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之凡

成之凡

（1928—）

旅法華人社會活動家，法國總統候選人。

湖南省湘鄉縣（今湘鄉市）人，女，1928年出生於北京。其父是著名報人成舍我。其母楊璠是長沙人，畢業於北平女子師範大學。她在書香門第長大，從小跟母親學鋼琴、習作曲、跳芭蕾。11歲考入上海音樂專科學校，畢業后在上海音樂學院任教。1949年隨父遷香港，被聘為香港聖學院音樂教師。1951年11月赴法國學習鋼琴藝術。

她自幼深受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成年後又接受了良好的西方教育，兼得東西方文化的熏染，使她終身受益匪淺。1953年，她在法國與工程師貝爾覃舉行了西式婚禮，卻像東方人一樣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她以老子《道德經》和西方人的《聖經》為藍本，自編自演大型音樂節目《道之樂》，在西方樂壇引起轟動。她在巴黎多次舉辦個人畫展和時裝發布會畫作被巴黎東方博物館和法國國家現代博物館收藏。1973年4月，身兼巴黎現代博物館藝術委員會委員、法國神聖畫沙龍理事、歐洲音樂學院教授的她，倡導成立成道協會，自任主席，致力於傳播中華傳統文化的精髓。

她旅居法國數十年，不斷地在音樂、繪畫、時裝、建築等藝術領域顯身手，令法國人震驚的創舉當屬她先後3次競選法蘭西共和國總統，而這正如她自己所說："我的勇氣、自信和力量都源於中國文化。"1981年，她以“一元二位制”即一國男女兩位總統共治的政綱宣布參加競選法國總統，反響強烈。1988年，她又以"三位一體制"倡導三人共治，得票居第5位，而轟動法國朝野，令人不可小視。1995年，她再接再厲，以花甲之年高唱"天下為公"、"世界大同"之歌，與競選對手密特朗、希拉克、巴爾形成四足鼎立之勢，被《歐洲日報》等媒體譽為"華夏女傑"、"翱翔在法蘭西政壇上空的中國鳳凰"。她3次競選法國總統，擴大了華人的政治影響，最主要的是宣揚了中華傳統文化的精神和中國人敢做敢為的人格。她成為旅法華人中知名的社會活動家，也結交了前總統密特朗、希拉克等法國政界要人。

她雖然離開祖國40多年，但愛國之心愈切。她說："中國是我的根，中國是我的最愛，我永遠是一個中國人。"1988年她回國探親，與胞弟成思危等相會，中秋節回到湘鄉歸宗問祖，得到湘鄉市人民的熱烈歡迎。她還多次到祖國各地訪問講學。1992年、1997年，她在巴黎相繼建立成之凡文學獎和世界華人作家協會，以繁榮華文創作，弘揚華夏文化。她還穿針引線促成中法兩國作家藝術家的友好往來，充當文化使者。1999年2月16日凌晨，她通過國際網際網路向中國中央電視台春節晚會發來賀信，衷心“祝願偉大祖國更加繁榮，更加強大；祝願祖國人民更加幸福，更加美滿！”這充分表達了一個海外華人對祖國的深摯情感。

提到法國總統選舉，一般人都認為它跟中國人沒什麼關係，但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一位名叫成之凡的法籍女華人曾三次參加法國總統競選。

競選中，她充分運用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尤其是道家文化的精髓，提出了別具一格的競選理念，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24年，成之凡出生在北平（今北京）的一個書香世家，其父成舍我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報業大腕。成之凡自幼受家庭熏陶，在藝術方面表現出特殊的天賦，在讀中學時就成了同學心目中的明星。

1938年（14歲那年），成之凡考入上海音樂專科學校。在校時，她經常演奏中西樂器，受到好評。當時世界有名的猶太人作曲家弗蘭科在聽了她的演奏后，認為她是一個可造之材，於是破例收她為入室弟子。後來，成之凡開始鑽研作曲，而且進步很快。

1945年二戰結束后，美國加州一所音樂學院聘請弗蘭科去任教，弗蘭科想帶成之凡去美國深造。弗蘭科答應幫成之凡代辦出國護照，只要成父成舍我出3000元美元保證金，他們就可成行。

然而事有不巧，當時在中國發生了兩起美軍強姦中國婦女事件：一起是強姦北大女生沈崇事件，一起是在漢口美軍集體強姦中國婦女事件。有感於時局的動蕩和強姦事件的影響，成舍我堅決不準女兒去美國，所以不肯為女兒出保證金。成之凡為此非常傷心。

儘管如此，成之凡始終沒有放棄對音樂的追求。1947年她來到香港，一面在香港廣播電台“麗的呼聲”節目中介紹西洋音樂及其演奏方法，一面在香港聖樂院講授對位作曲法。不久她就在香港嶄露頭角，成了大紅大紫的音樂家。

1951年5月，在一次音樂會上，成之凡的演奏贏得了一位法國鋼琴大師的賞識。這位大師想把成之凡收為門徒，帶到巴黎深造。后經多方撮合，1951年11月，成之凡順利到達巴黎。

