銘文中有“蘇來曼卡得爾桃花石可汗”字樣,1980年3月於新疆阿圖什縣發現。

“桃花石”一詞在東羅馬、阿拉伯世界及操突厥語各部中的流傳,引起了中外學者的重視,他們對此進行了廣泛的研究和考證。學者們的意見有一點是一致的,即“桃花石”一詞是古代中亞人對中國和漢族人的稱謂,然而關於這一稱謂的來源則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基本概況


1980年3月,在新疆阿圖什縣發現了大批喀喇汗朝的錢幣,其中十餘枚背面銘文中有“蘇來曼卡得爾桃花石可汗”字樣。據學者推測,這些錢幣很可能是1023年(北宋仁宗明道元年)登上大可汗之位的蘇來曼·本·玉素甫時期鑄造的。引人注意的是“桃花石”一詞、鑄有這一名詞的喀喇汗朝錢幣,在我國是第一次發現。不過,有關這一名詞的討論,則在中外學者中早已展開。早在公元七世紀上半葉,東羅馬史學家在其所著史學著作中已使用了“桃花石”一詞,此後在突厥、回鶻文獻中也不斷出現這一名詞,後來更傳入阿拉伯世界。漢文典籍中首次出現這一名詞,是在十三世紀。蒙古成吉思汗二十一二年(1227),長春真人邱處機應成吉思汗之召去中亞,途經阿里瑪城(今新疆霍城縣境內),看見當地“農者亦決渠灌田。土人卻以瓶取水,載而歸。及見中原汲器,喜曰:‘桃花石諸事皆巧。’桃花石謂漢人也”。邱處機在《長春真人西遊記》中記下了此事。

來源探討


“桃花石”一詞在東羅馬、阿拉伯世界及操突厥語各部中的流傳,引起了中外學者的重視,他們對此進行了廣泛的研究和考證。學者們的意見有一點是一致的,即“桃花石”一詞是古代中亞人對中國和中國人的稱謂,然而關於這一稱謂的來源則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一種意見認為,“桃花石”為“拓跋”的對音。由於拓跋氏曾在中國北方建立北魏王朝,國力強盛,影響遠及中亞地區,因而“桃花石”便成為中國或中國人的代稱。國內外學者持這一觀點的人很多,他們還舉出證據,說:“自隋唐以來,東羅馬帝國及其他西域諸國皆稱中國曰Tangas。”(日本學者白鳥庫吉《托拔氏考》)從語音的角度看,Tangas確與“桃花石”、“拓跋氏”相近。
另一種意見認為,“桃花石”來源於“唐家”一稱,系“唐家子”的訛音,因而指的是唐朝,而非拓跋族建立的北魏。持這一觀點的人,還以鄂爾渾河碑文中曾出現“唐家赤汗”這一稱號為依據。確實,建立於公元712至716年的《敦欲谷碑》,建立於732年的《闕特勤碑》,建立於735年的《毗伽可汗碑》和建立於759年的《磨延啜碑》中,共約二十七處出現“桃花石”一詞,詞義都是指唐朝。這種觀點雖有碑文作為依據,但如果因此斷定“桃花石”即源於“唐家”,尚有問題。因為七世紀初的東羅馬史家席摩喀塔所著《莫利斯皇帝大事記》中,已出現“桃花石”一詞,此時相當於隋末,唐王朝還未建立。
還有學者從文獻記載與語言學角度進行考證,認為“桃花石”一詞既非源於“拓跋”,也非源於“唐家”,而是源於回紇的“大汗”一稱。
“桃花石”一詞的來源問題,還有待於更為廣泛而深入的研究。

古中國稱謂


稱謂漢文史料

這一稱謂的語源出知何處?至今學術界仍有爭論。“桃花石”這一漢譯辭彙,最早見於《長春真人西遊記》,公元1221年,長春真人丘處機應成吉思汗之召,去中亞的索格底亞那,途經阿里馬城(今新疆伊犁霍城縣境內)邱處機的隨行弟子李志常,後來記述當地見聞道:“農者亦決渠灌田,土人惟以瓶取水,載而歸。及見中原汲具,喜曰:‘桃花石諸事皆巧。’桃花石,謂漢人也。”這是迄今所見到的稱中國為“桃花石”的唯一漢文史料。

