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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儀
清代治水專家
字子翙,號一吾,直隸文安(分屬河北)人。其書房自名“蘭雪齋”,故有“蘭雪先生”之稱。
他精於古文,學識淵博,浚治水患,經世濟民,是清代著名學者、治水專家。他與稍晚的紀昀(字曉嵐)並稱京南二才子,時人稱之為“濟世奇才”。其事迹廣傳民間,至今為人所稱頌。
陳儀家祖居大清河畔的西碼頭村,祖父陳怗(率繼草)受少司濃蔭,(受陳儀伯祖、戶部侍郎陳協之蔭),奉詔遷居文安鎮西關,然未仕早卒。父親陳良瑛(字孟修)接蔭,卻不願以蔭受官,時稱“隱德君子”。他為人聰敏,淡於名利,忠厚過人,被誣為“冒蔭”而不辨一字,家業殆盡卻與人無爭,僅借三格貯書以自慰。母親姜氏,系中丞奏壁(本縣人,官至鄖陽巡撫)之女,知書達理,敦厚賢惠。
康熙二十九年(公元1690年)秋天,對歲的陳儀參加了鄉試,一舉榮列入府第。功夫不負有心人,十幾年的寒窗苦讀,至此嶄露頭角。
陳儀中舉之後,並未求人提攜出仕為官,而是更加發奮苦讀,深造著述,一心想靠自己的真才實學取得進立功名,便多次參加會試,卻都榜上無名。
科舉的失利,父母年事的增高,人口的不斷增多,使得家境愈加困頓不堪。陳儀不得不為了生計而奔命,不得不面對現實而冷靜地思考人生。這時,他有生活的煩惱,更有理想的追求;有懷才不遇的苦悶,更有積極進取的精神。
康熙四十一年(公元 1702年),他有幸應知縣楊朝麟邀,參加了重修《文安縣誌》的工作,對歷來文安一帶的河渠利害,治理方略等情況得到了進一步了解。
嗣後,他仍然跋涉在坎坷的人生旅途中。父母的教養、師友的讚譽、名士的推重,使他渾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他白天為生活奔波,晚上就焚膏繼文,卒夜苦讀。這樣兀兀窮年,鍥而不捨,終於成為出人頭地的飽學之士。
康熙五十四年(公元1715年)春天, 46歲的陳儀在會試中得中,繼而殿試又金榜題名。
在確定陳儀的位次上,主考官潘穎川與大學士瑣齡發生了爭執,潘推薦陳儀為第一名,王主張陳儀為第二名。可不知怎的,發榜時陳儀卻排在第十八名。
陳儀考中進土后,轉為翰林院庶吉土。他破例入庶常館學習三年。當時的教習是禮部尚書蔡升元。蔡教習在授課時,發現陳儀才華橫溢,也把他當作第一名進士看待。
當時,蜚聲文壇的方苞偶得陳儀一篇文稿,閱后驚喜地說:“真乃北方的名士啊。’再閱又說:“確實名不虛傳啊。’三閱之後,他騰地站起來,讚歎道:“奇才呀,世人不可企及。’便立即前往拜見陳儀,說道:“今再見先兄,如百川高鏡。’於是結為至交。
一時間,素有名望的何義門、唐赤子、黃昆圍、任香谷、鄒太和等人爭相與陳儀結交,而陳儀與同榜李綱、潘南關係摯密。
陳儀在庶常館學習期滿,又經殿試,成績優異,授官翰林院編修,撰修三朝國史,正式步入仕途。便迎養父母,遷居京城。
入仕之後,他講讀經史,館課上人,撰修國史,著書立說,文名丕振,蜚聲朝野。時人有“太史文章光北闊”之譽。
在文安水鄉的長期生活過程中,陳儀深受洪澇之苦,他早有消除水患、濟世救民之心。隨著時間的推移,年事的增高,他這各種心情愈加殷切了。為此,他在研究古文的同時,深入研究了歷代關於河渠、地理方面的文獻,汲取了前代水利家的治水經驗。並趨20年來游於津門謀生的機會,乘一葉扁舟,頻繁往返,細心觀察了海河流域的地理形勢和各個河道的來龍去脈。再結合文獻悉;已研究,認真考察。從而使他對直隸(河北省)諸河道的“脈絡貫注及近徒壅決之由,硫渝浚導之法,若燭照數計。”
不久,怡親王在直廬接見了陳儀。在親王的連續詢問下,引出了陳儀關於治水營田方略的精闢見解。
“治河應當先從哪兒入手?”
“朱子(朱熹)雲治河先從低處下手。天津為古渤海逆河之會,百川歸海之處。今南北二運河,東西兩淀盛漲,爭趨於三岔口,加之海潮湧來,泅旋撞擊,運河、漣水難以宣洩,因而導致上游泛濫成災。要治河,不如先開寬達海之四,要開寬海口,不如先減少人口之水,人口之水減,就等於達海之口增寬。這樣,北永定、南子牙、中七十二治,才能沛然入三岔口東注。”
“那麼,怎樣減少入海口之水,變害為利呢?”
