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索
荷索
韋納·荷索(1942年9月5日生)是一位著名德國導演、演員與編劇家。他與德語導演寧那·華納·法斯賓德、瑪格麗特·馮·特羅塔、沃克·施隆多夫、漢斯·于爾根·西貝爾貝格與溫·韋德斯等人被認為是德國新浪潮的重要成員之一。韋納·荷索生涯最著名的作品包括《天譴》與《陸上行舟》。
它不只是我的夢,
我相信所有這些夢,
也是你們的夢。
我和你們之間唯一的差別是:
我能把它們說出來。
他的電影是一部部寓言,他用電影取代了耶蘇,他的電影也就成為現代人的聖經(TV)
<佈道家> 42分鐘 16mm
Woyzeck (1979)
... aka Werner Herzog's Woyzeck (1979)
<浮石記>(“沃依扎克”同名話劇改編) 81分鐘 16mm
Nosferatu: Phantom der Nacht (1979)
... aka Nosferatu - fant鬽e de la nuit (1979) (France)
... aka Nosferatu the Vampyre (1979) (USA)
<吸血鬼>(諾斯費拉度,黑夜怪影) 107分鐘 16mm
Stroszek (1977)
史楚錫流浪記108分鐘 16mm
Soufriere, La (1977)
<蘇弗里耶火山> 31分鐘 16mm
Herz aus Glas (1976)
... aka Heart of Glass (1976) (USA)
<玻璃精靈 >94分鐘 16mm
How much Wood Would a woodchuck Chuck (1976)
<土撥鼠撥木頭 >46分鐘 16mm
Mit mir will keiner spielen (1976)
... aka Nobody Wants to Play with Me (1976)
<無人伴我玩 >14分鐘 16mm
Jeder fur sich und Gott gegen alle (1974)
... aka Enigma of Kaspar Hauser, The (1974)
... aka Every Man for Himself and God Against All (1974)
... aka Mystery of Kaspar Hauser, The (1974)
<卡斯伯.豪澤之謎>(人人為自己,上帝反眾人) 109分鐘 16MM
Große Ekstase des Bildschnitzers Steiner, Die (1973)
... aka Great Ecstasy of Woodcarver Steiner, The (1973)
... aka Strange Ecstasy of Woodcarver Steiner, The (1973)
<雕刻家斯坦納的狂喜 >45分鐘 16mm
Aguirre, der Zorn Gottes (1972)
... aka Aguirre: The Wrath of God (1972) (USA)
<天譴>(阿吉爾,上帝的憤怒) 93分鐘 16mm
Auch Zwerge haben klein angefangen (1971)
... aka Even Dwarfs Started Small (1971)
<侏儒也是從小長大 >96分鐘 16mm
Behinderte Zukunft? (1971) (TV)
<殘障者的未來> 62分鐘 16mm
Fata Morgana (1971)
<新創世紀 >79分鐘 16mm
Land des Schweigens und der Dunkelheit (1971)
... aka Land of Silence and Darkness (1971)
<沉默與黑暗的世界> 85分鐘 16mm
Fliegenden Ärzte von Ostafrika, Die (1969) (TV)
<東非的行腳醫生 >45分鐘 35mm
Maßnahmen gegen Fanatiker (1969)
... aka Measures Against Fanatics (1969)
... aka Precautions Against Fanatics (1969)
<防範未然 >11分鐘 16mm
Lebenszeichen (1968)
... aka Signs of Life (1968)
<生命的訊息> 16mm
Beispiellose Verteidigung der Festung Deutschkreuz, Die (1967)
<德意志要塞無防範之抵禦 >14分鐘 黑白35mm
Letzte Worte (1967)
... aka Last Words (1967)
<最後的文字 >13分鐘 黑白35mm
Spiel im Sand (1964)
<沙中遊戲 >15分鐘 35mm
Herakles(1962)
<赫拉克勒斯 >12分鐘 黑白35mm
1962年在德國奧伯豪森電影節(Oberhausen Film Festival),26位熱愛電影的青年工作者,發表了影史上著名的奧伯豪森宣言:「它固有的態度和作法,我們都要加以拒絕;在此之後,新電影才有機會誕生。德國電影的前途是在那班擁有電影的國際語言的人手上,新的電影需要有新的自由形式。我們大家都準備冒上經濟的危險,舊電影已死亡,我們只相信新的。」(注一)