在巴黎，成之凡把中國文化巧妙地應用於藝術創作中，使每一部作品都深深打上了華夏民族的烙印。這一時期，她對中國道家的思想開始著迷。她以老子的《道德經》為藍本，自編自演了大型音樂節目《道之樂》，在西歐樂壇引起轟動。她還在巴黎多次舉辦個人畫展和時裝發布會，其多件畫作被收藏在巴黎東方博物館和法國國家現代博物館；她的時裝設計，特別是紡織技巧在時裝之都巴黎獨領風騷，久盛不衰。

事業上春風得意，愛情上也結出碩果。1953年，成之凡挽著法國人貝爾覃的手臂，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1973年4月，身兼巴黎歐洲音樂學院教授和法國國家現代博物館藝術委員會委員等數職的成之凡，在巴黎倡導成立了“成道協會”，並自任主席。隨著時光的推移，成道協會成了在法蘭西最具影響力的華人社團、政治流派。

1981年10月的一個梅雨天，年過五旬的成之凡在位於巴黎近郊的自家豪宅“挽雲樓”，為自己旅居法國30周年舉行盛大酒會。席間，一位與成之凡交往甚密、名叫卡雅的法國朋友鄭重地告訴成之凡：“你力圖通過‘道之樂’宣揚道教等形式傳播中國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精神實在可嘉。但這畢竟只是‘小打小鬧’。作為法蘭西極有影響的華人社團領袖和著名社會活動家，7年一度的法國總統競選即將來臨，你何不去試試？”

經過認真考慮，成之凡做出了參選的決定。

談及為何競選法國總統，成之凡說：“這是法國朋友給我的啟發。他們說，你如此辛苦地宣傳中國文化，假如不能在政治上發揮作用，就只能局限在藝術這個圈子裡。”

1981年，她提出“選我就是選和平”的競選口號，在法國引起很大的反響。成之凡根據法國的國家體制，搶在最後一刻發表了自己競選總統的“一元二位制”綱領。她認為，統治國家的理想方式應由一男一女兩位總統共治，並聲明，即使她競選成功，也不做惟一的總統，而是根據選票多少再任命一位男性總統，以輪流進行半日工作制的方式實行共治。

成之凡這一具有中國道家學說的競選政見，經法新社全文播發，立刻震動了法蘭西。《新聞周報》等一些著名報刊紛紛刊登成之凡身著中式服裝的巨幅照片。

然而，由於準備不太充分，成之凡未能獲得法國500名議員和地方民選代表的聯署簽名認可，她的此次競選只進行到准候選人階段。

這次失利，使成之凡深為自己沒有在1974年就出來競選感到惋惜。1974年，有朋友就曾動員她出來競選總統，那年競選所需的費用要比1981年少得多，而且聯署簽名人數只需100人。

1988年，成之凡決定第二次競選法國總統。她將自己的“一元二位制”綱領發展成“三位一體制”，倡導實行三人共治。這一次，她根據法國的國家體制，運用道家的陰陽學說和儒家的中庸之道，發表了一篇震驚法國朝野的競選演說。她說：“歷來的法國總統都自稱是全國的總統，但這是不真實的。法國選民有35%不投票，投票的僅佔全體選民的65%。歷屆當選總統都僅僅得到這65%選票中的48%至50%。換句話說，當選總統只有全國30%的人支持他，這難道能代表法國大多數人的意志嗎？這難道符合法國憲法的精神嗎？”

說到這裡，她話題一轉：“最近我去過中國，中國是個從來不搞侵略，愛好和平的國家，我特別欣賞這個總目標，大家選我就是選了和平。”接著，成之凡又把話題轉到中國的道家學說上。她說：“世界上任何哲學家都離不開談宇宙觀、本體論，中國道家始祖老子在幾千年前就精闢地指出了這至高哲理。萬事萬物都起源於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人類是如此，動物植物無不是如此。天上的太陽，中國人稱它陽，天上的月亮中國人稱它陰，因此我呼籲法國的總統應該男女共治，法國人並不都是男人，難道女人中不該有女人的總統？

成之凡的演說，引起法國選民的廣泛關注。

成之凡的第二次競選，500個議員都支持她。在8人參加的競選中，她在預選中排名升到第四位，可以說在華人參加的競選中創造了一個奇迹。儘管這次總統競選，密特朗順利連任，但成之凡具有獨特中國文化內涵的政見，以及她雄居第4位的競選票數，再度引起了法國傳媒的密切關注和法國政界實力派人物的高度重視。

7年後的1995年，成之凡懷著極大的信心第三次競選法國總統。年逾花甲的成之凡以“天下為公”、“世界大同”的中國哲學為宗旨，再度向法國總統寶座發起衝擊。這次，她被一些媒體稱為“翱翔在法蘭西政壇上空的中國鳳凰”。

由於缺乏強有力的政黨支持，而且年事已高，長期卧床不起，成之凡再度壯志未酬。