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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籍知青烈士
金訓華
上海籍知青烈士
金訓華(1949~1969),男,漢族,中共黨員,上海人。1969年5月他和一大批上海知識青年到黑龍江省農村插隊落戶,被分配到遜克縣遜河公社雙河大隊,8月15日下午,因特大山洪暴發,金訓華為搶救國家物資犧牲於激流中,被追認為中國共產黨黨員。
金訓華郵票
金訓華的死,給知青的上山下鄉運動注入了悲壯的色彩。在他死後的3個月後,六九屆畢業生下鄉了,他們紛紛要求去遜克縣插隊。
如果不是陳健的出現,一段歷史就不會激活,一位歷史人物也將默默地在黑土地沉沉睡去。
陳健是黑龍江北大荒的上海老知青,名列2005年“感動中國十大人物”(2006年2月10日公布)之
一。他沒有驚天動地的英雄行為,只是在36年裡靜靜地信守一個諾言:我要永遠留在北大荒,為金訓華守一輩子墓。
敘事長詩《金訓華之歌》,這是1970年8月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至今已經歷了35年的滄桑歲月。
《金訓華之歌》
陳健被救上了船,現在是黑龍江林區“最後一個知青”,他把信義的堅守,在茫茫雪原上寫了13000多個日子。信義,在當今被一些人隨意扔進泥淖之時,哪怕小小的堅守,都會像小興安嶺的冰花一樣,顯得那樣晶瑩。
《金訓華之歌》是在“學英雄”的時代背景下產生的。紅色細條紋組成的封面,裝飾著青松和火炬,扉頁上的“內容提要”說:“這是一部敘事長詩。作品以飽滿的革命激情,歌頌了革命青年的榜樣——金訓華的壯麗青春及其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在創作方法上,作者也作了一些新的嘗試。”
《金訓華之歌》迅速在當時的年輕人中間廣泛流傳。
“文革”十年的出版物中,詩作者以工人詩人和農民詩人為主。《金訓華之歌》的作者仇學寶,就是上海的一位工人詩人。此後較早出版的有李學鰲的《長城放歌》,好像他是北京印刷廠的工人。在武漢地區,長航工人詩人黃聲笑也名氣頗大,到處請他作報告,我們中學也請他登上大操場的主席台抒發豪情,可見當年詩歌之少。所以,毛澤東不久提出“文藝政策要調整”,批評“沒有小說,沒有散文,沒有詩歌……”
上海知青金訓華乃1700萬中國知青“悲壯青春”的一個符號,38年前死在黑龍江邊陲,隨即被樹為那個年代的“雷鋒式標兵”。
金訓華墓
最先“挖掘”出陳健為金訓華守墓37年“大新聞”的記者也是個上海知青,此人叫費凡平,供職於上海勞動報社。隨後眾媒體“聞風起舞”,直至央視“共同關注”欄目一錘定音,最終把陳健先生抬上了“2005感動中國人物”領獎台。
感動中國頒獎詞
頒獎詞這樣描述陳健:一個生者對死者的承諾,只是良心的自我約束,但是他卻為此堅守37年,放棄了夢想、幸福和骨肉親情,淡去火紅的時代背景,他身上有古典意識的風範,無論在哪個年代,堅守承諾始終是支撐人性的基石,對人如此,對一個民族更是如此。
也許這個民族太需要重新拾回對誠信的堅守,陳健的“事迹”經眾媒體添油加醋加味精后迅速感動了國人。然而,麻煩隨之而來,只緣當年與金訓華和陳健一起插隊的上海知青大部分都健在……
徐純中繪《向金訓華同志學習》
為了特定年代的特定政治,金訓華被樹為“知青標兵”;為了感動中國,為了召喚人們重新拾回誠信,陳健再被刻意包裝。陳健今日的尷尬,與他自個說話“不留餘地”有關;與刻意拔高他的眾媒體有關;但說到最痛處,亦與這個時代尚存著的,且仍然大有市場的“劣文化”有關。
在那個荒誕年代,因為各種原因死在異鄉的知青成千上萬。在回顧和撫摸那段不堪回首的血淚歷史的悲壯時,各種版本的紀實文學可謂“濃墨重彩”,可是很少有文字深刻反思,史無前例的十年浩劫期間,1700萬城市知識青年(他們本該是產業工人隊伍的新鮮血液)上山下鄉,真如“最高指示”所聲稱的“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很有必要”么?
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文革前就開始批量輸送,那是被權力鬥爭和大躍進的瘋狂折騰而瀕臨破產的國家的無奈之舉;是對經濟危機和社會危機的另類轉嫁;是讓千百萬知識青年代為支付“堅持階級鬥爭為綱”導致內亂不斷所支付的國家治理成本。
一代知青命運背後的社會成本,可能幾代人都難以清償。君不見,如今生活最窘困的45至55周歲的那批社會成員,當年的知青仍佔據著大多數。作為上山下鄉運動的親歷者,我深深地同情他們,還有他們因經濟窘困而缺少良好教育的子女。
文革40年祭悄然來臨,如果說深刻反思文革的條件尚不成熟,那麼,我們最好不要去打攪已經安息的金訓華和“金訓華”們的靈魂——否則,這是非常不地道的。
當地群眾祭掃金訓華烈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