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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林諾斯基
馬林諾斯基
馬林諾斯基(Bronislaw Malinowski,1884年-1942年),早年身世撲朔迷離。功能學派晚輩門人庫珀(Adam Kuper)疑其自我造神,因而立志脫魅。但脫魅后的馬氏仍然魅力十足:他1884年4月7日生於奧匈帝國徠統治下的波蘭克拉科夫,自幼在知識分子氣氛中熏陶。
1902年18歲進入乃父執教的傑格隆尼(Jagellonian)大學讀物理學和數學,而興趣則在哲學。1908年,他以全奧最優成績獲得物理學和數學博士,論文題目是"論思想的經濟原理(On thePrinciple of the Economy of Thought)"。馬氏此時對弗雷澤的名著《金枝》著迷,但還沒有投身人類學。
取得博士學位后,他到德國遊學。一說在萊比錫的奧斯特瓦爾德理化實驗室從事研究;一說在萊比錫大學師從布依赫(Bucher)學經濟史,主要還是向馮特(WehleimMaxWundt,1832-1920)學習實驗心理學。這位馮特曾以民眾心理學、集體意識和文化整體論等思想影響過法國的杜爾干(E·Durkheim,1858-1917,又譯迪爾凱姆)和美國的博厄斯(Franz Boas,1858-1942)。兩年的遊學經歷對馬氏影響很大:他開始研究澳大利亞土著家族組織,後來的著作也都帶有心理學和經濟學色彩。
1910年,他進入倫敦經濟學院,加入社會學和人類學行列。當時做他老師的有英國第一位社會學教授(1907)霍布豪斯(L·T·Hobhouse,1864-1929)、研究人類婚姻史並挑戰原始雜婚說的芬蘭籍社會學教授韋斯特馬克(E·A·Westermarck,1862-1939),還有研究大洋洲和非洲的人類學教授塞利格曼(C·G·Seligmam,1873-1940)。這種背景使馬氏在1924年晉陞教授(reader)之職時,力主將自己從事的學科稱為"社會人類學"而不稱"文化人類學"。1913年,他發表《澳大利亞的土著家族》(英文)和《原始宗教與社會結構形態》(波蘭文)。前者因其科學方法而大受布氏讚譽,後者則表明馬氏對杜爾乾的宗教理論也曾一往情深。此後數年,他中斷寫作進行田野工作。
馬氏初到英國時,正值學術界大興實地調查之風,各方面都在呼喚實證知識和經驗研究,呼喚實地調查和搶救落後(surveyand salvage),呼喚對殖民地統治的新方式。1914年,馬雷特教授(R·R·Marett,1866-1945)銜命考察澳大利亞,需要一名助手。他的波蘭裔女學生M·A·Czaplicka乘機推薦時年30歲,研究過澳大利亞土著家族的同胞馬氏。馬雷特對此深感得意,發願要讓這位女生因此成為波蘭名人。
馬氏自命不凡,一直有"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自我期許。這次考察使他得申其志。考察當中一戰爆發,馬氏的身份使他陷入窘境:作為敵國(奧匈帝國)臣民,他必須被羈留在英國屬地;作為科學家,他可以選擇返回歐洲;作為英國的大學學者,他有權在澳大利亞和新幾內亞任意考察,甚至得到資助;作為人類學家的助手,他有馬雷特和塞里格曼的指導和項目經費支持。這與中國古代文人被貶謫投荒相比,實在是心境相似而處境略佳。立志研究人類學的馬氏借題發揮,在逆來順受的"自由羈壓"中大大延長了考察時間。
1914-1918年,他到新幾內亞考察三次:第一次1914,9-1915,3。這次考察藉助翻譯,對象是土倫(Toulon)島的梅魯(Mailu)人。後來的考察報告,加上1913年的《澳大利亞土著家族》,使他在1916年被授予倫敦經濟學院科學博士學位。第二次和第三次的時間一說為1915,5-1916,3和1917,12-1918,9;另一說為1915,6-1916,5和1917,8-1918,8。兩次的地點都是特羅布里思島(Trobriands),使用的都是當地土著語言。這是專業人類學家首次用土著語言進行田野工作。馬氏調查之深入和描述之細緻,曾使在當地生活30年的包德文神父(FatherBaldwin)深為折服並自嘆不如。這段經歷和成果,構成他1922-1935年發表7部專著的基礎,他1920-1938年在倫敦講學的核心,也是他確立現代人類學的田野工作規範的依據。
1918年一戰結束,考察完成,但馬氏沒有返回倫敦:先與澳大利亞一位教授之女結婚,後來在澳養病。1920和1921年兩個夏天,他開始在倫敦經濟學院講學。1923年,他成為倫敦大學教師。同年,母國的克拉科夫大學請他出掌民族學系不果。1924年40歲時,他出任倫敦經濟學院教授,當年就有弗斯(Raymond Firth)和埃文思--里查德(Evans-Pritchard)到門下就讀。他後來的學生還有大名鼎鼎的埃德蒙·利奇(E·Leach,1910-1989)、帕森斯(T·Parsons,1902-1979)和費孝通(1910-)等。1927年,他出掌倫敦大學新建的人類學系,他的恩師塞里格曼則是該校的民族學系主任。可見布氏在《社會人類學方法》中竭力申說民族學和人類學是兩個學科也不無根據。
馬氏激情洋溢但身體屠弱,對戰爭深惡痛絕。但戰爭對他卻情有獨鍾,揮之不去。1938年,他離英赴美度休假年,再次遭逢世界大戰。好在他這次是名人訪問盟邦,所以1939年戰端一開,他就選擇在耶魯大學任教以避兵鋒。後來還擔任過波士頓博物館教授(1940)。避戰期間,他開始研究美洲大陸文化,調查墨西哥的農民集市,並與墨西哥學者費揚特(Juliodela Fuente)聯名發表過一部西班牙文徠的著作。該書對墨西哥的人類學和公共政策有過重大影響,但直到1982年才發表英文譯本。
1941年5月,古典進化學派的最後一位大師,劍橋大學弗雷澤教授(1854-1941)逝世。馬氏為之心碎並寫下紀念長文(見本書附二)。文章在評述弗雷澤的教學與研究生涯之餘,也嘆息一戰以來世風日下,君子難為,並詛咒二戰會把全歐洲的君子殊殘凈盡。馬氏當年57歲,風頭正勁又遠離歐洲,自然不想死神也會垂顧於他。轉年5月16日,他因心臟病突發而逝世於紐黑文。身後留下三個女兒,一腔未酬之志,還有《科學的文化理論》一部書稿。
馬氏在世僅58年,但留下的著述足以驕人。光是專著就有《文化論)(1936),《西太平洋上的航海者)(1922),《原始社會的犯罪與習俗》(1927),《原始社會的性與壓抑》(1927),《野蠻人的性生活》(1929),《珊瑚園藝及其巫術》(1935),《自由與文明》(1944),《科學的文化理論》(1944),《文化變遷的動力》(1945),《巫術、科學與宗教》(1948),《性、文化和神話》(1962)等等。此外,他還留下四筆學術遺產:他的人類學田野工作方法,包括深度訪談、參與觀察和強調對研究調查對象的所言、所行與所思之差別的辨析;他的研討班教學法;他與布朗氏同創的功能學派;他的文化功能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