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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駿馬
張承志創作中篇小說
《黑駿馬》是當代作家張承志所創作的一部中篇小說,原載於1982年《十月》雜誌第6期上。
《黑駿馬》以遼闊壯美的大草原為背景,以一首古老的民歌《黑駿馬》為主線,描寫了蒙古族青年白音寶力格的成長曆程,描寫了他和索米婭的愛情悲劇。
《黑駿馬》以舒緩的節奏,優美的筆法,再現了草原民族的風俗人情。歌頌了草原人民善良、樸質、勤勞的美德。
各種版本的黑駿馬
1966年,就讀於北京清華大學附中的張承志參加了紅衛兵運動。高中畢業之後,他自願到內蒙古烏珠穆沁草原插隊,開始了四年的草原生活。紅衛兵式的革命英雄主義情結影響著他們,懷抱著狂熱的青春理想來到偏僻的地區,渴望闖出一片天地。剛來到草原的知青”們,自然適應不了草原生活,也無法接受身份的突然轉變。
草原給了作者兩件無價之寶,自然而酷烈的環境與“人民”的養育。遼闊的草原會遭受白風的侵襲,牧民們帶著牲育在寒冷的冬天遷徙是常有的事,生活條件非常艱苦。“知青們在烏珠穆沁草原插包入戶”,與草原人民同吃同住,真實地融入草原生活。草原人美好古樸的品質感染著作者,十九歲的北京小伙兒開始在這片大草原上騎馬放牧,逐漸熟識草原人的生活。張承志作為紅衛兵的狂熱被草原壯美的自然景觀和古樸的人文風情感化了。直到離開內蒙古,他回憶起在這裡的生活,才意識到草京和人民在無形中給他的人生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離開了草原,張承志才漸漸明白草原早已成了他的第二故鄉。
從“紅衛兵到"知青”的身份轉變后,張承志開始融入草原生活。他騎著駿馬在遼闊的大草原上放飛自我,享受草原賦予的自由與詩意。回北京后,重新融入城市生活並不容易,“知青”們彷徨、失落、無所適從,開始懷念草原的簡單質樸。張承志無法忘記草原帶給他的感動,開始在寫作中抒寫自己的真情。在這種背景下作者創作出中篇小說《黑駿馬》。
白音寶力格——追求文明進步的蒙古青年
白音寶力格象徵著現代文明和科技進步,當年的出走,是為了捍衛心中純潔的愛情,拒絕醜惡行為的玷污。白音寶力格厭惡這塊土地上的粗魯、醜惡和野蠻。索米婭對腹中骨肉的愛甚於對白音寶力格的愛,儘管白音寶力格知道索米婭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遠離了故鄉,拋離了親人,也拋棄了自己的情感。白音寶力格騎著黑駿馬去尋找夢中的那個紅顏雪膚的美少女,找尋那曾經照亮生命的愛情,然而找到的卻是個粗壯黝黑的少婦,現實又一次嘲弄了白音寶力格,白音寶力格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被撞得頭破血流。空虛,無奈,悔恨,分離竟成了永遠,人生道路伸向不同的方向。
額吉——草原母親的化身
額吉是草原封閉的古老生活、民族習性、牧民婦女命運的見證。她身上有著強烈的原始古樸色彩,具有超乎尋常的寬容和自慰“女人——世世代代不都是這樣嗎?”正是這種質樸容忍了原始愚昧的束縛,古老的草原習性在相當程度上支配著草原人民的生活,尤其是婦女的命運。白髮額吉象徵著既原始又深厚的草原民族文化,正是這種善良大度和對生命的永恆尊重的傳統文化,養育了民族,繁衍了歷史。白音寶力格的出走,毀滅了老人最後的希望,象徵著古老文化開始受到衝擊。她的天葬,標誌著一代古老文化的結束。但她的血液仍在索米婭血管中流淌,只是由於現實社會力量的強大,奶奶性格中的傳統美德被繼承,落後愚昧的因素被抑制,並滋生出新的幼芽——索米婭開始了的新生命。
索米婭——草原顏強生命力的象證
索米婭的命運和性格是草原勞動婦女的寫照。在她經歷了愛情被毀滅的痛苦后,在白音寶力格棄她而去后,她承擔起照顧額吉的擔子。她忍辱負重,以寬厚的心懷撫育兒女,以默默而辛勤的勞動獲得人們對她的尊重。在作品的最後當白音寶力格告別草原的時候,她對白音寶力格說,當他有孩子時,送到草原來,送到她身邊。此時,索米婭的形象與額吉已經合二為一。
