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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德綱表演的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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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黑社會
郭德綱表演的相聲
《我是黑社會》是德雲社相聲演員郭德綱的相聲系列“我”字系列的代表作品之一,表演者郭德綱、于謙。
《我是黑社會》於2005年,在德雲社10周年紀念演出中首播。
郭:謝謝,感謝朋友們,看見你們我打心裡邊就痛快。這個演員大夥都知道——驢謙。在相聲界......
於:不不不,于謙。
郭:於?
郭德綱相聲
郭:馬戶於嘛。
於:還是驢啊這個。馬戶還念驢。
郭:哪個?
於:於呀,干勾於呀。
郭:干勾......干勾於呀?干勾驢啊?
於:沒有驢,這裡頭。
郭:沒有驢啊,哦,于謙,於老師,觀眾很喜歡。走到街上,說相聲的哎,有叫不上名字的,姓...姓於,吁~~~他就站住了。
於:我還真聽話啊,我還站住?
郭:觀眾喜歡嘛。
於:那也沒有當牲口那麼叫的知道么。
郭:我也喜歡您哪,所有的舞台上的藝術,我都愛。
於:哦您喜歡藝術。
郭:我當然,你說好多東西你做的了專業?這未必。擋不住我喜歡。
於:那是愛好。
郭:長笛兒。
於:哦喜歡笛子?
郭:呵呵,我吹過笛子。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步步高音樂聲)。
於:是笛子曲子嗎這個?
郭:愛這個,我跟我媳婦說了,我死那天,把這笛子跟我一塊兒埋了啊。
於:您就這麼愛啊?
郭:愛這個。
於:到頭了。
郭:嗩吶,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步步高音樂聲),我跟我媳婦說了,我死那天,一塊兒給我埋了啊。
於:哦。
郭:二胡。
於:這都是民樂啊。
郭: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步步高音樂聲),我死了,一塊兒埋。
於:二胡?
郭:我後來看見編鐘了,噹噹噹噹噹噹噹噹當(步步高音樂聲)。
於:這多鬧的慌啊這個......
郭:我媳婦說了,國家好容易刨出來的別埋了。
於:這折騰編鐘幹嗎呀......
郭:不是,我就說,我有的時候特別佩服人家樂隊啊,一個小笛子,一個小樂器,能讓大夥高興。
於:那是藝術。
郭:哎呀,了不起啊!
於:享受。
郭: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人都想有成績,給社會帶來歡樂。
於:作貢獻嘛。
郭:造福人民。我怎麼就不行呢?
於:您也可以造福人民啊。
郭:哪行哪業都對老百姓有益處。走在街上,我在這站著吧,三教九流,男女老少,我不管他什麼行業的,他的工作對於這個社會就有益處。哪怕說一個趕大車送菜的,打郊區來一四脖子汗流趕一大車,拉著一千斤白菜,牲口跑著拿大鞭子趕,多累啊。啪~ 駕駕駕!WOWOWO!他累不累,但他很快樂。你看著很枯燥啊,這有什麼,駕駕!WOWOWO!
於:就是趕車嘛。
郭:你沒有他咱們怎麼吃菜?
於:沒人送。
郭:我看著我佩服的不得了啊。我就想誇兩句:誰是我兒子?
於:他說?
郭:WOWOWO!哎呀,給人民帶來快樂。
於:誰給誰帶來快樂啊這個?
郭:最起碼我快樂了很多。誰是我孫子?WOWOWO!哎呀,嗬~~
於:這位也不長記性。
郭:誰是王八?
於:他說什麼?
郭:拎著鞭子過來了。
於:哎對,要抽你那是。
郭:他有不厚道的一面兒。
於:也不知誰不厚道......
郭:但是我已經很快樂了。
於:佔便宜了嘛。
郭:樂得我牙都快碎了。
於:什麼人性啊......
郭:美死我了,慶祝一下吧。
於:這還慶祝?
郭:買二斤螃蟹。秋高氣爽正是河蟹肥的時候。來二斤,濟著大個兒的挑,裝好了回家,拎著這50多個螃蟹回家,我美得跟什麼似的。
於:不不不,別說了,二斤螃蟹約50多個呀?多大個兒螃蟹呀?
郭:(比劃一個硬幣大小)這麼大吧。
於:您倒不怕拿它當5分錢給花嘍啊......
郭:你見過團臍的5分?
於:嗨... 虧著您還能看出團臍來啊?
