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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空想社會主義者
- 托馬索·康帕內拉
康帕內拉
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空想社會主義者
托馬斯·康帕內拉Tommas Campanella(1568~1639)原名為喬萬尼·多米尼哥·康帕內拉,男,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空想社會主義者,哲學家,作家。1568年9月5日生於義大利南部,1582年入多明我會。1591~1597年,因發表反宗教著作3次被捕,先後坐牢6年。1597年12月獲釋。被勒令返回故鄉后,因參與領導南義大利人民反對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的鬥爭,於1599年9月被西班牙當局逮捕,度過27年的監獄生活。1628年7月獲釋后,繼續參與組織家鄉人民的反西班牙起義,不幸又因叛徒告密而失敗。
1634年10月逃亡法國,1639年5月21日卒於法國巴黎。
1568年9月5日,他出生在義大利南部卡拉布里亞省斯提羅城附近斯拉諾村的一個貧苦的鞋匠家庭。他的一生是戰鬥的一生。他曾寫下這樣的光輝詩句;“我降生是為了擊破惡習,詭辯、偽善、殘暴行為……我到世界上來是為了擊潰無知。”康帕內拉忠實地實現了自己的誓言,為真理、正義、自由和解放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息。
康帕內拉
康帕內拉目睹西班牙侵略者在自己祖國的土地上橫行霸道,封建統治階級恣意魚肉人民,他在心裡深深地播下了仇恨的種子,渴望有一天義大利人民能夠從西班牙重軛之下解放出來。
早在少年時代,康帕內拉就初露才華。他酷愛文學,十三歲時就能寫詩創作,後來在創作多種題材的十四行詩方面具有很高的造詣。1582年,他進修道院當修士。最初,他曾把這裡看作是完善和美好的,但不久逐漸對它表示失望。康帕內拉利用修道院的藏書,廣泛地閱讀了古代希臘羅馬和中世紀思想家的各種名著。一種強烈的求知慾望,把他引出了修道院的狹隘天地,使他看到了一個新世界。
1585年,康帕內拉參加了由科森薩的聖方濟各派僧侶挑起的一場關於宗教教義的爭論。在辯論會上,聖芳濟會教士引經據典,搬弄亞里士多德等名人權威的言論作為自己的理論根據,宣稱教父的著作是絕對正確無誤的,是真理的標準。當時,年僅十七歲的康帕內拉,面對敵手的輕蔑和嘲笑,斬釘截鐵地回答:自然是真理的標準,教父著作不是真理的標準。康帕內拉旁徵博引,令人信服地駁倒了對方的觀點。從此,他對長期統治修道院的神學權威和經院哲學體系更加不滿,開始懷疑亞里士多德的學說。那些權威的論著已不能再使他得到滿足,他思索著去從事自己所希望的有益活動。
此後不久,康帕內拉被送到尼加斯特羅修道院。在這裡,他常常通宵達旦地埋頭讀書。他在一首詩中寫道:“我全部身體在一小把腦髓中——可是我貪婪地閱讀的書卻多得全世界也裝不下。我的貪得無厭的胃口是喂不飽的,老是感到餓得要命。”康帕內拉就是這樣如饑似渴地從浩瀚的書海中汲取知識的力量。
在康帕內拉的思想形成過程中,十六世紀義大利著名哲學家倍爾那狄諾·特萊肖對他的影響是很大的,他認為特萊肖是敢於發表反對亞里士多德錯誤言論的哲學家。他說,我絲毫不能理解’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那麼多傑出人物,在那麼多世紀之內,對於在那麼重要的問題上有那麼多嚴重錯誤的亞里士多德,卻要那樣推崇備至。康帕內拉決心走特萊肖的哲學道路,批判亞里士多德主義,批判中世紀經院哲學,維護特萊肖的唯物主義路線。