稱謂非漢文史料

此前,在西方或中亞的非漢文史料中卻經常見到與“桃花石”相對的諧音辭彙,例如:公元七世紀上半葉,東羅馬史家席摩喀塔在《莫利斯皇帝大事記》中就用“Taugast”稱呼中國;公元八世紀上半葉的古突厥碑《龐特勤碑》中,則以“Tabgatch”指中國;九世紀末到十三世紀初,新疆塔里木盆地西部及帕米爾高原以西以北地區,出現了一個喀什噶爾為都城,由蔥嶺西回鶻聯合其他民族建立的突厥地方政權。這個政權《宋史》稱之為“黑韓”,《金史》稱之為“哈喇汗”,今人譯作“喀喇汗王朝”。“喀喇”,是突厥語“黑”的意思(同時含有“北方”的意思)。該政權的的許多汗王,都喜歡冠以“Tabghaj”的稱號,在出土的喀喇汗王朝的錢幣上得到了進一步的印證。今通譯作“桃花石”。如“桃花石·布格拉汗哈森”、“桃花石汗摩訶末”等,意為“中國之王”。他們稱自己的轄地為“下桃花石”,即“下秦”、“下中國”的意思。

非漢文稱謂的解釋

由喀喇汗王朝的天才學者穆罕默德·喀什噶里於1074年編撰成書的《突厥語大詞典》中,對“桃花石”詞條的解釋是:“桃花石,乃是摩秦的名稱。秦分三部分,上秦在東是桃花石,中秦是契丹,下秦是八兒罕(即喀什噶爾)”。在這裡,“桃花石”被稱為摩秦,契丹、喀喇汗也被稱為“秦”。它表明,當時中國分為三部分:宋朝在東部,遼朝在中部,最西部是喀喇汗朝。“秦”就是中國,土耳其、印度等國至今仍稱中國為“秦”,英語、法語中對中國的稱呼,也是從“秦”字加詞尾演化而來的。除喀喇汗王朝喜歡用“Tabghaj”代表中國之外,11世紀前的穆斯林史家比魯尼的著述中則稱中國為“Tamghaj”;14世紀阿拉伯史家阿爾菲達的著作中稱中國為“Timghaj”;而多桑在《蒙古史》中把中國叫做“Tamgadi”。不難看出,以上這些看似不同的辭彙,其實都源於一個相同的語原。只不過是在譯成各種不同語言時,其輔音發生了微小的變化而已。都與“桃花石”的諧音相近。可譯為“陶加斯”、“湯姆格及”、“桃格司”、“桃哈斯”等。