郭:棋子兒蟹嘛。
於:哪兒有棋子兒蟹啊?
郭:圍棋蟹嘛。
於:瞎起名字這個。
郭:拿家去上鍋蒸,跟我爸爸坐一塊兒,吃,敞開了吃,你這飯量來四個沒問題。
於:啊?餓吐血了都。
郭:老頭兒也高興(比劃喝酒)。
於:還喝點兒?
郭:(比劃剝螃蟹)
於:你爸爸這剝螃蟹呢還是嗑毛豆呢?
郭:你爸爸中秋節的生日。
於:嗨... 吃螃蟹有這動作的嗎?
郭:細緻嘛,慢工出巧活兒嘛。
於:不細緻怎麼出肉啊?
郭:老頭一邊兒吃,我就煩他這個。
於:怎麼了?
郭:那破嘴,嘚嘚嘚嘚嘚嘚。
於:說什麼呀?
郭:你,干點兒正事吧,一天到晚的,你說你混成這樣一天到晚一個正形都沒有,你瞧瞧人家開車的買大樓房的,你看看你,你一無所有,你腳下的地在走,你身邊的水在流,你的手在顫抖,你心中的淚在流。
於:你爸爸姓崔?
郭:你爸爸叫健!
於:嗨...... 有叫這名兒的么。
郭:討厭,我爸爸說我呢你知道么。
於:說你別唱歌詞啊。
郭:(轉向于謙)聽話,爸爸說你都是為了你好。
於:你沖那邊兒說去!
郭:(轉向外邊)我說爸爸您別生氣啊。
於:嗬,這時候轉過來吧。
郭:你很三俗嘛你。我說您說這個幹什麼,我不混得挺好嘛。別廢話小子,我還不知道你嗎,沾酒就醉,見事則迷,遇財起意,提筆忘字兒。你就一個優點,一瞧見大娘兒們那眼就變數碼的了。
於:你爸爸口風夠粗俗的。
郭:快吃,哪兒那麼些話啊。我就這樣,怎麼著吧,怎麼著。你就不聽話吧,小兔崽子!我說爸爸您可別說這個啊,千萬別說孩子是小兔崽子,從遺傳學說對家長不利。
於:嗨... 跟爸爸犯硌。
郭:我爸爸急了,擼胳膊挽袖子,老娘跟你拼了!
於:母兔子還是?
郭:哎!!
於:打架有說這詞兒的嗎?
郭:我爸好詼諧。
於:這時候開什麼玩笑啊。
郭:小玩xuè(笑)嘛。
於:你爸爸太沒溜兒了。
郭:啊?我爸爸沒溜兒?你還沒見過我大爺呢。
於:更沒溜兒啊?
郭:我大爺不光沒溜兒,人緣還不好。他一天到晚沒正形,打架去,出去打架給人平事兒去。拿菜刀砍人家,偷人蘋果,什麼都干過。
於:整個一 流 氓。
郭:我勸過他,我說大爺您別,別這樣。管我?你管我?我是道兒上的,以後你有事大爺給你平。我這一輩子活開了,我這樣很快樂。知道嗎,你別老往上看,有事往下看。
於:怎麼往下看啊?
郭:往下看你會活得很快樂。我想了想,他說的有道理。人活著就是這樣,你老往上看,你好不了,非死不可,往下瞧。你做買賣你賠錢了?那還有跳樓的呢。跟他比你很快樂。對不對?
於:我沒跳樓。
郭:你這生一閨女你恨得慌,那還有沒孩子的呢。
於:噢,對對對。
郭:你這失業了,那還有失身的呢。
於:這沒可比性知道嗎......
郭:你媳婦不要你了,她也沒要我呀。
於:去!跟你有什麼關係呀。
郭:我一想有道理,可是大爺我要跟您一塊學,這缺點德的,鬼啊神的我心裡總受不得。人都說暗室虧心,神目如電。孩子甭信那個。人干點好事總想讓鬼神知道,干點壞事總以為鬼神不知道,我們太讓鬼為難啦。知道嗎,痛痛快快的,該怎麼著怎麼著吧。我一想有道理,我估計啊,反正目 前來看吧,我這輩子,要說當個總統,夠嗆。
於:甭夠嗆了,壓根兒就沒戲。
郭:是吧,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那我就不如我跟我大爺一塊兒,我們走上另一條道路。
於:什麼道路?