1588年8月,康帕內拉來到科森薩,渴望同特萊肖會面。但當時特萊肖處在病危之中,醫生不允許任何人同他會見。過了兩個月,科森薩傳出了特萊肖逝世的消息。康帕內拉萬分悲痛地來到了教堂,表達了他對特萊肖的深切悼念和無限仰慕之情。同年11月,康帕內拉離開科森薩,來到阿里托蒙特修道院,繼續深入鑽研特萊肖著作,宣傳特萊肖的思想,反對亞里士多德主義,因而遭到教會和經院哲學家的中傷和攻擊,但這一切不能割斷康帕內拉同特萊肖的思想聯繫。
1587年,義大利出版了哲學家兼法學家扎科波·安東尼·馬爾塔用了七年時間所寫的《亞里士多德的反對倍爾那狄諾·特萊肖學說原則的堡壘》一書,攻擊特萊肖的學說。對於馬爾塔的誹謗,康帕內拉憤怒地說,像馬爾塔這樣的正統衛道士,不用說七年,就是七十年也推翻不了特萊肖的學說。康帕內拉為摧毀這座“堡壘”,他從1589年1月到8月,日夜埋頭寫作,僅用了七個月時間,便完成了他的第一部哲學著作《感官哲學》。他嚴厲地駁斥了馬爾塔的種種非難,反對經院式的亞里士多德主義,反對對權威的偶像崇拜,斷言真正的權威是自然,人們應該直接研究自然這部“活書”。他繼承特萊肖的唯物主義感覺論,認為人的知識來源於感覺經驗,離開感覺和感覺經驗,人們就無法認識世界;對自然的解釋應以感覺、感覺經驗為基礎,而不應以過去權威人士的先驗推論為依據。這本書,實際上已超出了為特萊肖學說作辯護的範圍,應視為康帕內拉哲學體系的最初綱要。
1591年,康帕內拉因《感官哲學》一書出版,他第一次被宗教裁判所逮捕。次年8月28日對他判決;強迫他放棄特萊肖哲學,忠實恪守托馬斯·阿奎那的神學唯心主義,並限令他七天之內離開那不勒斯,回到故鄉的修道院去。但是,這絲毫不能改變康帕內拉對特萊肖哲學的信仰。他途經羅馬、佛羅倫薩、波倫亞和威尼斯等地,到達帕多瓦后,曾短時間被捕。獲釋后,他在帕多瓦城的貧民區找到了一個避難所,以當家庭教師為生,同時積極從事研究和寫作。
1593年初,安德烈·居果的《哲學和醫學研究》出版。居果鄙視感覺經驗,把權威們的言論看作是高於一切的原則,一再重複那一套僵死的經院哲學,對特萊肖學說進行攻擊。因此,康帕內拉便寫了《為特萊肖學說辯護》一書,駁斥居果的陳腐教條,捍衛了特萊肖的學說。
1593年8月,康帕內拉在帕多瓦再度被宗教裁判所逮捕。次年1月,他被解往羅馬,受到殘酷的刑訊。1596年12月,康帕內拉被判為嚴重異教嫌疑分子,受到開除黨籍的處分。在兩個月後,他再次被宗教裁判所逮捕,囚禁了十個月,於1597年12月重新獲釋,被勒令返回故鄉。在這裡,他看到西班牙統治者橫行霸道,到處搜捕和屠殺人民,因而在他心裡燃燒起仇恨的火焰,並積極組織卡拉布里亞人民反對西班牙統治的武裝起義,以實現其改造義大利社會的計劃。
起義預定在1599年9月10日開始,但由於叛徒告密, 9月6日,康帕內拉和其他密謀起義者被西班牙當局逮捕。康帕內拉被控犯有反對西班牙當局和羅馬教廷的雙重罪。作為政治犯,要由西班牙當局審判;而作為“異端分子”,則要由羅馬宗教裁判所裁決。由於這個原因,康帕內拉沒有被立即處死。西班牙當局曾以死威脅康帕內拉,他聽了后鎮靜而輕蔑地回答:死根本是沒有的,它只是由一種物質向另一種物質的轉變,自然界永遠存在著,不管周圍有多少象你們這樣的劊子手,生命始終不會停止,而且總是要勝利的。正是這種堅強信念,使康帕內拉經受住了一切考驗,每次他被提審時都斷然否認一切“罪狀”。敵人無可奈何,便決定加重對康帕內拉的懲罰,把他投進到被稱為“鱷魚坑”的臭泥潭裡。獄吏把康帕內拉看作是一個“怪物”:他竟然能以驚人的毅力戰勝了這種折磨,在“鱷魚坑”里堅持了整整七個晝夜!
