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找到2條詞條名為任桐的結果 展開
- 東湖規劃之父
- 江蘇省廣播電視總台副台長
任桐
東湖規劃之父
任桐(1868年—1932年),浙江永嘉人,字琴父,自號沙湖居士。《沙湖志》作者。清朝人,是武漢“東湖規劃之父”。
任桐(1868年—1932年),浙江永嘉人,字琴父,自號沙湖居士。自幼喜詩文,稍擅長書畫,雅好山水,對園林藝術頗有造詣。辛亥革命后,一度任職於武昌商埠局,與友人籌建鹽業公司。后移居沙湖,不聞時事,自號“沙湖居士”。清朝人,是武漢“東湖規劃之父”。
任桐是對武昌群湖進行全面總結和提煉的第一人,所著《沙湖志》堪稱現在東湖各個景區名稱由來的源頭。有趣的是,他也曾寫過這樣的話:“東湖景物之美,不減西湖,而天然韻致有過之而無不及”,進而以美色喻之:“山水秀麗,迥無倫比,絕未粉飾,一任天然,殆始村姑之亂髮粗服,別饒風致也。”1923年任桐在《琴園敘》里說:“自其(沙湖)湖山風景縱不能盡如西湖,然安知不可作未來之西湖觀。”
任桐,字琴父,顯見他對音樂的熱愛;1916年他自號沙湖居士,可見他游遍中國山水之後惟獨痴情沙湖。很多人並不知道任桐看到的沙湖,其實包括現在的沙湖、東湖、東湖風景區以及梁子湖、龍泉山。最早沙湖也稱歌笛湖,是明代楚藩播種蘆葦取膜為笛簧的地方。歌笛湖,一個多麼令人心動的名詞。清朝光緒庚子,任桐宦遊至鄂,不期而遇沙湖,從此死心塌地鍾愛沙湖。任桐本來就是一個“枕石以聽泉聲,迎風而尋松籟,鳴琴在天,畫圖入目,曠然寫遠,樂以忘憂,此余之志也”的“行者”,得遇沙湖,當然欣喜若狂興奮莫名。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任桐閒遊到沙湖,遠望洪山、靈泉、九峰等山,而沙湖將所有山峰盡攬入懷,倒影水中,水清見底,波光粼粼,綠色盈盈。如此博大如此浩渺,如此純粹如此清麗,讓任桐痴了呆了傻了,心底產生很多想法,潛意識播下為沙湖正名並揚名的種子。一生宏願,在沙湖得以燦爛實現,輝煌鑄就。
所以,任桐是近代歷史或曰武漢歷史上第一個全面而認真梳理東湖風景的有識之士,他一生忘情山水的志向終於找到了一個落腳點,終於功到自然成,把歡愉自然的全部心血,凝聚到一本寄情山水的《沙湖志》中,具體到一座佔地百畝的私家園林“琴園”里。有一個說來神奇,但也可見任桐身心知恩圖報的感人故事。那是辛亥革命之後,民國五年亦即1916年的八月初五,已經不問世事寄居武昌沙湖的任桐,本是到歌笛湖一帶視察商埠,這時,北門外忽然跑來一條狗,口銜一個女嬰,慌張中吐在任桐的眼前。任桐熱愛自然,心底至善,立即將女嬰抱回家中,叮囑其妻邱氏全心撫養。其妻喜愛有加,給這個孩子取名“我改”,成為任桐的第二個女兒。此舉感召蒼天進而不斷賜福,於是任桐時來運轉,此後全是坦途,以至無限光明。次年春,任桐滿懷感念沙湖賜女之恩,在武勝門外五里之遙、黃鶴樓之北、歌笛湖之西的溝口一帶購地百畝,大興土木修築了“琴園”。那棵發生狗吐女嬰的桕樹保留在琴園裡的“渡春橋”旁邊,任桐是要留作永遠的紀念。