稱謂的演化

【桃花石】(Tabgac)一說有以下幾個來源,尚無定論:
源自北魏【拓拔氏】,此說法尚沒有得到學術界普遍的肯定,因為【拓跋】的古代讀音為【T’ak bwat】,中古讀音為【T’ak buat】。比較Tau-ga、Tab-ga、Tab-γα、Tab-gha、Tam-ga、Tam-gha 等可知,Tau、Tab、Tam、Tan相對於“拓”、“大”都有通轉的可能,但以“大”為更便通,而以“bwat”或“buat”對ga、γα、gha則不相應。
源自南北朝時期魏國的國號【大魏】的古漢語音【daad ŋguls】,古突厥語通常會把古漢語的【大】借用後讀作【tay】,且阿爾泰語系的語言一般會把古漢語的疑母【ŋ-】省略,故【大魏】在古突厥語讀音即【tay guls】,非常接近【Tabgac】(桃花石)一詞。
來自【唐家】的二次音轉,德國學者夏德(F.Hirth)就曾提出【桃花石】是【唐家】一詞的突厥文對音轉寫的說法,後來日本學者桑原騭藏在此基礎上也提出【唐家子】一說。在高昌回鶻文獻中,【大唐】一詞的古漢語讀音在回鶻語的對音轉寫是【Tay To】,至今日本語仍然把【唐】音讀【To】。
來自漢語【大漢】一詞的古漢語音,張星烺早年已經提出【大漢】說。他寫道:“吾謂陶格司(即桃化石——引者)恐為【大漢】二字之轉音。今代日本人讀大漢二字為【大伊干(Daigan)】,日人之漢字讀音,多學自隋唐時代。漢朝雖亡,而以後之人,仍稱本國為漢土。法顯、玄奘之紀行書可覆視也。”但十分可惜的是,他未能就此更加詳證,故其觀點幾近湮沒不彰。從語音上,希臘語【Ταυγάστ】尾部的【τ】,除非與其他韻母構成一個獨立音節,一般不發音,因此【Ταυγάστ】的讀音應為【Ταυγάς】,這也可由突厥碑銘中的【Tabγač】得到印證。阿拉伯、波斯和西亞作家著作中的寫法稍異,有【Tabgač】、【Tabghaj】、【Tamgama】、【Tamghaj】、【Tooghaj】、【Tamghj】、【Timghaj】等,但讀音基本無大異。這些名詞的詞根為【Tauga】,而【s】、【č】、【j】等為詞根輔助音。希臘語中的【γ】對應於拉丁語族的【g】。在諸多亞洲語言,如突厥語、波斯語和印度西北俗語中,g/gh/h之間的互轉是通例。如,突厥語【Jabgu】譯為漢語作【葉護】;波斯語【muγ】漢文作【穆護】;印度西北俗語【lahu】轉為【laghu】;【ogha】轉為【oha】;【samga】轉為【samgha】;【goduma】轉為【ghoduma】。這些都是顯著的例證。因此【han】或【gan】(【漢】之中古讀音為【gan】)與【ga】、【γα】、【gha】之間的互轉,僅在於韻尾的些微變化,而韻尾的【a】、【an】互轉是音韻學上的通例,是常見的。
1.
源自北魏【拓拔氏】,此說法尚沒有得到學術界普遍的肯定,因為【拓跋】的古代讀音為【T’ak bwat】,中古讀音為【T’ak buat】。比較Tau-ga、Tab-ga、Tab-γα、Tab-gha、Tam-ga、Tam-gha 等可知,Tau、Tab、Tam、Tan相對於“拓”、“大”都有通轉的可能,但以“大”為更便通,而以“bwat”或“buat”對ga、γα、gha則不相應。
2.
源自南北朝時期魏國的國號【大魏】的古漢語音【daad ŋguls】,古突厥語通常會把古漢語的【大】借用後讀作【tay】,且阿爾泰語系的語言一般會把古漢語的疑母【ŋ-】省略,故【大魏】在古突厥語讀音即【tay guls】,非常接近【Tabgac】(桃花石)一詞。
3.
來自【唐家】的二次音轉,德國學者夏德(F.Hirth)就曾提出【桃花石】是【唐家】一詞的突厥文對音轉寫的說法,後來日本學者桑原騭藏在此基礎上也提出【唐家子】一說。在高昌回鶻文獻中,【大唐】一詞的古漢語讀音在回鶻語的對音轉寫是【Tay To】,至今日本語仍然把【唐】音讀【To】。
4.
來自漢語【大漢】一詞的古漢語音,張星烺早年已經提出【大漢】說。他寫道:“吾謂陶格司(即桃化石——引者)恐為【大漢】二字之轉音。今代日本人讀大漢二字為【大伊干(Daigan)】,日人之漢字讀音,多學自隋唐時代。漢朝雖亡,而以後之人,仍稱本國為漢土。法顯、玄奘之紀行書可覆視也。”但十分可惜的是,他未能就此更加詳證,故其觀點幾近湮沒不彰。從語音上,希臘語【Ταυγάστ】尾部的【τ】,除非與其他韻母構成一個獨立音節,一般不發音,因此【Ταυγάστ】的讀音應為【Ταυγάς】,這也可由突厥碑銘中的【Tabγač】得到印證。阿拉伯、波斯和西亞作家著作中的寫法稍異,有【Tabgač】、【Tabghaj】、【Tamgama】、【Tamghaj】、【Tooghaj】、【Tamghj】、【Timghaj】等,但讀音基本無大異。這些名詞的詞根為【Tauga】,而【s】、【č】、【j】等為詞根輔助音。希臘語中的【γ】對應於拉丁語族的【g】。在諸多亞洲語言,如突厥語、波斯語和印度西北俗語中,g/gh/h之間的互轉是通例。如,突厥語【Jabgu】譯為漢語作【葉護】;波斯語【muγ】漢文作【穆護】;印度西北俗語【lahu】轉為【laghu】;【ogha】轉為【oha】;【samga】轉為【samgha】;【goduma】轉為【ghoduma】。這些都是顯著的例證。因此【han】或【gan】(【漢】之中古讀音為【gan】)與【ga】、【γα】、【gha】之間的互轉,僅在於韻尾的些微變化,而韻尾的【a】、【an】互轉是音韻學上的通例,是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