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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鎮

電影紙鎮原著小說

昆汀從小就一直單戀勇於冒險的隔壁鄰居瑪戈,但兩人在學校里的生活卻是天差地別。某天晚上,瑪戈打開昆汀房間的窗戶重新踏入他的生命,並要求他協助一連串的報復行動,而昆汀也乖乖答應。在通宵的冒險結束后,翌日,昆汀像往常一樣來到學校時卻發現瑪戈離奇地失蹤。她的家人與警察都認為她不過是又開了一個小玩笑,昆汀卻覺察出其中的異樣。根據瑪戈昨夜的反常舉動與她刻意留下的蛛絲馬跡,昆汀與他的朋友開始了尋找瑪戈的旅程。

一張惠特曼的詩歌殘片、一段網站上的留言,線索零碎又環環相扣。昆汀沿著斷續的線索搜尋,然而他越接近目的地,越對自己從小認識的那名女孩感到陌生。“你將前往紙鎮,你將永不歸來。”瑪戈留下的文字,引領昆汀逐步走進那座由現實與虛構交雜而成的紙鎮。

愛倫·坡獎青少年類小說第1名,美國圖書館協會年度青少年讀物第1名,超越《暮光之城》和《飢餓遊戲》。《書單雜誌》《學校圖書館雜誌》《青年之聲雜誌》年度圖書,《紐約時報》《今日美國》《出版人周刊》暢銷書。同名電影斬獲2015暑期檔電影冠軍,當紅超模卡拉·迪瓦伊飾演女主角

媒體評論


☆經典愛情小說《無比美妙的痛苦》(改編電影名為《星運里的錯》)作者約翰·格林力作。
☆埃德加·愛倫·坡獎青少年類小說第1名。
☆美國圖書館協會年度青少年讀物第1名。
☆入選“21世紀前10年百大佳作”。
☆《書單雜誌》《學校圖書館雜誌》《青年之聲雜誌》年度圖書。
☆《紐約時報》《今日美國》《出版人周刊》暢銷書。
☆同名電影只呈現了原著內容的不到一半,即斬獲2015美國青少年選擇獎三項大獎;未被改編的一多半內容,更驚險,更懸疑,更深刻,更浪漫。
☆青春、浪漫、冒險、新體驗,一段生命中的美好缺憾。

名人推薦


格林的文筆驚才絕艷——從令人捧腹的幽默、知性的口水戰和雙關語,到複雜的思辨、強大的觀察力和哲理。他的每一頁都正中要害——每一種感受、每一種看法、每一種情緒。瑪戈的秘密——她為何消失,她是什麼樣的人——令人著迷,架構得非常精巧,又讓人深受感動。格林通過生動的情節的各種轉折和主題自身之重,營造了敘述的張力。——《學校圖書館雜誌》
他(約翰·格林)文采斐然,本書的行文與幽默而富有靈氣的故事相得益彰。——《書單雜誌》
大笑出聲的幽默,觸動人心的傷感。——《克萊特雙周刊》
格林又一次帶來大眾喜愛的佳作,這次把目光投向了一個性格複雜的聰明男孩和他的愛情。實在的——而且實在精彩的——對話,錯綜複雜但令人信服的懸念,還有惹人喜愛的配角們。——《科克斯評論》
出色,令人喜愛的機智對話,大量發人深省的才思……一次充滿力量的閱讀。——《青年之聲雜誌》

作者簡介


約翰·格林(John Green),1977年生,《紐約時報》首席暢銷書作家,是普林茲獎獲獎作品《尋找阿拉斯加》和入圍作品《多面的凱薩琳》以及《無比美妙的痛苦》的作者。曾獲美國圖書館協會年度青少年文學最佳圖書獎、埃德加·愛倫·坡獎,兩次入圍《洛杉磯時報》圖書獎。被《時代周刊》評選為世界100大最具影響力人物之一。

