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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昂·德·鮑蒙
法國歷史上的騎士
通稱騎士迪昂(1728年-1810年),生涯的前49年以男性身份活著,
而後33年則以女性身份活著,是世界歷史上著名的性別爭議人士,
同時也是神一般的間諜和劍術大師。洗禮名Charles-Geneviève-Louis-Auguste-André-Timothée É,便於記憶,一般採用簡寫的Charles d'Eon de Beaumont暫譯作查理・迪昂・德・博蒙。
同義詞德恩·多·波蒙。
騎士迪昂的女裝像和男裝像
迪昂的父親路易(Louis d'Eon de Beaumont)是一位駐巴黎督察團的代表律師,而他的母親則是來自古老且富甲一方的貴族家庭千金小姐弗蘭索瓦茲(Françoise de Chavanson)。這位母親喜歡將自己的正太兒子打扮成LOLI,於是先天就生得面白身矮的迪昂直到8歲為止都過著女裝的生活。
由於母親大人的管教,同時也因為迪昂本人適合女裝,周遭的人們已習慣將他看成女孩,他自己也顯然沉浸在“少女情懷”似的個人世界觀之中無法自拔……
迪昂·德·鮑蒙[法國歷史上的騎士]
迪昂早年就博覽群書滿腹經綸,在語言學和文學上造詣極深。在他的同學還在學寫拉丁文的時候他就能直接研讀拉丁文版法學著作,還和巴黎各大作家、詩人交好,熱衷寫作。
迪昂獲得法學博士學位從巴黎馬薩琳學院(College Mazarin) 畢業后的1749年,開始在巴黎財長身邊擔任秘書,負責處理政府金融報告,工作性質類似皇家審查員。
24歲時發表了一篇關於法國金融財政的論文,在學術界引起很大震動,從而受到國王路易十五的關注,起初是打算重用他為財政大臣。
迪昂算得上難得一見的盡忠職守的模範青年,在那個講究“情聖主義”的法蘭西,迪昂所持有著異常的潔癖,當他的同齡人圍繞於高級娼婦和宮廷交際花身邊時,他卻致力於文學和劍術的研究——當然,此類事實後來無一不成為了他女性說的有力證據。
路易十五深感如果只讓他統籌國庫,未免太大材小用,1756年,路易十五設立了完全效忠於他個人的秘密外交機關( Secret du Roi),網羅了一批秘使、間諜、心腹還有替身,迪昂當即被拉入了伙。當時的法國國內債台高築,在外交上也倍受英國壓制,英王已在策劃同俄羅斯結成聯盟。路易十五決定先發制人,遏制英俄同盟,便命令迪昂攜帶一封秘函到聖彼得堡,交給當時的俄國女皇葉麗薩維塔_伊麗莎白(伊麗莎白一世)以重建法蘭西帝國同沙皇俄國間的外交關係,與迪昂同行的是假扮英格蘭皮草商的騎士道格拉斯(Chevalier Douglas),迪昂放棄了偽裝成道格拉斯僕人的計劃而化妝成他的侄女,化名莉亞・德・博蒙(Lia de Beaumont),借遵從醫囑外出旅行為幌子向聖彼得堡進發。出發前,路易十五交給迪昂一本特別裝訂版的孟德斯鳩 (Baron de Montesquieu)《論法的精神》(The Spirit of Laws),其中就有夾層藏著給女皇的親筆秘函。
1755年7月從巴黎出發的皮草商叔侄二人,在同年10月到達了間諜密布的聖彼得堡道格拉斯當即造訪了英國大使威廉姆斯( Williams) 希望獲得宮廷覲見,卻久未迴音,求助於瑞典和奧地利大使也依然沒有答覆。與此同時,熱衷英俄結盟的俄羅斯宰相別斯圖熱夫(Бестужев) 發現了道格拉斯假扮英格蘭皮草商的真相,驚惶的道格拉斯只得火速逃往邊境。而女版迪昂的莉亞・德・博蒙則神一般的拉攏到與別斯圖熱夫不共戴天的政敵,副宰相沃龍佐夫大公(Михаи́л Илларио́нович Воронцо́в)。在沃龍佐夫的協助下,宮門洞開,別說是宮廷覲見,連女皇的私人房間都能進出。再加上巧舌如簧談吐不凡,莉亞以女皇的侍讀、法語教師和密友的身份往來穿梭於寢室之間,隱藏在書中的法俄同盟策劃案也成功避開別斯圖熱夫的注意,送達到女皇手中。女皇被這位奇妙的美貌女特使迷得七葷八素,想都沒想就塞過去一封給路易十五的親筆回信。年末,迪昂手持夾帶著女皇秘函的《論法的精神》,意氣風發的回到凡爾賽宮。此後為鞏固盟約,迪昂又兩次作為大使館書記官來到俄國,並未女裝的他稱自己為莉亞・德・博蒙的弟弟,共計三次的對俄出訪都大獲成功。
