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蜀鑒

《亡蜀鑒》取材於三國演義。1933年，吳菊痴根據川劇劇本改編。三國末年，魏將鄧艾襲蜀，偷渡陰平，直攻江油。江油守將馬邈見兵敗國危，意欲投降，其妻李氏曉以大義，苦口勸諫。馬邈佯為應允，暗地開門降魏，李氏憤而自盡。

此劇目首演之時，正值日寇侵華，國民政府採取不抵抗政策，程乃演此劇，以抒公憤。劇中李氏規勸馬邈時的念白及[西皮快板]唱腔，情真意切，義正辭嚴；最後來說自刎前與嬌兒訣別時的大段[二黃]唱腔更是充滿了激情，盡訴不堪亡國之辱的一腔憤懣，該唱段成有唱片行世。此劇當時只演出兩場，即遭禁演。

《亡蜀鑒》 程硯秋 飾 李夫人

1933年，日本帝國主義者正逐步向我華北侵略。國民黨反動政府採取不抵抗主義，準備投降。程硯秋即借《三國演義》中的故事，編演此劇，以示公憤。

江油關守將馬邈之妻李氏，見馬邈不聽勸諫，竟將江油關拱手獻與魏將鄧艾，乃憤而自刎。這段[二黃導板]接[回龍]接[二黃慢板]是自刎前的唱段。

這個劇目雖然僅在北京演出兩場，即被迫停演，但這一段唱腔卻在觀眾中流傳很廣。

這段[慢板]沒有一句大腔，各句銜接較緊，氣勢連貫，剛勁逼人，完善地表達了李氏憤懣之情。演唱字重腔輕，柔中含剛，但含而不露。

唱詞

【西皮流水】

（李夫人念白）啊 這叫做：

“一日抒忠憤，千秋仰義名。”

“寧為傅僉死，不作蔣舒生！”

鍾會領兵來入寇，傅僉在陽平御強仇。

只殺得魏兵卸甲走，蔣舒歸降作馬牛。

傅僉與賊決死斗，血染袍、馬倒地，自刎而休!

為國捐軀大義就，可算人間第一流。

鄧艾孤軍難奮鬥，無糧缺草怎淹留？

將軍不戰理應守，以逸待勞逞奇謀。

堅壁清野制窮寇，管叫鄧艾指日休。

你若是能把亡國救，比那傅僉又勝一籌。

【西皮二六】

（念白）哎呀 將軍哪

將軍"降"字休出口，賣國的名兒愧煞女流。

賊兵深入難持久，堅壁清野第一籌。

糧草充足兵將有，軍民一心守江油。

鄧艾孤軍斷了后，管叫他釜底游魚把命休。

【西皮快板】

（念白）慢走

老爺慢行聽妾言，國家不幸遭大難。

奮勇殺敵理當然，怎能把印獻，怎能忘遺訓。

腆厚顏 捧地圖 跪敵前。

懸崖勒馬尚未晚，豈能遺臭萬萬年。

速把兵將點，你我夫妻共同死守江油關。

快迴轉，快迴轉。

【二黃導板】

見嬌兒不由娘珠淚滾滾，

（念白）嬌兒 喂呀 兒啊

【徠快三眼】

實可恨 兒的父，怕死貪生賣國求榮 降了賊人。

我那苦命的兒啊，兒生在亂世間遭逢不幸。

好山河一旦間化為灰塵，娘不作降臣妻苟延性命。

盡節而死 仰不愧天 俯不愧人，

九泉下去見先人，

但願得兒長大以雪此恨。

【二黃導板】

李氏女哺嬌兒頃刻分手，

【回龍】

兒年幼怎知娘萬苦千愁。

苦命的兒啊!

【慢板】

那魏國強欺弱興兵之寇，

我蜀邦文貪武鬥政事不修。

賊兵到不投降便要逃走，

眼見得好山河付與東流。

但願得兒長大潔身奮鬥，

【散板】

可憐兒好命苦塞閉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