郭:你看,你非擠兌我說出來。我不能說我怕他們知道了逮我。(大聲:我是黑社會的!)我可不能說啊,不能說。
於:還不說哪... 您都嚷出來啦。
郭:我們這組(一聲)織你知道嗎?
於:還組(一聲)織?
郭:看過電影《古惑仔》嗎?看過吧,對對,我們就一塊的。香港那黑社會,洪興社知道嗎?
於:《古惑仔》裡頭有。
郭:我就是洪興的。不過我不是總部,我是分社的,我牛欄山的。他們洪興,我牛欄山的。
於:二鍋頭?二鍋頭,兩瓶?
郭:討厭。
於:不同產地。
郭:什麼叫兩瓶啊。我們那組(一聲)織,你以後有事得用著我呀。
於:我有什麼事能用著您哪?
郭:我黑社會的,你看我穿的多黑。
於:我這也是黑的。
郭:你是我照的。
於:沒有那麼大反勁兒。
郭:你有事你保不齊得求我給你平事兒去。
於:我能有什麼事求你?
郭:你萬事不求人?你家就沒事?我給你舉個例子吧,哎,你們家什麼事兒呢?嫂子吧,嫂子不舒服。你媳婦兒,前列腺犯了。跟王大爺一樣啊。
於:哪兒有王大爺啊?
郭:解不出手來。
於:得得得,沒有啊,女的沒有這病。
郭:沒有啊?腿壞了吧,腿壞了,找大夫給你接,哎接反了,倆磕膝蓋沖后。上街,哎呀(比劃狗跑)。
於:狗啊是怎麼著?磕膝蓋沖后是狗知道嗎?
郭:醫療四故嘛。
於:事故那叫......
郭:我給你平事去,我讓那個大夫他們家天天換玻璃。
於:砸人玻璃去?
郭:扔大糞也行啊,不過那得單加錢啊。
於:另算?為什麼?
郭:你想啊,你抓磚頭跟抓糞感覺不一樣。
於:哎呀... 您這黑社會還真夠髒的,我告訴您。
郭:有事兒你說話,我們這都是修鍊出來的人。不是說一上來你就能出去,人五人六的如何如何,不是。我剛開始進這行,都瞧不起我。
於:哪行都這樣。
郭:同行都欺負我。走一對臉兒過來了,啪~
於:這就一嘴巴?
郭:一大嘴巴,人家紋著一身花兒,光著膀子,這兩條帶魚。
於:別帶魚啊,您瞧清楚嘍,二龍戲珠。
郭:我也納悶,打我也不敢還嘴,人家比咱進門早。(捂著臉)幹嗎打我呀?你怎麼不戴帽子呢?你說這是道理嗎?
於:管著管不著啊。
郭:那不要緊的,進這行守這行的規矩。轉天戴個帽子出來。
於:那就行了。
郭:走一對臉,啪~
於:還打?
郭:誰讓你戴帽子的?哪兒說理去?我得找我大爺去,他是這行里的前輩。給我出出主意呀,老欺負我你說說他呀。走到我大爺家門口,我一聽屋裡邊,打我這個跟我大爺正說話呢。我打了他了,怎麼怎麼著,我大爺說你這不對,你打人得有原因哪,什麼叫戴帽子沒戴帽子?你得打他個心服口服啊,知道嗎。比如說你可以這樣,走一對臉你跟他說,去,給我找一大姑娘去,他給你找來了,要是胖的你就罵他,為什麼不找一瘦的?啪~ 找一瘦的,你為什麼不找胖的?啪~ 去,給我找件褂子去,要找一西裝你打他,啪~ 為什麼不找制服?找了制服,啪~ 為什麼不找西裝?
於:沒事找事。
郭:我一聽我不能進去,我大爺不向著我。轉天走對臉碰見了,過來!我說你幹嗎?怎麼著?給我找一大姑娘去!找一胖的找一瘦的?
於:哎~ 兩頭堵。
郭:他都愣了。給我找件衣裳去!要西裝要制服?嗬!啪~
於:怎麼還打呀?
郭:你怎麼不戴帽子呢?
於:好嘛,他就要打你,怎麼都能打上你。
郭:我找我大爺去了,我退出去行嗎,我不幹這行了。你們這行忒不說理了啊。誰想得到又問回來了呢?我大爺勸我:不要緊的,慢慢來,知道嗎,這是鍛煉你的心理素質。打你疼嗎?疼啊,練去!練挨打,練完挨打練打人,你以後就能獨當一面了。我教你,先學大砍刀。
於:先練刀?
