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諫議行方書
與李諫議行方書
與李諫議行方書
樵嘗為《日蝕書》,以為國家設諫官,期換君心之非,不以一咈其言,而怠於諫,即繼以死,非其職耶。執事居其官,亦嘗有意於此乎?開元之間,豈特諫官而後言耶,苟立天子廷者,皆得開口奮舌,爭於上前。故自貞觀以還,開元之政,最為修明。及林甫舞智以固權,張詐以聾上。於是束群僚之口,縛諫官之舌,且以法中敢言者。由是林甫之惡,熾而勿復聞。祿山之逆,秘而勿復知。天寶之政,由此而荒矣。今者下無林甫遏諫之權,上有開元虛己之勞。如此則敘立朝廷者,皆得道上是非,不顧時忌。矧執事官曰諫議哉!執事卒不能言,避其官而逃其祿可也。他官秩優而位崇者豈少耶?今年三月,上嘗欲營治國門,執事尚諫罷之。今詔營廢寺以復群髡,三年之間,斧斤之聲不絕。度其經費,豈特國門之廣乎?稽其所務,豈特國門之急乎?何執事在國門則知諫,在復廢寺則緘默,勇其細而怯其大,豈諫議大夫職耶?樵以為大蠹生民者不過群髡,武皇帝發憤除之,冀活疲。今天下之民,喘未及息,國家復欲興既除之髡,以重困之,將何以致民之蕃富乎?樵不知時態,竊所憤勇,故作奏書一通,以明群髡大蠹之由。生民重困之源,無路上聞,輒以寓獻執事。倘以樵書不為狂,試入為上言其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