書摘


本和雷達送我到家門口—他們雖然逃了課,但不敢逃掉樂隊排練。我獨坐在那裡看了很久《自我之歌》,試了十次想從頭開始讀整首詩,但問題是詩有八十頁長,怪異而又重複,雖然每個字都認識,連在一起卻看不懂了。即便我知道唯一重要的是畫線部分,我仍想知道整首詩到底是不是一種自殺遺言。然而我毫無收穫。
我不知所云地讀了十頁,實在受不了,決定打電話給那個偵探。我從洗衣籃里一件短褲中找出他的名片,響第二聲他就接起了。
“沃倫。”
“嗨,呃,我是昆汀·雅各布森,是瑪戈·羅思·斯皮格曼的朋友。”“是,孩子,我記得你,怎麼了?”我告訴他線索的事,商業樓,紙鎮,我說她曾站在森特拉斯
大樓頂上說奧蘭多是紙鎮,但她沒說紙鎮不止一個,她說不想被發現,我還告訴他那句在我們的靴底尋找她的詩。他沒說我不能闖進廢棄建築,也沒問我為什麼工作日的上午10點跑到廢棄建築里。他只是等著我說完,然後說:“老天,孩子,你簡直是個偵探。你現在唯一需要的是一把槍,一個膽子,三個前妻。那你的推測是什麼?”
“我擔心她也許已經……我想她自殺了。”
“我從沒覺得這個女孩除了離家出走還會去干別的,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要記住這種事她以前做過,我是說線索的事。把事情弄得比較神秘。說實話,孩子,她如果想讓你找到—不論是死是活—你現在也該找到了。”
“可是你不覺得—”
“孩子,悲哀的是她是個成年人,可以自己做主,知道嗎?我給你一點兒建議:讓她自己回家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不要再看著天空了,否則哪天你向下看的時候,發現自己也飄走了。”
我掛上電話,嘴裡發苦—我明白沃倫的詩情不可能帶我找到瑪戈。我不停地想著瑪戈畫線的最後幾行詩:“我把自己交付給泥土,令其在我心愛的草中成長/ 如果你又需要我,請在你的靴底尋找我。”惠特曼在最初幾頁寫道:草是“墳墓上沒割下來的美麗頭髮”。可是墳墓在哪裡?那些紙鎮又在哪裡?
我登錄全能詞典,看看有沒有“紙鎮”的資料。有個叫“臭尾巴”的人創建了一條煞有介事的定義:“紙鎮是有造紙廠的城市。”全能詞典的缺點是:雷達寫的定義很全面很有幫助,“臭尾巴”留下的定義是你想要的東西但卻未經整理。不過,我在搜索全網時,注意到了隱藏在堪薩斯某個房產論壇40個發言後面的一段話。
看起來麥迪遜小區不會蓋了,我和丈夫在那裡買了房,這周卻接到電話說他們不想賣了,因為預售量不足,項目缺少資金。堪薩斯又出了一個紙鎮! —瑪吉(堪薩斯考克)
爛尾區!你將前往爛尾區,你將永不歸來。我深吸一口氣,久久盯著屏幕。
原來如此。即使她內心深處一切都已斷裂、告終,她仍然不想讓自己徹底消失。她決定把她的屍體留下—留給我—留在某個地方,和我們這個住宅區相似,因為這裡,是她的弦最初斷裂的地方。她說過不希望她的屍體被隨便哪個孩子發現—所以在她所有認識的人中,她選我去收殮屍體。她不會用新的方式嚇唬我。因為我已經經歷過這種事。我有經驗。
我看見雷達在線,正要跟他說話,他的對話框已經先跳了出來。
全能詞典家96:嗨。Q此復活:紙鎮=爛尾區。我想她是讓我來收殮屍體。她認為我能做到。因為我們小時候一起見過死人。
我把鏈接發給他。
全能詞典家96:慢點兒。我先看看鏈接。Q此復活:好。全能詞典家96:不要這麼疑心病。你還沒有確鑿的信
息。我想,她很可能沒事。Q此復活:不,不是這樣。全能詞典家96:好吧,我也覺得不是這樣。雖然有這
些證據,但如果她還活著……Q此復活:是,也許吧。我要下線了,我爸媽快回來了。
但我無法平靜,躺在床上給本打電話,告訴他我的想法。
“想太多了,哥們兒。她沒事。這隻不過是她玩的一種遊戲。”“你只是不在乎。”他嘆口氣:“隨便。她這麼著有點兒差勁,她劫持了我們高中
的最後三個星期,你明白嗎?她讓你這麼擔心,讓萊西這麼擔心,而畢業舞會再過三天就開始了,你明白嗎?我們為什麼不能好好開個舞會呢?”
“你搞錯沒?她可能已經死了,本。”“她沒死。她是個小題大做的人,想要別人關注。我知道她父
母很討厭,但他們比我們更了解她,對嗎?他們也是這麼想的。”我說:“你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隨便吧,哥們兒。我們今天都累了,受了太多驚嚇。
