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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星

土家詩人

陳景星(1841--1916年),又名陳其楠,號笑山,字雲五。黔江縣石鍾鄉朱家岩人。

簡述


陳景星聰慧嗜學,自幼隨父在酉陽直隸州就讀,是著名經學家馮世嬴(壺川先生)的得意門生。年輕時的陳景生,像他父親一樣,不軾畏權勢,不阿諛奉承,剛直坦率,喜怒皆溢於言表。他常以梅蘭自喻:“奇絕幽蘭花,秋風不能敗......我本幽蘭人,蘭言尤夙愛。....始知高潔流,藏身原有待。不爭春芬榮,獨留晚節在……秋風其奈何,中霄空澎湃。”時令官場腐敗,陳景星屢試不第,便賦詩遺懷,在《龍池感懷》里,詩人寫道:“自古文章憎命達,斷無才士不愁多。琴彈流水思鍾子,摸抱空山泣卞和……”

事迹


景星“危言危行”,影響了他的前程,也使家人遭受厄運。後來在詩中說“身世偏多憾”,“乾坤總忌才”。一氣之下,景星舉家遷出黔江,到貴州省石故地阡縣落籍
從此,陳景星浪跡江湖,寄情山水,隨興賦詩,以抒情他的遊蹤遍及川黔湘鄂、東粵古滇。灑脫時,有如閑雲野鶴,融心於自然。“偶向峰頭長嘯,白雲無數飛來”’“也逐行人橋外立,倚欄低看打魚歸。”而更多的時候,詩人則是懷才不遇之心難系,深感壓抑。面對“險阻”的“世途”,詩人感嘆道:“行路原非易,亂石何太多”,“歷盡崎嶇萬念空”,“早已功名輕將相”,心中充滿了遺憾。但作為一位正直的文人,他仍憂國憂民,理想之火併未熄滅。他也曾投筆從戎,輾轉于軍旅間,希望能在金戈鐵馬中為國建功立業。但是,腐朽的清政府卻拿抗法官兵的勝利作為乞和的資本,詩人憤慨萬端:“九十韶光老,三千客路長。吟回新病減,春比大軍忙。戰事成和局,歸思切故鄉。征途何濡滯,愁對亂山蒼。”(《柳州送春》)。於是,再回頭走登科入仕之路。1882年(光緒八年),景星終於三試中舉,1896年(光緒二十二年)中進士。時已過不惑之年。他在《七十晉五生日述懷二十首》,中感嘆道:“老夫晚年始發科,苦志雖酬奈老何”。
景星入仕之前,對人民有著深厚的感情。他對“不雨已三月”、“禾黍困炎曦”的家鄉深感“心中尤戚戚”,而“願學李衛公,一寢龍宮覓。代作行雨師,瓶水馬鬣滴。俯灑故鄉地、山川舒流不息滌滌”(《憫旱三首》),體現了他與民共苦的思想。他在《黃平行》、《大水行》等詩中,淋漓盡致地揭露了晚清社會的黑暗和尖銳的階級矛盾,描述了川鄂湘黔少數民族在清王朝血腥統治和殘酷剝削之下的血淚斑斑的生活。《黃平行》開篇:“上黃平,黃平地曠無人耕。二十年兵火人民死,千村萬落荊棘生。前年迅掃苗患熄,藪兔巢狐滅人跡。縣官出榜募耕夫,襁負衣牽來絡繹……但見磷飛冤魂嘯,晚來婦子吞聲哭……”《大水行》描繪了家鄉人民在慘遭兵匪之患后,又蒙受特大洪水襲擊,掙扎於水深火熱之中的慘狀:“浮髓遂至少留蹤,幾處招魂惟野哭。可憐吾鄉兵燹余,鋒鎬生存才五六。頻年飢謹已堪傷,沉災又罹懷襄酷。”面對慘不忍睹的現狀,詩人發出了悲天憫人的呼喊,表白了他憂國憂民的心跡。他寫道:“我生慣抱屈子愁,忍見哀鴻紛滿目?勉為長語慰邦人,熱淚且休落盈擁。”景星的詩展現了當時四川、貴州、湖南、湖北一帶人民飽受戰亂災荒之苦的真實生活,蘸血帶淚,飽含深情。
陳景星入仕后的詩,則體現了他“官清政本平時見,民愛情從摯處濃”的思想。他先被派到山東奉委防河放賑,“澤鴻百萬拯黃河”,歷時十餘年,后又在文登南山日照等地任縣令。’在這期間,他進一步認識了官場的腐敗,民生的疾苦,詩更加沉重凝練,痛楚凄切。對清政府,則含沙射影,深感失望:“宦海無清瀾”,“聞之輒頭痛,思之心轉酸”(《戊申上己后九日黃止蘭大令招游千佛山分韻》)。1899、1900年,陳景星在文登任縣令時,英人強佔威海界,引起群眾公憤,萬人聚集,阻撓關道,而上司“李希傑依違其間”。景星據理力解,觸怒李希傑,遂被免職。事後,詩人“過此小住,居人爭求識面”,頗得民心。1904年調日照,因景星惠政於民,“鄰邑莒盜數百搶劫,經平相,戒不入照境”。后改調茲陽,適逢景星大病,他“稟請代庖”,“冬日即稟請開缺回籍”。雖已“荷蓑甫遂歸田志”,但他“解俎仍存報國心”(《都門感事四首》),每當聽說朝廷命官貪財牟利等醜聞,乃“太息豺狼當道卧,寸心時為下民哀”。民國初任濟南知府,但由於仕途上的一系列變故,加上詩人已逾古稀之年,寓居上海,快快不樂,出詩不是“絮談莫問滄桑事,禾黍殷墟半夕陽”(《高芝碗道中遇蘇受語舊》),就是“彼蒼有感憐遺老,元白相看各暮年”。在《早秋》里,詩人感到“秋”之早至,自己已到垂暮之年,感觸而發:“十里綠莎吹漸老,醉秋霜葉比花多。”其間兒孫及媳先後去世十一人。在兵戈滿地的上海,詩人思念故鄉,感嘆“身世之遭坦”,憶及死去的兒孫,“蓑翁哭暮年”。暮年的詩人更加孤獨、傷感,於1916年在上海鬱鬱而終,享年七十五歲。
詩人一生命運多舛,伴隨他的足跡而產生的詩作,感人肺腑。他的詩題材廣泛,內容深刻,風格清清雋永,語言明白曉暢
陳景星的詩作頗豐,是土家族文學寶庫中的瑰寶。其詩收入《疊岫樓詩草》一書,主要有《壯遊集》、《磨鐵集》、《田居集》、《塵勞集》、《耄游集》、《賓滬集》、《山房詩草》、《懸崖積卷》等。1876年(光緒二年)其師馮壺川先生將他的《壯遊集》、《懸崖積卷》、《山房詩草》等收入《二酉英華集》。后經增刪,又載入《蜀詩所見集》。1910年(宣統二年),此詩在天津重刊印出。可見,陳詩不僅名揚川黔,且已遠播國中,難怪馮壺川先生稱其詩“盈篇皆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