這些熱血激昂的德國電影生力軍,為德國電影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同時也帶動了新的世界電影風潮——德國新電影。「德國新電影」在七十年代接續五十年代義大利「新寫實主義」和六十年代法國「新浪潮運動」之後,逐漸成為世界矚目的新焦點;三位新銳導演——法斯賓達(Fassbinder) ,溫德斯(Wenders)以及荷索(Herzog),更是各地知識份子談論的主要話題人物。其中,荷索本人對電影的痴迷作為、駭人的拍片作風,以及謎樣的靈視(Vision) (注二),為自己構建了一則電影神話。
在七十年與八十年代時期,崇拜荷索可說是大部分電影系學生與影迷的成年禮儀。荷索對電影文化如宗教信徒般的獻身,對弱勢族群與邊緣人物的悲憫,以及對現代文明機制和大眾文化的批判,都足以使得每位荷索迷找到敬拜荷索的祭壇。電影經過荷索的手,所展現出來的不再是一件娛樂商品,而是一種靈視、一首詩、一則寓言、更是一個偉大的夢想。他的電影與言行,不知鼓舞了多少年輕的電影工作者,以信教般的熱情來宣揚電影的文化大使命。
不只一次,荷索曾為日漸物化的現代文明缺乏強而有力的新影像(Image)而大聲呼籲:「身為電影人應該為現代人類創造出一種具有神話形式,又足以代表現代人類世界觀的新觀念。如果不能開創一個可以表達現代文明新觀念的電影語言,這個文明終究在歷史上如恐龍一般地絕跡。」
因此,荷索在創作的內容與形式上堅持沒有重覆,採用另一種電影語言來解析這個文明(注三)。正是本著這樣的信念,他建立了「靈視拍片者」的聲譽:在他的電影中有許多令人咀嚼再三的美麗執念(idee-fixe)影像:〈新創世記〉中的侏儒特寫,〈沈默與黑暗的世界〉中盲聾者撫弄動物無拘無束的喜悅,〈天譴〉中無盡轉動與藤蔓的低角度仰攝鏡頭,〈賈斯柏 荷西之謎〉中高加索和撒哈拉的靈視與波浪般擺動的麥田,〈生命的訊息〉中轉動的風車(注四)。
在1985年〈鄉村之聲雜誌〉(Village Voice)的訪問中,荷索宣稱自己在三歲遇見了上帝,是位敏銳、擁有上帝恩賜的先知;作為一位電影工作者,他能與他人的心靈溝通,並以他的智慧祝福他們:「我知道我有能力道出那深藏在我們內心中的影像,我能使它們被看見。」(注五)在〈荷索的電影夢〉一片中,他亦告訴我們:「所有這些夢也是你們的夢,你我之間唯一的差別是:我能把它們說出來。」(注六)
在荷索的訪談與影片事業的媒體報導中,也許充滿了一些誇大的人、事、物的故事,構建了一個所謂的「荷索神話」。然而,每個新的軼事所強化的一個意念是:荷索會走到任何的地方,克服最不可能的障礙,冒著不可思議的生命危險來創造新的靈視和夢想。
這樣的創作行動已變成一種生命激情,在實質上和隱喻上都是一次的「骷髏地之旅」(注七)。似乎荷索每部片子的製作,都孕育了一個受苦受難的故事。例如,在拍攝〈生命的訊息〉時,與希臘守軍爭吵,威脅要槍殺任何一位逮捕他的人。在拍攝〈新創世記〉時,喀麥隆政府發生政變,荷索因表錯政治態度,而遭到被捕下獄的命運。
當他拍攝〈侏儒也是從小長大〉時,為了取悅侏儒演員,求其配合演戲,也在拍片完後跳入仙人掌樹叢中。當〈天譴〉在秘魯叢林拍攝時,則與男主角克勞斯 金斯基(Klaus Kinski)發生爭吵,互相用手槍威脅要殺掉對方。1975年為了出席《賈斯柏 荷西之謎》的放映會,在與太太槍戰後,背著五歲的兒子從德國慕尼黑走到法國坎城。
此外,為了〈玻璃精靈〉的視覺效果,將所有的演員集體催眠後演戲。〈費茲卡拉多〉的拍攝,更是荷索電影夢想的重擔。在拍攝此片四年過程中,遭遇了無數的困難,包括換了四位男主角,拍片現場被毀,犧牲了一位印弟安人的生命,並遭到國際特赦組織的調查。〈費茲卡拉多〉一片談到一位偏執的夢想家,亦是歌劇狂;他有一個大膽的夢想,就是在亞馬遜河叢林建造一座歌劇院。荷索簡直就是這位夢想家的化身,他說道:「如果我放棄這個計劃,便是個沒有夢想的人;
我不願意這樣活下去,我要與這個計劃共生死。」(注八)
這些故事背後都流露了一種高度浪漫化的意象;作為一個導演,他不斷地與現代文明的價值和道德作對。他認為現代文明使人軟弱,把人囚禁在奢華和逸樂之中,變成一種智慧和思考的物種,喪失了動物本性的感官接觸;人性只有透過受苦和疼痛才能在精神上獲得潔凈。
在某一次的訪問中,他說道:「我們所遭受到的是深刻地缺乏痛苦,這對人類是毀滅性的。」(注九)因此,在荷索影片中,常藉著殘障之人的肢體傷殘諷刺身體健康人的心靈殘障。荷索承認道:「我常執迷於英雄的形象;也就是超越自身的限制,打破社會的桎梏,藉著夢想與努力,企圖獲取人類的尊嚴。」
費茲卡拉多(Fitzcarraldo)建造歌劇院夢想的最終失敗,似乎是不可避免的。對於荷索而言,所有偉大的努力最終的結局都是以失敗收場;然而,夢想的完成並沒有比實踐夢想的行動來得重要。荷索深信:電影美學來自身體的感覺與突破肉身限制的行動中;一個美學對象的特色品質,等同於創造這些美學形式的人。「我就是我的電影」相信會是一句永垂影史的荷索名言。
註釋:
羅維明,〈世界電影新潮〉,台北;志文出版社,1980,頁6-7。
章蓁薰,〈電影神話〉,台北:國家電影資料,1995,頁10。
提摩希 柯利根,〈在歷史與幻象之間〉,台北:萬象圖書,1993,頁59-60。
Hebermann, J., 〈Obscure Objects of Desire〉,Village Voice, Feb.19, 1985, p61。
〈荷索的電影夢〉(Burden of Dream)是由雷 布朗克 (Les Blank) 拍攝,記錄了〈費茲卡拉多〉製作的過程。
同注四,頁22-23。
O Toole, Lawrence,〈The Great Ecstasy of the Filmmaker Herzog〉,Film Comment, 10-11 ,1979, p34-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