郭:砍人。我說我不敢,練吶。(掄右胳膊)尤其這胳膊,你沒勁不行,這胳膊得有勁,練,掄,拿刀,劈。一般這手抓著,這手劈。你好比說這有一個人了,你就拿刀這麼砍他。剛開始練得時候你別這樣,你托塊面。然後你拿刀(做削麵動作),練。
於:您練得時候前邊擱一鍋嗎?
郭:(思考,點頭)恩
於:恩啊?那就是刀削麵,知道嗎?不是砍人。
郭:練功嘛,白天我在我大爺他們單位練這個,爺倆一塊練。白天練刀,晚上練掌。掌怎麼練啊?我大爺有一個練功室,瞧不見阿,煙霧瀰漫。挨打的都趴好了,一絲不掛,我大爺拿手巾把手纏上,怕傷著人嘛,(搓背動作)哈,哈,挨打的喊:“呵,爺們兒,呵!”
於:您這工作,白天削麵晚上搓澡。
郭:練功!
於:練什麼功啊這個。
郭:我還練跑步呢,輕功啊,萬一警察追你呢?跑啊,早晨四點就得起,出去練輕功去。剛一出來警察過來了,嘿,喊我,我心裡不虧啊,沒那事兒,我雖說我自己知道我是黑社會的啊,他不知道。
於:也就自己知道。
郭:幹嗎?晨練不許嗎?許,回去把褲子穿上。
於:幹什麼也沒有光著出來的。
郭:起猛了。
於:您這人也太剌呵了。
郭:跑,打家跑,跑到昆明湖,哎呀,什麼時候我能跟古代的人似的,跟水面兒上騰騰騰騰過去,
那是輕功。。。。。我就行了。跟這看著。望水興嘆。有高人,小子,願意學嗎?教給你,回去練,腿上綁沙袋,天天跑,一天比一天沙袋沉,三個月打這兒你過去沒問題,輕功成了。高人,我謝謝您!回去弄沙袋,天天跑,一天比一天沙袋沉,到最後解開這個身輕如燕。來到昆明湖這兒,我仨月練成了,站這騰騰騰騰過去了,身上沒水。
於:好功夫!
郭:冬天凍上了。
於:這摔跟頭出溜也過去了知道嗎?
郭:也行。
於:什麼也行啊。就這功夫啊?
郭:打這起我算成功了。打這起我就了不起了。有幾個小弟跟著我。
於:您還有兄弟?
郭:那邊有一孩子,14了,不上學了,非跟著我混,好,來,孩子,有發展,有出息。人往低處走,水往低處流。
於:全下來啊?
郭:還有一下崗工人,拄著拐,我也跟你混,好!跟我,跟我走,你當我保鏢。
於:殘疾啊?
郭:還有一哥們兒,小兒麻痹,搖著輪椅也跟著我。
於:哪黑社會?福利院嗎這不是?
郭:(郭沖於做削麵動作)削死你我告訴你吧。
郭:帶著這仨我滿處走,高興,慶祝一下吧,吃飯,喝酒,痛快痛快!咱們這組(一聲)織算成立了。來,來半瓶啤酒,咱幾個人一醉方休!
於:酒量太小了。
郭:一人來一兩,一人來一兩,哎呀,玩命的吃,慶祝一下啊,成立了嘛。來,來碗拉麵。酒足飯飽,這肚子吃得就跟下午五點半的馬甸似的。撐死我了,高興,一走,哎,我手機哪去了?呵,我都黑社會了還有人偷我?打一電話,哎,通了。一般偷手機的不敢開啊,偷完就關了。我這個他開著呢。哎,我手機在你那兒呢?啊,在我這兒呢。呵,還敢跟我這樣說話?你跟哪兒呢?你40分鐘你上清河找我來。我我怕你?我有隊伍的人。把車搖過來,來,拄上拐,你,蹬自行車馱著我,走,清河平事兒去!孩子蹬著我,坐後邊摟著腰,後邊還跟一拄拐的,還一搖輪椅的。
於:黑社會太慘了!
郭:到清河累壞了。(喘氣,打電話)你在哪兒呢?我們到清河了。才來呀?一個半小時以後,鼓樓見!(放下電話)我弄死你我!蹬著車,拄著拐,搖輪椅,搖了一半兒,搖輪椅這個說了,我退出行嗎?我手都破啦,我不去了。削死你!
於:行啦!