1757年,法俄正式重建了外交關係,迪昂完成了他的使命。
回國后,迪昂被任命為龍騎兵連隊(The elite Dragoons) 隊長,還得到3000法郎的年俸。
1756年,歐洲七年戰爭(Seven Years'War) 爆發,為爭奪殖民領地,法國同俄國、奧地利結盟對抗英國和普魯士。迪昂也參加了戰爭,主管軍事情報,他劍術超群戰功卓著,只是頭部和腿部受了輕傷
1762 年,戰爭後期,俄國宮廷政變,新女皇葉卡捷琳娜登基后宣布先前的法俄同盟無效,失去後援的法軍在戰場上一敗塗地,路易十五慌忙派出迪昂為全權公使出訪英國調停戰事。迪昂用駐英大使尼維奈爾(Nivernais) 公爵秘書的身份做掩護,暗地裡竊取了英王喬治三世的軍事機密,當作簽署停戰協議的籌碼。
1763年,戰爭結束,因作戰勇猛加上對法俄、法英間外交的貢獻,雖然最後《巴黎和約》造成法國殖民領地大減,路易十五人望大跌,但時年35歲的迪昂還是獲得了聖路易十字勳章的嘉獎,這枚勳章是他成為聖路易皇家騎士團騎士的委任狀,也是被正式稱作“騎士迪昂”的開始。
迪昂的功績引起了路易十五的情人,革新派貴族代表蓬巴杜夫人(Madame de Pompadour) 的強烈嫉妒。在路易十五賜予迪昂內閣大臣官位的同時,這種嫉妒幾乎達到了憎惡的頂點,她不惜安排迪昂的死敵格瑞希(Gersii) 伯爵出任他的上司,打壓之下再極盡中傷誹謗之能事。
1763年2月迪昂以駐英大使代理的身份退出法國宮廷,接受了刺探英倫海峽防衛以便日後發動戰爭的隱秘任務
英國之行是迪昂人生的顛峰,遠離烏煙瘴氣的法國朝政他身心愉悅,化身莉亞・德・博蒙多次出席名流聚會,轟動整個倫敦社交界。他在倫敦生活的奢華淫靡至今有證可考,他曾揮金如土,直接從自己的家鄉勃艮地進口名貴的葡萄酒廣為贈送,在品酒家中口碑極高;還購入豪宅日日歌舞昇平,規模堪比宮廷國宴,無論政府還是皇家都不得不將其視作麻煩人物。然而迪昂多年外交乃至間諜生涯,擁有常人無法想像的大量國王署名的機密文件,縱然誰都拿他沒有辦法,他甚至還將機密文件抵押來得到高額的現金借貸……
1763年10月,迪昂受令必須返回法國,深知自己處境的他拒絕回國,迫不得已只能用國家機密要挾路易十五,為此也不得不處處提防路易十五派來暗殺他的各路間諜。1764年迪昂出版了自己的回憶錄 Lettres, mémoires, et négociations particuliéres,英國各界普遍對他非常欣賞。由於這本書中並未涉及對英進攻計劃一事,姑且讓內憂外患的法王鬆了口氣。1766年,路易十五撐不下去決定暫時妥協,授予迪昂一筆每年12000法郎的退休金,作為對其外交、軍事事業的肯定,並允許他留在英國。迪昂得以安心地在倫敦生活,除繼續搜集任務情報外,還花費了大量時間滿足自己對書的喜好,他在倫敦的私人圖書館共有6000本藏書和500份罕見的原稿。
這種對迪昂政治上的放逐維持了14年,其中在1770年,勃艮地謠言四起,說迪昂本是女人,一時間英法民間如炸開鍋一般爭論不休,還開了賭局……眾人紛紛議論迪昂舉止柔弱形同女性,迪昂只得穿上龍騎兵隊長的男裝制服以求平息事態。而自1765年起擔當駐英大使的格瑞希伯爵又與他素來不合,故意釋放流言彼此衝突不斷,性別問題儼然已經上升為政治問題,對迪昂的工作越來越不利,讓他非常苦惱。