佔地百畝的琴園如今可謂了無痕迹,這都“得益於”這些年來我們這座城市一代代人對城市文化的蓄意漠視和對豐厚城市文明的無意粉碎,所以,我絕不相信那是洪水或者別的任何自然災害對如此重要的城市景觀給予的摧毀。那時的琴園,就在沙湖旁邊,向南連接江夏,向北靠近青山,向西連通長江。正面是漢陽古琴台,並非面對它而取名,而是“琴父築之,琴父居之,乃以己字字之”、“樂在乎高山流水之間”,是字琴父的任桐與伯牙那種高山流水志向的冥冥默契和呼應,巧合中確也相得益彰。就是在修築琴園期間,任桐才發現自己原來畢生酷愛山水是上天刻意造化於己,從小生活在江南園林,長大以後遍覽山水,到底還是為了有朝一日蒙受上蒼之恩,吸自然之靈,親自動手設計修造一座工程偉大、前無古人的宏大園林。
有一個細節足見任桐具備深厚的園林景觀審美水準:琴園開建時有一棟訂價4千餘金的小樓,在任桐去京辦事間落成,他回來一看,大失所望,把造樓價錢支付於人後,否定原西洋風格設計,立即著人原地拆除,重建為中國古典風格的景觀樓。從此,任桐專心琴園建造,亭台樓閣、曲折迴廊、金石古董、名人字畫等等應有盡有,所有景點楹聯題詠,都是任桐一個人自作自書。畢生知識,毫無保留,盡情發揮在這座至今音訊全無了的琴園。
寫到這裡,我有幾個疑慮產生。如此精雕細刻重資修建的琴園,如此四時景緻無所不有的琴園,究竟是怎樣一點點被毀掉且無法追尋一點痕迹了的呢?在新中國成立之後,當東湖風景區的建設力度逐漸加大、景區規模逐漸有聲有色之後,為什麼從前琴園無比優美的江南林園蹤影和格調清晰的高雅審美情趣,在今天的東湖卻見不到一絲一毫的再現?儘管任桐毫無疑問想在東湖興建一個堪比西湖的園林,但他深知大沙湖的博大與豐美,遠遠超過其它任何城市的山水風景,因此他把琴園修建在沙湖之濱,西是長江、北是青山、南是江夏,明顯位於長江和大沙湖之間,西面長江東居沙湖,為這座城市增添的是蔚為壯觀的城市園林景觀,為什麼我們在後來的東湖風景興建中,不予建館紀念?不借鑒任桐早已規劃好的方案進行哪怕濃縮景觀似的建造?由此想到:多少年多少人都在一味自責東湖沒有名人詩詞歌賦為如此壯美的風景增添文化魅力,卻一直對類似任桐等先賢志士的艱苦創造視而不見甚至棄之不顧!也就難怪,很多有識之士,對這城市不夠尊敬文化財富持久深表遺憾和怨懟了。
任桐的琴園值得有關專家真正耐心細緻地加以研究、運用。我接下來要說的是任桐既是殫精竭慮也是極盡才華提煉出的“沙湖十六景”。先聽聽這十六個景觀的名字:琴堤水月、雁橋秋影、寒溪漁夢、金冢桃花、東山殘碣、九峰晨鐘、虎岩雲嘯、卓刀飲泉、泉亭松韻、蘭嶺香風、青山夜雨、石壁龍湫、溝口夕陽、夾山詠雪、梁湖放棹、鷗島浴波。其中金冢、東山、卓刀、泉亭、鷗島,在如今的東湖風景區範圍內。任桐以其橫溢才情附著沙湖山水,所提這十六景觀,把每一處景緻與自然屬性精彩關聯,文史功底深厚豐繁,讓人一目了然卻回味無窮。之所以說任桐殫精竭慮且又極盡才華,是因為不僅提煉和冠名這些景觀,他還給每一處風景題下楹聯,其中,我非常欣賞他對卓刀泉和鷗島的撰寫。“偃月豈無光天上飛來鑿鑿大聲驚萬卒,通江宜有脈地中湧出源源不竭幾千秋”,把一個戰亂時期的歷史故事和卓刀之泉的來龍去脈濃縮刻繪出來,大氣滂沱,含義深厚;“我非羽化真人何竟有緣至此,誰是凌波仙子乃能自在若斯”,寫的是鷗鳥么?寫的是高道之人么?寫的是任桐自己么?抑或是給每一個前來鷗島凌波的遊人自我審視的么?