郭:到鼓樓打電話,你在哪兒呢?我們到了。怎麼才到啊?50分鐘,前門見!走,快點兒快點,快蹬,拄拐這個偷著就跑了。就剩我倆玩命蹬,蹬道前門,打電話,你在哪兒呢?你怎麼這會兒才到阿?20分鐘,菜戶營見!這孩子下來了,你自己騎著去吧!我受不了了。
於:車都給你了。
郭:我蹬,蹬到菜戶營等著,我今兒弄死你!我削死你,我搓死你!敢偷我手機!正看著呢,來輛公共汽車,車門一開,司機下來了。下回坐車阿,驚醒著點兒,手機落車上了。
於:哎喲,這仨人退出得太冤了。
郭:他走了我才明白,我跟著819跑了一圈啊!
於:嗨!這趟線兒您算是明白了。
郭:哎,累壞了我了,小弟們也不跟著我了,我一個人兒一樣啊,
於:自己干啦?
郭:我有能力啊,文武雙全我怕什麼啊?最起碼門口兒這趟街是我的!我收保護費!
於:您憑什麼管人收保護費阿?
郭:推門就進來了,以後按月交保護費知道嗎?出去!你看這是哪兒?派出所!
於:讓你出去真不錯了,我告訴你。
郭:我一身冷汗阿。斜對門海鮮城,
於:這是買賣。
郭:七層樓海鮮城,有錢,我的!推門我就進去了,嚯!水族箱里都是螃蟹。嘿嘿嘿,螃蟹!哎哎哎,龍蝦!哎哎哎,鮑魚 啊!
於:黑社會什麼都沒見過。
郭:四個保安把我攙出去了。
於:那是轟出去了。
郭:最後他們要不推我,我真以為是攙呢。我想了想,我是幹什麼來的?我是收保護費來的。又回來了。經理呢?你們老闆呢?叫出來!
於:橫勁兒來了。
郭:老闆來了,喲,您是?黑社會的,收保護費來了。奧,您好,以後您多關照!那不要緊的,今兒不能白來啊,我得吃你。您看看您喜歡吃什麼?我喜歡吃什麼,你也沒有別的,我就喜歡吃這帶殼的。好,給抓把瓜子兒。
於:海鮮城蹭瓜子兒去?
郭:(吃瓜子)我一邊走我恨啊,
於:真吃啊?您要臉不要臉啊?
郭:我以後我不上你這兒來!
於:誰讓你來了?
郭:哼!我才不去呢,請我我也不去!我上那邊。那邊還一家呢,那叫什麼,迪廳啊。蹦迪的地兒。晚上開門我去了。到門口,我收保護費的來了。奧,那邊買票,去,我是黑社會的,買票去!等著我啊!買完票回來:(拿著票)你敢不讓我進?你敢不讓我進?
於:廢話,有票誰攔你呀?
郭:嚇死你呀!邁步進來坐在這,那音樂啊,咚!咚!我那個心哪噔噔噔啊,救命啊,太鬧得慌了。救命啊,保安過來捏著鼻子翹開嘴給我倒速效。就你這個貨還有臉出來?給我送家去了。我一想我沒有人家我活不了阿,我給他們做了個錦旗,寫著“人民衛士”我給送去了。
於:哎呀呵,太給黑社會丟臉了。
郭:以後你們這兒有事提我。
於:還提你幹嗎啊?提你?
郭:酒吧,我到酒吧去收保護費。往這一坐,來杯酒!咚咚咚,倒杯酒,坐這喝,啊,哎呀呵,不錯呀,你看我今 天來啤酒打折。
於:天天兒打折。
郭: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的?欺負人啊,我是黑社會的。(接著喝)哎呀呵,喝著喝著喝太多了,我得上廁所,掏出一張條來寫著:我是黑社會的,我往裡邊吐了口痰。壓在我這杯上。
於:怕人偷走。
郭:上廁所去了,回來一看,沒人敢動,還在那兒(喝酒)啊,(看紙條):我不是黑社會的,我也吐了口痰。(作嘔吐狀)我想了又想啊。
於:還有臉想啊?
郭:(再次作嘔吐狀)直噁心!
於:是噁心啊,我都替你噁心。
郭:你也喝了?
於:沒有!
郭:我要先看條就對了。我就忘了這茬了,先喝的。
於:太自信了您也。
郭:回來我想了又想,為什麼他們不怕我?沒紋身哪。
於:就靠這個?