1601年6月4—5日,敵人對康帕內拉施以最慘無人道的酷刑。他被剝掉衣服,光著身子被捆綁在拷問架上,再用滑車吊到尖木樁上面,刑具上的尖木扎破了他的皮肉,鮮血直流,慘不忍睹。這次刑訊整整連續進行了三十六小時,但是他沒有呻吟,沒有屈服。
康帕內拉一生在思索改造社會的計劃,尋找拯救人類的出路,幻想建立幸福的社會。他經過了多年的構思,於1601年下半年,在獄中寫成了具有深遠影響的空想共產主義著作《太陽城》。在《太陽城》中,康帕內拉採用對話體裁,描繪了一個不為世人所知、按照根本不同於當時義大利和西歐各國社會制度的原則建立起來的新型理想社會。在這個社會裡,沒有私有財產,沒有剝削,人人勞動,生產和消費由社會統一組織安排,產品按公民需要分配,兒童由國家撫養和教育,教育與生產相聯繫,等等。康帕內拉的空想共產主義理論,是人類思想史上的寶貴財富,它反映了義大利早期無產者和貧苦勞動人民對幸福生活的渴望,對後來的空想社會主義者產生過一定的影響。但是,由於時代條件的限制,康帕內拉不可能科學地揭示社會發展的客觀進程,也沒有找到改造現存社會制度和實現未來理想社會的力量和途徑,因而他只能對這種社會作空想的描繪,同時在他的思想中,還明顯地帶有宗教色彩和神秘主義因素,帶有中世紀小生產者思想特點的平均主義傾向。儘管如此,康帕內拉仍不失為是他那個時代中最偉大的思想家之一。
1603年1月8日,康帕內拉被判處無期徒刑。次年7月,他被轉押到聖地艾爾摩城堡,被拋進一個地牢里。此時,康帕內拉經常想到希臘神話中的一個巨人普羅米修斯。普羅米修斯曾從神那裡盜走火,傳於人世,結果受到宙斯的懲罰,被鎖在高加索的懸崖上,讓鷹啄食他的肝臟。而康帕內拉為了給人類帶來光明,被鎖在黑暗的地牢里。他在一首詩中,把自己比作普羅米修斯,把監禁自己的地牢稱為“高加索”,他表示要像普羅米修斯那樣,把一切醜惡的東西放在從太陽那裡偷來的烈火中統統燒光。康帕內拉在這個黑暗的地牢里,整整度過了三年零八個月,後來人們稱它為“康帕內拉地牢”。
1608年3月,康帕內拉被轉解到努奧沃城堡,被關押六年之久。他不顧獄吏的嚴密監視,於1610年,重新寫出了1603年完成後被宗教裁判所沒收的《形而上學》一書。康帕內拉稱它為“哲學家的聖經”。在這部著作中,康帕內拉主要援引了特萊肖和伽利略的言論,闡述了他的自然哲學。此外,在這期間,他還寫成了《論最好的國家》一文。這篇論文在康帕內拉的空想共產主義思想的發展中具有重要的意義,可以說是《太陽城》一書的續篇。它駁斥了一些人對《太陽城》的各種非難,論證並進一步發展了《太陽城》一書中的若干論點,指出太陽城的社會制度的基本原則是根據人類理智發現的,而不是靠神的啟示所提供的。康帕內拉強調,一個最好的國家應該採取選舉的方法,使最優秀的人物擔任領導職務。他提出了“賢人統治”的原則,主張在選拔人才上堅持“實際技能和學問”與“德行出眾”這兩條標準,而反對“根據賞識和親戚關係”來“授與職務”。在他看來,由於國家職務是根據上述原則授予的,因此就能剷除那些因職位的繼承和貪圖功名而產生的惡習,國家的首腦就不會推崇一些人而凌辱另一些人。