TTYS1。”我想嘲弄他在現實生活中也用網路語言,但發現自己已經沒那個精力了。
掛了電話,我又上網尋找佛羅里達爛尾區的名單。到處都找不到這個名單,我搜索“廢棄住宅區”和“林苑”等類似的關鍵詞,整理出距離傑弗森公園三小時車程的五個地方。我列印了一張佛羅里達中部地圖,貼在電腦上方的牆上,用大頭釘標出這五個地方。我看著地圖,卻找不出它們之間的聯繫,它們無序地散布在廣闊的郊區,要想都去一遍,至少要一個星期。為什麼她不給我留一個具體的地址?全是讓人驚心的線索,全是悲劇般的暗示。沒有確切地方,沒有攀援之處,彷彿在爬一座鵝卵石山。
本第二天把阿趴借給了我,和萊西開著她的SUV購物去了。我第一次不需要坐在排練室外面等—第七遍鈴一響,我就奔向他的車。我沒有本發動阿趴的天才,因此第一個到達高三停車場卻最後一個離開。車總算髮動了,我奔向林苑。
出了城,我在克隆尼爾路上慢慢地開著,看四周有無我在網上錯過的爛尾區。一長溜汽車跟在我身後,我擋了他們路,心裡一邊發急,一邊居然還有閑暇去想後面SUV里的傢伙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過分謹慎的司機。我原以為瑪戈的失蹤能改變我,但事實是沒有。
身後一長溜汽車跟著我緩緩爬行,像不太情願地參加葬禮的隊伍一般。我發現自己竟對著想象中的她出聲地說起話來:我會堅持。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我會找到你。
這樣跟她說著話,我居然奇異地平靜下來,不再去想象各種可能性。我又一次來到“林苑”的爛木牌子旁,向左拐進那條無出口的瀝青路,似乎聽見身後的長龍鬆了口氣。這條路很像家用車道,只是車道盡頭沒有房子。我讓阿趴自己慢慢熄火。離近看,林苑比上次印象中更接近完工。地上修了兩條灰撲撲的路,沒有出口,已被灰塵侵蝕得快看不出輪廓了。我在兩條路上來回走著,每次呼吸,鼻孔里都感到一股熱氣。熾烈的太陽讓空氣幾乎靜止,我卻有種雖病態但快樂的感覺:熱會讓死亡散發惡臭,而林苑聞起來只有空氣被烤熟的味道和汽車尾氣的味道—我們呼出的氣混在一起,發潮,沉澱。
我尋找著能證明她來過的痕迹:腳印或者寫在灰塵或紀念物里的字。但我似乎是多年來踏上這些灰撲撲的無名街道的第一人。地面開闊,還沒有多少植物重新長出,還可以向各個方向眺望。沒有帳篷,沒有營火,沒有瑪戈。
我回到車裡,開上4號州際公路,向城市東北方開去,尋找一個叫“青草居”的爛尾區。我三次開過了那裡,最後才找對地方—大片的橡樹、牧場,所謂的青草居沒有入口路標,很不顯眼。當我穿過公路邊一排橡樹和松樹,沿著一條布滿塵土的路剛開了幾英尺,就發現這裡處處都和林苑一樣荒涼。主路慢慢地消失在一片塵土中,看不見其他的路。不過,我四處走動時發現地上扔著幾截噴了油漆的木樁,估計曾經是地界標。我聞不到也看不到可疑的東西,但胸腔中卻湧起一陣驚悸,起初我還有點兒莫名其妙,緊接著就看見了它:被平整過的土地後方,人們留下了一棵孤零零的活橡樹。這棵布滿節瘤、樹枝粗大的橡樹和我們在傑弗森公園裡發現羅伯特·喬伊納的那棵樹是如此相似。我幾乎確定她就在那裡,在樹的另一側。
第一次,我不得不去想象那個畫面:瑪戈·羅思·斯皮格曼,癱坐在樹下,眼睛黯淡,黑色的血從她嘴裡湧出,全身已經膨脹、扭曲,因為我過了這麼久才找到她。她本以為我能快點兒找到她,她最後那個夜晚就很信任我。而我卻讓她失望。雖然空氣中除了快下雨的味道之外沒有其他,我還是肯定自己已經找到了她。
然而沒有。那只是一棵樹,孤零零站在曠野的銀色灰塵中。我靠著樹坐下來,重新找回呼吸。我憎恨獨自一人做這件事,萬分憎恨。如果她認為羅伯特·喬伊納已經讓我對此免疫,那她就錯了。我並不認識羅伯特·喬伊納,我並不愛羅伯特·喬伊納。
我一拳砸在灰塵里,一拳接著一拳,沙子在手的四周揚起,我的拳頭已經砸在了裸露的樹根上。我不停地砸,疼痛穿透手掌和手腕。此前我一直沒有為瑪戈流淚,但現在終於哭了,拳頭打著地面,我咆哮著,反正沒有人聽見:我想她我想她我想她我想她。
我就那樣坐著,胳膊累了,眼睛幹了。我坐在那裡想她,直至暮色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