郭:人家身上的那個龍都滿了。我要使扎那個疼嗎?
於:當然疼了。
郭:我才不犯那傻呢。
於:您?
郭:拿小孩兒貼的那個。
於:貼畫兒?
郭:我來大個兒的。貼滿全身。不要藍的,都貼藍的,沒意思,給我來那紅的。貼紅龍。後背,給我粘滿了。粘好了,穿個小褂,哎呀,北京人不好騙,我上車站吧。
於:火車站?
郭:火車站外地人多。我得嚇唬外地人。往這一站,一解開,等火車的老鄉們都嚇壞了。呵,黑社會的!我剛說完下雨了。這幫人都往後退,退到房檐兒底下。
於:躲雨阿。
郭:我要過去勞駕,借光,我背雨,沒身份了。雨裡邊也站著。40多分鐘,雨停了。我這兒都花兒了。把錢都拿出來吧!我是收保護費的!
於:還要錢呢。
郭:老鄉們看看我,你這都流血了。走吧!我是黑社會的,我後背還有呢,解開衣裳,看後邊,看後邊,我是黑社會的!老鄉們樂了,你見過哪個黑社會的還紋著蠟筆小新呢?
於:嗨!
郭:我很尷尬,但是我不怕。我自己可以唱歌。
於:唱什麼?
郭:大象,大象。
於:別唱了,再唱真是蠟筆小新了。
郭:我說我是黑社會的。可憐可憐我吧!真管用啊,紋身太管用了。給五毛的,給一塊的,有給蘋果的,還有一小孩兒給我半塊餅。
於:哎呀,拿您當要飯的了。
郭:我琢磨著這不對呀,道兒上沒有這樣的,這怎麼回事,我挺恨得慌得。我要往家走,那兒有一賣烤白薯的,我當一腳踢在爐子上了,我收保護費的!他一揮手來40多個都烤白薯的,這頓打我呀,一邊打一邊說,我們原來也是收保護費的。但凡好乾誰干這個呀?我說幾位前輩別別別,弄您一手色。前輩們我剛進這行,怎麼能掙錢?怎麼不能掙錢阿?我們這都學好了,還有你這沒羞沒臊的。找夜總會,哪怕給那些小姐們拔創呢。你也能掙錢。對呀,我很喜歡上那個地方去,風化場所,我雖說沒消費過,但我也是渴望到那個地方工作,......
於:老太太呀?
郭:我一看歲數不小了,30,怎麼的了?出什麼事了?今 天又來玩的客人,不給錢,說好了給錢不給錢,還欺負人,還罵人,還打人。我說 太不象話了,應該給你多少錢?100。我先給。
於:你給呀?
郭:先拿著。在哪屋呢?我給你拔創去。噔噔噔往樓上走,我說就是你呀,出來消費來了不懂嗎?啊?這是什麼地方?這是玩笑的場所啊,花錢的所在。你不帶錢能出來嗎?我告訴你,你的性質很嚴重,把錢給了!不給!怎麼著?有轍你想去!呵,我告訴你,我這是擦了,知道嗎?
於:嗨,別提這個了。
郭:我要不擦我能嚇你一跳。你真不給嗎?真不給!當然不給就不給,咱們交一朋友也好嘛。
於:交朋友?
郭:以後上這兒有事你提我。哎,這還像句人話。大哥怎麼稱呼?我叫于謙兒。
於:胡說!
1、你瞧瞧人家,開車的買大樓房的,你看看你,你一無所有,你腳下的地在抖,你身邊的水在流,你的手在顫抖,心中的淚在流。
2、於:你爸爸姓崔?郭:你爸爸叫健!
3、你就不聽話吧!小兔崽子!我說爸爸您可別說這個阿,千萬別說孩子是小兔崽子,從遺傳學說對家長不利。我爸爸急了,擼胳膊挽袖子,老娘跟你拼了!
4、人干點好事總想讓鬼神知道,干點壞事總以為鬼神不知道。我們太讓鬼為難啦。
5、看過電影《古惑仔》嗎?看過吧?對對,我們就一塊的。香港那黑社會洪興社知道嗎?我就洪興的。不過我們不是總部,我們是分社的。我牛欄山的。
6、我是黑社會的。你看我穿的多黑。
2005年,《我是黑社會》在德雲社10周年紀念演出中首播。
《我是黑社會》《我是文學家》等“我字系列”中,郭德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氣包”似的小人物,各種不靠譜的事情都發生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