“水,聚則為害,分則為利;變則為害,疏則為利。消除水害的方法,就是擴大狹隘之處,分減盈溢之水,疏通阻塞之所,統攝漫際之流。在田裡探掘無數溝渠,直通河流,一河之水分散到百溝,一溝之水散布到千畝,這樣一分散,水恐怕不夠用呢,怎麼還擔冊心它有害呢!南方人爭水如金,北方人畏水如仇,就是會不會用水的緣故。我們用田裡的溝渠分水,進行灌溉,就會減少入海口之水,就會變水害為水利。”
‘海地和窪地應該怎樣用水呢?”
“用水應根據地勢、水位高低的不同採取不同的方法:水高於地,開溝灌溉;水與地平,變土提高水位灌溉;水低於地,用水車升高水位灌溉。築上搶以防雨水積聚,建閘洞以備蓄積、排泄。這些設施一開始就應該統籌安排,以十年為期,隨時修補。這樣,粳稻與寂粟就都會獲得豐收。”
“好,那麼高窪不等的田地如何防止旱澇?”
“首先要因地制宜,高田種寂粟,窪田種粳稻。北方一般冬春多旱少雨,五、六月間常淫雨連綿,可雨過多便成為高田之害。初夏就應該藉助河水或泉水育好稻秧,到插秧時正值雨季,窪田裡的粳稻就不會幹旱了。另外,種寂粟的高田郊果雨量過多,可向稻田泄水,也不必擔心瀝澇了。這其實是營田的捷徑。”
陳儀精闢的見解不時地博得怡親王的讚歎,他簡直不敢相信,一介書生竟有如此高見。
第二年春天,57歲的陳儀終於如願以償,他隨怡親王、朱域巡視治理直隸水利,並以怡親王為主設立了水利管田府。當時,治水過程中的一切教令、章奏均出自陳儀之手。
接著,親王向朝廷舉薦,命陳儀為翰林院傳講署天津同知。后又轉為侍讀,升庶子,繼任天津同知。
在這以後的治水營田實踐中,陳儀始終按照由自己的;已血凝結而成的見解、方略,進行不懈的努力,取得了顯著的成效。例如,上面提到的四種消除水害的方法,他都結合實際情況奏請怡親王進行了實施。
雍正八年(公元 1730年),陳儀升為侍講學土。當時,朝廷議定設營田觀察使二員,分轄京東、西,以督率州縣。皇帝嘉賞陳儀在天津治水營田的業績,便命他以金都御史官充任京東營田觀察使,仍駐天津。
就在這一年,怡親王下世,水利營田府解散。一時間浮議四起,有些地方官吏無所顧忌,聲稱營田治水多此一舉。陳儀力排眾議,繼續主持京東一帶水利,跋涉在艱難的道路上。
南運河長屯堤,地屬靜海。某官吏玩弄法令條文行奸作弊,長期以來,年年調集霸州、文安、大城的民工協修。協修民工攜帶糧食,行程百里,叫苦連天。陳儀曾先後四次查問此事,均無答覆。雍正九年,陳儀又極力向新任直隸河督沈廷正申述,終於解除了這三個州縣的勞役。
雍正十一年(公元1733年)夏天,京北連降暴雨,山洪暴發,數以萬計的田園、房屋為洪水吞沒。陳儀置個人安危於不顧,冒“侵官”之罪,向皇帝流奏災情。皇帝下詔籌措賑濟,命陳儀掌管此事。陳儀奉命四處奔走,八方求援,千方百計籌集錢糧。共賑濟災民34萬7千多人。
雍正十二年,陳儀轉為侍讀學士。不久罷觀察使,還京師。
這一年前後,他還應邀協助李衛等人纂修《銷鋪通志》,把自己多年來關於直隸河渠治水方面的實踐經驗寫進《銀鋪通志》中。
八年多來,陳儀的足跡遍及直隸各地。他慘淡經營費盡;動力,治水營田,政績卓著。直隸大小七十多條河流,由他勘定的就有十之六七。當時人們這樣評價說:“燕趙堵水,條分縷析,前有哪道元,後有郭守敬,公(指陳儀)實兼之。”
乾隆二年(公元1737年),陳儀因囑託門生為貧困的故友之子謀求生計而被人攻計,降為鴻腫寺少卿,便請告老還鄉。乾隆七年(公元 1742年)卒,享年73歲。
應邀協助李衛等人纂修《銷鋪通志》
陳儀博覽群書,孜孜不倦似文會友,識多聞廣。他致力於古文辭,更講求濟世之務,“於禮樂、制度、鹽法、河防,莫不考究其得失。”不滿20歲,象經史子集、嫌洛關閩、天文、地誌、河渠、樂律、兵刑錢穀等,他都精熟於心,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