1774年,路易十五得天花去世,機密局隨之不復存在。新王路易十六對外交興趣寡然,取消了進攻計劃之餘派遣劇作家博馬舍(Pierre Beaumarchais) 前來倫敦斡旋,最後許諾只要迪昂不公開國家機密,就既往不咎歡迎他回到法國——急切盼望回國的迪昂被社會傳言糾纏得疲憊不堪,索性在那時做出了“我是女人”的回應,還找了一系列家庭原因為論據,初現其女性人格確立的雛形。只是這下更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引得博馬舍堅信迪昂女性說,向他求婚……
事隔14年終於回到祖國的迪昂被路易十六算計,1777年8月29日,無聊又無恥的路易十六命令迪昂必須脫去龍騎兵制服終身女裝,還在11月21日為他舉辦了永久女性的儀式……時年22歲的年輕王妃瑪麗・安托瓦內特(Marie Antoinette) 主動要求提供女裝,因為她聽到好友勃利涅庫伯爵夫人 (Yolande Martine Gabrielle de Polastron) 談論迪昂時稱“哀傷的女騎士”,而將他當成女性起了同情心。
畫像
此後的他顯然對自己的祖國失去了信心,在法國以女性身份居住了8年後,1785年11月17日回到了更歡迎他的英國。可那裡政治環境雖寬鬆,性別八卦卻有增無減。倫敦的賭局依然繼續,對他男女比率的下注從1771年的3:2一直到1776年的4:7,賭金的總額逐年遞增更是達到28萬英鎊
因為機密局已成過去式,迪昂只有不斷出入沙龍參加劍術比賽賺取外快。1787年4月,他與倫敦最強劍士聖・喬治 (Saint Georges) 的公開決鬥在世間傳為佳話。聖・喬治當時是身心皆處於顛峰期的現役近衛騎兵,59歲的迪昂挑戰年輕天才劍士這一舉動普遍不為人們所看好。結果,堅持穿著女裝的迪昂即便費力的提著裙子,也在最後以七連突刺大敗聖・喬治……英國人民震驚了,一度稱他為歐羅巴劍聖,這光景——請自行想像FSS的劍聖慧伽
劍術比賽
1792年5月,64歲的迪昂曾致信立法議會請求復歸軍職,無人理睬。革命造成整個法國時局大變動,翌年路易十六被處死後,地方小貴族把同樣貴族出身的迪昂在法國的所有財產沒收了。失去了退休金保障又無法回到祖國的迪昂生活日益貧困,更因欠債被關了拘留所,潦倒的他不得不賣掉聖路易十字勳章和路易十五的鼻煙壺,還有自己鍾愛的藏書,這對愛書的迪昂來說無疑比死還要難受。到了最後,一切皆被變賣,唯有古羅馬詩人荷拉斯(Quintus Horatius Elaccus) 的《頌歌集》(Odes) 實在捨不得才被留下。這一期間,大眾輿論依舊針對他的性別冷嘲熱諷……
1810年5月21日夜,因劍傷複發,82歲的迪昂在倫敦後街去世
他死後,對賭局仍心存疑慮的人們委託外科醫生進行了遺體解剖,結論——真正的男性
1810年5月28日,迪昂被葬在英格蘭東南部密德塞克斯的聖潘克拉斯(St.Pancras)公墓
他的墓碑上刻用著拉丁文寫的四行詩:
不著寸縷 自天空降生
如今又身無一物 長眠墓碑之下……
總而言之 活在人世
我這一生既未曾得到 也未曾失去……
迪昂是一個愛國者。
雖然他曾用國家機密要挾君主,雖然他人生大半時光用以出逃別國,雖然他最終客死異鄉。
他一生無比單純的眷戀自己的祖國,無從割捨,卻被祖國施以嚴酷的回報。
他身為軍人、間諜和騎士畢生與之對抗的敵國卻成了最後的避風港。
他為自己的祖國所付出的一切,轉瞬即逝,悉數淹沒在歷史洪流之中。
待到盧梭說出人生來即平等,待到新的啟蒙思想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四處爬牆,待到革命的被殺於反革命的,反革命的被殺於革命的,不革命的或當作革命的而被殺於反革命的……時候,他已經從濃郁學術的歷史表層被直接扔到了沉澱獵奇的歷史里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