《黑駿馬》本是一首敘述古老的愛情故事的古歌。這部小說的主人公白青寶力格又親身經歷了與古歌相似的愛情悲劇。但小說既不是對古歌的簡單重複,又超越了一般淺層次的愛情故事,傳達出豐富的社會內容,作品有意識地在歷史與現實的溝通中,描繪了蒙古族牧民的生活傳統的風俗。性格心理待征,落後的野蠻的生活習俗與現代文明之間的、丑與美之間的尖銳衝突。表現了作者對蒙古族草原赤子的誠摯和深沉的眷戀。
《黑駿馬》表現的蒙古牧民的生活、傳統的習俗,既包含著美德,也滲透著愚昧。小說在白發奶奶的身上,表現出偉大的母愛,她愛著孫女索米婭,也象愛親孫女一樣愛著白音寶力格,甚至連未出世的惡混黃毛希拉的後代她也傾住了愛。索米婭的堅韌不拔的性格給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她撫養了其其格,給奶送葬,嫁給趕車人之後,除了繁重的家務之外,還要在學校做雜工。但是白髮奶奶和索米婭對以黃毛希拉為代表的醜惡現象的容忍和寬容,也表現了草原的愚昧。白音寶力格的追求,索米婭的成長,標誌著現代物質與精神文明開始走進草原普通家庭,草原新一代的命運開始轉機。《黑駿馬》展示了悲劇的焦點是白音寶力格和草原的差異。“我不能容忍奶奶習慣了的那草原的習性和它的自然法律,儘管我愛它愛得那樣一往情深”。“新鮮的渴望已經在痛苦中誕生了。這種渴望在召喚我、驅使我去追求更純潔、更文明、更尊重人的美好,也更富有事業魅力的人生”。他毅然決然地離開了草原,去追求現代文明。他離開了奶奶,奶奶代表著古老傳統的力量與墮性。年輕的索米婭體現了對草原傳統的揚棄。但音寶力格重返草原,全力幫助索米婭,尤其要擔負起教養其其格的責任,他經過一段痛苦的追求之後,開始了真正富有魅力的事業,改變草原落後與愚昧的面貌,改變人,尤其是草原婦女的命運。
不同版本的黑駿馬
《黑駿馬》構思精巧。以白音寶力格重返草原的行蹤和對往事的回憶這兩條線索交織穿插,共同完成了對人物精神歷程的塑造。
《黑駿馬》具有詩化特徵。首先表現在作品的抒情性上,整篇小說雖有白音寶力格與索米婭的愛情悲劇這個框架,但作家並不在此大做文章,而只是把它作為抒情的基點。其次表現在作品的意境上。蒙古族古歌《鋼嘎,哈拉》歌詞的引用創造了古樸、蒼涼、悲愴、激越的氛圍,與人物的命運相呼應。
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文學評論》副主編曾鎮南《〈黑駿馬〉及其他》:當白音寶力格要求索米婭懺悔但聽到的卻是索米婭為嬰兒縫製小鞋發出的歡悅天真的聲音而毅然出走時,這個有了文化的年輕人,已經被寫成多少有點像普希金的《茨岡》里描寫的那個文明人阿樂哥的味兒了。那是一種狹隘的和自私的味兒。也許,這裡隱藏這一點作者對草原人民的淳樸、質直、厚重生活力量的肯定和對城市文明的鄙俗、狹隘的一面的批評;但是,對於把愛情看成草原日出一樣絢美的純粹的白音寶力格來說,讓他進行這樣的自責,是不是太嚴峻一點了?應該讚許他對愛情的嚴肅態度和浪漫主義色彩的追求,他不是才有19歲嗎?
浙江大學中文系教授徐亮《驚人的偏執驚人的真實》:《黑駿馬》既不是浪漫主義的,也不是表現主義的,乃是真正意義上的現實主義的。張承志達到了狄更斯、福樓拜某些作品中顯露出來的那種未經解釋的真實性。我想,這就是為什麼人們一致公認《黑駿馬》在藝術上達到了極高水平,而且作品始終具有可解讀性的原因。
燕山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系教授李福亮《不能把丑當作美》:作者沒有以足夠的筆力去鞭笞使索米婭失去貞操的淫棍黃毛希拉,沒有鞭辟入裡地去批判造成悲劇的古老的社會習俗,反倒毫無保留地盡情謳歌容忍姑息這卑污的習俗的老奶奶和索米婭,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不肯入鄉隨俗的白音寶力格身上!
獲獎時間 | 獲得獎項 |
1981—1982年 | 《黑駿馬》獲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 |
張承志,回族。中國當代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中學時代是紅衛兵先鋒,“紅衛兵”這個名稱就源自他當時的筆名“紅衛士”。
黑駿馬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