如果說武漢確有山水園林城市的歷史,從任桐的全部發掘和創造里,可以尋到最為直接的文化淵源。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任桐致力於深掘史書,探究大沙湖,繼在琴園沙湖十六景梳理建造之後,不遺餘力勤奮發掘,先後梳理出幾十處風景點,且都一一題寫了楹聯。我曾在前文有關東湖文化部分說到現在的磨山主要以朱碑亭為上,有朋友閱讀到我的文章后,說,因為有很多崇拜朱德的老革命每次登磨山必然淚下,所以,朱碑亭的聳立自有道理。這個解釋自然也是行得通的。但我還是覺得最初任桐的構想比較符合自然規律,他原打算在磨山興建一座重陽樓,並為該樓準備了楹聯:“風雨滿城正佳節重陽涼秋九月,樓台倒影看碧梧葉落黃菊花開”,把歲時節令和人生境遇寫得清晰可嘆,卻又充滿樂觀和寬容。我就想,假如現在的磨山修建的是一座令人心生喜悅的重陽樓,那麼,任何一個秋天,登覽的理由也就格外充分了。再聯想到東湖現在的景點,但梵谷處、坦處,確有不少顯得牽強的景緻,看不到本身固有的文化淵源。我們總在自暴自棄東湖文化含量不夠,實在是沒有正經端出我們的已有。或者我們總在抱怨東湖經濟效益不好以至嚴重影響景觀建設,但忘了我們卻是捧著金飯碗討飯。悲哉,惜哉!
任桐對於武漢這座歷史悠久的文化名城來說,貢獻是巨大的,他至少以其深遠的目光、睿智的發現、聰穎的文思、艱苦的行動,為我們這座城市實實在在建造出一個無比美麗無比壯闊的琴園,啟示後人在建造城市園林景觀時如何發現自然之美,啟示後人應該如何定位這座城市固有之美。非常可惜,我們遺忘了這個名叫任桐的前賢,抹掉了他曾製作給我們參考的琴園。還將遺忘哪些名流,還將抹掉哪些傑作?想想可怕,不寒而慄。由此我甚至聯想:如果我們能靜下心來多讀一點歷史,多品味一點文化,或許,很多問題就有了解決之道。
清末湖北道員任桐極愛沙湖之美,曾自封“沙湖居士”,別號琴父。任桐在沙湖邊仿《紅樓夢》中大觀園修建了中國第一個帶有現代特徵的遊樂公園,並以“琴園”命名,園內按四季造景,春景有花柳塘,夏景有荷塘,秋景有月榭,冬景有梅嶺,園中還有“樂樂廳”等建築。同時在庭院邊修了一條路接通長江與沙湖,名為“琴園路”。園林建成后,轟動一時,成為當時著名的庭院,為當時聚居武漢的各路文人雅士必游之地。康有為曾經為之作聯:“琴譜茶經,輪換風雅;園花池月,悟徹禪機。”抗戰時期,琴園被毀,琴園路也被訛傳成秦園路,不過自九十年代起湖北大學經過修建和改造在湖北大學的沙湖邊重修一個琴園以供學生休閑和學習。
資料顯示,沙湖琴園始建於1917年,其地址位於今武昌徐家棚一帶的葛化集團塑料廠附近,佔地3.75公頃,園內設有茶樓、戲院、照相館、花園、假山、天橋,並有大小池塘等。園內鑿有十幾米寬的人工河,繞園而過,還配有兩艘機械遊艇供遊人使用。大門口建有票房,票價為5分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