1614年底,康帕內拉又被秘密解回到聖地艾爾摩城堡,重新被拋進到他多年前離開的那墳墓似的地牢。1616年2月,11名根本不懂天文學的“神學鑒定者”指責伽利略所推崇的哥白尼學說在哲學上是荒謬的,在形式上是異教性的,同聖經的箴言是相矛盾的。當時,康帕內拉雖身在囚室,但心裡卻非常擔心伽利略的命運。因此,他不顧個人安危,付出巨大的精力,於1616年寫成了《捍衛伽利略》一書。他在書中,巧妙地利用聖經引文證明伽利略的觀點同聖經並無矛盾,以便能有助於伽利略擺脫敵人的迫害。
在這以後,康帕內拉又經過長達十年的獄中生活,於1626年5月23日,西班牙總督宣布釋放康帕內拉。但是不久,於6月27日,康帕內拉又被宗教裁判所逮捕,被押解到羅馬的監獄里,完全置於神職人員的嚴密監視之下。後來,由於教皇烏爾班八世對康帕內拉的占星術非常賞識,而大大幫助了他。當康帕內拉完成了《人如何能避免星辰所預示的命運》這篇論文後,於1628年7月27日,他最後被釋放,終於重新獲得了自由。
康帕內拉的生平是一首悲壯的詩篇。終其一生,他先後入獄達三十三年之久,坐過五十所牢房、受過七次酷刑。長期的監獄生活嚴重地損害了他的身體,酷刑摧殘了他的雙腿和雙手,死亡隨時威脅著他的生命。但是,出獄后,康帕內拉繼續堅持從事進步政治活動和學術著作。在他的積極活動和影響下,一場以反對西班牙統治為目的的新的起義的組織工作在秘密地進行著。但是,叛徒把起義計劃密告了西班牙總督,西班牙當局立即斷定康帕內拉是起義的主要鼓動者和組織者。康帕內拉擔心重新被捕,遂於1634年10月,化名逃亡到法國。在巴黎,他全力整理和出版自己的著作,並撰寫許多政治評論,指望喚起法國政府的同情和支持,把義大利從西班牙鐵蹄下解放出來。1635年底,里昂出版了康帕內拉的《醫學》;1637年,他的《太陽城》與《實在哲學》合編成一卷出版;隨後,又陸續出版了《論物的意義》、《唯理論哲學》等。康帕內拉在法國憂心如焚地度過了自己的晚年。1639年,他的舊患腎臟病逐漸惡化。同年5月21日凌晨四時,康帕內拉與世長辭了,終年七十一歲。
康帕內拉作為歐洲文藝復興時期傑出的思想家,作為義大利反對西班牙統治的愛國主義戰士,作為近代空想社會主義的奠基人,他的歷史功績將永垂史冊,世代相傳。
康帕內拉1622年在獄中寫成的《太陽城》一書,是具有深遠影響的空想社會主義著作。他在書中採用對話體裁,描繪出一個根本不同於當時西歐各國社會的新型理想社會。在這個社會裡,沒有剝削,沒有私有財產;人人勞動,產品按需分配;太陽城裡實行“哲人政治”,只有大智大慧的“賢哲”才能擔任最高管理人(稱為太陽)及其助手;教育與生產相聯繫,存在腦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的差別。這一設想對後來的空想社會主義者有一定的影響。
他的著作還有《論最好的國家》、《感官哲學》、《論基督王國》、《神學》、《詩集》及《形而上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